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一桌子的菜,南宮琰心里有些受不了那個附和,剛剛將蘇夢黎從軟榻上抱下來的時候,他就聞到了很濃烈的醋味,他以為她是在氣惱他的話,吩咐了廚房做了帶有醋的吃食,結果近看才知道,事實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殘酷一些。
糖醋蘿卜、醋溜黃瓜、酸湯肥牛、糖醋排骨等等,包括那湯都是酸辣湯,這會不會吃了直接把自己的兩排牙給酸掉?他只是酸口說了玩玩罷了,沒想到這丫頭倒是跟他記起仇來了,究竟他該說什麼好呢?
手中的筷子遲遲沒有放下去,真不是知道要吃哪一道菜才好,而蘇夢黎則一臉挑釁得看著南宮琰,在吃食上,南宮琰的口味和蘇夢黎差了很多,他並不喜歡吃酸的東西,甚至是到了厭惡的程度,這一桌子的菜他看了,能有好臉色才怪呢,沒讓人換了已經是很不錯了。
「夢夢,我回來了。」南宮琰正在糾結之際,團子自門外拉著奕卿和梅朵蹦跳著到了飯廳里,每天他都會和他們兩個一起來蘇夢黎這里吃飯。
一進門就聞到了濃烈的醋味,團子小眉頭立馬擰成了川形,其實團子也很討厭吃酸的東西,只是沒有南宮琰那麼厭惡的程度。粗粗得掃了桌子上的菜,團子立刻蔫蔫得看著蘇夢黎,「夢夢,你今天怎麼了,怎麼全是酸的,莫不是我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團子,為什麼這麼說,夢夢姐姐這些菜有什麼講究麼?」梅朵一听,立刻開始不恥下問,就連奕卿都張嘴道︰「就是啊,團子,師傅的菜和你的小弟弟,小妹妹有什麼關系?」
不屑得看了兩眼奕卿和梅朵,團子心里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小孩子,連這個都不懂,小手拍了拍奕卿的後腦勺,酷酷道︰「酸兒辣女,你沒听說過啊!」
「哦哦,原來還有這麼一說,我都不知道呢。」梅朵一副很受教的樣子,以為自己是听到了什麼很重要的信息一般。
「這我倒是听說過,也看見過家里的姨娘只要誰有了身孕,都會格外的喜歡吃酸的。」奕卿說著,又立刻間很是明白得看了蘇夢黎一眼,「師傅,你不會真的是那什麼了吧。」
呃……
這蘇夢黎和南宮琰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听見那三個小鬼已經開始七嘴八舌得討論,盡是些什麼小孩子喜歡什麼花樣衣服啊,取個名字什麼的,看得南宮琰和蘇夢黎兩個大人有些無語,這好像不是這三個小鬼該管的事情吧,瞧瞧他們三個小大人的樣子,就好像自己已經是幾個孩子的爹媽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如果說奕卿知道這些東西,一方面是因為他家里的眾多姨娘,一方面是因為他已經十二歲了,有些東西對少也該隱晦間知道一些,但是團子這小鬼才五歲吧,這些東西很明顯不是他自學成才的,那麼自己的妻子究竟沒事都教了孩子些什麼?
