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少,若若長大了 第五十四章 神秘綁架案

作者 ︰ 愛若浮雲

「很諷刺,是吧?」淡漠的女聲從身後傳來,像是帶著微微的嘲諷,有些悲涼。

史嬌蓉眼撇著角落里的那張請柬,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嬌媚的臉上難得有些失神,但也只是一瞬間。

「我連請柬都沒有收到…本來,我以為,憑借著自己的姿色,至少可以靠他留在這里。呵呵…」蒼涼,淡漠都不能形容女子的口氣,不得不說,此刻的史嬌蓉並不讓她反感,盡管她並不贊同她的做法,但比上徐嵐的背後說道,史嬌蓉還算的上是光明磊落。

「林若,說穿了,我們兩個,都是大海里的帆船,得靠著男人過活。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昨天來接你的那個,是你男人,一度我還以為你真的不同,對你不屑的嗤之以鼻。沒想到只是傍上了個更大的,看不上李生那樣的人罷了,你知道嗎?等到有一天,那個男人離開了你,你才知道你有多脆弱,可能比我還慘,至少,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對待!」

「他們不同!」肯定的語氣,出自林若。就算現在的她,像孤舟,不知道未來飄向何方,不知道還有什麼風浪,但她知道,嚴銘與其他的男人不同。

就算有一天,他要離開,那時的她,已經開始學著成長,就像現在這樣,靠著自己的能力,賺錢。

而嚴銘,現在也在教她一些生意場上的事兒。盡管她現在只能懂個很淺顯,但說不定有一天,她就會憑借他教的這些,在商海里風起雲涌,就算不能,她也不想像史嬌蓉一樣,依靠別人才能過活。

「說的這麼肯定?」史嬌蓉輕浮的笑笑,不可置信。

林若沉默以對,不再說話。

史嬌蓉自知不討趣,又撇了請柬幾眼就走了,倩笑著,又恢復了以往。

望著史嬌蓉的背影,林若眼底沉澱了一抹堅定。史嬌蓉不懂,不同的,不只是他們,還有她們!

近兩個月,都在工作中磨練,嚴銘也偶爾來接過她兩三次,也恰巧每次都踫到史嬌蓉,史嬌蓉眼底的嫉妒林若也不是沒看見,只是她並不去管。

史嬌蓉的身邊又換了個男人,每日下班時間都來公司門口接她,不過這次不是公司的,而是公司的合作對象,另一個公司的一個部門領導。

林若從徐嵐那里听到,是李生與那個男人一次飯局,把史嬌蓉介紹給了那個男人…

她只覺得不可思議,人際學真是一門復雜的學問,她是難以想象,以李生的角度,是如何能做到這一步的…

但這一切,即將和她無關…因為今天,就是她領薪水的日子,這一份兼職,就要結束了。

與正式的員工不同,兼職的薪水發放,兩月的工資一起結算而非每月按時領取。

明天是周末,她就不用到這里來上班了,最後一天的工作,她比平日更加認真,盡管曾經她也很厭惡這個地方,很厭惡李生那樣的話,以及傳的讓她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謠言。

將所有的物品又整理了一遭,打印紙補充足,資料整理好,像是她未曾來過這里一樣。

然而,她卻不曾想,這一舉動落在一個女子的眼里,等到結算的時候,多給了她一些。

「你工作,很認真,有機會再合作!」這是那個女子對她說的話。

意外的驚喜,她覺得,似乎努力與付出,有時候也是公平的,就比如此時!

出了公司的門,時間還很早。拿著薪水,她卻沒急著回別墅,而是坐車去了超市,買了許多新鮮的蔬菜水果,最後,才買了一只墨色的打火機作為禮物。

嚴銘的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道,讓人聞著就覺得異常的安心。她買的禮物,其實也只有她才知道,她其實就是希望聞到那煙草味…

已經是八月下旬,火紅的太陽掛在天空,盡管已是黃昏,天氣仍舊熱的人大汗淋灕。出了百貨樓的門,一股子熱氣就迎面撲來,冷熱交替讓她不禁打了個顫。

身體真差,她嘆嘆氣。最近每次工作完,她都會回去練練瑜伽,柔軟的動作,將她的身體徹底舒展開來,除卻一天的身體疲憊,但不可否認的是,對于運動她還很業余。

因為買了不少,袋子有些重,又怕裹著的冰一會兒就化了,蔬菜不新鮮。

狠了狠心,她決定打車回別墅。招來一輛計程車,報了地址。司機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男子,非常健談,還說著她住的地方很不錯,他也有朋友的朋友在那里住著之類的話。

