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賢妻良母 17愁怨生

作者 ︰ 丙兒

q

因崔遠比他本該降生的月份早了些,兼著之前有徐惠娘與旁人有私的傳言。

國公府里就出了些閑言,那些個做主子的都礙著面子,不大議論這些。但他們卻都不攔著下人如何碎嘴,許多丫頭婆子都說崔遠生的不似個早產的孩子,雖然又黃又瘦,但個頭看起來還是夠的,怎麼看都是足月的,頂多有些先天不足罷了。

若是足月的,按照外面的傳言,徐惠娘懷有身孕的時候,就該還沒崔銘養做外室。

那崔遠還是不是崔家子嗣?

這流言迫得徐惠娘連那小院子都不敢出,只縮在屋子里頭哭個不停,哭得崔銘也有些惱怒了。

崔銘惱怒的自不是惹他憐惜的徐惠娘,而是這宅院里顛倒黑白的一些人。

崔遠明明是早產,卻被人說成足月生的。徐惠娘與他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處子,是否有孕,他還能不知道麼?但崔銘又不能挨個兒扯著人證明徐惠娘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仍是處子之身。

于是這言論越傳越凶,甚至連崔遠入族譜的事,都被耽擱了下來。

拿慶國公的話,是再等兩年,等崔遠長大一些再說。

而府中的傳言因著慶國公的話則越來越難听,說國公爺這是要等崔遠能看出個模樣了,在認下他。這國公府中各房都有各房的心思,自小閔氏掌家後,更有許多人歸了小閔氏那一派,而這些人是看不得崔銘好的。

閑言碎語里就更添了便是長得相像,也未必就是親生父子的話。

直接把崔銘逼到百口莫辯上去了,最後又起了滴血認親的心思。當崔銘與崔遠的血液相溶時,崔銘立即捧了那碗血水,去給慶國公看。

恰好小閔氏也在,小閔氏遇到這等能對崔銘扔磚頭的機會,豈能放過,所以只看了一眼就笑了︰「這個法子我當初還做姑娘的時候听過,那時候小,恰好有幾個小丫頭貪玩,就試了試這法子準不準。試了之後,我那幾個小丫頭的血液竟然都可互溶。而她們都是自天南地北買了過來的,哪里有一點兒血脈關系。這樣看來,這法子也不大準。」

崔銘听後暗自咬牙,心道,他好不容易想出的為崔遠證明身份的法子,怎得就成了不準的?而那流言蜚語怎就讓旁人信得十足,反倒沒個人說那不準?

「祖父,還有穩婆和……」崔銘是必要把崔遠的身份定了下來的,便想說崔遠是否是國公府子嗣,可由著穩婆和伺候徐惠娘的丫頭作證。

沒料,慶國公卻因為這話皺緊了眉頭,抬了眼皮掃了崔銘一眼,怒道︰「有哪個人作證又如何?穩婆丫頭罷了,不都是可用錢財買的?生他的其身不正,生下的孩子被人質疑一下,你也怨不得旁人。若是她正經兒在府中生下的孩子,怎會生出這麼多是非?想你父親兄長都是知道輕重的,便是我們崔家旁支也沒出過這樣的事,怎就你養了外室?你沒有你四叔的本事,去自己求個功名,也就罷了。我們家也不缺銀子為你謀個官職,但你做官之後,可為家中添上一點兒榮耀。你為若是個浪蕩公子,求個普通妻子,我也隨便你胡作非為去。但你既有些娶了程家女,就是有些抱負,如今怎糊涂成這樣?整日如個粉頭兒一樣,只尋些邪路走。」

「而我在外頭又因著你的事,挨了多少非議,如今你看我可敢出席什麼宴席?旁人不再我面前議論國公府,我還不知道麼?我便是死了,因為你這事,又如何去見那威遠侯府的老侯爺?你當程家跟威遠侯府顧著幾輩子的情面,暫沒說什麼不給我臉的話,難道他們心中都不計較著這事麼?若不計較著,為什麼你妹子進不得侯府?你為你那庶子的身份倒是有了不同的法子為他辯證,怎不將心思用到正處?這孩子你不要想了,斷不會入族譜的,也算我對程家的一個交代了。」

