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上——嫁值千金 第六十六章 為何失落?

作者 ︰ 百里堂

從徐明昊的艙房回來後,姜佩雯便再也沒有出去,而徐明昊也再沒有出現。她坐在椅子上,透過窗子可以看見不時有信鴿撲騰著翅膀飛向遠處。

書上對徐明昊描寫不多,但姜佩雯卻記得除了提到他是皇上親弟外,似乎並沒有在朝中擔任官職,總的來說作者就將他描寫成了一個空有名頭,但卻沒有任何權勢、無能又惡劣的閑散王爺才對!可是昨天的那一幕幕……他哪點閑散了?哪點無能了?

想到這,姜佩雯不由的狠狠罵了那坑爹的作者幾句,不帶這麼唬人的!

姜佩雯狠狠的揉了揉頭發,事情發展至今,似乎一切都已經月兌離了她記憶中的情節,她沒死!盧琳玉又提前和展雲峰搞到了一切,就連在書中當炮灰都沒資格的六王爺竟然有著如此不為人知的一面……

以後又會如何呢?盧琳玉是否還會去京城?而她又該何去何從?

剎那間,徐明昊那張冷臉又猛的竄了出來,姜佩雯狠狠的搖了搖腦袋,將那惱人的樣子甩出腦海……

——

第二日巳時,船靠在了永州城邊。

永州城距京城不遠,若是從永州坐船順河而下不到半日便能達到永寧,接著再過一日便可到達京城。

但若是不走水路走陸路,坐馬車至少也得需要三日。

但由于徐明昊有事,所以船隊並不去京城,所以到了永州,眾人便下了船。

雖然改走陸路更費時間,但這群嬌生慣養的公子小姐窩在並不寬敞的尖刀船上,又整日面對冷冰冰的青衣人,早就渾身不自在,一靠了岸便紛紛下了船。

姜佩雯坐的船最先靠岸,因此她下船時,那些少年少女還在船頭翹首以盼。

站在岸邊,姜佩雯定定的看著尖刀船,可是除了幾個青衣人外,並沒有看到那藍色的身影。不知怎的,她心中忽的升起一陣失落。

就在這時,一個歡喜的聲音響起

「公子。」

姜佩雯轉過頭便看見楓若興高采烈的沖了過來。

「你沒事吧?」姜佩雯也急忙笑著應了上去,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道。

「無事。」楓若笑著搖了搖頭,「公子呢?」

「我很好。」姜佩雯道,「殷澈和柳大哥呢?」

楓若正想回答,兩個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大哥。」

「阿文。」

姜佩雯回過頭,便看見柳逸風站在自己不遠處,而扶著他的正是殷澈。

「大哥,你無需擔心,我很好,柳大哥也無大礙,秦大夫說再用幾天藥便能痊愈。」共同經歷了生死劫難,殷澈也沒了以往的不耐和隔閡,笑了笑道。

秦大夫?

姜佩雯微微愣了愣,才明白他指的是秦一。

柳逸風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臉色已比前日晚上好了許多,再加上目光明亮,看上去精神頭不錯,姜佩雯便安下心來。

這王爺就是王爺,身邊隨便出來一個人都是有才之士。

正想著,一個青衣男子快步走到姜佩雯的面前躬身道︰「姜公子,我家主子有話讓我轉告。」

姜佩雯的心頓時一跳,臉上努力做出平靜的模樣︰「何事?」

青衣男子道︰「我家主子說,姜文你故事講的不錯,待他回了京城一定再找你講幾個。」

他的話音剛落,姜佩雯的臉頓時黑了。

而那青衣男子仿佛沒看到姜佩雯的黑臉,他拱了拱手笑道︰「姜公子,那我們京城再見了。」

說完便拱了拱手轉身走了。

「公子……」楓若瞅了眼臉色發陰的姜佩雯小聲的說道。

她話還未說完,一直在旁邊圍觀的一個少年湊過來道︰「姜文,你與那位認識?他究竟是何人?」

雖然這些少年大多都是京城人士,但不是出身商賈之家便是三流的世家,因此還沒有資格接觸徐明昊這等人物。而徐明昊雖然「惡」名遠播,但表面上一直是個閑散王爺,未再朝中任職,也從不結交任何勢力。再加上那晚上他現身時天色已暗,眾人又受了驚嚇,所以一時間並沒有把他與傳言中大名鼎鼎的六王爺聯系在一起。

