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別墅里,暖氣開著,驅逐開了那抹寒氣,華麗麗的大床上,徐盈正懶散的躺著。
她生病了,身體有些不舒服。醫生說是她心不平,氣不和的緣故,才感冒了些,讓她養病的同時好好的放松放松自己的心態,適當的做些鍛煉輔助調養身子。
她怎麼能放松心態,要不是譚非,估計這會,她跑出去冬泳都沒問題,一股腦兒的就將問題怪到了譚非的身上。
看了一眼屋外,寒風凜冽,那潔白的大雪如鵝毛般飄落,看這天寒地凍的樣子,她就想打噴嚏,她也確實打了!
拿出電話,她撥通了林若的號碼,電話那頭,女子正和嚴銘吃著晚飯,可真夠幸福的,徐盈小聲嘟噥,聊了會,被林若叮囑著好好注意身體後就掛斷了電話。
躺久了連人都給躺的沒精神了,這麼想著,她就起了身,找了件披肩給自己披上,干脆下床走走。
門鈴似乎響了響,她卻沒听個真切,以為自己的錯覺。繼續暈暈乎乎的走了會,她卻越來越體力不支了,發燒可太煩了,徐盈不滿的咕噥了一聲兒。
「啊!」一個不留神兒,她整個身子不小心被絆倒,眼前著就向前撲去,一個高大的身子突然接過她,是譚非回來了,原來剛才的門鈴聲不是錯覺啊。
男子嗤嗤一笑的表情,怎麼看怎麼有些欠扁,他怎麼就失去了紳士的風度呢?
「病沒好就到處亂跑,要是我沒回來你摔倒了怎麼辦?」
徐盈努努嘴,不甘心被男子說教,「這不是沒有摔倒嘛,再說了,不是還有佣人幫忙攙扶一下嘛」。
「我說你自稱淑女,怎麼這麼愛頂嘴?」譚非道,看著一臉不服氣的徐盈,有些無奈,他才剛從外面回來,本來還要遲一點的,但想到徐盈還生病在家里,就提前回來了,卻剛好看見女子要跌倒。
「我這不是從小接受的國外教育嘛,反正你又不是長輩…還有譚非,你為什麼這麼過分?」
譚非一愣,怎麼說一說的變成自己過分了。
「我哪里過分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生病了都沒人照顧,你作為丈夫,怎麼可以讓妻子這麼擔心呢?」
譚非頓住,他真是說不贏她,她怎麼和其他名門千金完全不是一個路數的,有的時候吧,像個小孩子沒長大,可有的時候,一點兒都不含蓄。
「說吧,你要怎麼補償我?譚非,其實我挺稀罕你的,反正我倆婚都結了,不如…不如…我們再把那事兒做一次吧。」
譚非嚇得倏地往後退了一步,沒錯,有的時候他是覺得她挺可愛的沒錯,可這女人吧,你真是退一步她就前進一步,這樣的情況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他相信,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主動?」譚非驚愕的看著她,聲音里都是不可置信!
徐盈就笑了一下,像是調戲譚非般,眯著精光灼灼的眼笑道,「不是跟你說了我挺稀罕你麼。」
「徐盈!」譚非嚴肅的叫了聲女子的名字。
「啊,怎麼?同意了?」
譚非無奈的嘆聲氣,他真拿她有些沒辦法了,撫撫額頭,他無奈的說道,「你還是個病人,能安安靜靜的躺會兒嗎?」
「能啊,不過我有個條件,只要你答應我,我就乖乖躺下。」她笑嘻嘻的說道,其實她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在慢慢的進入譚非的心,不然她斷斷不會這般…呃…無賴!
「說!」話語簡潔而有力。
徐盈就滿足的笑了一下,頗有些得逞的狐狸的模樣,「你得陪我躺著,還要陪我說會兒話。」
「行!但是你不能動手動腳!」譚非再三強調,聲音里有一絲難掩的緊張,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兒,想到上一次意外,臉就有些紅,不過大抵還是被他掩飾住了。
徐盈白了他一眼,頗有些好笑道,「我是病人欸,難道你一個大男子汗還攔不住我了?」
天啊,譚非真有暴走的沖動,他當時是怎麼抽風同意的這門婚事,怎麼有種會栽在這女子手里的預感。
安靜的房間里,她听著他講故事,或是他小時候的囧事,或是他事業上的精彩之處,或是朋友之間的趣事,但獨獨沒有感情這一種。
徐盈其實挺理解的,林若曾經問過徐盈為何不介意譚非對自己的感覺,其實徐盈是這麼想的,誰沒個過去,就像她國外留學的時候,也為了所謂的愛情瘋狂過,她也不是沒喜歡過人,這種事情太正常了。
不過,那已經是往事了,誰知道接觸到譚非,在他堅硬的外殼下,又發現男子弱弱的內心,這男人啊,其實挺稀罕的,看起來風流,實則比誰都純潔。雖然不是嚴少那種稀罕人溫柔型的吧,但這種,其實生活著也挺有趣兒的。
沒事兒的時候,吵吵也當個樂趣了!
