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一停,很快男子便從浴室出來了,雙腿邁步的動作停頓,他停滯在原地。
那個女子就那麼跪在那,黑色的秀發靜靜垂著,發絲下的臉龐小的不可思議,他絲毫不懷疑一只手完全可以握住她的整張臉。
她的表情帶著祈求,那麼小小的一團。天氣算不得冷,但室內恆溫之下,地板仍舊冰涼。
「嚴銘,我拜托你件事好不好?」
嚴銘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好看的劍眉微微皺攏,面色嚴肅。
她竟然這麼跪著!卑微的不可思議!
他三兩步便跨了過去,大手將她一提,便把她撈了起來。他帶著怒氣,此刻也少了平日的那份疼惜,順手一放,林若被摔的有些疼,不過因為摔在床上,所以只是有點疼而已,倒沒有大礙,他的力氣可真大。
「有什麼就說!」氤氳著怒氣的話,他音量不自覺放大,在此刻靜謐的空間里尤為響亮。
林若不懂男子為何這般生氣,她只是覺得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態度,這是她在林家呆了那麼久學會的東西。
「爸爸說讓我陪你的事…」她踟躕,她擔心…說話也支支吾吾的。
「怎麼,你不想陪?」男子聲音帶著些許諷刺,刺的林若心頭難受。但似乎男子的臉色也沒好到哪里去。
對于他來說,寧可死,也不會下跪的,竟然輕易的發生在這個女子身上,她到底活得有多卑微?
簡直低到了塵埃里去!
現在她可以求他,那以後呢?是不是又會求其他男人?!
「嚴銘,我發誓,我可以為你做其他的任何事,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我的身體…也不要告訴爸爸?」她願意用這件事來抵那個人十多年的恩情,然後,她會找機會離開林家,一次心寒,也就夠了。然而,內心處,還有一個念頭,只是她沒說出來,她不希望她和他,是這種交易關系。
她多想活的有尊嚴一點,可是,她連說這話的資格都沒有!
「你覺得我會同意?」他冷笑。
林若愣了愣,她果然是天真了一點,以為這個男子對她好了那麼一點,就要求的更多,她是什麼身份?
不知不覺,她紅了眼眶,眼淚啪嗒啪嗒無聲的掉落,卻倔強的埋著頭,不肯讓他瞧見,臉頰濕了,衣襟濕了,她卻連手都不敢伸出怕被男子看出什麼。
然而這一切,當然落在了嚴銘如豹般的某中,心中滑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他蹙蹙眉,心中微嘆。
這女孩到底還小!
靜默了好幾分鐘,他才緩緩開口。
「你說,除了那件事,其他什麼事都可以?」說完,他覺得自己真是吃飽了撐的,帶這麼一朵幼女敕的花回來,放那養著,太不符合他的作風了,一切看似不可思議卻又好像理所當然。
林若不可置信的抬了抬頭,立馬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破涕為笑。
「嗯。什麼事都可以!」
「記住你說的」男子的話冷冷的,但無論話再怎麼冷,也足夠讓林若笑了。
嚴銘他,竟然真的答應了?!
「還有,下次如果你再這麼跪著,我就當之前說的作廢!」他真是看不慣她這麼作賤自己,罷了罷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嚴銘,真的謝謝你。」林若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
嚴銘心里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她可真愛哭,這眼淚跟不要錢似的。
「擦擦吧。」他遞過一張紙給她。
嚴銘,你真好。這是林若對嚴銘心底說的話。
林若手接過紙,胡亂在臉上抹了抹,下一秒卻被男子拿過紙,輕揉的擦拭起來。
「別那麼用力」她的臉都被擦紅了,他也看不下去。
夜幕逐漸降臨,林若把書包里的書翻了出來,家是回不去了,她也只能在這里住。嚴銘這麼好,應該不會趕她走吧?
嚴銘心底無奈的嘆氣,這女孩,太容易相信人了!
換成其他男人,早就把她拆骨入月復了。
嚴銘習慣了晚睡,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筆記本敲打鍵盤的聲音與沙沙的筆尖觸踫在紙上的聲音顯得如此和諧,仿若之前的一幕是幻覺般,風過無痕。
林若抬頭看了看男子,高挺的鼻尖,專注的眼神,這個男子太過于優秀。
林若的心安安穩穩的,甚至忘記了林建偉那一檔子事。她還不知道這種感覺叫做什麼,可是她很明白,現在的她,很貪戀呆在這個男子身邊的感覺。
那種什麼都不用怕,心里不會空空的,那種落在實處上的感覺。
這才多久,她竟然會有這種想法,可想到嚴銘答應了她的事,又覺得,她似乎應該學會感恩,同時,也該慶幸,幸好是他!
高三的題,總是很有難度的。林若的成績很好,但總是會有一些難題難住她,當她微微的嘆口氣,對題目表示無奈的時候,男子的目光卻轉了過來。
「怎麼?」他淡淡雅雅的聲音響起,林若一下便回過神,知道自己的嘆息聲打擾到了這個男子。
「這道題,我不會。」林若略有些尷尬的說道,畢竟這種事,總是會不好意思的,她不想麻煩他。
「我看看」男子接過書和筆,淡淡的眸子掃了掃。三兩筆劃了劃,便把書退給林若。
「現在你再試試。」他把大概的方法已經劃出來了,用什麼樣的方法,從哪里入手!
林若看了一眼書,這麼快?她驚訝的看著男子,他好厲害!
「嚴銘,你好厲害。」
嚴銘臉色沒有太大變化,但忍不住微微上揚的嘴角,仍舊讓人看得出他的心情不錯。
「繼續寫吧。」
「噢」女子歡快的應了一聲,又歡喜的開始了題海的征程。嚴銘看著女子,時而皺眉,時而咬筆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
這個女孩,還真只是個女孩!只幾句話,心情就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他現在做的一切,到底是圖什麼?
像養了個女兒一樣,嚴銘對自己的做法竟然懷疑了起來,他什麼時候有這般耐心和興趣了。倒真是奇怪了!
當時針指向十一點半的時候,女子細弱的呵欠聲響起。總算是做完了作業,她舒服的嘆口氣。
看到嚴銘仍舊專心的做著事,她又悄悄的溜到浴室,將牙刷了,順便洗了頭和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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