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芸回頭,就見元子笑眯眯地將白子收入棋盒內,擺在中間,等著凌薇非常不情願地將黑色棋盒也擺到中間進行交換。
看來這兩個人有的廝殺了。
葉芸擺了下頭,率先走了出去。
凌風和司空易也跟著一起出去。
「你怎麼想到的這個游戲?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薇兒那麼較勁。」凌風說道。
「很平常,在我們那里,這是入門非常方便的一個游戲,男女老少皆宜。我看她們兩個很無聊,冬兒很為難。又正好有棋盤和棋子,就教她們玩了。」說著,他們回到了听風樓。
僕人們已經把酒菜都擺放在了屋里。
葉芸一進門,看到一桌的菜,立馬肚里空空,叫個不停。
「等吃飽了再教你們。」葉芸說完,立馬撲上前開始廝殺。
凌風寵溺一笑,微微搖頭,「師兄,我們也去吃一些吧。免得到時候就剩下殘羹冷炙。」
司空易看著葉芸掃菜的速度,認同地點頭,「說的也是。」
不到半個時辰,葉芸飯飽,喝了一口湯。滿足地站起身,「恩,不錯,不錯。兩位,如果你們也吃飽了,我們就來講講五子棋吧。」
司空易和凌風早就吃飽了,就等著她呢。
听風樓里就有棋盤和棋子,葉芸將五子棋的規則和比法告訴了他們。
凌風听完,揚了揚眉,「就這麼簡單。」
「對呀。」葉芸點頭,「因為簡單,所以很容易入門。只要不是白痴,就可以下黑白棋。不過,你可別小看這黑白棋哦,學問可大著呢。一個不注意就很容易輸棋的哦。你們要不先試試?」
司空易看上去很有興趣,早早拿了白棋,「那麼就讓師弟先下吧。」
凌風也懶得計較誰先,既然歐陽易已經自己選了白棋,他也就不客氣地拿了黑棋。
起初兩人都不是很認真。直到各輸了一盤之後,就開始較上了勁。兩人都是劍眉深鎖,完全沉迷在了黑白棋中。下手之前都是深思熟慮,勝負難分難解。
葉芸好笑地看著他們,自己悄悄走出听風樓。
吃的太飽了,她打算去散散步。
葉芸剛沒走了幾步,看到花瑤迎面而來,她腳步匆匆,應該不是散步,而是專程來找她的。
「姐姐,」花瑤看到葉芸又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小跑著到了葉芸的面前,「姐姐,想麻煩姐姐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吧。」葉芸看花瑤焦急的臉色,應該是重要的事。
「麻煩姐姐幫我去一趟花滿樓。告訴楊建,這幾天我不會在。如果有人來鬧事的話,讓他來凌沐山莊通知。」
「就這樣?」葉芸不信,如果真是這樣簡單的話。早兩天前就可以派人去通知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花瑤拉著葉芸走到一邊,低聲說道,「前兩天莫世把我們抓去的時候,我無意間听說中倉國的皇子來了。」
「中倉國的皇子?然後呢?這和你讓我去花滿樓有什麼關系?」
「小的時候,皇上曾經讓我和中倉國的皇子訂過親。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我不記得皇上有取消過這個婚約。雖然我已經因為母親最後的遺言離開了皇宮。但就是不知道那位皇子會不會當真。」花瑤憂心忡忡。
「應該不會吧。只是小時候的口頭定親而已。何況你已經被趕出了皇宮,早就已經不是公主、群主一類的。應該也不符合和親的條件了吧?對方應該巴不得解除婚約。」政治婚姻本來就是在建立在彼此利益的基礎上的。
沒有任何利益可言,根本沒有再繼續下去的理由。
「哎,」花瑤嘆了口氣,「我原本一直是這麼想的。可那天我分明听到他向莫世問起我。听說我已經離開皇宮後,還打听我的下落。莫世問他原因,他說,小的時候對我一見鐘情。」
「哈?你們小的時候見過面?」
花瑤搖頭,「我根本沒見過他。可他卻說見過我。我也覺得很奇怪。哎,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和楊建說一聲,對任何人都不要泄露我的行蹤。」
「離我們離開莫世那里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天多,快兩天了。你確定他沒有去找過你?」
「應該沒有吧。如果他問到了我在哪里怎麼會一直沒有出現呢?」花瑤其實也不是很確定。
