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來了。
是他?那個有錢人家的闊少爺。
「上官公子,您怎麼親自來了!」老板娘迎上去,客氣地說道。
「今日剛好有空。」
「上官公子,這位是音紅袖姑娘,她想租下這鋪子。」
「音紅袖?看來你真的不是乞丐。」他看著眼前人,火紅的衣裙,一張臉晶瑩剔透,早已沒了昨日的狼狽。
「你——肯租給我嗎?」眼力很好,變化這麼大也能認出來,她暗想。
「每月十兩,一次付清一年的租金。」他坐下,輕搖折扇。
「一次付清?」昨夜听了老板娘的解釋,她基本已清楚了「兩」的概念,這一百二十兩一次交齊,太多了。
「不能按揭嗎?」她一時激動,忘了現在何處。
「什麼?」他側著頭,笑問。
意識到自己說露了嘴,急忙更正,「我是說,能不能按月交租。」
「好,以後每個月的今天我會來找你。」他起身,移至她面前,扇子輕挑她的下頜,「記住我的名字,上官雲簫。」
他媚惑一笑,輕浮、挑逗,折扇打開,步出門去。
音紅袖因他的舉動而一時愣住。
半晌,才暗罵一句︰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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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個丫鬟,叫蓮兒,長得還算清秀。
唉!這古代的下人都得用買的,要是在二十一世紀她就得坐牢了。
蓮兒也真是個好幫手,干起活來干淨利落。
白天音紅袖帶著蓮兒去城外采集各種花草,晚上她從花瓣枝葉里萃取汁水,加上香料,研制成香體液。
陽光、空氣、大自然,任她享受,漫山遍野的花草樹木,是她取之不竭的能源。常常,她會感嘆這遠古世界的美好!
半個月後,這條街上多了一個鋪子——留香閣。
與從前一樣,音紅袖坐在店內一角,暗自嘆氣︰開張三日,竟沒有一個客人!
許多人在門外指指點點,卻誰也不肯進來。
不能坐等天上掉餡餅,她要想個辦法才行。
音紅袖跨出門去。
「各位客官,小女子音紅袖,是這留香閣的店主人——」
「留香閣?是做什麼的?」有人打斷她的話。
「留香閣,專為女子服務,店里出售各種鮮花草木研成的香液,這香液就如同姑娘們常用的香粉,每個女子都會有屬于她的獨特的香型,留香閣,顧名思義,就是留下屬于你的女兒香。」古人說話咬文嚼字,費了半天勁說了這一番話,也不知那些人能不能听懂。
「小店新開張,今日的服務全部免費。」她補了一句。
「小姐,我們去試試吧!看看是什麼名堂。」
終于有人走進了店,是一主一僕。
有了第一個客人,音紅袖很是高興,急忙讓坐。
那小姐道了謝,優雅地坐下。
音紅袖看看她,這女子,彬彬有禮,容貌秀麗,神態淡定。
「紅袖姑娘,這香液有何作用?」小姐開口問。
「哦,小姐可用它沐浴,也可涂于身上,人的身體有些部位能將香氣發散的很好,縈縈不去,比如脈搏和耳後。
音紅袖說著,取來一個木制的小圓桶,打開,香氣撲鼻。她倒出一點,輕涂于小姐的脈搏處。
「蘭花香,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蘭花?」小姐驚喜地看著音紅袖。
「我並不知道小姐喜歡蘭花,我只是從小姐的談吐和神情判定小姐是屬于這蘭花香型。空谷幽蘭,就是小姐的女人香。」八歲便開始賣花,大學里又在香薰店打工,與鮮花打了十一年的交道,她的直覺不會錯。
「紅袖姑娘,你說的可真好,小姐還真的就像這蘭花。」丫鬟忍不住說道。
「那好,這蘭花香液我買了。」小姐也很是開心。
「我說了,今天是免費的,這個送給小姐,如果您覺得好,歡迎再來光顧本店。」音紅袖將裝著蘭花香液的小木桶遞給一旁的丫鬟。
「那就多謝紅袖姑娘,告辭。」
主僕二人歡喜地走了出去。
三三兩兩有人進店。
「紅袖姑娘,為我選種香液吧!」
音紅袖抬頭,一個小家碧玉,含笑而立。
「敢問妹妹芳齡?」
「十五。」
十五?在現代也就還是個孩子,而在這里恐怕要嫁人了吧!
「妹妹請坐。」
那姑娘應聲而坐,臉上始終笑意盈盈。
「妹妹好似五月的翠菊,小巧玲瓏,美麗可人,笑容讓人舒爽愜意,這菊花香再適合你不過了。」
「多謝紅袖姑娘。」
女子笑吟吟地走了。
「紅袖姑娘,你看我是哪種香?」又有人問。
「芳草的清香會使小姐更加清新、動人。」
「紅袖姑娘,該我了。」
……
「紅袖姑娘,我家小姐最喜歡薔薇花。」
……
「紅袖姑娘,什麼香液適合我?」
……
不知何時,店內擠滿了人。
一夕間,留香閣街知巷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