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轉眼而過。
兩天來,蓮兒沒出現過,上官雲簫也沒來找她,她原本以為會有一場風波,孰料竟平靜得不現實,平靜得讓她以為兩天前的那個黃昏,不曾發生過。
百無聊賴,音紅袖起身走出了上官府的後門。
漫無目的,不知不覺行至一片疏林,前有泉水叮咚作響,寥寥簫音于林中盤桓滌蕩,她向那洞簫源處走去。
似是听到了身後響動,坐于石上吹簫的紫衣男子停住,回頭而看。
「音姑娘,不想在這里能遇到你!」
音紅袖暗下驚了一驚,「我只道簫音美妙,不覺被吸引過來,沒成想竟是莫公子在此!」
莫子楓有絲赧然的一笑,「閑來無事消磨光陰,讓音姑娘見笑了!」
「呵呵,莫公子太過自謙,紅袖方才當真是被公子的簫音吸引!」
「音姑娘過獎!音姑娘怎會一個人來這無人之地?莫非是有什麼事?」
音紅袖在他對面的石上坐下,伸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微微笑道︰「我也是閑來無事,消磨光陰!」
嘴上雖這樣說,實則是心里的事情太多,壓得她透不過氣來,但願閑散的放松能將煩悶從她身上慢慢的抽離。
「音姑娘似有煩心事?」
「呃,沒有,只是有些無聊罷了。」
怕他繼續追問,她轉移開話題,「剛才你所吹的是何曲子,甚是好听!」
「此曲乃根據曹植的《洛神賦》所譜!」
「《洛神賦》?」
「正是!」
「好詩,好曲!莫公子當真博學多才!」
「此曲本是表妹玲瓏所譜的琵琶曲,在下覺得甚有意境,所以拿來用洞簫吹奏一番!」
「許姑娘的才藝我見識過的,你們還真是志趣相投、佳偶天成!」
音紅袖說的是真言,而莫子楓听了卻有些不自然,他和玲瓏,佳偶天成嗎?笑了笑,他沒言語。
「莫公子可否再吹一遍,紅袖想再次欣賞!」
「好!」
玉簫沾唇,唇動音起!
音紅袖閉目凝思,幻想那曹植于洛水初遇宓妃,驚為仙女,然相愛之人卻不能相守。
短暫的思憶,不知為何竟觸踫了她心底的那根脆弱敏感的弦!
傷感,從肌膚溢出,瞬間,腦中閃過一副面孔!
「紅袖!」
熟悉的聲音響起,她激靈一下睜開雙眼,正想到他,他就來了!
「上官兄!」莫子楓起身揖手。
「莫兄,又見面了。」他也還以一禮,繼而對著音紅袖道︰「紅袖,你怎麼一個人來這等荒涼之地?若不是秋兒看到你從後門出去,我都不知該去何處找你!」
淡淡的責備,濃濃的焦急,都寫在他的眼里。
她看得清清楚楚,竟一時無語。
「我——」
「哦,音姑娘說她閑來無事想散散心,上官兄莫怪!」莫子楓言道。
「是這樣嗎?」他顯然很是懷疑。
「呃,是的。」她回答,看向他,卻突然想起他纏綿悱惻的吻,驀地臉頰緋紅。
一絲失落閃過,莫子楓將洞簫收于袖中,「上官兄,在下告辭!」
「莫兄慢走!」
「音姑娘,方才一曲未完,如若姑娘有興趣,改日我將那譜曲拿來與姑娘欣賞!」
「多謝莫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