「那好吧。我這就親自去跑一趟,問問楊建這兩天有沒有人來找你。」這些事,也不好讓凌風的四大護衛們知道。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還牽扯到了皇宮。
花瑤立馬喜形于色,「多謝姐姐。本來今天是想回去的。可是為了隱藏行蹤,所以不得不……」
「我當然知道。讓你不要出門的人就是我嘛。我去去就回,很快回來。你去清源閣等我吧。」
「好。那就拜托姐姐了。」
葉芸來到大門口,心中一邊盤算著,這個時候,凌風一般不會用「玄火」。
看看外面天都已經全黑了,她如果騎著玄火來去,應該可以快些完成任務。
不過,玄火會听她的命令嗎?用口哨,對她來說太困難了,還是直接跑去馬廄吧。
葉芸直接跑到了馬廄,隨便找個人一問,就找到了玄火。他正和一匹母馬頭踫頭親熱呢。
葉芸走過去,笑嘻嘻︰「玄火,打擾你一下可以嗎?」
玄火叫了一聲,顯然不介意葉芸打擾了他的好事。
「我想出去辦點事。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葉芸邊撫模著玄火的前額邊說。
玄火又叫了一聲,點頭示意葉芸上馬。
「乖孩子。」葉芸拍了拍玄火的頭,轉身,飛身上馬,「走吧。」
馬肚輕夾,玄火飛身跑了出去。
一路到了花滿樓,葉芸剛下了馬,玄火嘶叫了一聲,便飛奔而去。
還好和凌風一起騎過兩次玄火,知道等下要回去的時候叫它一聲就行了。
否則,葉芸真的要以為玄火是棄她而去了。
現在正是花滿樓人流最旺盛的時候,之前的事好像完全沒有產生任何影響,人們還是捧著大把大把的金銀來花滿樓消費。
花滿樓的人早就對葉芸非常熟悉,一看到葉芸進門,離她最近的店小二立馬迎了上來。
「凌夫人,咱們掌櫃的她……」
「我知道,我要找的是楊建。」
「楊管事正在里面,我帶你過去。」
葉芸眼楮一瞟,發現有客人正要點菜,便揮了揮手,「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葉芸一路找過去看到楊建正坐在櫃台內,熟練又快速地播著算盤, 啪啪,聲音連貫又充滿了節奏感,非常悅耳。
能把算盤撥的那麼好听,也是一項才能呀。
葉芸走過去,敲了敲櫃面。
楊建抬起頭,一看到她,立馬停下了播算盤的動作,站起身,邊招呼邊走出櫃台。
「凌夫人,是不是掌櫃的有什麼吩咐?」
葉芸微微一笑,「是的。這兩天有沒有人來找你們掌櫃?」
「找掌櫃的人很多。」楊建苦笑,「多半是一些老主顧。想見見掌櫃的。我都按照掌櫃有事出門了,來打發的。」
「那有沒有看上去非本國人的外鄉人,來找你們掌櫃的。或者沒怎麼見過的新客人?」
楊建想了想,「這倒是沒有。來找掌櫃的多半是老客人了。新客人……這兩天還真沒有。」
「哦。」葉芸點點頭,「那你們掌櫃的不在的這段時間內,凡是有人問起,你都說她出了遠門,至于什麼時候回來,或者問起具體的行蹤。無論是誰問起,你都不要透露。如果有麻煩,到凌沐山莊來找我。」
「是!」楊建點點頭。
葉芸交代完了,就準備走。
「哦,對了,凌夫人,稍等,」楊建突然叫住葉芸,從懷里掏出一個用布包好的東西,「這是昨天太子的人留下的,說是要交給掌櫃的。」
葉芸接過,直接放進袖袋里,「好,我會轉交的。」
雖然有些好奇太子到底要給花瑤什麼東西,不過葉芸也不急著知道,等花瑤打開看的時候,謎題就揭曉了。
葉芸走到門口,左右看了看。
玄火還真是跑的無影無蹤。
正想喊一聲,忽然眼前一暗,葉芸發現,自己被一個袋子罩住了,正想大喊,頸後忽然遭到重擊,便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凌沐山莊內,凌風和司空易廝殺了幾盤,忽然感覺葉芸似乎離開的有些久了,便向司空易告辭去尋找葉芸。
司空易覺得自己反正無聊,便同凌風一同去找。
找了一圈沒不在。
她出門了?怎麼都沒有和他說一聲?凌風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不如叫一下玄火,如果弟妹和它在一起的話,可以讓玄火將她帶回來。」司空易提議道。
凌風點頭,打算一試。就算玄火自己跑回來了,他也可以讓玄火帶他去找葉芸。
凌風喊玄火的口哨聲具有穿透力,無論是在多遠的地方,玄火都听得見,而且會拼盡全力飛奔而來。
可是這次,凌風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玄火回來。
凌風心中的預感更加糟糕。
「難道出了什麼事?」司空易也隱隱覺得不對。
玄火早在凌風還在學藝的時候就跟在了凌風的身邊。
兩人的默契他是一直了解的。
凌風吹了口哨,玄火卻不出現的情況從來沒有過。
