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我一坐在地上,齜牙咧嘴的,娘的,老子我容易麼,每次都來?就不能太太平平的讓我安穩落地一次?這里又是哪里啊?
我抬頭四顧,卻是看見了一片干裂的黃土以及一邊已經死去的枯樹,莫說人煙,即便是連一只飛鳥都是看不見,很是荒涼。
這是什麼鬼地方?我愣住了,撓著頭站了起來,而這時候,我的身後陡然傳來了一聲平淡的聲音︰「你來了……」
我嚇了一跳,一個回身,下意識的就擺出戒備的姿態,還沒有看清來人,卻是驚喜的發現,我一身的實力,已經全都是回來了,魂力、血脈之力、精神力,盡數回歸,身上也是穿著我自己的那一身衣服,除了冥耀以外,連受傷的空間戒指都是回來了。
「不用找你的魂刃了,這個傳承空間,只有你自己能夠進來,別的生命是沒辦法進來的。」那人見我低頭看腰間,說道。
「你是……」我抬頭,看著這個穿著一身粗布衣服的瘦弱男子,笑道,「你就是我這一關的考核人吧?」
「對,麥吉,你好!」那人點了點頭,朝我伸出手。
「雷.科爾,你好!」我和他握了握,「你能告訴我這一關需要考核的內容麼?」
「呵呵,你不要急,你該知道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麥吉笑著搖搖頭,抬起手,指著面前的那一片干裂的黃土,對我道,「雷,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我疑惑的看著他,心中暗自嘀咕。怎麼這次這家伙神神叨叨的啊……
「干裂的黃土地和枯死的樹木,荒無人煙,怎麼了?」我問道。
「在三年前,這里還是富饒美麗的田地,小河潺潺麥浪起伏,突如其來的干旱,一年就把這里變成了這樣……」麥吉看著面前的土地,悲嘆了一聲。
我撇了撇嘴,道,「這里不是幻境麼。你身為考核人,也就是這里的管理者,想要改變還不容易?」
「錯了……」麥吉淡笑著看著我,「你一直以為這里是幻境,其實錯了,你所經歷的每一個考驗,都是一個完整的世界,都是另外一個不同于你的那個世界的世界,所有人、所有事、所有東西都是真實的。而我們考核人所做的事情,僅僅就是將你的存在,插入這個世界,以世態炎涼來考驗你的心性。還記得王長山做的事麼?」
「怎麼?」我問道。
「他本就是那樣的人,若非遇到你這個考核者,那麼那趙家的土地此刻已經成了他的了。」麥吉微微一笑,「給你一個忠告。若是你一直當這些考驗是假的,那麼你就不可能走到最後,只有將每一個世界每一個經歷都當成現實。去考慮‘你會怎麼做’而不是考慮‘應該怎麼做’,才能夠真正的通過考驗!這一關如此,後面的關卡也是如此!」
「真實的世界麼……」我喃喃的說了一句,點了點頭,「多謝,我知道了!」
「我們走吧……去看看,這個世界的‘真實’!」麥吉點了點頭,當先走了出去。
剛才麥吉說這地方已經干旱了三年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會看到什麼,但是當我真的看到的時候,心中依舊是如同窒息一般被緊緊的揪住了。
大旱之後必定大災,這是一個定律,三年大旱,人們早就將能吃的都吃光了,一路走去,那些枯死的樹,樹皮樹葉盡數消失,想來也是被人果月復。
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我就見到了麥吉所說的「真實」!
這里是一個村子,但是卻毫無生氣,無數骨瘦如材的人坐在地上或者靠在牆上,懶懶的曬著太陽,他們的身體骨瘦如材,但是肚子卻是詭異的鼓脹著,不管男女老幼,全都是如同懷胎數月的孕婦一般。
「這是……」我看著村子中那些人,吃驚的問道。
「是這個東西。」麥吉面無表情,伸手從一邊的地上撿起來一塊泥土,這種泥土細膩潔白,和一般的泥土不同,「這是米土,他們就是吃這東西吃成這樣的……」
「米土?」我接過那一團泥土,看了看,卻是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東西能吃?」
「可以充饑,但是卻不能消化,囤積在月復中,于是就成了他們這樣。」麥吉搖搖頭,面無表情。
就在這時候,村子里一位靠著牆壁坐著的老人突然之間歪倒了下來,頭顱無力的垂在地上,花白干枯有如枯草的頭發被風吹的隨風飄蕩,而周圍的人看見老人摔倒在地,卻是異常冷漠,隨便回頭看了一眼,就自顧自的閉眼,連一句話也是沒有,只有原本和老人坐在一起的,一個干瘦的厲害的小男孩,驚慌失措的撲上去,哭聲激烈︰「爺爺,爺爺!你怎麼了,怎麼了?」
我的心莫名的被一把揪住,難受的如同窒息,腳下一頓,一個寸步就直接出現在老人的身旁,我的突然出現,嚇了小男孩一跳,倒是忘了哭泣,一臉驚恐的看著我。
周圍的人睜開眼楮,看了我一眼,有些人隨即閉上了眼楮,而有一些,特別是那些相對身強力壯一些的年輕人,眼中卻是冒出來一股綠光,我很明顯的看到,他們努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這個動作,讓我感覺有些不寒而栗。
麥吉跟了上來,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環視一圈之後麥吉對我道,「我們作為陌生人,是他們最好的獵食對象,他們已經餓瘋了,現在的他們,並不比野狗好多少……」
「你能幫幫他們麼?」我蹲,試了試老人的鼻息,還有,也就是說還有救!當下立刻將老人扶正,手上魂力光芒閃爍,就貼上了老人的背心。
「幫他們?怎麼幫?」麥吉搖了搖頭,「莫說我沒有食物,就算是有,你最多也就是幫他們一時,過不了多久,他們還是難逃餓死的命運。」
「幫的了一時,就幫一時吧!」我嘆了口氣,加大了魂力的輸出,老人悶哼一聲,哇啦一聲吐出來一堆的黃白相間的泥土,隨即身下 里啪啦一陣亂響,一顆顆堅硬的泥土疙瘩就落了下來,肚子肉眼可見的消了下去,變成了干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