「對啊,他是何人啊?」

「姜文給咱們說說,他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

「不錯,連恩公的名諱都不知,我們以後如何報恩啊……」

見有人開了頭,眾人便七嘴八舌的湊了上來,將埋藏在心中的疑惑一股腦兒的吐了出來。

報恩?借此攀關系才是真的吧!

這些少年少女從小就生活在復雜的宅院中,就算他們沒什麼本事,耳燻目染之下這眼力勁和心思卻遠非尋常百姓而比。

再加上徐明昊昨日展現出的能量皆表明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因此他們才急忙上來打听。

姜佩雯本就被徐明昊的話搞的心煩氣躁,又被這群人一吵,頓時沒個好臉,丟下一句不知道便轉身走了。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告辭。

若是以往他們或許還會糾纏威嚇一番,但昨日那神秘人對姜佩雯的看重可是有目共睹,所以他們雖然心有不滿,但卻不敢造次,只好念叨兩句便走了。

一方面因為柳逸風還需用藥,另一方面姜佩雯實在不願意和這群紈褲子弟打交道,因此她便陪著柳逸風暫時留在了永州。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殷澈竟然也沒有走,除此之外留下的還有肖如雪。

雖然姜佩雯只有兩人,但加上殷澈、肖如雪以及他們的隨從,一共也有十來個人。所以殷澈便出錢租了兩家並排的宅子,姜佩雯、楓若、柳逸風和殷澈佔了一個,另外個由肖如雪居住。