「嚴成,陸永,平凡,飛羽!」凌風一連串叫出四大護衛的名字。
四人瞬間現身,單膝跪地等候命令,「是!」
凌風很少同時喊他們的名字,所以四人自然地嚴正以待。
「立馬在莊內里外搜索夫人。任何人事物,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是!」四人迅速散開。
凌風也開始尋找。
「凌風!」花瑤帶著一個人匆匆而來,看到凌風直接叫住了他。
凌風這才想起,他好像沒有向花瑤問葉芸的下落。
「你來的正好,我有事問你。」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先听我說。出事了,姐姐被一伙兒人綁架了!」
「什麼?!」凌風猶如遭到晴天霹靂,整個臉都冷到了冰點。
跟在花瑤身後的,正是來報信的楊建。
「在外面送客的伙計正好看到有人迅速用一個麻袋套住凌夫人,然後打暈了她帶進了一輛馬車內。她怕有事就來告訴了我。我立馬派人去追,可是怎麼也找不到那輛馬車的蹤跡。所以我趕緊來告訴你們。」
凌風立馬帶著四大護衛到了花滿樓,到處一問,那個時候很多人正在醉生夢死,零星有幾個人看見也驚呆了,對于綁架的人長什麼樣子之類,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道人就這樣被帶走,一點線索也沒有嗎?
凌風緊握雙拳,眼中似有狂風暴雨一般。
他立馬命令嚴成將最值得懷疑的人去抓來。
不到半個時辰,施曼已經被抓到了凌風的面前。
雖然被抓來的方式有些粗暴,但施曼見到凌風的時候,以為凌風是對她舊情復燃了。立馬裝出嬌滴滴又委屈的模樣。
「風,你要找人家來說一聲就是了。干嘛那麼粗暴嘛?」
凌風冷冷地斜了施曼一眼。
這一眼,猶如被死神得無形鐮刀劃過,施曼忍不住一個哆嗦。
「是不是又是你搗鬼,買通了什麼人抓走了芸兒?」
上次的事沒有挑明不代表她不知道。凌風連裝都懶得裝,直接開門見山。
「什麼?」施曼一听,立馬變了神色,「你是什麼意思?」
「芸兒被人擄走了。如果是你做的,最好快點交代出來。否則……」凌風一頓,目光凌厲帶著殺氣,好像此刻就將施曼千刀萬剮了一般,「不會再有下次了!」
「你!」施曼渾身一僵,背脊發涼,她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凌風的恐怖,當下也沒了裝的心思,急急爭辯,「我沒有抓走凌夫人,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你不要污蔑我!」
「有過一次,難保你不會有第二次。施曼,之前我對你客氣,是因為你在我父親體弱的時候曾經照顧過他。否則,上次你擄走芸兒和凌薇的時候,就應該永遠消失。」凌風聲音冰冷,一個字一個字,吐出,就好像冰塊砸在施曼身上,「這次,你不會再有機會。最好老實交代,我還能留你活命。否則的話……」
「我真的沒有抓她!真的沒有!」感覺到生命受到了威脅,施曼干脆豁出去了,「上次的事情剛剛敗露,我怎麼可能那麼笨用同樣的方法再綁架她呢?對我也沒好處呀。我明知道你已經懷疑我了,再這麼做不是直接害死自己嗎?」
凌風看她不像是說謊,說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次。不過,如果讓我知道依舊是你搞的鬼。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施曼忙不迭地點頭。
葉芸被抓,花瑤非常自責。
如果不是她拜托葉芸去花滿樓,葉芸就不會遇上那樣的事。
不過她並沒有自怨自艾,而是直接回到了花滿樓。
到附近的酒樓、店鋪和常來的客人之中打听有沒有人看到葉芸失蹤時的事。
銀狐听說葉芸被擄,立馬通知山寨的一起搜尋葉芸的下落。
可是一群人找了一天卻完全沒有葉芸的消息。
這時,司空易想起了一個很關鍵的事。
「玄火還沒有回來,是不是跟著弟妹去了?師弟,你再召喚玄火試試。」
凌風立馬吹了一聲口哨。
這次沒有等多久,玄幻瘋狂地馬蹄聲卷著滾滾塵土而來。
凌風雖然知道沒有可能,可是心中還有有些期待。看到馬背上一個人影都沒有,他懸起的心沉了下去。
「玄火,昨晚芸兒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凌風抓住玄火就問。
玄火嘶叫了一聲,點頭。
「那昨晚我叫你,你怎麼沒有回來?是不是去跟著抓走芸兒的人了?」
玄火又是一陣嘶叫,俯。
