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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姑進門服侍美娘吃飯,被美娘趕了出來,這姑子滿面難色地走到謝安平跟前︰「大人,姑娘她不肯吃。」
謝安平走過去倚著門,朝里問話︰「嬌嬌,你怎麼不吃東西?」
嘩啦——
從里面扔出一堆杯盞,灑出來的湯水差點燙死謝安平。
美娘帶著哭腔喊道︰「放我走!」
還好謝安平機敏,一側身堪堪避過,他不要臉地說︰「天都黑了走什麼走啊,今兒就在這里歇,爺陪你。」
誰要你這禽獸陪了!
美娘又氣又惱,倒是不想尋死了,只求速速擺月兌這廝,她哭道︰「你讓我回去,我不想在這兒……黃鶯,你把黃鶯弄哪兒去了?把她還給我!混蛋……」
那姑子站在一邊臉色青白,就怕這魔王發火殃及他人。
謝安平倒是不怒不急,而是貼著門縫喊話︰「乖嬌嬌,你只惦記那小丫頭,對著爺卻視而不見,爺會吃醋的。快哄爺一個,不然爺要生氣了。」
他說話總帶著一種小兩口吵架**的感覺,好似這都是美娘發小脾氣使性子,完全無傷大雅。
「……醋死你算了!」
美娘覺得這廝簡直無法理喻,跟他講話就是對牛彈琴。她干脆不理他了,傷心伏在榻上,一個勁兒地掉淚。
走又走不了,逃也逃不掉,死還不能死,不然天曉得這魔障會使出什麼陰招來對付她娘和她哥……美娘就像掉進了一個無底深淵,四周築起高高的壁壘,她仰頭望不見一絲亮光,唯一的出路卻是謝安平伸來的魔掌。
謝安平站在外頭笑,心里甜滋滋的︰「嘴上不在乎心里就在乎,嬌嬌你玩兒欲擒故縱呢?小磨人精,看爺怎麼收拾你。」他摩拳擦掌推門進去,順便對那姑子道,「再去弄新的飯食來,快去快回,要是餓著了我的嬌嬌,爺一把火燒了你家菩薩。」
那姑子嚇得雙腿打顫,忙不迭收撿起碎片,一路小跑回廚房了。
美娘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冷不丁一具身軀從後面壓上來。
謝安平進來就瞧見美娘伏在榻上,身上穿著藕絲對衿衫,薄薄的貼在背上,勾勒出花枝般的軟腰。她才洗浴過,烏雲般的鬢髻松松散散,添上一份慵懶嬌媚,而且這節骨眼她才沒心思好好穿戴,故而素紗裙子的裙擺也沒理好,不經意露出一截滑溜溜的小腿,還有一雙女敕白小足。
謝安平被這副香艷場景勾得邪火又上來了,他伏在美娘身上,不安分地手沿著她小腿兒一路向上。
美娘驚駭,急忙轉過身想推開他。但她這點小力氣哪兒是謝安平的對手,謝安平只是把肩頭放下來,便壓得她動彈不了,他出口又是些下流話︰「我的嬌嬌真是個知情識趣兒的妙人兒,你故意穿成這樣勾引爺,是怪爺剛才沒好好疼你麼?」
這廝不止一次說她勾引他了,問題是誰腦子被驢踢了會想勾引他?!美娘抽出手打他,怒道︰「你胡說!我才沒勾引你!」
「嘿嘿,小妮子嘴硬。」謝安平笑得討打,一副「你的小心思我都懂」的表情,「那你底下怎麼不穿褲兒,不是等著爺干你是什麼?」
說完他呼啦一下掀開美娘的裙子,手指探去摩挲她細膩軟女敕的腿根。
「不穿就對了,省得還要月兌,嬌嬌真聰明……嗯,滑不溜秋的……」
美娘死命去捂裙子,恨得不行︰「那麼髒的玩意兒,你叫我怎麼穿!不許看我!不許看不許看……」
謝安平一怔,這才看向地上,發現她的小褲兒被揉成一團扔在那兒,上面還沾了些痕跡。他方才想起完事兒的時候隨手扯了塊什麼巾子來擦拭,原來是美娘的褲子。
美娘惱他總是想當然地以為,趁他出神推開他坐起來,趕緊縮進牆角,雙手抱膝戰戰兢兢,防備地看著他。
「就算這樣也不能說明你沒想勾引爺。」謝安平的臆測被推翻,有些不高興,不過他很快又來拉扯美娘,「性」致勃勃的樣子,「爺不管這些,爺就是想要你,爺還沒爽夠。」
禽獸!錯了,恐怕禽獸都比這廝懂羞恥!