自從經過船上的事後,殷澈心中對她的結締似乎全部消失,每日見到姜佩雯便大哥前大哥後的叫的格外親切,還自告奮勇的接下了照顧柳逸風的差事。

姜佩雯見狀自是滿心歡喜多了個弟弟,再加上雖然和柳逸風共經歷了生死困難,但她和楓若終究是女子,近身照顧著實不便。

這一日一大早,殷澈便帶著柳逸風去了醫館。

雖然平時照料柳逸風無需殷澈自己動手,自有他的僕人做,但這去醫館他卻從未落下。

「小姐,柳公子再用幾日藥便無事了。」楓若將茶放在桌子上道。

「嗯。」姜佩雯托著下巴無意識的應道。

楓若瞥了眼姜佩雯道︰「殷公子說他姑婆的壽辰將至,他約莫再有幾天便會啟程。」

「嗯。」姜佩雯兩眼發直的瞪著窗外。

「那小姐,我們和殷公子一起啟程嗎?」楓若頓了頓道,「若是小姐著急,便可以喝殷公子一起離開,奴婢也好去收拾東西。」

「嗯。」姜佩雯剛吐出這個字,忽然抬起頭道,「別忙,誰說我著急去京城了!」

楓若見姜佩雯一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道︰「小姐,你剛剛……」

說到這,她忽然笑道︰「難道小姐怕去了京城,徐爺會……」

「胡說!誰怕了!」姜佩雯猛的站起身,木著臉道,「我不過是見這兒環境可以,想著住在這兒也不錯……」

楓若滿臉笑容︰「奴婢知道,奴婢明白,徐爺雖說不錯,但相比之下還是柳公子好些……」

「你這丫頭,最近太閑了吧。」姜佩雯拉下臉道,「竟然有空來編排我!」

「小姐別生氣,奴婢錯了。」楓若嬉笑道,「不過奴婢也是實話實說嘛,小姐年紀也不小了……」

「你還說!」

兩人正笑鬧著,忽然門外響起一陣喚聲︰「姜公子在嗎?」

姜佩雯咳嗽了兩聲,瞥了楓若一眼。

後者急忙高聲道︰「我家公子在,何人來訪?」

說著便開門迎了出去。

沒一會楓若便走了回來道︰「公子,是肖小姐來了。」

「哦?」姜佩雯連忙站起身道,「快快有請。」

過了片刻,肖如雪便走了進來。

不過短短十來天,這個本來靦腆圓潤的少女瘦了整整一圈,雖然臉上施了粉但也掩蓋不了眼底濃濃的青色。

「肖小姐,請坐。」姜佩雯有禮的笑了笑道,「楓若,上茶。」

「是。」

「多謝姜公子。」肖如雪輕輕的點了點頭便在椅子上坐下。

「肖小姐客氣,不知肖小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姜佩雯道。

肖如雪扯出一個干澀餓笑容道︰「石叔說我們在永州也呆了不少日子了,是時候回京了,所以我想問問姜公子何時去京城?」

京城……

一提到這,徐明昊那張面癱臉便在她的腦子里回蕩著。

姜佩雯不由自主的磨了磨牙,說起來她和六王爺並無冤仇,並且除了這次救命之恩,之前的幾次相遇,他也直接或者間接幫過她,按理說他應該對他無比感激才是。但不知怎的,她一想起他的臉,便恨的牙癢癢,恨不得一拳將那面癱的臉打扁!

而且更讓她泄氣的是,每次只要遇上這六王爺,她便從未討的任何好處,相反還被他步步緊逼的毫無還手之力……

真夠憋屈的!

瞅了眼垂著眼眸不知想什麼的姜佩雯,肖如雪輕輕的說道︰「姜公子?」

姜佩雯狠狠的攥了攥拳頭,扯著嘴角笑道︰「我暫時還想留在永州,肖小姐準備何時啟程?」

肖如雪聞言,神情頓時有些黯然道︰「就這幾日吧。」

姜佩雯見狀,躊躇了一會還是開口道︰「石護衛說的不錯,這永州雖好,但京城才是肖小姐你的家。」

肖如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道︰「可是我……我實在不……不想回去……」

事發當晚,徐明昊便將肖啟交給了肖如雪。她本是一單純靦腆的少女,突然遭此大難,又被自己信任之人所害,飽受驚嚇之余自然大受打擊。

可是沒讓她想到的是肖啟此舉竟然不是他一時鬼迷心竅,而是受自己後娘指示……這一結果對于這個少女來說簡直有如晴天霹靂,憤怒痛恨的同時更多的是無法接受,所以到了永州便不願回京城,可逃避不是辦法,這始終需要面對……

「姜公子有所不知,我母親在我五歲時便去世了,而她……自從進入肖府便一直對我不錯,在我印象中她從未對我冷過眼,每當我犯了錯惹惱了父親或者祖母,她還會維護我……我有時甚至在想,這或許是我母親憐惜我,冥冥之中讓她……這樣一個和善之人來代替她……可是……沒想到……」肖如雪咬著唇道。

姜佩雯聞言輕輕搖了搖頭,這事她下船後殷澈便和她提過,當時她也唏噓不已,據聞肖如雪的繼母肖顧氏素有賢名,沒想到卻如此心狠手辣。

和肖顧氏的的手段相比,姜家那些小伎倆簡直是小兒科。

對于肖如雪這個溫柔和善的小姑娘,姜佩雯一直心有好感,見她遭受此難,雖然有心開導,但一時間卻不知從何說起。

或許是憋了太久,這忽然間有了可以傾訴的地方,肖如雪低下頭繼續道︰「我只是一女子,不能接掌家業,又無嫡親兄弟,而她……進門一年便生下兒子,我對她有何威脅!她為何……為何要這樣對我!」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說到最後她的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中間擠出來的,尖銳中帶著淒厲,白皙柔軟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我從未想過和她爭什麼……我又不是男子,可以說對她毫無威脅,為什麼!為什麼!」肖如雪低低的念著,聲音中隱隱帶著哽咽。