一輛黑色的奧迪車跟著計程車,離得很近,時快時慢,車速一直和計程車保持一致,駕駛經驗豐富的司機沒過多久就發現了。

「小姐,你看後面的那輛黑色車,是不是在跟著我們?」

林若看向反光鏡,很快便察覺到了。的確,那輛車明目張膽的一路跟著她走。

「師傅,能開快點嗎?」如果加速,那輛黑色車也加速的話…

「好」司機紅著臉,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激動的,一腳踩下油門,開始提速。

情況讓林若心里一驚,那輛車也同樣開始提速,只是那輛車開始隱匿起來,離他們稍微遠了點點,像是被發現之後,偷偷藏起來般,但仍舊不時露出點馬腳。

林若心跳的厲害,等到進了別墅區,才放下心來不少,多給了師傅一百塊,她道了謝之後才下車。

不曾想,等回了別墅才發現,不僅是嚴銘在別墅,連于婷也在。

米色沙發上有著一道紫色的倩影。林若剛走進門,不僅是她愣了愣,對方也愣了愣。

「林小姐,你怎麼在這里?」于婷開口,帶著幾分驚訝,似乎是沒想到林若在這里,嬌俏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抬抬頭,望了望嚴銘,後者一臉平淡,也沒打算說話。

沉默了好半響,于婷有些尷尬,又嬌笑著緩和氣氛道「買的什麼東西?看起來好多…」

「一些菜和水果而已。」她有些尷尬,對現在的局面沒搞懂是怎麼回事,于婷為何會來。

「趕早不如趕巧,嚴大哥,我能在這里吃飯麼?」

「嗯」男子依舊淡漠,平淡的口氣。

林若心底嘆嘆氣,本來想慶祝一下工作結束,沒想到卻成了幫于婷做飯,早知道,她就不買這些了,還不如讓張嫂做呢。也不去想自己為何小心思就起來了,她此刻像是個小女人似得,不自覺情緒就出來了。

「這是什麼?」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轉頭就看見男子離自己很近,黑色眸子看著禮物的袋子,巴掌大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潤。

心底的情緒啊,來的快,去的也快,男子這麼一聲兒,就給她消沒了!

「今天拿了工資,送給你的,我幫你放到房間里去。」被這麼直面著詢問,她連耳朵都開始泛紅,躲閃著眼神,挑起袋子轉身就離開,步伐有些快。

留下男子,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勾勾一絲清淺的笑。

之前林若告訴張嫂今天不用來做飯,沒想到于婷要來,不知為何,她並不想做飯給于婷吃,但張嫂今天不來了,欸,她可真是多此一舉。

出了門,才看見男子正在打電話。卻沒想到是吩咐的張嫂,讓她盡快來。

心下一暖,她的心底也實了許多。說實話,面對于婷,她是沒有信心的,她像見不得光的小丑,在這個驕傲的女子面前,她覺得自己配不上嚴銘。

沒想到嚴銘沒有避開,他們的同居,就這麼直直放在了于婷的面前。盡管于婷沒有表現出什麼,但如果她真的喜歡嚴銘的話,豈不會很難過,她是真不知,到底是她想多了,還是于婷真的掩飾的很好。

張嫂很快趕了來,身上居家的服裝,還顯示著她今天是被急著叫來的,也沒問怎麼了,張嫂就徑直去了廚房,開始摘菜。看到買的菜還有些咋舌,怎麼買這麼多?

米色的沙發凹陷下一抹弧度,三個人坐著,茶幾上,放著水杯,里面盛著茶,淡淡的,香飄四溢。

「嚴大哥,這些都是舅舅讓我送來的東西,全都在這里了。哥哥已經離開好幾年了,本以為這些東西該落塵了,看來舅媽把它保管的很好,欸,舅媽一家也不容易。對了,嚴大哥怎麼突然想起來看這些了?」看似關心的話,順帶著就提出了她的疑惑。

嚴銘抬眸,掃了一眼,面色沉了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人立馬蒙上了一層肅靜,讓于婷一下就噤了聲。

「只是想看看。」淡漠的話語,里面多了分嘆息。對于蘇風遠的死,他是要放下了。

「我去洗點水果…」林若起身,避開了這個話題,這個她覺得比較敏感的話題。

然而,等到她端好果盤出來的時候,于婷卻已經不在了,白色的包包也不在,看來是走了,再看嚴銘,冷漠的臉,帶著冰涼的氣息,正在讀著于婷帶來的東西,都是些報道當年事情的材料。

本來想開口的話,被男子冷然的氣息堵了堵,就沒再說。她本來想說被人跟蹤的事,可這麼看著…。

算了!

