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某人愈加忙碌的身影變得越來越習慣,月凌看著他高挺的身材才意識到時光匆匆流走。
看著曲媽媽一到夏天就經常穿自己送的旗袍,月凌覺得有些心虛,畢竟不是自己親手選的,所有美好的旅程都是編的。
周末到了高中,別的學校都會有補課,盛峰雖然沒有這慣例,但學生們自己會忘我學習。吃飯匆匆,連喝杯水的時間都是控制得如同一日三餐般固定,月凌望著那消失的背影,不知是該慶幸,沒有跟他多做接觸,還是該自嘲,自己不貼上去,他就不會搭理自己,跟過去像極了。
如果沒意外,那個死女人得出現了,為了避忌月凌很少陪曲媽媽去孤兒院做善事,就算去了也不多接觸人,她怕自己再次心軟,將那人帶來傷自己找死。
夏倩雪望著飯桌上有些悶悶不樂的人,不禁有些擔憂地問︰「是學習緊張嗎?要是那樣就別想著跳級嘛,女孩子雖然年華寶貴,但也得腳踏實地。」
「我知道了。」月凌受教地點頭,心里卻排斥著,不跳級難道跟林璇再來個邂逅,最後被她背叛得搭上性命嗎?
夏倩雪突發奇想地道︰「不如今天童心的翻新落成禮你陪我一起去吧,多認識些人也好。」
別!月凌抗拒地站起,看到她驚訝地眼光才收斂道︰「不了,我約了碧琪去書店。」
到了周末書店的熱鬧度就能趕上服裝店,很多在城市底層打拼的人,他們會選擇增加自己的社會競爭力,買書學習,充實自己。
對于一心撲在娛樂中碧琪,她自然是新專輯、寫真集地買。
「你確定不買肖邦的琴譜集?」
「買什麼肖邦的,我是溫婉的女子自然是買清幽的,像是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什麼的,配碟子能听,能指導練習。」
說話間,有一個女子拿起了店里唯一一本肖邦作品集,開始拍照。「 ——」閃光燈不停地明滅,她的動作很嫻熟,仿佛對攝影有著很多了解,普通相機也玩出了專業相機的質感。
她一頭中發垂在肩上,發質不是很好,但卻顯出了染過棕色的效果,直直地擺動。身材縴細卻也是凹凸有致,看樣子該有十五歲了吧。
碧琪向來對這些前沿的東西很感興趣,忍不住拉著月凌上前看。誰知那人完工時,卻見月凌的臉慘白慘白的。她有些擔憂地道︰「是不是逛久了,我們快些回去吧。」說完接過她手中沉甸甸的《全國奧數題集錦》、《新概念英語全集》、《世界知識地圖集》、《引用語大辭典》,加上自己的一堆的CD、《娛樂天下》、《星動》,儼然隨時都有吃不消的危險。
她的正臉,鵝蛋形配上健康的小麥色,彎彎細眉下羽睫縴長,斜劉海將一只眼楮遮住,露出另一只觀察世界帶著讓人捉模不透的光亮,這就是他喜歡的杏眸,鼻梁不高但配著薄唇倒也是絕妙,整個一小家碧玉的清新。她的唇色是渾然天成的粉色,潤澤的光細膩得讓人迷離。
身上的著裝看上去雖不是正貨,但她卻能穿出正貨的味道。是前些年自己沒有跟曲媽媽去度假時,誤被店員包上的那件鵝黃色連衣裙,此刻那黑紐扣正在陽光的襯托下發光發亮。月凌一時間難以自持地拿起了架子上的《肖邦作品選集》拉著碧琪到了付款台。
「您好,一共是267.8元。」
沒有听清價格,月凌拿起了三張大鈔地上,拿了書就走。留下正準備結賬的劉碧琪。
碧琪看著自己的三百多塊大洋就這麼沒了,為了女乃茶錢她不著急地等著找零。
「那位小姐的找零,你能帶給她嗎?」店員有些無奈地道。
「不用了,就當是她給後面的小姐送本書吧,她的輔導書正好32元。」劉碧琪微笑著道,走完拿起袋子走了出去。
她這是怎麼了?走那麼快,一下子就見不到人了。劉碧琪有些擔憂地撥起了電話,她還沒按撥出鍵,那邊就打來了。
月凌顫抖著道︰「碧琪,我在附近的七杯茶等你。」
她這是怎麼了?碧琪擔憂地快跑到前方拐彎處的店面,一進門,她滿是淚痕的臉讓她分外心疼。「你到底是怎麼了?」
月凌撲到她懷中痛哭道︰「我的噩夢已經來了。我為什麼就逃不來呢?」
「沒事,沒事的,我會保護你的。」劉碧琪拍著胸脯保證。
「她,她出現了,我已經不去孤兒院了,我已經很避諱了。」月凌傷心地道。
劉碧琪很是不解地道︰「是那個女生嗎?」
月凌怔住了,呆呆地立在那里。
劉碧琪覺得自己是料對了,「沒事的,又不是一個學校的。」
「是盛峰的,該是初三吧。」月凌回憶地道,一個自強不息、工作能力強的學姐,一個自己無話不談的閨蜜,當初就是因為同情她才會悲慘的吧。
搶曲少杰嗎?情敵,果然讓人痛徹心肺。劉碧琪自我認同地想,雖然她表面上淡淡的,但同住一室就連梁山伯都愛上了祝英台,何況他們還是青梅竹馬?可是她卻忘了,劉徹和陳阿嬌是以悲劇收場的結局。
劉碧琪腦子里認定了青梅竹馬戀是最完美的,她鼓勵道︰「沒事的,只要你保持警戒,一切不就好了嗎?悲觀什麼?」
樂天的碧琪,要深入娛樂圈才能看透人心吧,有些人,不是你拼命回避她就不會與你相遇。「你看我,快喝你的布丁女乃茶吧。」
