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鬼手來了。
「小紅——」
正在用莫子塵的飛刀挖坑埋種子的音紅袖,听到喊聲,驚喜的回身。
只見一個粉衣粉面的英俊小生,張開雙臂向她飄來。
「粉螞蚱——」
她也回以一聲驚喜的尖叫,蹦蹦跳跳的向他撲去,隨手丟掉的飛刀,差點沒扎在魅的腳上媲!
「小紅,我想死你了!」
鬼手上去就要給她個擁抱。
「我也想你啊!」
她配合地將身子倒了過去,鬼手雙臂一收,正想著要不要抱著她轉幾圈兒,卻發現,懷里空空如也。
他一回頭,就看見那個剛才還向她飛撲的小美人兒,正小鳥依人的靠在他身後的莫子塵懷里。
莫子塵抬眼給了鬼手一個邪笑,「既然你這麼想袖兒,那麼待會兒你就去陪袖兒練飛刀。」
一旁的魅和魎大大的松了口氣,終于有人替他們了。
「太好了,粉螞蚱,你一定要陪我啊!」她高興地看著鬼手,雙眼直冒星星。
「好啊,陪小紅,我當然願意。」
鬼手笑嘻嘻地道,可是怎麼好像哪里不對?
莫子塵一臉的幸災樂禍,而魅和魎則是一臉同情。
音紅袖跑過來拉他的衣袖,「粉螞蚱,你知不知道,他們幾個都嫌棄我!」
她用手指了指另外那三個男人,小臉兒上都是委屈。
莫子塵無奈地搖頭失笑,看來真是把她給寵壞了,連演技都比以前高了。
鬼手愣了一下,「他們敢嫌棄你?」
「可不是!走,不管他們,咱們去玩兒飛刀,我都好幾日沒玩兒了。」
「咳,那個,鬼醫請稍等。」魅咳嗽了一下。
「嗯?什麼事?」
魅上前,附在他耳邊,把音紅袖玩兒飛刀的規則跟他說了一遍,听得鬼手的頭頂上青煙裊裊。
「那個,小紅啊,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沒吃晚飯,等我吃飽了,再來陪你玩兒。」
「哎呀,不行——」音紅袖走過來拖他,「等你吃完天就黑了,那蟲子都回家睡覺了。」
鬼手身子向後蹭,「子塵,你不是還有事同我說嗎?」
莫子塵右側唇角斜著上揚,單手抱胸,另一手支著下巴,對他的求救視若無睹。
「子塵——」鬼手「無助」地喊了一聲。
「嗯,那事不急,晚上再說不遲。」莫子塵干脆來個「落井下石」。
「好了,好了,快走!」音紅袖一邊催,一邊往前拖。
就這樣,鬼手在那三個男人「友好」的微笑祝福中,被音紅袖連拖帶拽地扯到了花叢。
茫茫花海,無邊美麗,粉色身影穿梭其中,一手捏著一個蟲子,然後用紅繩將蟲子綁起來,倒掛在樹枝上。
「快點呀,粉螞蚱,才十個,我要二十個。」
那個粉色的人,只好垂頭喪氣地又往花叢里鑽了進去。
終于,二十個蟲子都掛好了,她開始一枚一枚的扔飛刀,他又開始一枚一枚的撿飛刀。
她的飛刀水準那是有目共睹的,別說蟲子了,就算一個大活人掛在那兒,怕她也射不中。
可憐的鬼手,光撿飛刀就撿了一個時辰。
待會兒他可要好好的質問子塵,他究竟是怎麼慣著她的?短短的一個月,就把她給養成了個刁鑽的大小姐!
「粉螞蚱,不玩兒了,你累了吧!」
鬼手為她的「良心發現」感動莫名。
「看來我真的不適合學武功,以後不練了。」她將飛刀交到鬼手手里,一臉挫敗地坐到了地上。
他剛想說她根本就不是塊練武的料!可是,看見她沮喪的樣子,又將話縮了回去。
將飛刀一收,坐在她旁邊。
「有我們在,你根本就不用學。」
音紅袖想了想,忽然一笑,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拍,「是哦,有子塵,有粉螞蚱,有魑魅魍魎,我學它干嘛!」
「走,粉螞蚱,去給你接風洗塵。」
「嗯,我今晚要跟子塵不醉不歸。」
她詭異一笑,「你和子塵,誰會先醉?要不我們打賭?」
「好啊,我賭小紅先醉,哈哈!」
在她伸手打他之前,他一步躥起,躲在邊上大笑。
「竟敢取笑我,哼,待會兒叫子塵灌醉你,要你大睡三天起不了床!」
「那就試試看!」
音紅袖從身邊扯了一朵花,向他撇了過去,鬼手手指輕輕一動,就接了個正著。
「哎——對了,小紅,不知道你這次喝醉了,會叫誰的名字?」
音紅袖愣了愣,「什麼叫誰的名字?」
「就是上次啊,你我喝酒,後來你喝多了,就不停的叫兩個人的名字。」鬼手擠眉弄眼的道。
「我叫誰的名字?」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又一步跳回她身邊,正對著她彎下腰,「一個叫上官雲簫,一個叫莫子塵!」
音紅袖臉上一紅,沒想到她還有那麼丟人的時候。
「現在她只會叫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我的!」莫子塵不知從何處閃了過來,從地上拉起她摟在懷里。
「嘖嘖嘖,叫誰都成,別叫我就行,我還不想年紀輕輕就慘遭謀害!」
「你少臭美了!子塵,不給他接風了,叫他喝西北風去!「
「全听袖兒的。」
「唉,你們兩個沒良心的。」鬼手指著他們兩個,手傷心得不停地抖啊抖的。
音紅袖白了他一眼,靠在莫子塵肩上,「別裝了,再裝你也抖得不像!」
有了鬼手的參與,生活更是樂無窮……
到了那一天,要離開听音谷了。
經過音紅袖的軟磨硬泡,莫子塵終于答應帶著她一同去天都峰參加武林大會,但莫子塵說是有要事在身,不能陪她,所以將她交給了鬼手。
他們提早三日到了目的地,自從到了天都峰下,莫子塵便不見人影,听鬼手說是被邀請去見一些人,音紅袖忽然很想知道,是不是听音谷名氣太大了,所以很多人想巴結?
倒是鬼手,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她明白,這是個是非之地,所以,除了必要時出去一下,她幾乎是不離開客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