這麼一滯,離開學又近了三天,她都沒有說,嚴銘的工作很忙,然而她養成了早起的習慣,現在的每天早上,都會為男子做一頓早餐。

不得不說,因為林家人的關系,她的早餐是做的極好的,嚴銘習慣吃西式早餐,一份煎蛋,一杯牛女乃,幾片吐司。

而她更喜歡吃中式早餐,一些湯包,加杯粥,整個胃都暖暖的。

眼下,嚴銘出了門,今天她也需要出去,因為陸知要到B市去了,邀請了她去吃一頓飯,順便給他送行。

吃飯的地方,在私房菜館,林若與陸知吃飯的時候,遇到嚴銘和于婷的那家。

然而她沒想到,吃飯的人中,竟然還有陸知的父母。

「若若,你來啦?」一個女生的聲音響起,竟然是宋淇,今天的她穿著一身海藍色的休閑衫,看起來多了不少輕松範兒,白白圓圓的臉,在暑假過了這麼久之後,下巴稍微尖銳了一些,也曬黑了一些。

「嗯」她點點頭,輕輕揚唇一笑。

宋淇神神秘秘的跑到她一邊,「我覺得,陸知對你可真不錯,為了免得你不好意思,連我都拉上了。」

林若搖頭笑笑有些無奈,不知為何宋淇和夏達都喜歡把她和陸知湊一塊,當事人都毫無表示的。

一群人,除陸家父母外,四男兩女,都是和陸知關系不錯的,陸知即將到B市讀書,也不知什麼時候回L市。

陸良是L市的市委書記,任職L市這個職位多年,一路坦蕩,即將高升。此刻的他,不著痕跡的打量著林若,如深潭般不可測,浸婬官場多年,老早就練就了犀利的目光,一身干淨利落的黑色西服,更是襯得男子精神熠熠,眉目生輝。

陸良一眼就看出自家兒子對這女子的與眾不同,要不然,怎麼所有人都到了,只有林若沒來時,這麼坐立不安,上跟扎針了似的,坐不住!

陸知的母親看起來十分的知書達理,穿著一襲白色連衣裙,很是正式,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一直與他們交談,不管是談到學校,籃球,女人都融會貫通般,陸知對這一點似乎也極有信心。

「林小姐以後在哪里讀書?」陸母臉上掛著微笑,神色恬淡。

「L大,怎麼樣,成績不錯吧?她可是考了七百分呢!」陸知搶先一步答道,L大是一流大學,與B大雖不能比肩而立,卻並沒有差多遠,平常人家考入L大,也是驕傲事一件。

「哦,確實很不錯呢!怎麼不考慮去B市讀書呢,這個成績可足夠了啊。」陸母似乎有些替林若可惜,畢竟B市的教育資源要比L市好一些。

林若搖搖頭,臉上掛著清淡的笑,「阿姨,我覺得離家近一點還是挺好的,方便。」其實,她是不想離開嚴銘。

「也是,女孩子有這種想法也是好事。陸知是男孩子,管不住他,就隨他去吧。總歸是要長大的,出去鍛煉一下也好!唉!兒大不由娘咯!」

「媽!」

陸母故作哀怨的口氣,引得大家笑意連連,氣氛也足夠了。可陸良卻不同,唇角並沒掛笑,趁著陸母幾人談笑的時間,將陸知單獨叫了出去。

「爸,為什麼單獨叫我出來?」陸知對自己的父親一向很敬重,他是為自己的家庭自豪的,母親雖然出身名貴,卻並沒有偏見,反而能和他的哥們打成一片,父親在交友方面一直對他很放心,向來也不干預他。甚至,與其他人的不同的是,他的家庭,並不在他的戀愛方面干預他!

「上次你問嚴銘的事,是不是和這個女子有關?」陸父沉了沉聲,今日他見了這個女子,的確很漂亮,吸引了自家兒子,但同樣,說不定吸引了嚴銘!

