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她躺下了。我看了《午夜》以後，心里還是有些難受，確切地說，有那麼一點點深處的恐懼，不自覺地摟著她的胳膊，想要將自己逼到角落里尋找一點安全感。她一動不動，因為燈關著，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害怕了吧。許久，她開口道。
有點，抱著你好多了。我閉著眼楮隨意地轉過頭，埋進被子里。
你介紹的那男的不錯，穩重懂事又有幽默感，為什麼你沒想法？她的胳膊猛然繃緊了，問了這樣奇怪的問題。
切，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你當我人盡可夫啊，不燒殺擄掠的都適合我。我懶得給她解釋，這狗血的問題。
你該找個男朋友了，你很沒有安全感，不是嗎？她裝作無所謂心不在焉地說，好像有些困了。可能是因為我剛才摟她的動作讓她有這樣的感想，不過我知道她是認真的。
有你還要男的做什麼，況且我和你一樣，對男人沒興趣。伴著呵呵傻笑，我也故作隨意地回答了她。事實上，我真的是這麼想的。現在的社會，帥哥都有了男朋友，美女都做了二女乃，剩下我們這些正常的，還是玩心眼的。所以，比起男朋友，我更習慣她在側。
我要是喜歡你呢？我戲弄地問她，這個無聊的問題。我把她胳膊摟得更緊，感覺到她的身體僵硬地直了一下。我知道她听進去了這句話，而且心里也在掙扎著怎麼回答。
你說過你不是蕾絲邊兒。她將問題轉化了，我無言以對。
記性真好。你第二次這樣回答了。可我就是覺得有你比有他們管用，我更開心。我放開了她，平躺著，眼楮盲目地盯著黑暗中的天花板，心如貓抓。
這時我居然發現了，我好像沒有那麼排斥和她說這些，也不排斥我們會有什麼更進一步的關系。這是我從來沒有認真想過的事，而是在不知不覺中態度看法轉變了一些。
我大致想起過去的事，我告訴她的是真的，那些男的說到底都是會拋棄我的，雖然總是我提出分手，可是我知道即使我不提總有一天他們也會提。為了給自己留尊嚴，我必須先下手為強，才會為自己賺取更多。他們會拋棄我，一是因為我可愛也就是幼稚加過分善良，二是我不善于心計。男人都是要教的，這得看女人的能力，教不好的女人吃虧的是自己。我不明白，女人為了男人可以放棄事業，為他操持家務，相夫教子，贍養老人，這已經仁至義盡了，為什麼還得學著後宮女人的把戲，設計教鍛煉他們。我想我是沒有這個興趣和能力的。想著到現在為止，唯一不太可能拋棄我的是高中那個第一名，可是難耐人性本賤，有那麼好的人，卻又希望有浪漫激情，想要更多完美。奈何永遠不會有，最後也只落得得不償失。
這些真相已經沒有意義了，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我對男人沒有興趣。性趣還不知道，應該還會有一點吧。我想要立刻求證，我到底是不是彎了。
我已經有些離不開她了，不管是為了她做的飯，她為我收拾房間給我生活上的關心還心理上的關心，這是事實，我不能也不想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