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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忽然提出的這個問題,讓在場的人全部愣了一下。
緊接著,趙子煌與趙子飛立刻朝楚南投過去了一個慍怒的眼神!
趙子鴻也是心中一驚——楚南不愧是他認識的那個人,這節骨眼兒上,還敢亂說話。
但是他很清楚,楚南雖然處事風格有些奇葩,但卻從來都不會亂來,他現在忽然站出來,一定是有他的原因。
倒是那個胡神醫此時面色才是現場最難看的一個人,他緩緩抬起頭,看著楚南那一張令人生厭的淡淡的面孔,他聲色俱厲的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在我行針的時候,要保持絕對的安靜嗎?!」
楚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道︰「其實我也想保持安靜。但是有兩個原因,讓我無法袖手旁觀。第一,作為醫生,不能眼睜睜看著病患接受不好的救治,這是對病患的健康和未來的嚴重不負責。第二,趙先生是我的朋友的父親,我不能容忍一個半吊子水平的醫生在我朋友的父親身上,亂動針。」
「你說什麼?!!」
听聞楚南這番話,這胡神醫當即就勃然大怒!!——其實,他現在忽然情緒被激化起來,也不是沒原因的。剛才他在給趙文昌施針的時候,感覺趙文昌體內的筋脈出現的閉塞,遠遠超出他的想象,行針尋找的穴位雖然很準確,但是卻遲遲無法將趙文昌體內的經絡完全疏通。
就在他為此感覺煩悶而不知道該怎麼收場的時候,楚南就忽然站出來了說出這麼一番話。
起初他是感覺比較慶幸的,那就是如果他這一次失手沒有起到明顯的救治效果,就可以將責任推到楚南的身上,說是他影響了自己施針就行了。但是當楚南說他是個「半吊子」的時候,他就不能忍了,變得勃然大怒。
「我說,病患的安全和健康,比什麼都重要。我知道你現在礙于面子,不好承認。但是我看得出來,你方才施針並不順利,你甚至連病患的任何一條穴道經絡都沒有疏通。」楚南的醫術造詣不說多深,但是從趙文昌的氣色,以及這個胡神醫的行針手法來做出這個判斷還是很隨意的。
被楚南直接說到自己的短板兒,這胡神醫也是心中一驚!——他知道,楚南竟然可以看出來自己行針的效果,那麼就說明,這個小子的水平恐怕也不會太低!!
糟了,遇到行家了,這一次恐怕是有可能要別揭穿啊!
胡神醫的第一反應,就是要趕緊的將楚南給趕出去。到時候沒有行家在場,那麼任憑自己怎麼說都沒有人會揭穿了!
「趙先生,剛才這個小子的行為,已經影響到了我對令尊的救治,為了避免讓情況往更惡劣的方向進展,還請將他驅趕出去。雖說對于後生晚輩,前輩應不吝賜教,但是對于這種不開竅的後生晚輩,我胡某人實在是不抱任何奢望。」胡神醫再次道貌岸然的說出這番話。
趙子煌和趙子飛聞言得令,當即就面色嚴肅的道︰「老三,你听到了吧?你的朋友已經嚴重影響到父親的治療,我不管你們的關系有多好,你現在,都必須讓你的朋友離開!」
趙子鴻緊皺眉頭,顯得非常為難。
楚南卻是忽然一笑︰「哈哈。——厲害,難道你們乾坤醫定閣培養出來的醫師,第一項課程,就是教授你這些嘴皮子功夫麼?胡神醫?」
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楚南在說「胡神醫」這三個字的時候,還特地加了重音。
這話語里就顯得諷刺意味十足。
「兩位大哥,我和子鴻是好友,自然是不會亂來,如果你們真的想讓令尊康復的話,就請給我說話的機會。」楚南說罷,也不等趙子煌和趙子飛回話,就轉念用一個非常嚴肅的神色看著「胡神醫」。
「胡醫生,作為醫生,你首先應該要容得下同行。所以,既然你是來自于乾坤醫定閣,就應該有大家風範。我離開這里,沒問題,但在我離開之前,我就說兩句話,你可敢應答?」
胡神醫冷哼一聲︰「我對你沒什麼好說的!」
「還沒說,就不敢了?」楚南冷哼一聲,「我問你,你來自乾坤醫定閣,那麼自然知道針灸之道。我見你方才使用的銀針,毫無長短粗細之分別,而且行針之時,毫無運氣的跡象,怎麼就敢如此篤定自己的醫術要高明于我?」
「放肆!——我乾坤醫定閣乃是中醫針灸先進最有發言權的門派!我的針灸之術,難道還需要你來教我?至于長短粗細之分,當然是有,只是對趙先生的治療,暫時還用不到!」
「哈哈!是嗎?」楚南一笑,二話不說,迅速的將自己布包里的銀針錦盒掏出來。
「啪。」
一聲輕響,楚南將銀針錦盒放在了桌子上,打開之後,映入眼簾,一共是八根雕刻有各種動物形象的針頭的細長銀針。而這八根銀針之下,又有兩排長短粗細不一的銀針,每排九支,共計十八支銀針。
「胡神醫,今天我來教你,什麼叫做真正的針灸之道!」
說著,楚南將那八根雕刻有動物形象針頭的細長銀針,抽出來,夾于指縫之間,雙手各自擒拿四支!
「真正的銀針,針針司其職,各有妙用!」
「我楚門針灸之術,講究對癥下藥,對穴詢針!」
「我楚門這八支主治銀針,稱為八針八相!」
「龍!鳳!虎!鶴!獅!豹!鷹!雀!——八針八相,各主人體之身奇經八脈的八處脈穴!」
「這是我楚門之針灸對照格局!敢為……作為傳說中的‘天下第一針’的乾坤醫定閣,針灸器皿之規格,可有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