倒不是他看不起這樣的女子,而是…因為不管嚴銘對這個女子認真與否,自家兒子都不太可能追求成功,從剛才女子淡然的口氣來看,她對自家的兒子,是沒興趣的。那還不如趁早打消兒子的想法,免得他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嗯。」談到嚴銘,陸知有點鄢氣兒。

陸良看到自家兒子這樣,心中就嘆了一聲。

「兒子,以後上了大學,你會遇到更喜歡的女生,你啊,現在還年輕,爸不反對你和那林同學的往來,朋友嘛,不嫌多。」

「爸!」陸知有些急了,沒想到陸父拉他出來,竟然說了這樣一番話,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看吧,還跟我急,我就知道你小子陷進去了。嫌家里阿姨做菜不好吃的臭小子怎麼會主動去食堂吃,還每天吃的津津有味。你以為你爸我不知道?!」

「爸,就算林若不喜歡我,為什麼因為那個叫嚴銘的,就得退讓?您原來不是教我嗎,想要的就主動去爭取,只要不用非法途徑,符合道德法規,做到紳士風格…」陸知越扯越遠,都是給急的…

「得得得,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小子別的不行,就胡扯這點挺厲害。」

「這不是您教我的嗎。再說了,嚴銘不就是生意人嘛,您不還是市委書記嗎!」

「現在拍什麼馬屁!」

「您又不是馬…」

「你說的那個嚴銘,我知道。我估計著,這全國大大小小名利圈也都知道。京城嚴老爺子的寶貝孫子,出身權貴,哪里是你爸這樣,靠著自己一步步闖出來的。更別提你小子了,現在連屁都算不得一個!」

「那有什麼,還不是靠家里的二世祖…」

「哈哈」陸父笑,對自家的兒子有些無奈,果然是年輕氣盛不懂事啊。

「你還別說,你這個口里的二世祖,還真是厲害。出身紅三代,權利中心的風雲人物,本身又是一個極其成功的商人,原來還參過軍,一身硬氣。你爸我是挺看好他的!」

「哼」陸知哼唧了一聲,顯然氣焰小了不少。

「我就怕若若是有苦衷,有求于那個嚴銘,不得已…要是她真的喜歡他…我…我能怎麼辦?」陸知支支吾吾,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的確,他一直為林若考慮著!

「傻小子,要不說你道行不夠呢,嚴銘得是多少女人的夢中情人,還非得困著你那林同學了。算了,你能這麼想啊,我就寬慰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進去吧。再過一會兒,得散場了,早點回家收拾收拾東西看,有沒有落下得,然後動身去B市!」陸良一臉輕松,早已沒了擔憂,他這個兒子,向來都和他差不多,紳士!誒,就是希望別苦了他自己!

「爸…您說了那麼多勸我的,都快趕上以往一個月跟我說的話了。我別的不說,就讓您答應一件事兒,成嗎?」陸知雙眸迎難而上,看著自家父親的臉,堅定不移。

「說!」

「等我去了B市,您得幫我照顧林若,當然,我不是說其他,只是如果林若有事要幫,你必須得答應!」

「成!」陸良很痛快的就答應了,因為他看得出來,陸知這小子,骨子里倔著呢。再說了,以他的位置,幫個小忙完全不成問題。只是,有嚴銘在,用得著嗎!

陸知滿意的笑笑,父子兩人前後腳就進了房間。

散場,時間不算晚,天色還亮。林若吃的有些多,便提出和宋淇散散步,消會食就回家。陸知等人也沒勸阻,各自散了。

兩個女子並肩走在街道上,平平淡淡的聊聊天,談了談各自的打算,宋淇本就屬于善于談笑的女子,時間也就過的很快。約莫過了二十分鐘,才各自分開,走往不同的方向。

然而,一輛黑色車一直尾隨著林若,奇怪的是,與之前的露出馬腳不同,這次的車,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黑色車越靠越近。終于,在一個街道拐角的地方,從身後捂著女子的嘴,讓其發不出叫聲,林若瞳孔縮了縮,心中有些怕,掙扎了幾番,終于理智戰勝了恐懼,故意隨手扯了扯衣服上細小的亮片,隨後掙扎不過,便被拖到了車上,此時的她,因為呼進了某種氣體,暈了過去。

車子不停的顛簸,抖的她有些作嘔,車上煙味很嗆人,讓她難受極了。並不知車將開向何方,她醒的時候,手是被綁著的。兩只手被握成拳相向的捆住,粗糙的麻繩磨著她的手腕處,引起絲絲血紅的痕跡。

駕駛位及副駕駛位上,兩個男子坐在那,神情淡漠,一看便知他們訓練有素!

