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狂奔。
將她緊緊圈在懷里,生怕一個閃失她掉了下去,她的血將他的白衣亦染得鮮紅。
「紅袖,怎麼樣?」眼中映遍的都是關切與心疼。
「好疼!」她虛弱地吐出。
把臉貼上她的面頰,輕聲哄著︰「快到了,再忍一會兒就不疼了。」
「當,當,當」,上官雲簫大力地敲著太醫府的門。
「誰呀?」一個老僕開了門,一邊還系著衣間的帶子,顯然是匆忙爬起,「這麼晚了,公子找誰呀?」
「快去叫太醫起床,就說我是上官雲簫,快去!」他大喊,一臉鐵青。
老僕被他嚇得不敢說話,心想這是個惹不起的主兒,趕緊去敲了門。
上官雲簫抱著音紅袖進了大廳,一會兒,太醫便一路小跑行了進來。
「國舅爺,深夜到訪,不知所為何事?」太醫邊跑邊問。
「這位姑娘受了傷,快給她醫治。」
太醫看向上官雲簫懷中的人,這姑娘他在綺雲宮見過,怎麼又受傷了?心里想著,嘴上忙說︰「國舅爺,來,這邊請。」
來到一處廂房,上官雲簫把音紅袖面朝下放置床上,對太醫道︰「小心點兒,別弄疼她。」而後,退了出去。
太醫連連稱「是」。
一番清洗包扎之後,太醫滿頭大汗地走了出來。
「太醫,她怎麼樣?」門一開,上官雲簫立時就問。
太醫用衣袖拭了拭汗,「這位姑娘傷勢無甚大礙,不過,我看她眉頭深鎖、脈象紊亂,似是胸中積郁,還是要盡早打開心結,這對傷勢也有好處。」
「太醫,真是辛苦你了。」
「國舅爺言重了,這是老臣份內的事,只是,年歲大了,手腳也不如從前麻利,讓國舅爺候久了。」
「哪里,是我麻煩了太醫才是。我現在可以帶她走嗎?」
「可以,不過,要小心別牽扯她的傷口。」
正欲進門,又想起了什麼,便停住,回頭問道︰「太醫,這傷,會不會留下疤痕?」
「這麼長的一條傷口,一般來說,都會落下疤痕的。」
他臉色微變,對女人來說,這麼長的疤痕,她接受得了嗎?
「太醫,有什麼方法可以去除?」
「這,老臣實是無能為力。」
眼里閃過失望,思索著該怎樣讓紅袖接受。
太醫捻著胡須,「不過,老臣曾听一江湖游醫說,在西域高昌有一種金絲草,可將傷疤隱去,卻不知是真是假。」
希望的火苗重又燃起,「多謝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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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模糊的翻個身,猛然吃痛,驚醒!
「別動!」一只手溫柔地將她身子扳過,讓她保持側臥的姿勢。
「疼嗎?」上官雲簫愛憐地問。
疼嗎?是很疼!然而,再疼,也比不過胸口的那種撕心裂肺!
閉了閉眼,她輕輕搖搖頭。
睜開,看他面色憔悴,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一夜沒睡嗎?」
手指輕柔地理過她額前的發絲,「沒關系,我熬的住!」
「雲簫——」沒想到,此刻關心安慰她的那個人,竟會是他!
又是這樣的呼喚,他的心里浪潮洶涌!
「公子!」門外傳來蓮兒的聲音。
「進來吧!」
「公子,藥煎好了。」蓮兒將藥碗放置桌上,望了眼上官雲簫,「公子,你一夜沒合眼,快回去休息吧,這里就交給蓮兒了,蓮兒會照顧好小姐的。」
想了想,他點點頭。
「等等。」音紅袖看看他,再看看蓮兒,「雲簫,昨晚你答應我的,還算嗎?」
他怔愣一下,已然明白,但口中卻說︰「我,答應了你什麼?有些不記得了。」
她不許他逃避,「你答應我,要娶了蓮兒的。」
蓮兒輕呼一聲,臉蛋立時暈紅,心底一陣悸動,歡喜異常。
「我——」他吸口氣,「我答應你的,不會食言。」
他微笑著,卻是苦澀,紅袖,我最想娶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