一言激起千層浪。
楊蓮亭如此囂張狂妄,全然不把嵩山派放在眼里,可謂是極大的羞辱了嵩山派。
然而,強者為尊。
一開始或有不知楊蓮亭底細者覺得他狂妄,但現在連‘大嵩陽手’費彬被他一拳擊敗,眾人頓時心中一凜。
岳不群與定逸師太幾人皆是眉頭一皺,因為這不像楊蓮亭的行事作風。岳不群稍稍一想,隨即便心知楊蓮亭是故意而為之。
雖然劉正風沒有勾結魔教,但他結交曲洋是鐵一般的事實,此事定會在江湖之中引起軒然大波。衡山派將會因此事而名聲受損。因為打壓衡山派才是嵩山派的首要目標,劉正風一事只不過是個借口,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無可反駁的借口。
就算從嵩山派手中救下劉正風一家,但此事瞞是瞞不下的,事後嵩山派打擊衡山派的目的照樣會達到。
如今,有楊蓮亭相助,救走劉正風一家已是不成問題,而在此基礎上卻還可以大幅度消減此事對衡山派的負面影響。
第一,洗月兌劉正風出賣同道的罪名。雖然劉正風與曲洋結交是事實,但若證明了他沒出賣過武林同道,其中也多極大的差別。
第二,楊蓮亭若以一己之力,輕松擊敗嵩山派眾人,其中還有嵩山十三太保中的三個。這個消息確實會比劉正風結交曲洋一事更加勁爆,吸引去武林人士的關注。直接打擊了嵩山派的囂張氣焰和聲望。
第三,有楊蓮亭赤果果的出頭吸引仇恨,也能分散嵩山派的一些注意。最起碼一個武功高深莫測的神秘高手足以令左冷禪心有忌憚。
這三點都能減去衡山派的壓力。
想到此處,岳不群不由暗道︰「樂兒不愧是樂兒,倉促之間便能隨機應變。」
至于楊蓮亭。事後他只要將易容卸下,換上另一副面貌,‘楊逍遙’便就此消失在世間了,嵩山派又哪能找得到他?
就算知道他是楊蓮亭又如何?楊蓮亭根本就不怕嵩山派。
五岳劍派加起來也不過區區數千人,如今雖實力壯大不少,但撐死了也不過萬人。更別說區區嵩山派了。楊蓮亭只需隨便從秦國抽一隊神槍隊就能滅了嵩山派。
然而,定逸師太可沒有岳不群這樣精明的頭腦能想透這一切,見楊蓮亭態度狂妄,不由覺得他有些過了,當然也怕他將嵩山派得罪死了,雙方結下死仇。
定逸師太道︰「阿彌陀佛!楊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
楊蓮亭臉色一正,恭敬道︰「是在下太過狂妄了。」
定逸師太頓時微笑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楊蓮亭不由微微苦笑。他並非是恃強凌弱,心態也沒有問題,一切都只不過是故意而為之,自然談不上知錯。只不過是他尊敬定逸師太這個老好人,也佩服她為人正直,是非分明,敢于直言。而定逸若不是愛護他,也不會出言相勸了。換做其他人。哪敢出頭?
此刻,眾人不由驚奇。因為楊蓮亭全然不將嵩山派放在眼里。卻屢次對定逸師太禮敬有加,著實令人想不透。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嵩山派可不會因為楊蓮亭態度一變就忘了他方才的狂言。
嵩山派眾人皆是怒視著楊蓮亭,人人手按劍柄,恨不得拔劍上前將楊蓮亭斬殺來雪恥。
丁勉冷冷的看著楊蓮亭,心思電轉。作為費彬的師兄。他自然知道費彬的實力,即便是左冷禪親自出手,也決計不可能一招擊敗費彬。而楊蓮亭卻做到了,只出了一拳,而雙足紋絲未動。就將擅長掌法的費彬打得骨頭粉碎。如此恐怖的實力,丁勉自問決計不是對手。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丁勉甚至沒能看到楊蓮亭是如何出拳的。丁勉看了看楊蓮亭手上的手套,心中暗暗猜測恐怕是這手套有古怪。
見此,楊蓮亭如何看不出丁勉在想什麼。
他帶上手套也是為求保險,就算他徒手想要一拳擊敗費彬同樣也並非難事。楊蓮亭的體質已經遠遠超過普通人,不僅僅是肉身力量,還有五感。普通人眼中的快劍、快拳,在他眼里卻慢得像烏龜,處處是破綻。同樣,他出手的速度,普通人甚至難以用雙目捕捉到。
如今的他,即便不動用一絲一毫的內力,單憑一個‘快’字,便足以傲視武林了。
事實上,楊蓮亭自從習武至今,身經百戰,都是靠著的快劍和飛刀速戰速決,從不是靠內力深厚而得勝。
楊蓮亭笑道︰「想了這麼久是想認輸,但又怕丟臉嗎?我剛說的還有效,你們可以一起上。」
此話一出,無異堵死了嵩山派,嵩山派除了應戰,別無選擇。否則對嵩山派的聲望打擊太大了。
聞言,嵩山派眾人登時是臉色一變。
此刻,就算是丁勉不敢上也得上了。楊蓮亭雙足不動來邀戰本已是讓著他們了,若是這樣也不敢應戰,無論是他個人,還是嵩山派都將顏面無存。
忽然,丁勉一瞥余滄海,立時一怔,心道︰「怎麼把他給忘了?」
余滄海見丁勉朝著自己看來也是眉頭一皺,心知此刻楊蓮亭‘作繭自縛’正是除去他的大好機會。但楊蓮亭一拳擊敗費彬卻讓余滄海心驚不已,換了他上去恐怕也不會被費彬好多少。
楊蓮亭順著丁勉的目光看向余滄海,登時一笑,朗聲道︰「丁勉,你看余滄海干嘛?想找幫手嗎?」又對著余滄海,道︰「余觀主若是有興趣玩一玩那便一起來啊!