「你們是誰?為什麼綁我?」她驚恐的問。

前方的兩個男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顯然沒把她放在眼里,轉過頭去,不再理她分毫。林若心中越發不安了起來!

她與人無仇無怨,是誰要這麼對她?突地,她就想起了前幾日有人跟蹤她的事,如果沒錯的話,應該就是這車人吧?

或許是她內心里,還是理智的一個姑娘,盡管害怕,卻也沒傻乎乎的大呼小叫,既然這群人之前在就跟蹤她了,也說明不是臨時綁票,拿她做人質什麼的。

車窗已被關上,還蒙了一層簾子,透過擋風玻璃,她也只看了個大概。她連自己睡了多久都不知道,現在,到底身處在哪里?

車子有行進了半個小時,長途這麼被捆著,束手束腳的讓她渾身酸痛,然而顧不得其他,她盡可能的想辦法看見並記住周圍有何標志性建築。

可惜,一路上除了雜草,還是雜草,道路顛簸不平。眼看著要上大路了,前方的男子卻突然拿了個黑色的頭套過來,一把就把她的視線遮擋住。

林若心中篤地一緊,有些窒息的難受。還好的是,她知道,如果要殺她,早就動手了,一路上都是荒地兒似地,總不可能在大馬路上動手。果然,沒過一會兒,車就停了,她以為終于可以取走她的頭套,卻不曾想,一陣針扎的痛意襲來,沒一會,她又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一句話。「剛才發病了,注射了鎮定劑,先送去病房。」

發病?鎮定劑?病房?

還來不及思考,她早已意識不清…

等到再次睜眼醒來,映入眼簾的,便是白色的窗簾,天花板,門框,床單,桌子。白的滲人,白的讓她心跳加速。

這里,是醫院?

記得她失憶之初,醒來之後同樣是醫院。但看眼現在的環境,床頭是鐵做的,上面簡單的鋪著被褥,躺在上面,讓習慣了別墅那床的她有些難受。外面傳來一陣拍打的聲音,有些渾厚,亦有些海咸咸的味道。

等等,海腥味?她篤地坐了起來,想著朝外的那扇窗戶看去,不看不知,一看,連她自己都傻眼了。

這棟建築臨海而建,整個像是建立在孤島上般,下方翻滾著白色的浪花,拍打在岩石上,帶著巨大的力量。

若是從窗戶跳下去,那就是溺入水中,這麼高,不淹死也得摔死。

看了看緊鎖著的門,她大步走向前,走廊上空無一人,靜謐的可怕,這里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的醫院,而有點像…精神病院?!

想到這里,連她都自己嚇了一跳,心跳更加變快。被關到精神病院,不管她有病沒病,似乎都難以逃出去。

慌亂,她不停的走來走去,泛著紅痕的手似是沒感覺到疼意,而是相互握著,似乎能讓她更加鎮定一點。

嚴銘他,能找到自己嗎?怎麼辦?到底是誰這麼狠,不殺她,卻讓她消失匿跡!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門口響起一陣開鎖聲。林若朝角落里退了退,拿起一旁的木凳,有些警惕。

進來的是個女人,看著她的動作,似乎早有防範,門口還站著兩個男人,似乎是一同前來的,卻不是送她來的兩個男子。女子目光看了看病情記錄,被害妄想癥嚴重患者。

女子輕嘆氣,不知道是遺憾還是其他,但很快就恢復了日常的冷漠,對著林若道。「吃飯了…」。

林若在見到女子的一瞬間,已經松了口氣,見她穿著白大褂,越發肯定她的猜想…猜對了。

「今天送我來的那兩個男子呢?」她問,盡量平淡著自己的口氣,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免得真被當成精神病。

白褂女子怔松了一下,似乎對女子平靜的態度有些詫異,剛被送來的,哪個不是喊著放自己出去的。

「不知道。吃完飯把碗疊好,二十分鐘後我來收!」女子淡漠的口氣,語速很快,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正欲轉身,林若道「等一下」

「怎麼?」白大褂女子有些不耐煩。

「你听我說,我是被人惡意困在這里的,我不是精神病。拜托了,就借你手機,用一下,一下就好,我會付給你錢的,拜托了。」她需要給嚴銘打電話,現在是她很好的機會。

誰知女子卻是不耐煩的推推手。

「不好意思,我沒有這個權利。醫院有你的病情證明,我每天都听到有人講自己不是…」說完,人就轉身走了,還念叨著,今天怎麼講了這麼多!

