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醉 趙大娘

作者 ︰ 赤珊

在沈獨醉撿到我之前,趙大娘就已經住在忘憂居了。她今年五十歲,長著圓圓的一張臉,眼楮一笑就眯成了兩條縫,看起來慈祥可親。

趙大娘在忘憂居是個神一般的存在。比如說秋知只吃趙大娘做的醬肘子,比如說我只吃趙大娘做的紅燒肉,比如說沈獨醉只吃趙大娘做的水煮魚。忘憂居的廚房就是趙大娘的天下。

有句話說得好,要留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留住一個男人的胃。趙大娘顯然是個個中高手,不但把忘憂居上上下下男人的心留住了,連女人的心也留住了。

她為自己的這一項才能甚是得意,曾經有無數情竇初開的少女,苦苦哀求,甚至一擲千金就只為拜她為師,學她那一道獨一無二的絕世好菜水煮魚。但都被她拒之門外,我記得那時候我練毛筆字練的甚有心得,對著洶涌而來的名貴禮品連我都忍不住動心的情況下,大筆一揮,寫下︰「視金錢如糞土」幾個大字,貼在了忘憂居的大門上。不料卻迎來更多的思慕者,有的說︰「沈公子果然有著獨特的人格魅力,連他家廚房里的僕婦都如此不一般。"有的說︰「沈公子為人清廉,治府有方。實則當世青年的楷模。」甚至在大離國都引起了一股風潮,只要是個宅子,大門上必要貼兩句什麼「富貴不能婬」什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為五斗米折腰"諸如此類的頗具氣節的話語。這些當然是後話,也當然那張紙最後被我撕了下來。

因為我那時覺得既然阻擋不了沈獨醉的思慕者,那我就做要做他思慕者里的佼佼者。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當時硬是磨著趙大娘教我做了一個月的菜。最後結果以沈獨醉拉了五次肚子,秋知廋了五斤而告終。秋知拉著我的手,語重心長的說︰「我實在是嫉妒你,天生就是個當小姐的命,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做了一個月的菜,還能把鍋鏟拿的跟舞劍似的。粗活這一行此生注定與你無緣。」

趙大娘此前本想把我當個好苗子來培養,但是實在是教的心力交瘁,不得不安慰我道︰「你要吃什麼就跟大娘說,瞧把一雙細白小手折騰的!放心大娘的手藝你學不會,也不會失傳的,到時候教給公子也是一樣的,他要是不想學,看我怎麼收拾他。」我覺得我真是無法可想,但也不得不去面對這個殘忍的事實,我真是個養尊處優的命。

自我放棄學做菜,沈獨醉對趙大娘越發敬愛有加,對我的課業也更加苛刻。以免趙大娘心情不好撂攤子也以免我有多余的時間又突然興起做菜的念頭。

被沈獨醉敬愛有加的趙大娘卻有個軟肋,這個軟肋就是我。只是因為我本就是趙大娘一手帶大的。在我和沈獨醉利益相沖突的時候,趙大娘每每都是毫不猶豫的站在我這邊的。

比如去年考試不小心放在芙蓉糕里的巴豆粉,比如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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