凌風沒有猶豫,飛身上馬。
司空易先反應過來,「玄火這是要帶師弟去找弟妹了。」
他趕緊隨手牽了一匹馬,飛身上馬,正好追著玄火飛奔出去。
其他人也紛紛上馬追趕。
玄火是罕見的寶馬,它的速度驚人得快。一般的馬很快就被它落下了。
不過還好地方也不是很遠。歐陽易雖然跟丟了,但很快就找到了他們。
那是一處很別致的院落,這種在城郊的院落一般是短期租住給來這里辦事的商賈用的。
那些商賈可能來這里談生意,需要一些時日,便租這樣的院落帶著妻小住上一段時日,等事情辦完了離開。
司空易進去的時候,凌風剛剛從一間房間出來。
凌風看到司空易,直接說道︰「這里的人已經都走了。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好利落。」司空易環顧了一下四周,「門並沒有上鎖,說明租主還沒有來過。不如等這里的租主來了問問吧。」
話音剛落,就听外面傳來一聲不耐吼叫。
「喂喂!是誰呀?居然自說自話地闖進我家?這有沒有王法了?」
一名年輕男子帶著扭捏的蘭花指匆匆走了進來。
一看到凌風和司空易,從頭到腳打量了他們一遍,立馬笑臉相迎。
「兩位客官是想租院子呀?你們運氣真好。我這院子之前的客人剛剛搬走,正好空著。」
「我們想向你打听一下你這里之前那位客人的情況。」司空易說道。
「這……」一听說不是租院子,男人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可是又不敢得罪他們,「這客人的消息,我們不好透露的。」
司空易也沒有廢話,直接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隨便聊聊。」
男子眼楮一亮,迅速將銀子接過收進懷里,「那就聊聊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他們在你這里租了多久?」
「之前說是租七天的。可是今早我剛剛起來,就發現他們放了一封信在我家門口,說是院子不租了。錢不用退。我這才過來,看看有什麼要收拾的。」
「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凌風問。
「這我哪兒知道呀。他們只說是行商的,來這里看一位朋友,稍微住幾日就走。」男子明顯沒有把話說全。
要這樣的人開口說話,而且說實話,還得知無不言。那麼只有一個辦法。
凌風直接從袖子里掏出一錠金子,在男子的面前晃了晃,但沒有給他而是自己收到了手中。
男人看的眼楮都直了,一雙眼死死地盯著凌風拿著金子的手。
「說!說好了。這錠金子就是你的。」
男子立馬搜腸刮肚的全倒了出來。
「他們看上去,像是富貴人家的人。領頭的主子氣質高貴,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干僕人個個都很凶,而且看上去個個武功都很高的樣子。而且,好像還和宮里人有點關系。」
「宮里?」凌風微微皺眉,「這你怎麼知道?」
「嘿嘿,」男人促狹一笑,為了那錠金子,他也豁出去了,「我曾經進宮做過幾年太監。前兩年,發了點小財。推說得了病,提早出得宮。雖然見得人不多,但還認識幾個主子。我家就住在隔壁,那天我出來散步,正好看到幾個宮里的熟人。看他們一個個很緊張的樣子,這里面的人估計不簡單。哦,對了,他們好像不是本國人。」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的花瑤正好听到了男人最後的幾句話,立馬跑了過來,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
「你說什麼?!他們不是本國人?!」
男人被花瑤凶神惡煞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帶說話也結巴了。
「我,我,我只是說好像啦!他,他,他們說話的口音不像本國人嘛!」
花瑤一把推開男人,對凌風說道︰「我知道是誰了!可是他們綁架姐姐做什麼?」
「綁架?!」男人立馬尖叫。
缺乏雄性激素後,他的聲音已經趨向女人的尖利。
凌風皺眉,將那錠金子丟給了他。
「你可以滾了。今天的事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否則,不光金子沒有,命都不一定有了。」
男人因為在宮里待過的關系,極會看臉色,立馬點頭哈腰,拿著錢趕緊溜。
八卦重要還是命重要?當然是命啦!