南宮琰別有深意得看了眼蘇夢黎,聰明如她,怎麼會看不出他眼中的意思,狠狠得瞪了南宮琰一眼,蘇夢黎直接把意味不明的眼神回敬給南宮琰,別說是她教的,她可從來都沒有講過這些東西,指不定是南宮琰這廝給鬧騰的胡教的也說不定。
「好了,你們鬧什麼鬧,吃飯,總不過是你的爹爹說為娘的我不會吃醋,所以才吩咐廚房做了這些菜,小孩子家家的,怎麼成日里的不往好的地方學?」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就往團子的青花瓷碗里放,真是菜都堵不上這些孩子的嘴。
「噗……」團子一听,立馬就笑了,一面咬著排骨,一面含糊不清道︰「罪過、罪過,原來是我听錯了。」
還以為自己要有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沒想到是一場空歡喜,真是讓人有些不開心。好笑得看著團子的小眉頭打架,南宮琰心里有些無奈,怎麼這個兒子比他這個當爹的還要著急呢?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真不知是該夸他好呢,還是該說他小小年紀,就這麼不正經的,什麼有的沒的都要學。
團子輕嘆三聲,遂好心得看了看南宮琰,小老頭似的,語重心長道︰「爹爹,夢夢就是這個樣子了,所以你以後可前往別和夢夢說什麼奇怪得話,她要是當真了,那後果可嚴重著呢,你是不知道……」
很好心得想要繼續往下說下去,對上自家夢夢那想要殺人的眼神,團子立刻選擇了閉嘴,本來一心想要往下听的梅朵了奕卿一見團子不說了,也立刻順著團子的眼神飄過去,對上蘇夢黎的眼神,立刻乖乖的吃飯,就算這段飯很可能有被酸倒的嫌疑,但是他們還是回去多喝喝水吧,蘇夢黎的眼神看上去當真可怕。
無良的娘親,團子心里一邊咒怨著,一邊看了看在那里一點都不想動筷子的南宮琰,心里直嘆氣,可憐的爹爹,看著爹爹這麼可憐,他好有負罪感,早知道就不該把爹爹卷進來的,有多了一個被夢夢荼毒的。
團子還記得有一次,不知道是誰說了夢夢不知道什麼叫甜的跟蜜糖似的是什麼感覺,結果夢夢愣是請了那小姐吃了一次午的甜點,就連茶水都是白糖茶,攪和得那可憐的小姐從此再也不敢吃甜點了。
一頓飯在蘇夢黎眼神的威逼利誘之下,被解決得三三兩兩,青柳這邊剛剛收拾了桌子,領著孩子們去睡,南宮琰這邊立刻找來了葉青,直接就下了道口諭,王府半年之內不準用醋,現有的醋全部都扔掉。
葉青去廚房傳達這個口諭的時候,廚房的人各個都睜大了眼楮,王爺什麼時候會管過這等小事,當真是奇了。至于葉青,當時是硬憋著內心的想要狂笑的沖動的,想起南宮琰把叫去時候的樣子,他就想笑,估模著今天晚上王爺吃的醋真的是比他這一輩子都要多,王妃也真是厲害,弄得王爺直接下了禁醋令。
寢室內,蘇夢黎依舊是一副余氣未消的樣子,南宮琰喝了兩三盞茶,她都沒搭理他,只當是沒看見,一個人斜靠在床頭,拿著本賬本在翻閱,從南宮琰的角度看上去,她此刻真的是看得出神,甚至可能連時間都忘記了,不過這可完全瞞不過南宮琰,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足夠讓南宮琰模透蘇夢黎所有的小習慣。
此刻的她縱然看上去再怎麼認真,但是她真的不是在看賬本,蘇夢黎看賬本從來都不會選在床頭,因為她隨時都可能拿毛筆做點什麼小標記,她再床頭會看的書也無非是花間雜記這種小書,或者是什麼詩詞之類的書,絕對不會是賬本。
按照蘇夢黎的話來說,看賬本是一件很費神的事情,對于這種事情,她從來不會晚上看,因為她怕睡不著。
「還在生氣?」放下手中的茶盞,南宮琰好像得走到蘇夢黎的邊上,靠著她坐到了床沿上,細心得替她將被子的一腳掖好。
「哼。」蘇夢黎輕哼一聲,隨手將賬本翻過一頁,就是不理眼前這個男人。
「好吧,王妃吃醋的本事本王是見識到了,果然不可小覷,就連本王都被王妃的醋給酸到有些不舒服了。」眼角的余光往蘇夢黎那里看了看,故意將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小月復上,面上的眉頭緊皺,像極了一個吃壞了肚子的人。
一見南宮琰整個人都有往下倒去懂得姿勢,蘇夢黎立刻上前去扶住他,她一早就知道南宮琰很厭惡吃酸的東西,所以即使是今日的晚膳,她也沒逼著他吃很多,倒是他自己一個勁兒的吃,這可不是她逼迫的。
