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雯悠然的靠在馬車上,拿著書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
馬車是殷澈的,因為他的僕人撞爛了她這「大哥」的代步工具,自然應當分出一輛做為她的座駕。
想起殷澈當時那滿心不願卻又不得不同意的模樣,姜佩雯就不由的想笑。
殷澈此去京城是因為十一月初十是她姑婆李老夫人七十大壽,殷老太爺只有這一個嫡親妹妹,嫁到了京城李家,李家祖上做過官,但這現在都已經商為主。
因為兩人感情一向很好,李老夫人大壽,殷老太爺本會親自前去的。但他病在床,雖然這幾日好了很多,長途跋涉去京城還是不可能,而殷宏輝做為長子又要出面照看生意,所以便派了殷澈這個嫡孫做為代表前往京城去為姑婆賀壽。
與他通行的幾位少年少女有兩位是殷家的親戚,其余四位本是京城人士,由涇陽返回家中,便結伴而行路上好有個伴。
听著前方不時傳來的歡笑聲,姜佩雯扯了扯嘴角。
對于她和殷澈的「兄弟」關系,殷澈再被人百般追問之下,便隨口編了個理由,只說兩人年幼相識,一直以兄弟相稱,但後來她家敗落,舉家搬離涇陽,兩人便失去了聯絡,而最近他回到涇陽才又得以相遇。
听到這個理由,那些少年少女們因對她的好奇心而產生的親昵也就轉瞬間消失的無隱無蹤。
這些少年少女不是出自大富之家,便是顯貴之門,雖然不是什麼極有權勢之人,但卻不是姜佩雯現在扮演的破落戶可以相比的,好奇過後,少年少女們便開始了疏離。
任何一個階層,都會自成一個圈子,這些少年少女們也不會例外,他們所屬的圈子雖然不是富貴超然,但因為他們的家族在他們的階層里也都有一定的影響力,所以連帶著這些人眼光都很高,也不是姜佩雯現在這種模樣可以隨意融入進去的。
最起碼,在他們看來,姜佩雯這也的平頭百姓是能和他們同行已是天大的恩惠。其他的,就算長的俊俏,就算風姿動人,那也不是能和他們稱兄道弟、並肩而行之人。
而這幾個月的古代生活,也讓姜佩雯明白這一點,所以她並沒有任何不滿,也沒有一點將自己的熱臉去貼冷的意思,就這麼吊在他們後面,不遠不近的跟著。
忽然馬車一頓,姜佩雯掀開車簾,便看見走在前方的殷澈下了馬車,翻身上馬來到她的馬車前。
對于這個贏了自己的少年,殷澈心中總有些復雜,當日見到他能在那樣短的時間將賬目查的清清楚楚,說他不敬佩那是不可能的。但一想到那個賭約,他就渾身不自在,一方面他是不服氣的,這術業有專攻,他本就是個賬房先生,能查出來有什麼出奇?但另一方面又隱隱覺得當初他和自己打賭完全是給自己下套……
一想到他本來就胸有成竹,反而激自己與他打賭,再想到自己從此以後要叫他大哥,殷澈心里就悶悶的一陣難受。
本以為涇陽這麼大,她一個算賬的,能和自己踫面的機會少之又少,若是自己不去,她幾乎不可能為了一個賭約而找上門來他履行。
但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又見面了……她還毫不客氣的以大哥自尊!當場讓他沒了臉。
就在這時,姜佩雯嘴角揚了揚,淡淡的說道︰「怎麼?有事?」
見到那刺眼的笑容,殷澈的臉更黑了︰「你究竟想干什麼?」
姜佩雯往車壁上一倚︰「我?我只是想和你們同行去京城而已。」
殷澈抿了抿嘴︰「我已經喚了你大哥了!你大可以獨自上路,跟著我做什麼?」
他的聲音雖然低,但已經有些不耐。
見他有些惱了,姜佩雯笑了笑道︰「一個人上路哪有一群人結伴而行來的熱鬧,不過你放心,到了京城我自然會走,那個賭約本是玩笑之事,殷少爺不用放在心上。」
見她一副悠閑淡定的模樣喚自己殷少爺,殷澈沒由的心中更加煩躁,好一會才沒好氣的扔下一句︰「你知道便好!」
姜佩雯勾了勾唇淡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雖然不是君子,但也言出必行,你只要任我跟在你們車隊後便可。」
殷澈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才猛地撇過頭,淡淡的丟下一句︰「隨便你!」
便雙腳一夾馬月復,馬鞭一甩,追上前面的馬車。
——
轉眼間,已到了傍晚,太陽已經落下了山,只在天際染了一道紅暈。
由于出了涇陽,再往北走,很長一段距離都沒有像樣的城鎮,因此見時候不早了,車隊找了個寬闊的地方扎營。