慶國公一直對崔銘淡淡的,既不夸贊也不責罵,如今挨了慶國公的訓斥,崔銘覺得如雷轟一般,當即跪了下來。崔銘也沒料到,因著他與徐惠娘之事,慶國公竟然動了這麼大的怒氣。

「祖父,岳父並沒有為這等小事氣我,且您孫媳婦是個賢惠的。岳父,岳父還要為我謀個官職。祖父這般做,未免讓遠兒太過委屈了,他可是你的親曾孫。」崔銘慌張說道。

慶國公冷哼一聲︰「我不缺這個庶出的曾孫子,你說你要謀官職,那我倒要看看你最後能得個什麼官職?按我說,你也不要做多大的官,就你這般處事,官做的越大,越拖累全族。」

說罷,慶國公再不耐煩與崔銘講話,隨手拿個什麼東西就扔到了崔銘身上,罵道︰「滾。」

崔銘側身一躲,雖躲開了砸向他的東西,卻把他手里捧著的那碗血水撒在了地上。

而後崔銘還欲說什麼,被小閔氏搶先說道︰「銘哥兒,你勿要說了,仔細氣到你祖父。你已經做錯了事,難不成如今還要把‘孝’字也給忘了?」

一邊說著,小閔氏一邊極溫柔的為慶國公崔敬撫著背。

此等狀況,崔銘也無法久留,只得魂不附體一般的躬身出了屋子。

年紀老邁的國公爺崔敬訓斥崔銘已耗了多半的力氣,這時看了崔銘的背影一眼,轉頭對著小閔氏說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往後做事都講些分寸,不要想著對付自家人,把把柄送給了外人。家里亂了起來,對哪個都不好。」

說完,崔敬又抖著手將腰間的玉佩摘了下來,抖著手,讓家奴拿去,說是賞給崔通玩兒的。

小閔氏手下一頓,笑著給崔敬倒了一杯茶,笑道︰「喝杯茶,順順氣吧。」

但小閔氏心中卻對著一時清楚一時糊涂的國公爺崔敬厭煩的很,心道,家里如何亂了起來,還不是他未將這國公府繼承人定下來的緣故麼。既要子孫圍著他爭搶,又要不鬧出格兒去,哪里有那麼好的事情。便是崔銘養外室一事,有多少是為了國公府的前途惱怒?

又有多少是為了他自己的臉面?若是為了國公府的前途,合該把崔遠認了下來,這樣才能消了旁人的非議,全了國公府的體面。而他如今卻不願認下崔遠,怕是要討的不過是一句類如「雖崔銘是個胡鬧的,但慶國公可是個定剛正的人,連那外室生的曾孫都未去認。」的話罷了。

到底是老了,已沒心思扶著國公府走多遠了,最後只想顧忌著自己的那點兒名聲。

小閔氏一邊想著,一邊接過崔敬喝過的茶盞,之後又笑著為崔敬端上她親手做的糕點。

雖崔敬老了,且有些糊涂了。但他方才做的那些事,說得那些話對小閔氏還是有好處的。

先罵了做爹的,後賞了做兒子的,雖是為了拉攏程家,但只會讓崔銘更加覺得他被舍棄了。

話里句句捧高程家,踩低崔銘,只會讓崔銘更加厭惡程家女。

小閔氏覺得她挑撥的功夫,是可以省下了。

單憑這個,這個老國公就是還值得用心伺候一番的。

小閔氏見崔敬只吃了幾口點心就棄了,便笑著說道︰「明天妾再換上一份點心,做給國公爺嘗嘗。」

崔銘渾渾噩噩的走了一段路,就見天陰沉沉的,如他的前途一樣。崔銘心中大痛,就在庭院中,隨便撿了一處地方坐下,當即落下了淚。

他原本就鐘情于徐惠娘,那時他兄長崔錦還在,且崔錦在祖父面前還算得力。徐惠娘雖然出身低,但他多纏著母親一段時日,再由著兄長與嫂嫂在母親面上說上幾句話,也許就成了。等徐惠娘進府,憑徐惠娘溫柔嫻靜的性子,不怕母親不喜歡。

可如今兄長沒了,他只能**扛起長房。才有了種種變數,讓他受了這些屈辱。

徐惠娘對他哪里是外室?她本是他的妻子啊。

崔遠怎就入不得族譜?他本是他的嫡子啊。

崔銘心中涌起滔天憤恨,一恨天不公,二恨崔國公不平,三恨崔翊狡詐,四恨程瑜……

恨程瑜身為女子背後的勢力,恨她總得使自己曲意討好,恨她……恨她佔了惠娘的位置……

這腔恨意一直從程瑜身上燒到了崔通身上,那崔通何嘗不是佔了崔遠的位置。

雨細細的落了下來。

程瑜搖著團扇,正坐在窗下透氣。恰好看見崔銘抿緊薄唇,眉頭輕鎖,白著張玉臉,自門外失魂落魄的走了進來。

程瑜抬眼看向崔銘,崔銘正好也幽幽的看向程瑜。

程瑜瞥了眼崔通玩在手里的玉佩,再看崔銘,心中笑道,當真是一副美人愁怨圖啊,這等美人兒生做男兒身實在冤枉。若是生做女子,以他曲意逢迎的做派和這副容貌,必然能討人喜歡的。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重生之賢妻良母最新章節 | 重生之賢妻良母全文閱讀 | 重生之賢妻良母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