原先以為這男人會量力而為,怎麼現在看來,真的是酸的東西吃多了,他的胃里被那些食物給酸到了?想想也是,南宮琰這麼討厭酸味的人,怎麼可能不對酸的食物敏感,一手胡亂得要去抓南宮琰的脈門,有著內疚道︰「怎麼了,當真這麼不舒服?」
重重的點了點頭,南宮琰本來想就這樣子的,結果看到蘇夢黎那緊張得身神情,他一時玩心大起,很想看看這小丫頭接下來會有什麼表現。
「等著,我去拿些藥給你服下,順便扎一針應該就好了。」蘇夢黎說著,一手就要拉開被子去拿藥,她還真是擔心南宮琰要是真的酸到了,那一定是很難過的,哪里還顧得上去想他的話是真是假。
「啊……」
還不待她離開床鋪,她的小手一緊被南宮琰給拉了回來,天旋地轉之間,她已然被南宮琰牢牢得壓在了身下,深黑色的眸子里包裹著幽幽得一團火焰,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點燃一般,就這樣盯著他,慵懶溫熱的氣息噴了她一臉,「本王這病,只有王妃才能治好。」
「你……」蘇夢黎一時間有些窘迫,雖說她和南宮琰成親已經有些日子了,自從在雲傲山莊以來,他們也都是同房的,但是對于南宮琰這般親密的接觸,她還是會有些不自覺得窘迫,小臉被他炙熱的眼光看的火辣辣得,這男人當真是可惡,那麼直接得目光,看得她心里狂跳不已。
「無賴,我怎麼發現堂堂的戰王爺竟然是個無賴呢?」小手有些抗議得拍打著南宮琰的胸膛,想要將身上的這個男人給推開,奈何蘇夢黎在南宮琰的懷抱里,總是沒什麼氣力的,她現在的防抗更像是欲拒還迎的樣子,糯糯的聲音,有些酥酥的,听得南宮琰有些心癢難耐,當即就俯子去,直接擒住她的紅唇。
他的吻起先還是溫柔纏綿的,靈巧得捕捉著她的丁香小舌,似是嬉鬧一般,最後愈加得一發不可收拾,他霸道得吻著他,開始自己攻城略地的大作為,他還記著那女人做天晚上的好事,斷然不會這麼輕易得就放過她。
「唔……」
蘇夢黎有些本能得想要防抗,這家伙,他再不松口,她真的要斷氣了,要是在她百年之後,有人問起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鬼域尊主是怎麼死得,結果答曰,溺斃在玄門門主的深情擁吻之下,窒息而死,丫的,好丟人吶,她才不要,嗚嗚嗚……
意識到身下小女人的不專心,牙齒懲罰性得在她的下唇上咬了一小口,蘇夢黎當即就回過神來,有些生氣得瞪大著眼楮看著南宮琰,什麼人嘛,怎麼還虐待自己了,當真是嫁錯人了,嗚嗚嗚……
直到兩人都呼吸急促時,南宮琰方才有些戀戀不舍得離開了蘇夢黎的唇瓣,終于逮到機會了,蘇夢黎立刻在南宮琰的懷里貪婪得呼吸著身邊的空氣,實在是有種劫後余生的感覺。
「南宮琰,你個禽獸!」蘇夢黎有些不滿得瞟了南宮琰一眼,委屈得說道,接過喚來的是南宮琰的時機行動,原本抱著她躺在床上的男人一听這話,立刻又壓了上來。
「你,你干嘛?」有些驚恐得看著南宮琰,蘇夢黎有些結結巴巴得說道,看著自己身下的小妻子,南宮琰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她這是問他要干嘛?好像他們是夫妻,這行夫妻之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
「黎兒,方才團子不是說希望有個弟弟妹妹的麼,我這是在滿足小孩子家的願望,乖,好好配合本王。」面上有些邪惡得看著蘇夢黎,瞧著他眼楮里那抹精光,蘇夢黎又不是什麼小姑娘,她才不會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呢,只是對方是南宮琰的話,她能說她有些陰影麼,就連在這種事情上,他都對得起他戰王也得英明稱號,所以她有陰影啊。
「而且……」
「什麼?」下意識得問出口,直到南宮琰傾子,覆到他耳邊,那低低得呢喃聲,簡直就是要讓她羞愧死,早知道就真的不問了,這廝竟然臉不紅心不跳得和她說,「順便讓王妃看看本王究竟是不是禽獸。」
擦擦擦,這種話都能這麼無恥得說出口,這貨絕對是個禽獸,無恥下流,敗類啊!怎麼自己就嫁給了這麼一個男人呢,蒼天啊,你不能這麼對我啊!蘇夢黎心里一陣哀嚎,剛要反抗,直接就被南宮琰封上了那性感的薄唇,所有的反抗都被南宮琰吞到了肚子里頭去。
于是乎,此處略去若干字節,總之這一夜的精髓是,我們的戰王爺同志讓我們的蘇夢黎同志對禽獸這個詞有了一個新的高度上的認識。
某無良作者邪惡了,捂臉遁走,啦啦啦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