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冤家路窄,無非也就是眼前這種情況了,為了不再遇到沈唐風,景荀特意推遲了片刻下樓,可依然在等電梯的時候狹路相逢。
經理辦公室的正門是連通走廊的,沈唐風邊走邊抬手松了松領帶,明顯還未適應這身嚴謹的正裝,抬頭看到等電梯的景荀,打了個招呼︰「下班了,怎麼樣,在公司還算適應吧?」
「還好。」景荀用了句標準的萬能回答。
狹窄的電梯內靜的可怕,連帶著空氣都很沉悶,景荀低頭倚靠在旁,呼吸漸漸有些急促,她有輕微的幽閉空間恐懼癥,不過坐電梯如果有人陪著問題不大。
以前沈唐風知道後就沒再讓她單獨出過門,高一點的樓層都會陪在她身邊,現在他依然在身邊,但就因為他在,壓抑的氣氛才會讓她更加不適。
「你沒事吧?」他回頭看了她一眼,抬手要扶她,想了想又放下了。
「沒事。」好在9層不高,很快到了地面,景荀快速走過大廳來到門口,極目遠眺,深深吸了幾口氣。
沈唐風跟在她身後,拿出紙巾地給她︰「擦擦汗吧。」
景荀猶豫了一瞬接了過去︰「謝謝。」
「他應該陪著你。」他忽然說。
景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無意中瞥見路上駛過的白牌車才明白,他說的是年良臣,只是先不說年良臣跟她是何種關系,單是他的職業就不允許他有這個時間好嗎?
一走就是七八天,音信全無,說不定他這會兒根本不在京都,而是在某個想不到的地方執行機密任務。
上次聚會時听他們說年良臣的拿手好戲是狙擊,在她的印象里,狙擊手應該是冷靜到近乎殘酷的,眼神厲如鷹隼,而年良臣……恕她眼拙,是真看不出他有一星星的狙擊手潛質。
軍牌奧迪緩緩停靠過來,景荀禮貌的說︰「再見,沈經理。」
車子和司機都是常老的警衛員給安排的,瞅著司機肩上的一毛三,景荀想著不管留不留在這家公司都應該考慮搬出來住了,這麼大牌的司機她可不敢用,而無論是打車還是自己弄輛車,西山出入太不方便了。
穿過半個城區,車子駛上西山,在經過第四道崗哨時,景荀發現不遠處的大樹下蹲著個人,疑是剛才還在念叨的年良臣……
「不好意思,要不在這把我放下吧,看到了個熟人。」景荀客氣的對那上尉說。
上尉狐疑的看了眼年良臣,聲音冷硬如鐵︰「我接到命令,要安全的把你接上山。」
瞧著他目視前方毫無商量的余地,景荀拿出手機,本來想直接打給常老,但一想這樣有點越級上報的嫌疑,于是直接撥給了常老的警衛員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