男人走後,凌風問花瑤,「你說,是誰?」
「是中倉國的皇子。」花瑤直接說出答案。
「中倉國的皇子?他不是已經回去了嗎?」凌風昨天去向皇帝交差,正好看到他們去向皇帝辭行。
「最近沒有其他異國的人來訪。而且,又有宮里的人來過。除了他們不可能有別人了。只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抓姐姐?」花瑤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卻有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凌風雙唇緊抿,握緊了拳頭。
「這個時候,如果他們已經離開回了中倉國,怕是船已經在海上了。」司空易語氣沉重。
「去中倉國。」凌風毫不猶豫地下了決定。
司空易笑眯眯的說道︰「師弟,如果不嫌棄一定要帶上我。我上次去中倉國好像已經很多年前的事了。」
凌風點頭,「還請師兄務必同往。」
花瑤嘆了口氣,「雖然我也很想和你們一起去,可是這里還有事得處理,我沒辦法長時間離開。」
「無妨。有我們去就夠了。」凌風說。
花瑤咬咬牙,「等我將這里的事情交代完了,就去追你們。姐姐是因為我才被抓的,無論如何,我都要親眼看到姐姐安好才能安心。否則我會自責一輩子的。」
「好吧。」
回到凌沐山莊,凌風便開始準備去中倉國。
這時,施曼氣喘吁吁地來找凌風。
「我知道葉芸去了哪里。」
凌風微微挑眉,「你怎麼知道?」
「是太子說的。」施曼喘了口氣,「中倉國的皇子好像是想抓花瑤的,結果將葉芸錯當成了花瑤抓走了。現在應該已經在回國的路上了。」
「果然……是這樣嗎?」花瑤心里那隱隱的感覺,就是這個。
她抬頭,望向凌風,眼中滿是焦慮︰「我和你們一起去。我去了,他們會放人的。」
「無妨。你等這里的事情安頓完,再去和我們匯合吧。芸兒那邊,我相信她有辦法應付的。」凌風將焦慮暗暗壓在心里,告訴自己必須冷靜。
「這樣,我就洗刷我的冤屈了,你不能再冤枉我了。」施曼說。
凌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送客。」
「你……」施曼整個臉都綠了。
哼!我會讓你回心轉意的!
施曼氣得轉身就走。
這時的葉芸,在搖搖晃晃中醒來,睜眼發現入眼的都是木板。整個空間好像都在一起一伏的晃著。
在腦海中尋找了一下記憶。
對了,她去花滿樓,然後出來被人給用麻袋罩起來打暈了。
葉芸猛地坐起身,結果因為做的太猛,後頸被打的位置一陣生疼。
「唔……」葉芸忍不住申吟出聲。
沒錯!這一起一伏的感覺……她是在船上!
難道是被抓了帶去哪里賣?葉芸滿頭黑線。
不可能啦。如果是被抓拿去賣的,哪有那麼好的待遇,一人一間房。
這間房還挺干淨的雖然不大,但很整潔也很舒適。
是什麼人把她帶到這兒的?
葉芸起身,走出房間,沿著長長的走廊往外走。
迎面看到一名女子,葉芸正想叫住她,她卻像見到了鬼似的尖叫一聲。
「小姐,您等一下,我這就去通知公子您醒了。」
說完,那名女子就像避瘟神一樣跑走了。
葉芸伸出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了。
至于嗎?連一句話都不讓她問就跑。
哎,果然還是要自力更生,自食其力呀。葉芸沿著走廊繼續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人告訴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可是一路走過去,凡是看見她的人,都像見了鬼一樣,掉頭就跑。
葉芸郁悶了。
這是什麼情況?!