姜佩雯嘆了一聲道︰「肖小姐,肖夫……她所為既然不是為了權勢,便必是為了利益,而這利字代表的可不僅僅是家業,或許是你有著什麼她覬覦很久,卻又得不到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只要你死了,卻能變成她的……」

肖如雪聞言,低下頭怔了好一會才道︰「我……我的一切東西都是家中的,母親生前倒是給我了留了一些嫁妝,但也只是一些不多的田地和鋪子……」

說到這她抬起頭道︰「可那是我母親從娘家帶來的,而且又不多……」

姜佩雯挑了挑眉︰「你可知道你母親留給你的這些產業價值多少?」

肖如雪沉思了一會,低聲道︰「這些都有母親身邊的幾個僕人在打理,具體情況我……我並……不知。」

姜佩雯聞言輕輕搖了搖頭,這丫頭可真夠單純的,真不知道這些年她是如何在肖顧氏手下活下來的。

「既然你不知,那怎會知道這些產業價值不多?俗話說錢財惑人心,說不定就是這些產業足夠龐大才會讓你那繼母心生惡念。」姜佩雯頓了頓道,「肖小姐,咱們相識一場,我就多說兩句,這事情已經發生了,無論你繼母要對付你的原因是不是因為這些財產,你是不是都應該自己去弄個清楚明白?京城肖府才是你的家,你無論如何避始終都會有面對的一天。難道你窩在這永州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你的繼母便會因此放過你嗎?」

其實肖如雪本應在知道真相後編第一時間趕回京城。有肖啟在手,再加上此事牽扯到眾多家族子弟的身家性命,肖如雪突然回去必能打肖顧氏一個措手不及。

到那時那位肖顧氏就算不徹底完蛋也得月兌掉好幾層皮,但偏偏肖如雪太過懦弱,遇到事情首先想的不是去面對而是逃避,而且一避就是五六天,這樣一來,便給了肖夫人充分準備的時間。

她相信肖如雪現在回去非但不能撼動肖顧氏分毫,說不定還會先遭受肖顧氏的惡人先告狀,就算最後有人對那肖顧氏產生懷疑,肖如雪夜失去了最佳的時機。

更可怕的是,時間再這樣拖下去,怕是等那肖顧氏騰出手來……

姜佩雯在肖如雪決定呆在永州時,便曾委婉的向她提過,並且也私底下和石護衛談過,但奈何她當時還沉靜在悲憤痛苦之中,其他人的話根本就听不進去。

不過現在明白也為時不晚,若是處理的好,肖顧氏最起碼在很長的時間內不會再有動作……

「肖小姐,這世上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解決問題的。」姜佩雯正色道,「以前你對繼母尊敬有禮,她都能狠下毒手,更不用說現在你手上還握住了她的把柄。」

說到這她直直的看向肖如雪的眼楮道︰「肖小姐,肖啟可是在你的手上,由他在,你那繼母怕是寢食難安吧。」

肖如雪先是一怔,接著垂下頭好一會才道︰「會嗎?」

「會!」姜佩雯斬釘截鐵的說道,「這第一次都做了,那第二次又有何難?肖小姐,雖說這害人之心不可無,但這防人之心還是要有的。」

她說完屋內一片安靜,只有肖如雪微微粗重的喘息聲。

過了許久,肖如雪才抬起頭,雖然眼神中沒有狠戾,沒有森然,但眉眼間卻比以往多了堅定和勇氣。

「多謝姜公子開解,我下午便啟程回京。」肖如雪行了一禮道,「我先回去整理東西,先告辭了。」

姜佩雯輕輕的笑著點了點頭︰「那在下在此祝願你萬事順利。」

「多謝,若是姜公子來到京城,一定要到城西肖家來找我,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那是自然。」

望著肖如雪遠去的背影,姜佩雯輕輕的笑了笑,要想短短的時間改變一個人的性格那幾乎不可能,不過她最起碼下定決心勇敢的去面對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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