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我不自覺地繃住了臉,「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肖羽童苦著一張臉,喃喃地說,「真可惜……大二的學姐們給我們講你和何嘉言的事,都說你們是金童玉女呢!怎麼就散了呢?」
我淡淡地說,「他喜歡上了別人,我不想委屈。」
「就是那個談嫣對不對?」
我沉默。
「果然!」肖羽童頓時就憤憤不平了起來,「學姐們說的時候我還不大信,現在可是確定了!我第一眼見她就不喜歡她。她不是一班的小導麼,听說和班里的男生各種曖昧,尤其是那個叫遲、遲軒的,好像還一起出去喝酒來著……」
肖羽童後面又說了什麼,我完全沒听進去,腦子在「遲軒」這兩個字和談嫣聯系在一起時,就已經卡帶了。
和談嫣喝酒?
在我找了他整整大半夜的昨晚嗎?
*
想到遲軒,再想到談嫣,我忽然間覺得累得不行。
于是我對肖羽童說我先回去了,並向她保證迎新晚會主持的事情不用她擔心,然後盡快離開了操場。
去車棚取了自行車,我慢慢地往家騎。
一路上,我的腦子控制不住地回顧大學四年里的各種瑣事,我想起曾經和我默契十足的何嘉言,我想起處處朝我使絆的談嫣,我想起他們居然湊到了一起,構成對我最具有打擊力度的天團。
談嫣警告我不要妄想把何嘉言追回去,何嘉言一而再再而三地約我談一談。他們真是可笑。
他們當我江喬諾那麼沒出息麼?能被搶走的良人,絕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良人,我一向篤信這一句,自然不會再吃何嘉言那棵回頭草。
而如今,居然加上了一個遲軒。
不知怎麼,想起他時竟然比想到何嘉言還要無力,我無法解釋自己這種奇怪的心緒,只好苦笑著嘟囔,「怎麼哪哪兒都有談嫣……」
怎麼和我相熟一些的男生都會和她有關。
騎車回到家,我更是累到無以復加,推開/房門看到正倚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遲軒時,我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很累,嘴都懶得張,無聲從他身邊經過時,我听見他用一種非常奇異的語調吐出一句,「听說,你昨晚去學校找我了?」
我站定,疲倦地側了側臉。
他居然微微翹起嘴角,對著我笑,「不問我去哪兒了麼?」
他像是心情很好,眼角眉梢都蘊滿了笑,昨天那副陰鷙狠厲的樣子,就好像是我的錯覺一般。
可是,今天的我實在無法像以往那樣笑嘻嘻地和他吵架和他鬧,一想到就連他都和談嫣親密到一同出去喝酒的地步,我實在無法壓下那股子挫敗感。
我確實失敗——談嫣搶走了與我互相喜歡三四年的何嘉言,如今,甚至要拉走我身邊的遲軒。
「喂。」
也許是看出了我心神不屬,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近我,傾低身子,那雙瞳仁漆黑得像是點了墨的眸子里蘊著笑,從下往上看向我的臉,「臉色這麼差,每月那幾天?」
*
笑,小軒軒會被談嫣拉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