她就不信了抓不住一個人。
葉芸心一橫,這次她瞄準了角落里出現的一個人影,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低聲威脅︰「你要是敢叫,你就死定了!」
四周響起抽氣聲。
葉芸發現除了剛剛見到她就跑的人,用驚恐的眼神盯著她以外,還有一些佩劍的士兵,一個個劍拔弩張,好像要和她決斗似的。
「好。」前面響起低低地答應聲,聲音低沉而悅耳。葉芸這才去看對方的臉。
清秀,溫潤,非常白淨,卻又帶了一點點霸氣的男人。穿著華麗,看上去應該是這里的頭兒。
因為旁邊的人都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好像生怕她出手傷了眼前的男人一樣。
什麼情況?!葉芸越來越不懂了,干脆劈頭蓋臉地問︰「你是誰?」
「咦?你真的不認識我啦?也難怪,我們都已經很多年不見了,長大了彼此的變化也很大。我也差點認不出你來了。」男人一手指著自己,一點都不介意葉芸粗魯地抓著他的衣領,笑眯眯略帶興奮的說,「是我啦,墨一揚,我們小時候在皇宮里見過面的哦。我對你一見鐘情哦!我們還訂過親的,你現在記起來了嗎?花瑤。」
「……」葉芸滿頭黑線,松開了墨一揚的衣領,「我不是花瑤,你找錯人了。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葉芸。」
「咦?我听莫世說你改名為花瑤,沒听說你又改了名呀。」墨一揚一臉疑惑,「不過沒關系,你叫什麼名字我都喜歡你。」
葉芸再次滿頭黑線,「喂!你剛剛沒有听到我說的嗎?我不是你喜歡的那個花瑤,花瑤是花瑤,葉芸是葉芸。她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恩,我听到了。沒關系,無論你是花瑤也好,葉芸也好,我都喜歡你的。我听說你已經離開皇宮了,所以這次我帶你走,我們回去成親吧。」墨一揚笑得一臉畜生無害。
可是葉芸快暈倒了。
「喂!你怎麼還不明白呀?我不是你小時候認識的那個人。你一見鐘情的對象也不是我!是花瑤!花瑤現在還在凌沐山莊呢。」
「叫我的名字。喂!喂!太難听了。我懂,我懂!我听說你離開皇宮的時候很傷心,你一定是想和過去斷絕關系吧?我懂!沒關系,你以後就依靠我吧。我會給你幸福的。」墨一揚伸手就想觸踫葉芸的臉,葉芸本能的閃躲,她不喜歡被陌生人觸踫。
剛剛側過一點,幾把長劍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讓她只能僵硬在那里,乖乖被眼前笑得一臉溫和的男人觸模。
「乖。放心吧。在我這里很安全的,你只要心里想著我就行了。來人,帶小姐去換身衣服,我們馬上到了。」
「是。」一旁的僕人趕緊上前,架著葉芸往回走。
葉芸心中暗暗嘆口氣,好月復黑的男人,不好對付呀。
「你只要心里想著我就好了」
墨一揚的這句話,讓葉芸的眼前浮現了凌風那張美到妖孽的臉,寵溺的笑容幾乎可以將她融化。
哎……她又被抓了,這次是錯抓的。不知道凌風有沒有找她找瘋了。
被迫換了一身華麗的大紅色衣衫,這顏色是花瑤很喜歡的顏色,她穿起來氣場非常突出。
葉芸雖然並不討厭,可是太亮眼了。她也並不喜歡。
船體好像慢慢停了下來,不再往前行。這是要靠岸了嗎?