那些少年少女都是從小嬌生慣養,每個人都帶了大量的僕人婢女,再加上護衛,算起來共有四五十人。
奴僕們忙乎著扎營、煮食晚餐,那幾個少年少女便三三兩兩的談笑風生。
待一切準備就緒,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僕人們升起了火。
忽然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朗聲喚道︰「阿文,你也過來吧。」
此人名叫邵梓林,出自邵家旁支。邵家本是京中大族,邵子欽就算旁支,也不是殷家這種地方商戶能比,再加上邵梓林處事沉穩,又最為年長,因此這群少年少女便以他馬首是瞻。
「多謝。」姜佩雯沒有在意殷澈等人的眼神,笑著點了點。
這些少年少女都是在家中素來奢侈嬌慣,就算出門在外也毫不含糊。
一行人本應在路過的城鎮便停下歇息,但其中有人鬧著天色還早,非要再趕趕路,因此錯過了住宿用餐的地,只能在野外駐扎。
現在已是初冬,夜晚的天氣更是寒冷,在馬車內用餐本應更加暖和,但這些人難的出趟遠門,這新鮮感還未過去,怎麼願意所在馬車內就餐。
因此便吩咐僕人在地上鋪了白鍛,鍛上還擺上了小巧的案幾。
每個人坐在厚厚的毯子上,吃著笑著,空氣中飄著濃濃的酒肉味。
姜佩雯暗自搖了搖頭,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
坐在她身邊不遠處的是一位和她年紀相仿的少女,名叫肖如雪,容貌並不出眾,但卻勝在清秀可人、性子溫柔。
她見到姜佩雯,禮貌的笑了笑道︰「阿文,來,快坐,一起就食。」
她話音剛落,一旁傳來輕輕的冷哼聲。
那少女怔了怔,歉意的對著姜佩雯笑了笑,低下頭不再說話。
冷哼之人名叫邵梓清,是邵梓林的妹妹,容貌艷麗,穿著杏色的綺羅長裙,身上披著紅色的斗篷,在加上肌膚白皙潤滑,在搖晃的篝火下散發出珍珠般的光澤。
就連姜佩雯這個見慣了後世中各式各樣的明星美女之人,也不得不贊嘆一聲,她真的很美。這種美沒有任何雕飾,純天然,一舉一動都帶著誘人的魅力。
這美的事物人人都愛,就連姜佩雯也不例外。
但雖然如此,卻不代表她願意接受一個女子的噓寒問暖、賣弄風情,就算這個女子美的讓她側目,讓她驚艷!
如今她雖然做男子裝扮,但卻是一個女子,一個身心健康的女子,見到同為女子的某人紅著臉羞怯的對自己撒嬌、還時不時傳遞點秋天的菠菜,心智再堅定也hold不住。
而且更重要的是,陳梓清每對她笑上那麼一笑,就有幾道利劍般的眼神像自己戳來!帶著無邊的嫉妒和厭惡。
為了不被一群男人嫉妒的眼神殺死,為了讓自己能順利的跟隨這行人到達京城,姜佩雯開始慢慢的疏離,委婉的拒絕。
可是她沒想到……
男人的嫉妒心可怕,女人的仇恨心更加可怕,尤其是這種美麗的認為天下間人都應圍繞自己旋轉的女人!
于是乎,原本溫柔可人的女人一下子來了個大變臉,從美麗的天使一下子變成了凶惡的母夜叉。
這一切都因為姜佩雯拒絕了她……
「陳姐姐,阿文她人不錯的,長的又俊俏,你白日對他還……」肖如雪輕輕的聲音響起。
她的話還未說完,另外一個聲音便打斷了她的話︰「那種人怎麼能入的了陳姐姐的眼,長的再俊又何如,還不是一個不知哪里來的破落戶!」
邵梓清輕輕的斜了眼姜佩雯道︰「我不過見他獨自一人孤身上路,身邊又只有一個僕人,孤獨可憐,和她多說了幾句話而已。」
「不錯,就是,陳姐姐如此待他,那人竟然不知好歹……」
听著細細密密的嗡嗡聲。姜佩雯輕輕揉了揉額頭,陳梓清這種女人完全是有病,公主病!並且是深入骨髓那種!見到一個人都要去展現下自己的魅力,享受那種被人包圍被人吹捧的感覺。其他人對她稍有怠慢,便心中不滿,懷恨在心。這樣的女人,誰娶了誰倒霉!這時,邵梓林忽然高聲道︰「阿文,食物可夠?若是缺少便告訴我等。」
姜佩雯看了眼案幾上堆的滿滿的食物,扯了扯嘴角道︰「多謝款待,這些食物已足夠了。」
「姜公子可別客氣,這些食物雖不是什麼美食,但也不是你這樣的境況可以……」邵梓清嘻嘻一笑,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姜佩雯眼角抽了抽,沒有去理會這腦殘的嬌小姐,而是盯著食物搖了搖頭,出門在外本應輕巧便行,哪像這群人,案幾、毯子、五花八門的食物,就連碗筷都是成套的……
她再抬起頭看了眼周圍歪七扭八的「護衛」,眉頭高高皺起,這樣奢華鋪張,沒有絲毫的警覺性,簡直是有心人之中活月兌月兌的大肥羊。