余滄海臉色一變,眼中精光閃爍,半響,哈哈大笑道︰「那余某就恭敬不如從命!與嵩山派的同道一起向閣下討教討教。」眼中卻是殺意凜然。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余滄海雖不知道楊蓮亭為什麼對自己充滿敵意,但他心知如此大敵不是他一人所能應付的。此刻若不與嵩山派聯手除去楊蓮亭,今日之事一了,恐怕就是他的死期了。既然如此,唯有放手一搏了。
聞言,群雄不由嘩然,不明白楊蓮亭為何如此目中無人。為自己樹敵,也不明白余滄海為何要應戰,畢竟費彬的前車之鑒擺在那。但那些余滄海曾被楊蓮亭一招打得吐血的人便明白余滄海是想趁機落井下石。
「啪啪啪……」
這時,楊蓮亭笑盈盈的鼓起掌,笑道︰「不錯!不錯!這樣才像個爺們。」隨即又臉色一肅,對群雄一拱手,道︰「在下斗膽請諸位先行移步廳外,最好是退出十丈之外,越遠越好。」
聞言。眾人頓時一愣,不明白楊蓮亭為何要讓他們退出十丈之外。
岳不群也知道,但他知道楊蓮亭不會無的放矢,頓時喝道︰「華山派弟子退出大廳十丈之外。」話音一落,岳不群便率先走出大廳,華山派弟子當即齊刷刷跟在其身後走了出去。
莫大也命令道︰「衡山派弟子退出十丈之外。」
見此,定逸師太、天門道長也命令弟子退了出去。而群雄見五岳劍派各大掌門都命令弟子退了出去,其余人即便疑惑也不會再留了下來。
這時。楊蓮亭又看了看劉正風以及挾持的劉正風妻兒的嵩山派弟子,戲謔道︰「把女人和孩子帶出去。在場群雄在此。難道你們嵩山派還害怕他們一家能飛走嗎?嵩山派,連這點底氣都沒有嗎?」
聞言,丁勉對著那幾名嵩山派弟子一擺手,那幾人登時抓著劉正風的妻兒一道退了出去。
隨後,楊蓮亭當即哈哈大笑,道︰「這樣還差不多!盡管來吧!」
這時。余滄海問道︰「你說過,只要能讓你足下移動半寸就算你輸是不?」
楊蓮亭道︰「不錯!」
余滄海喝道︰「那好!」旋即又下令道︰「扔暗器。」
聞言,群雄不由嘩然,定逸師太更是怒斥道︰「卑鄙無恥……」
而青城派弟子不但身上帶有暗器,更有著霹靂彈。嵩山派弟子同樣也有。暗器本就正道人士所不恥,而霹靂彈更是遭人詬病。暗中用一用還沒什麼,如今光明正大的賭斗用上暗器,頓時就令群雄開始怒斥了。
只見楊蓮亭冷冷一笑,猛然張開大口深吸一口氣,倏然間縱聲長嘯。
「吼!!」
嵩山派、青城派各弟子一個個張口結舌,臉現錯愕之色,內力淺薄者登時便被震暈了過去,耳膜破裂,有些甚至當場被震得七孔流血而亡。內力稍深者也痛苦難當,宛似全身在遭受苦刑,登時齊齊捂住雙耳,倒在地上抽動打滾。相比之下,暈過的人算是幸福多了。
「轟隆!轟隆!轟隆!」
與此同時,那些弟子掏出的霹靂彈,還沒來得及扔向楊蓮亭,倒在地上之時引爆了,沒被震暈的也被霹靂彈炸傷了。
十丈外的群雄大驚之下,當即盤膝閉目而坐,運內功和嘯聲相抗。
然而,當眾人剛一運功,楊蓮亭便先止住了嘯聲。
很早以前,楊蓮亭便開始對音波功感興趣了,但一次沒有用武之地,這一次是楊蓮亭第一次對人使出‘獅子吼’。他內力深厚異常,只吼了一聲,聲音未盡,十丈外的一些內力淺薄者都快頂不住了,劉正風的兒子已經當場嚇得尿褲子,若繼續吼下去,恐怕要誤傷無辜了。
而離得楊蓮亭最近的嵩山派和青城派的二代弟子幾乎是全軍覆沒,沒一個還能站著的。因為拿出的霹靂彈自爆,更是令傷亡增大,可謂是自食惡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