林若絕望了,篤地就跌坐在了地上,連病情說明都偽造好了!這個綁了自己的人,到底有多毒!準備了多久?!

L市,天色已黑,不見女子回來。嚴銘的臉,深沉的可怕。最近幾日,忙著看文件,順便處理一些和蘇家有關的事,讓他忙得焦頭爛額。可今日,這麼遲了,女子都沒回來,讓他心里有些不安。

撥打了電話,卻已經關機,心下一緊,立馬撥了周凱和譚非的電話。

這次才剛說完,譚非那邊就已經動身了,整個L市找人找的快翻天了,卻毫無痕跡可尋。

因為林若消失前,是和陸知呆在一起的,嚴銘立馬給陸良打了電話,才知陸知已經坐上了去B市的飛機,又詢問了一臉迷茫的宋淇,這給宋淇嚇壞了,看著嚴銘深沉的臉,又想到林若不見了,整個人顯得有些慌。

「你先說,你們是在哪里分開的。」嚴銘的聲音低沉的可怕,整個人眸光都是黑的見不到底。他想到了那次林若差點被混混強的事!

一路帶著嚴銘,到了她們分開的地方,宋淇都來不及反應,嚴銘的身份是什麼,又是林若的什麼人!可看著嚴銘的氣勢,就知道他不一般,太不一般了!

到了地兒,嚴銘立馬吩咐人查看了現場及周圍,連剎車的痕跡都沒放過,而周凱那一頭,則是收到了命令,查看這路段的天網記錄情況。

終于,在一個路口角落處,嚴銘眼尖的發現了一個小亮片,是女子身上的,世上巧事很少,看來林若還算聰明,知道留下記號,但這同樣也說明一個問題,小女人,她真的被綁了!

SHIT!

將這一情況,給譚非說了之後,譚非也顯得焦躁異常,然而此刻兩人都顧不上其他。

「從這條路到出城的方向,一路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及時匯報!」及時匯報就意味著今晚不用睡覺,他將一直等著消息!

手下人接到命令,其中不乏訓練有素的軍人,當下立馬散開去,分別完成任務!

然而,綁走林若的人,很聰明。換過車,車子還處理過,遮擋了一些重要信息!一個晚上的加班,卻沒有大的線索。

嚴銘似乎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焦躁過,眼楮盯著屏幕,眼底泛起絲絲血紅,眼周犯了青。他在想,小女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熬夜,也沒什麼大不了。他不是沒有熬過,但不一樣的是,現在的他,除了熬的是身體,心里更是焦躁的要命,而這種焦躁幾乎打亂了他的思維,讓他差點昏了頭!

望向桌上那把打火機,那是小女人前幾日送給他的禮物。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煙霧徐徐,清醒了不少,下一秒他就打了電話。

「收費站的攝像調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車輛出城,尤其是三點左右!」他怎麼就慌的忘了,如果從她被綁的地方上車,出城的話大概要半個小時。那時,差不多就是三點左右。那時段的車,一個都不許漏的嚴查!

L市畢竟有譚非和他在,少有人敢在眼皮子底下綁人,更何況L市到處都布有攝像頭,所以出城就成了優先的選擇。

「嚴少,查到一輛車,在三點的時候出了城,兩個小時後又回了L市,車主是個男的,帶著眼鏡,具體樣子沒紀錄清楚,查了車輛信息,車牌號和車型不一致!」

有問題,並且,問題很大!

陸良在接到嚴銘電話的時候,本來還在忙著事兒,一下就停下了。得,這兒子剛走,他拜托的事就來了。想著兒子當時的眼神兒,陸良立馬就回了神,這事得幫,使勁兒幫。

畢竟,是兒子的朋友,畢竟,嚴銘電話都打來了。

于是乎,三方人馬齊齊調查。對方像是在捉迷藏般,每每得到一個信息,都是改過的…

抓到了那輛可疑車輛,嚴銘也不管其他,直接開始拷問起來。最後得出了一個有用信息,車輛中途下了高速,走的小道,換了另外一輛接頭的車。並且,要開往哪里,這人也不知道!