想了想她站起身道︰「邵兄,在下有一言相告。」
見她說的鄭重其事,邵梓林道︰「請講。」
姜佩雯道︰「現在雖說歷治清明,但這荒野間難免會有些不法之徒,再加上現在正是冬季,食物缺乏,正是匪徒容易出來肆掠的時候,因此阿文覺得此行應當盡量簡便,至于這食物,還是簡單一些為好。」
她話音剛落,一個清脆動听,卻包含譏誚的聲音響起︰「阿文,人謹慎是好,但這太過小心便是膽小了。我們和你可不相同,阿文你孤身一人,自然怕那些流民劫匪,但我們卻有護衛。定可安然無事,要我說,阿文你家境平平,這麼美味豐盛的事物估計難得吃上這麼一次,大快朵頤一番才是正事,不然以後想起來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說完她便輕輕笑了起來,伴隨著的還有一陣陣嗤笑和附和聲,就連周圍的護衛都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姜佩雯剛剛所說所言是天大的笑話般。
姜佩雯嘆了口氣,她該說的已經說了,至于別人接不接受和她又有什麼關系。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邵兄,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上,阿……大哥說的不無道理。」
姜佩雯聞言抬起頭,正好對上殷澈那有些躲閃的目光,裂開嘴笑了笑。
殷澈見到她的笑容,怔了怔,猛的別開眼,接著回過頭瞪了她一眼。
這一下,姜佩雯笑的更歡了,這少年,雖然有些任性,但卻不失可愛。
邵梓林還未開口,一旁的邵梓清抿著嘴道︰「阿澈,你也幫著他!」
邵梓清雖然板著臉,皺著眉,但這女人卻是太美,就連生氣都別有一番風情。
面對這樣出色的少女,殷澈低下頭,好一會才咕噥道︰「我也是就事論事!」
邵梓林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性,咳嗽了兩聲道︰「阿澈、阿文莫要見怪,我這妹妹心思單純……」
邵梓清聞言,騰的站起身,跺了跺腳道︰「哥哥!」
「好,好!不說了,小妹,坐下!」邵梓林干笑兩聲,「阿文,別想那麼多,咱這些護衛可都是身經百戰之人,阿文大可放心,咱們繼續,繼續啊!」
他話音剛落,眾人又恢復了歡聲笑語。其中還夾雜著邵梓清的嬌嗔聲和其他人的勸解聲。
姜佩雯有些後悔,她選擇和他們通行不過是見他們人多馬壯,還有護衛,總比她和楓若兩人上路更加安全,但現在她不知這個選擇是對還是錯。
想到這她再無用飯的興致,慢慢的站起身,淡淡的說道︰「各位,在下覺得有些勞累,想先回去休息,各位請便!」
說完便站起來轉身走了。
楓若跟在姜佩雯身後,悶悶的嘀咕道︰「小姐本是好意相告,邵家小姐卻出言譏諷,好沒道理。」
姜佩雯輕輕笑了笑︰「我說出我的意見本是道義,至于他們听與不听又有關我何事?待明日過了河,我們便和他們道別吧。」
說完她停下腳步看向楓若道︰「你馬上去找殷家少爺,告訴他若是心中還有半分警覺,便讓護衛分散開守在四周……重點在西南方向,還有讓他先去請教下那姓萬的護衛。」
楓若連忙點頭離去。
這營地布置、防護姜佩雯是一竅不通,但她不懂,卻自有懂的人。
這些雖然都是養在溫室里的花朵,沒有經過半分的風吹雨打,但身邊卻不乏一些沉穩之人,這姓萬的護衛便是其中之一。他是肖家的人,年近四十,在其他人都懶懶散散的時候,只有他和肖家的人在一直警覺的查看著四周,而他看的最多的便是西南方向。
姜佩雯站在風中,望著楓若在殷澈耳邊低語兩句,接著便看到殷澈急匆匆的起身向自家的護衛走去。
姜佩雯輕輕笑了笑,便坐上馬車,一會兒楓若便回來了。
她低頭收拾東西,頭也不抬道︰「將重要東西貼身放置,若有情況,立刻向殷澈身邊跑去,知道嗎?」
楓若點了點頭︰「是。」
兩人剛收拾妥當下了馬車,便听到一聲暴喝傳來︰「什麼人?」
借著便是一陣刀劍相撞的聲音。
正是西南方。
姜佩雯心中一驚急忙回頭,但從她的角度看去,那荒野里,黑蒙蒙的一片,未看見任何異常。
忽然一個人影踉踉倉倉的從黑暗中冒了出來,看衣著打扮正是殷家的人,不過此時的他衣衫好幾處都已破損,肩膀處的布料被染的通紅,而他的身後跟著幾道閃電般的亮光,接著便看到幾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顯現出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啊,有土匪!」
