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荀無奈,對著他的腦袋磨了磨牙,見他額頭隱有汗跡,返回洗手間浸濕了毛巾給他擦了擦手和臉……臉只擦了一半,這家伙還跟小時候一樣,喜歡趴著睡覺。
年良臣身高一米八幾,而沙發太小,看著他懸空的的半截小腿,景荀哭笑不得,推了推他︰「年良臣,起來,去床上睡!」
「禿子!起來!下雨了!」
「听到沒有!」
「你去死!」
捏住鼻子,那貨卻一轉頭,把臉埋進了抱枕里……
沒辦法,她只好再次祭出殺手 ,伸手在他腰上抓了兩下,而他身體只是顫了顫。
再抓抓抓……終于他睜開了一條縫,迷迷糊糊見到是她,抓住她的手塞在了腦袋下︰「阿荀別鬧,頭好暈,明天再玩。」
「玩兒你大爺,你給我起來,在這睡你不難受嗎?去床上!」景荀忍無可忍的吼,只覺得自己額頭上青筋一突一突的跳。
「哦。」他迷迷糊糊起身,東倒西歪的隨她走近房間,見著床往上一躺,又開始挺尸了。
「月兌鞋!」
高大的尸體翹起腳松了鞋帶,然後一蹬——「 」兩聲……
「往上點,都沒枕到枕頭上!」
尸體像只毛蟲似的往上拱了拱……
景荀黑著臉甩上房門,好氣又好笑,這家伙喝醉了,興許第二天醒來都不記得今晚的事,跟他有什麼好計較的。
京都地處北方,八月中旬過後已經有了秋的涼爽,景荀蓋著條毛毯縮在沙發上,半夜被一陣輕微的踫觸驚醒,睜開眼就見一張放大的臉。
臥室里透出溫暖柔和的燈光,讓那張臉上飛快閃過的錯愕與狼狽無所遁形,他往後退了些︰「你醒了?」
「廢話,我不睜著眼睡覺!」景荀覺察到他一條胳膊正橫在自己腦袋下,問道︰「你干什麼?」
「在這上面睡太難受了,你去床上睡!」
不知道年良臣怎麼想的,她都已經醒了,他依然俯身把她抱了起來,動作迅捷,好像她九十多斤的體重在他手里變成了九斤一樣。
一整天的繁忙與壓力讓她身心俱疲,年良臣就是另一個自己,抱就抱吧,她懶得開口,頭一歪,不等他走近臥室就又要睡過去了。
輕輕把她放在床上,看著她光潔的側臉,年良臣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是一種全身心的信任,就像他可以把醉醺醺的自己交給她一樣,倒頭就睡,什麼都不用管。
可這樣在一個不是老公的男人懷中安然入睡,讓這個男人情何以堪?他可是個正常男人啊喂,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擺出這麼撩人的姿勢?
年良臣口干舌燥,又滿心郁卒,他惡狠狠的想,哼!第二天早晨醒來看不嚇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