葉芸換好衣服,就被僕人們帶到了墨一揚的面前。
墨一揚一看到葉芸,眼前頓時一亮,「這個顏色果然還是和適合你。」
他伸出手,「過來。我們走了。」
葉芸沒有動,只是問︰「你為什麼認定我就是你小時候一見鐘情的那個人?」
「因為當我再次見到你的時候,又對你一見鐘情了。」墨一揚笑眯眯,說的那麼理所當然。
葉芸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我可以很明確的再次告訴你一遍。你絕對認錯人了。你想找的人,並不是我。」
墨一揚走近葉芸,伸手整理她被海風吹亂的發,「無所謂。只要我說你是,你就是。你真正的身份是誰,都無所謂。」
葉芸早就看出墨一揚嘴上雖然說著一見鐘情,但實際上眼楮里卻片片冰涼。
他想抓花瑤絕對不是因為喜歡她,要娶她。肯定另有目的。
葉芸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看著墨一揚。
墨一揚雖然一如既往的微笑,心中卻一凜。
好清澈的眼楮,好像一切都逃不過她的眼楮,能夠直直地看到人的內心。
墨一揚將葉芸帶回了他的太子府。
葉芸只听花瑤說,他是一名皇子,沒想到他還是一名太子。
一走進太子府,立馬就有一個穿著艷麗紅色衣裝的女子領著一群僕人迎了上來。
「太子殿下,您回來了。」匆匆行了個禮,女子就像章魚一樣,直接吸在了墨一揚的身上,「您辛苦了,已經為您準備了熱湯浴,給您去去疲勞。」
「有勞了。」墨一揚一把將女子從身上扯了下來,又拉過葉芸,「花瑤,有熱湯浴,你要不要也一起洗呀?」
葉芸嘴角抽搐,「不用了。我沒興趣。人家是為你準備的。你也別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女子這才發現跟著墨一揚一起回來的葉芸,一身火紅色的衣裝美得令人驚艷。
紅色。墨一揚最喜歡的顏色,一般人駕馭這個顏色可是非常困難的,穿的不好就會顯得俗氣,連她都是找了亮麗一點的紅色才沒有被壓下去。
她卻穿的那麼自在,這紅色反而襯托著她更加妖艷而美麗。
步飛燕心里妒忌地要死,臉上卻還是笑得一臉燦爛。
「不知道這位妹妹是……」
「她是花瑤,我們小的時候訂過親,這次我去龍月國,就是為了去接她的。我們約定的日子已過,花瑤應該成為我的妻子了。」墨一揚說的深情款款。
葉芸知道他只是嘴上說的好听,懶得搭理她。
「妻子?!」步飛燕驚叫一聲,「太子殿下,你說過,你的妻子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你听錯了,飛燕,我的妻子永遠都不會是你。」墨一揚一臉無辜地說出了最殘酷的話。
步飛燕一臉驚詫,「太子殿下,你不能這樣對我。」
墨一揚沒有再理她,直接帶著葉芸往寢殿走去。
「利用完了,所以一腳踹開?」葉芸冷笑,「你過河拆橋的本事相當一流嘛!說說看。你打算利用我來做些什麼?」
「你就那麼篤定我是利用你?花瑤,你踐踏了我的真心。」墨一揚一臉傷心。
葉芸冷笑,「我不是三歲小孩,你不用費心哄我。不如直接說了吧?你想利用我做什麼?千方百計地將我抓到這里來,應該不是利用我對付家里的女人吧?」
「……」墨一揚看著葉芸,這個女人話說直白,卻讓人看不透心思,倒是她的一雙晶亮的眼楮,好像看透了一切一般。
「沒什麼。我不想利用你得到什麼,只是要請你在我這里小住一陣子。放心,等個十天半個月的,我自然會放你回去。」
葉芸眯起眼,「我可以相信你嗎?剛剛還揚言要娶我的人好像也是你吧?」
墨一揚一笑,「嚇唬嚇唬她而已。」
葉芸滿頭黑線,「你要我住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可以。不過麻煩你幫我把好關。我不想被騷擾。我脾氣不好,到時候拆了你的太子府,你可別怪我。」
「拆了我的太子府?好大的口氣。不過你放心,你跟我一起住,她們煩不到你。」
「但願如此。咦?等等,和你一起住?什麼意思?」
墨一揚笑得意味深長,「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葉芸黑線。這家伙,該不會也要和她一間房吧。
還好這個墨一揚沒有無恥到要和她睡一間房,而是將她安置在了他的房間旁邊一間房里。
方便監視嗎?葉芸的腦子里首先閃出的答案就是這個。
「怎麼樣?這里還滿意嗎?」墨一揚說道,「我是根據你在以前的宮中的環境布置的。」
葉芸環視了一圈,身子一轉,懶洋洋地坐在了一旁的靠椅上。
「我都說了無數次了,我不是花瑤。你就算把以前整個皇宮的樣子都照搬過來,我也最多感概一下。哇!好厲害!就這樣。」
墨一揚一笑,「我倒是給忘了。想要什麼盡管說,我會滿足你的。」
原本以為葉芸會說不用了。沒想到,她眼楮一轉,毫不客氣的提條件︰「筆墨紙硯,順便玩伴一個。別的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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