「薰衣草女乃茶。」果然是等待愛情,劉碧琪很是明了地想。
林璇不明白那個女生是什麼意思,自己買不起書又如何,雖然學習參考書很重要,但她沒說自己想買哪一本,她又如何預先付錢。這樣不給自己道謝的機會,這做派也太奇怪呢,不是做好事的人都希望買來別人的千恩萬謝,在孤兒院呆了這麼些年,早看透了。
在孤兒院生存,不是裝乖巧被人領養回家,過寄人籬下的日子,就是自己這樣多多奮進,讓院長一直支持你念書。十二歲以全市前五的成績進入盛峰免學費念書只是人生的第一步,里面的達官顯貴,未來的墊腳石才是她奮斗的目標,以她的美麗與智慧,未來的王者必將屬于她,林璇自信地想。金錢、權勢、男人是女王的成功標榜,未來她會一一擁有。
回到孤兒院,那里正進行著一場簡樸的工作餐,可是那位夏女士,曲夫人好像特別喜歡似的,看著她身著高級定制的職業套裝,盤上的發髻下名品耳環正隨著她的一舉一動散發耀眼的光澤,這麼高貴,這麼美好。只此一枚的鑽戒乃名師設計,不管是切割還是瓖嵌都是完美的,加上她大方的手筆,整個就是一個女王。林璇無比羨慕地望著她,愣愣地站在門口。
「林璇回來了——快過來吃飯吧。」院長和藹地道,對這個倔強的女生,她是嚴在面上,疼在心頭,自強的人總會有自己的一片天,她會幫助孤兒院的發展的。
林璇有禮貌地點點頭,「我回來了,曲夫人也在啊,您真是我們的大恩人啊。」
夏倩雪听著她那表面的贊美,看似感激,實則嫌惡,心底越發覺得她不是一個簡單人物。她是那種虛偽的人嗎?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看你說的,我只是為社會盡了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
林璇不可置否地坐到座位上,看著她身邊那高貴如王子般的男生,精致的五官、高大的身軀,氣質非凡的談吐,這就是曲學長嗎?她心跳加速地想,電視中那超夢幻的偶像也不及他十分之一。
曲少杰對于別人的打量向來都是毫無表示的,而此時,他不經意間的一掃卻讓他看到了如同某人曾經那崇拜的表現,他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是初中部的林璇嗎?對于能干的女生,他向來能記住一個名字,只有像媽媽那樣的女強人才是成功男人需要的,他的交往對象以後一定是那樣的女人。
他在看我,林璇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要月兌離掌控跳出來了,沒有笑容,只淡淡的,這樣的他也是萬分迷人的。
曾幾何時,某人也是如此花痴,曲少杰心想。嘴上的飯食加快了咀嚼,他想快點回家。
還沒滿十六歲按理還不能考駕照,好在也還有一年多就到了,曲少杰微笑著想,坐在車上盯著小張的眼楮越發認真地學習。
不見其人,先聞琴聲,她何時對肖邦的《革命練習曲》這麼有興趣了。曲少杰有些好奇地開門下車,飛快跑到二樓的琴房門口。只見她的情緒隨著音樂波動,指尖強有力的操作,除了按照要求更多了泄憤的嫌,她的心情很不好。
曲子高高低低,月凌彈的有些吃力,但想到林璇都能應付自如,她又開始較勁了,振作,認真,努力參透精髓,汗隨著動作落下滴打在琴鍵上,空調的溫度好像沒有達到理想化。
一曲終了,月凌這才收尾,準備起身去看看室溫,誰知卻听見熱烈的掌聲。她抬起頭,又是一驚。
「怎麼,沒去孤兒院就為練琴,我記得蔣老師,好像比較喜歡《梁祝》那類的曲子。」
「我知道,練琴有規定要彈什麼的嗎?況且當年學校里的《梁祝》可不是你彈的,听說季天霖的鋼琴過十級了。」月凌滿身是刺地道,面對他的示好,只有抗拒才不會再次淪陷。
曲少杰听到那個名字頓時有些火大,季天霖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下子智商飆高,前段時間更是跟自己並列第一,搞得學校不知道頭等獎金該怎麼發。最後只好一人一半,他居然拽拽地說他不缺錢,他不想領自家的錢,然後飄然離去,搞得一個領獎儀式變得不順利。
這人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月凌看著他怒火中燒的樣子,面上閃過一絲膽怯。「少杰哥應該累了,快回房休息吧。」
曲少杰見她如滑不溜秋的魚兒一般溜出門口,心頭的憤懣更甚,自己就那麼讓人不喜歡嗎?他很想拉住她,問問這是為什麼?可是卻只能看著她傻笑地消失在走廊上。
(三三來襲,命運之輪轉動後,躲也躲不掉的相遇會有怎樣的糾葛呢,下章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