「快,快來人!」
一聲聲的尖叫聲頓時此起彼伏,眾護衛急忙拔出長劍。
而此時的姜佩雯已經拉著楓若來到了殷澈身側。
從未遇到過如此危難的眾位少年少女尖叫著,瑟縮著,睜著驚慌失措的雙眼看著四周。
「一群烏合之眾而已,有什麼好慌的!」姜佩雯猛的捏住他的肩膀,沉聲道。
殷澈雖然比其他人好了很多,但終究只是個少年,遇到這種情況沒有慌張那是不可能的。
听到這清冽的聲音,殷澈心中頓時一凌,不知怎的竟然安定了不少
這時,其他護衛在那姓萬的護衛帶領下和匪徒殺成了一團,刀光劍影,嘶聲吶喊聲響成一片。
這些少年少女的護衛足有二三十人,按理說就算不能將匪徒瞬間擊潰,但也有一戰之力,但漸漸的,除了殷肖兩家的所守之處還算可以外,其他的竟然岌岌可危。
姜佩雯見狀不由的只想罵娘,拽住楓若緊緊的跟在殷澈身後。
反正銀票都在身上,若是實在不行拉了殷澈便跑,只有他們幾人逃出去必定不是難事。而這些人埋伏在此為的不過是求財而已,只要他們老老實實的把錢交出去,保住小命沒問題。
就在這時,一道閃亮的銀光在黑夜中劃過,快如閃電。
幾乎在銀光消失的那一霎那,幾個黑衣匪徒便慘叫著倒在地上,本來還手忙腳亂的護衛頓時壓力大減,一個個舉著長劍哇啦啦的沖上去。
銀光繼續閃爍著,每閃一次就有幾個匪徒倒下。
這些匪徒本就突襲不成,失了先機,再加上被這詭異的「銀光」嚇破了膽,便有人開始逃跑。這些本事烏合之眾,一看大勢已去,又有強敵隱藏在暗處,再加上沒有拼命的勇氣,這一日逃跑,其他人頓時一哄而散,遠遁而去。
護衛本有所傷亡,見到匪徒敗退,倒也沒有追,反而目光灼灼的望著黑暗之中。
見匪徒跑了,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少年少女們也站起身子。
邵梓林理了理衣袍,輕輕咳嗽了兩聲,朗聲道︰「不知何方高人相助,在下京城邵氏,多謝俠客相助。」
姜佩雯見他仰著頭挺著胸,一副首領的模樣,輕輕的撇了撇嘴。
剛剛嚇得跟個兔子一樣,現在沒事了就來充老大,真夠臉皮厚的。
「在下只是路過,無須多謝。」伴隨著清脆的,如流水撞擊石頭般的聲音,一個隱隱的輪廓在黑夜中顯現出來。一身藍色的長袍,全身上下沒有多余的裝飾,慢慢的的走了過來。因天色已晚,姜佩雯離的較遠,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但看身形應是位男子。
男子步伐輕盈,寬大的袖袍隨著風的吹拂輕輕的抖動著,飄飄然的走來。
那些護衛的眼神更亮了
在二三十雙眼楮就的注視下,那男子卻沒有絲毫的不識,只是這樣慢慢的邁著步子,輕飄飄的前進。
男子的身影從黑暗中踏了出來,火紅的篝火正好在他的身上灑下一片光暈,男人的容貌也顯現了出來。
頓時一陣低低的驚呼聲響起。
來人的長發自然垂下,在風的吹拂下,衣服和黑發都微微的飄拂著,襯著那修長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楮在火光的照耀下閃動著一種動人的光華,容貌如畫,五官精致俊秀,每一處都如同上天精心雕琢而成。他手握長劍,就這麼站在那里,猶如那從天而降的、救人于災難的英雄,全身上下曼延出的是一種浩然正氣。
在眾人驚艷的眼神中,他手輕輕一揚,手中的長劍一彈,便繞在了他的腰上,竟然是把軟劍!
在這一刻,眾人都又只有一個念頭,這人究竟是何人,竟然有如此的風姿。
在場的少女,就連那邵梓清都用水靈靈的眸子含羞帶怯的望著他,帶著痴迷,仿佛沉溺于無邊的美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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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要加班,更新會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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