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能夠倒流的話,三個月前的那一天,我寧可是自己被那輛卡車撞上,無論撞死撞傷,那是我的命,至少不用在良心上,承擔這麼一筆巨大的債務。
我正神思不屬,胳膊被同桌坐的那位同學推了推,恍然回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站在講台上的導師正不甚愉悅地看著我。
我朝導師抱歉地笑了一下,趕緊正襟危坐,收束心神。
中午放學,我接到了肖羽童的電話,她在電話那邊喜滋滋地告訴我,她已經得到通知,可以主持迎新晚會了。
我有些愣,「誰通知的?」
「徐老師啊。」肖羽童在那邊困惑地問,「他還沒通知姐姐嗎?」
我不明白了。
這幾年來,談嫣向來以和我作對為樂,怎麼這次我還沒動作,她就繳械投降了?
「說起來啊,不止姐姐覺得奇怪,我也覺得奇怪呢。上午那個談嫣來我們班找我,一上來就劈頭蓋臉地問我認不認識遲軒。」肖羽童在那邊說。
遲軒?我的眼皮跳了跳,趕緊截住她的話,「這事兒怎麼扯上他了?」
肖羽童笑,「他就是這場迎新晚會的男主持啊!姐姐不知道吧,他是我們這一屆的系草,談嫣力挺他做主持,支持得不得了。听談嫣那意思,好像就是遲軒說什麼要和我做搭檔,不然就不主持了……」
我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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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到排練室的時候,剛好看到在對台詞的肖羽童和遲軒。
兩個人同時看到我,表情卻是截然不同——肖羽童叫我一聲「姐姐」,然後熱情地朝我走過來,一臉的明媚笑容;遲軒只看了我一眼,然後就神色冷漠地將臉轉到了一邊。
我的目光,在遲軒的身上定格了幾秒。
因為只是排練的關系,他的身上依舊是早上來時穿的那套衣服,上身淺灰色格子襯衣和白色薄外套,下面是很尋常的深色牛仔褲。明明還是那套裝束,明明還是那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我卻偏偏覺得他有哪里是與早上不同的了。
肖羽童的聲音忽地從耳畔傳來,八卦兮兮的,「怎麼樣姐姐,長得不錯吧?」
我正出神,猛然听到動靜不由地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就瞪她一眼,「說什麼呢你。」
「本來就是嘛。」她親親熱熱地拉住我的胳膊到一旁去坐,嘴上不忘繼續說著,「這可是我們這一屆外貌協會公認的NO.1了,我听說光1班追他的女生就不計其數了呢!」
「不計其數?」我撇撇嘴,不著痕跡地朝遲軒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嘴上卻是滿不在乎地說著,「你們法學每個班總共才三十多個人,以為我不知道嗎?」
肖羽童辯駁道,「那還沒算上整個系整個學院呢……」
「花痴啊你。」我嗔笑著朝她腦門上推了一把,然後不著痕跡地朝遲軒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就在這個時候,排練室的門「吱呀」一聲,從外面被人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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