「譚非,你丫講故事能不能有些邏輯性,剛才講到哪里來著?」徐盈突然出聲打斷,閉著的眼楮倏地睜開來。
譚非有些沒好氣,他明明很有邏輯性,「我到L市的最開始。」
徐盈恩恩了一聲,隨即道「那好,繼續吧。」
譚非又耐心的繼續講了下去,其實也沒過一會兒,他就見女子已經睡著了。與她平日里生龍活虎的樣子很不同,睡著的她多了分文靜,又或許是生病的原因,她的皮膚看起來有些蒼白的透明,嘴微微的揚著,應該是笑著睡著的。
譚非嘆嘆氣,其實她長的,也還不賴吧!
他幫她把貼在臉上的耳發梳理開,隨即又覺得自己的動作太肉麻,自己甩了一下手。
幾天以後,徐盈的病好了,恢復了平日里活潑的樣兒,也比之前更加的活躍了,時不時的就出現在他眼前,鬧騰著要去哪里玩。
譚非無奈的提議,「要不叫上嚴銘,四個人始終要好玩兒一些。」
徐盈埋頭思考了一下,隨即抬起頭來,笑道「你該不會是想看看林若怎麼樣了吧?」
譚非瞬間有些失神,徐盈也頓了一下,「不是吧,真是這樣?」
「行了,誰沒有喜歡過人。有的時候那就是一種執念來著,現在不是挺好嘛。你能不能回避下這種東西,怎麼什麼都講出來?」
徐盈無辜的瞅了一眼他,「我天生就這樣兒。反正若若也不喜歡你,你就別想了。人家小倆口就挺好!」
譚非咬牙切齒,「徐盈!你丫怎麼得理不饒人了,誰他麼說我放不下了?你是不是非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你才知道我這裝了什麼東西,沒裝什麼東西!」
徐盈吐吐舌頭跑了,心里卻長舒了口氣,那精致的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
原來他真的放下了啊!
出去玩的時間定在了周末,也就是一天後。
很快,周末就到了,四人約好去爬雪山,登山的裝備都準備好了。徐盈和譚非到的時候,嚴銘和林若已經到了。
他們一個穿著淺綠色的登山服,高大的身子帶著淡漠且平靜的表情,他正站在女子的身邊,另一個身著粉色登山服,在男子的面前就顯得有些嬌小了。她的臉上帶著淺笑,眼楮眯合著,看起來挺期待今天的爬山活動。
徐盈在車上遠看到那方情況的時候噗的就笑噴了,她沒想到嚴銘竟然和林若穿起了情侶登山服,差點兒沒笑岔氣,也難怪她覺得嚴銘淡漠的臉上其實有些仔細一看才能看出的別扭。
再反觀她和譚非,簡直就不搭調嘛,徐盈不滿哼哼。
譚非就不解的問,「徐大小姐你又是怎麼了?今天這約會可是你給林若約好的,我和嚴銘都給了面子出來了,你怎麼又這表情?」
「我也想穿那種衣服。」她指了指林若那方。
譚非一愣,「你穿的不是登山服嗎?」有什麼區別?
徐盈頓時不答應了,「你看別人的顏色,款式,都是情侶的。你和我呢?一點兒都不搭調。」
譚非頓住,「你這妮子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啊!」
徐盈不說話,等譚非停車以後就下車朝著林若那邊兒奔去。
嚴銘那淡漠著不起一絲波瀾的眸子就往她這掃了掃,然後大手環住,護著林若,好似徐盈莽撞的性子會不小心撞到林若般,呵護的跟寶似的。
倒是林若,笑呵呵的就迎了過去,「盈盈來了啊,譚非呢?」
徐盈笑笑,「他在停車,不管他,我們先走吧。」
「啊?」林若頓住,有些疑問。
徐盈這才嘿嘿一笑,「開玩笑啦,還是等他,我說著玩的。」
霧山的出入口,四個人,尤其是林若與嚴銘這一對兒,走到哪里目光就到哪里。
山上已經落滿了雪,再大一些,再冷一些,就該封山了。為了安全,四人選擇走安全的一條路,並未入深山,而是偏向于平路。
雪後的霧山,漂亮的不可思議,冰雪壓枝頭,燦晶晶的,整座大山銀裝素裹,白雪皚皚。對于生于L市,長于L市的林若來說,她還是很喜歡雪的。嚴銘見她歡喜的模樣,嘴角也微微咧開了一些。
一路上,徐盈與她都玩的有些累。而男子體力驚人,見她玩累了,索性抱著她走了一會兒平路,一路上走得很穩。
徐盈戳戳譚非,譚非看她一眼,也明白了過來,但最後卻也沒背她,而是牽著她走了一會兒。
人生吶,似乎就這麼一段段的相互扶持著走過來的。徐盈知道,未來于她,還是很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