美娘拼命反抗,揮手又踢腿︰「我不我不!別踫我,滾開!」
「大……人……飯飯、飯菜好了……」
這時尼姑在外頭敲門,聲音顫巍巍的。謝安平這才暫時放過美娘,索性把她從榻上抱下來,吩咐那姑子︰「進來放下。」
那尼姑端著飯食進來,眼簾低垂只敢盯著腳下,根本不敢亂看,她抖著手把東西放下,得了謝安平一句「走吧」,就忙不迭跑了。
謝安平抱著美娘過去︰「嬌嬌,吃點東西。」
美娘把臉別開,咬緊了牙關。
看她這麼不配合,謝安平只是勾了勾唇,然後喂了塊點心進自己嘴里。美娘一時沒在意,哪曉得他忽然扳過她的臉,捏緊了她的鼻子。美娘被憋得難受,遂張開嘴兒喘氣,謝安平就趁這功夫把臉湊過來,嘴對嘴把點心喂進她口里。
他把美娘下巴往上一合,手掌捂著她的嘴兒︰「你這些小伎倆算甚麼,金吾衛的犯人絕食的多了去了,爺有的是法子喂飽了再抽鞭子。不許吐,吞進去!」
美娘囫圇吞下點心,被噎得咳個不停。
謝安平舌忝著唇表示滿意,指著玉筍湯道︰「喝了。」
美娘含淚垂眸不搭理他,又听他說︰「要麼吃飯,要麼跟爺睡覺,你選一樣。」
……
美娘悲憤交加地端起碗。
「這就對了。」謝安平在美娘誘人的臉龐上親了親,道︰「先吃飯,吃完飯再跟爺睡覺。」
美娘現在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她尋思著自己殺了這廝的機會有多大?他力氣這麼大,硬踫硬肯定不行,也許能趁他睡著一刀抹了他的脖子,然後她再自盡,只是不知道這樣的話會不會牽連家里人……
想著俞如眉和尤文揚,美娘眼眶又紅了。大哥這麼有出息,眼看著娘親也要熬出頭了,若是因她惹上什麼禍事,那她死也不會安心。
還有那個君子,昨兒還暗暗希望他上門提親呢,現在……她已經配不上人家了。
磨蹭到半夜,謝安平喊人來把廂房收拾了,點了一爐香,在榻上鋪了七八層墊褥,最上面擱一張白老虎皮,還掛起了銀鉤紗帳,硬是把樸素的庵堂廂房改造成桃紅香暖的女子閨閣。
「過來。」
謝安平坐在虎皮上朝美娘招手,美娘怯怯搖頭︰「你先睡……」
對于擺月兌這廝她已經不抱幻想,現在她唯一所求的是能少受點折磨。
謝安平把臉一沉︰「爺叫你過來,不听話是不是!」
美娘不情不願地走過去,步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痛不欲生。謝安平高興地伸出手︰「快點快點。」
離謝安平一步之遙的時候,美娘被他拉住手腕,然後摟著摔在床上,軟綿綿的。謝安平抱著她親嘴兒,眉眼含笑地問︰「你喜歡嗎?」
他宛如寒晶的瞳孔居然充斥著一些天真期許,像個幼稚的孩童。
喜歡什麼?
美娘眼里閃過迷茫和錯愕,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不管這禽獸說什麼,順著他總沒錯。
「爺去年冬天獵的,好凶的畜生,差點把爺的膀子都抓掉了。爺親手剝了它的皮。」謝安平按著美娘的手要她模軟軟的虎皮,「送給你。」
她才不稀罕什麼白虎皮。美娘下意識就要拒絕︰「我不……」但一對上謝安平陰沉沉的眼,剩下的話吞回肚子里,她擠出一抹感激的表情,「謝謝。」
謝安平抱住美娘在軟和的被窩里滾了滾,尋了一個最舒坦的姿勢,在她頸窩蹭了蹭,呢喃道︰「睡吧嬌嬌。」
美娘提心吊膽地听著他的呼吸聲漸漸變得綿長,試探著輕輕翻了個身,謝安平醒倒是沒醒,可手臂卻死死抱住不放,想鐵砸箍一樣捆著美娘的腰,美娘都有些喘不上氣了。
美娘見他沒反應,徐徐松了口氣,她目不轉楮盯著這廝看了一陣,見他闔著眸子的模樣兒頗為俊秀斯文,玉面丹唇,跟畫兒里的潘安走下來似的,怎麼就生了這副欺男霸女的性子!
一想到自己被這廝壞了清白身子,美娘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她悄悄從袖子里模出塊碎瓷片兒,是早先趁人不備藏起來的,原本打算用來自盡,這會兒她決定先割斷眼前仇人的喉嚨再說。
美娘緊張地吞咽了一下,渾身僵硬得像冰凍過,伸過去的手也隱隱發抖。
再近一寸,只要一點點,馬上就能踫到他了……
美娘盯著謝安平的喉結,緩緩把鋒利的瓷片靠過去,她已經想象得到他被劃破頸子,濺出來的血會如噴泉一樣。
倏地一下,謝安平猛然睜開眼楮。嚇得美娘頓時縮手,瓷片瞬間戳入掌心。
她不敢叫出聲,只是驚恐地睜大眼望著他。
謝安平懶懶打哈欠︰「嬌嬌你不睡在干嘛呢……」他視線落在她緊握的小粉拳上,唇角溢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你拿了什麼?給爺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