對方,很聰明,對這些溝溝道道很清楚!

但至少有了一個方向,下車的地方,再上高速,有兩個大的方向,一個是通往H市,海邊城市。一個是通往C市,西南片區繁華的地帶,離H市並不算遠,但是兩個方向很不同!

兩隊人馬,人數都不少,立馬前往兩市。這一晚…L市轟動了!

白色的病房內,林若坐在床沿,因為空氣的潮濕,甚至連床單都有些濕潤潤的,讓人挨著就不舒服。

擺放在一旁的飯菜簡直讓人難以下咽,白花花的,沒有什麼味道。她有些餓了,長途的奔波,讓她身體遭受不住,再加上晚上沒睡好,今天的她看起來有些糟糕!

可想著如果有機會能逃,她如果沒有體力的話…深呼吸一口氣,將菜塞入嘴中,強迫自己咽下。

一瞬間,她有些難受的想吐,太咸了!

像是惡意的惡作劇般,飯菜太難吃,拼命的喝著水,將菜咽下去,她小臉因為缺氧漲得通紅。

「咕」肚子又餓的叫了一聲,于是,像是機械的重復著自己的動作,她終于吃下了一些。

而後,有些無力的躺在床上,回想著被綁的一切。

也不知道嚴銘有沒有看到自己在掙扎時故意扯下來的亮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得去這個地方。地方很偏,應該很難被發現吧,更何況,這還是精神病院,沒有手機,沒有任何的通訊工具!

嚴銘那頭…

人馬已經到了H市,又在招供的那個人指的地方,追蹤著痕跡,然後,一切到H市市區後戛然而止。線索斷了,找人就成了難事兒。

已經整整一天一夜,嚴銘都沒有睡過覺。

「嚴總,休息會吧,如果有了消息我立馬通知您。」助理周凱陪著嚴銘,看著嚴銘一口口的車里吸著煙,神情煩躁。

林小姐,怎麼就不見了呢!

他從沒見過嚴銘如此失態的模樣,即使是林若自殺修養的那段時間,他也只見過嚴銘怒的樣子,並沒有這麼焦躁。可眼下,周凱不得不承認,嚴銘在他這個助理的眼底,是動了情了,真真兒的動了情!

嚴銘只瞥了他一眼,眼底冷漠,冰涼。

周凱一下就噤了聲,得了,他還是挺怕嚴銘這樣的。所幸著不說話,繼續下車了解情況!

譚非那頭,到了C市,依舊展開了尋找的工作,但沒有出動警力,一是出動警力事兒就鬧大了,怕如果出了什麼事兒的話…。對林若的名聲有影響,二是警力還沒有他們的人辦事得力,這些都是訓練過的人,部隊的兵,不容小覷。

要不是對方準備太周全,所有行動嚴密的讓他們懷疑是自己身邊的人,要不怎麼這麼清楚反偵察的道,只怕這會兒,早就把幕後的人捉弄出來了。

譚非也煩,生生的一夜沒合眼,這會兒有了一點風聲,立馬就趕了出去。有那麼一瞬間,他知道,他的神經如此緊張,不僅僅是因為嚴銘。但他也知道,林若的特殊,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樣,所以,也就沒去想那麼多。做好他自己的本分!

醫院內,一個護士著裝的女子走進病房。

「林芷,該吃藥了。」女子將藥放在乳白色的桌上,面上毫無表情。藥,是紅色片裝,有鎮定安神的效果,吃了很容易睡過去。

一听自己名字竟被改掉,林若心頭真的有些慌了。

「我不叫林芷,我叫林若。」

那名女子搖搖頭,似乎沒听見般,對林若持著不聞不問的態度,對她而言,病人的名字並不關鍵。她只要送到藥,女子不發病,就萬事OK了。

透明的玻璃瓶子,裝著的藥片很是醒目,刺著她的眼,提醒著她身處險境,每一刻都不能放松。等到護士走後,她將藥磨成粉末,沖入下水道中,看起來像是她已經吃過。看著玻璃瓶,腦海中閃過一個主意。

看了看門口,鎖的死死的門,周圍空無一人,心髒,砰砰砰的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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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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