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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懲罰（六）
莫滕笙猛然一愣，看著那孱弱如同輕柳般的身形，他遲疑了。
莫滕笙，你究竟在做什麼？
是你將她逼到絕地，逼她低頭認輸，為什麼到了現在，你卻心軟，後悔了呢？
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對不起……」她沒有盡到一個做情fu的本分。
是她越矩了。
是她錯了。
在莫滕笙的面前，她從來就沒有做對過一件事。
以前，她被莫滕笙牽著鼻子走，現在她被現實和金錢牽著走，仿佛永遠沒有為自己活的那一刻。
剛才還在盛芷晴身上游離的大手慢慢放下，嘴角微勾，「你倒是說說，你哪里錯了?」
盛芷晴哭倒在地，無力地胡亂的擦著臉頰上的淚水。
莫滕笙背靠著身後的柔軟沙發，一幅怡然自得的模樣，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凶狠星暴戾，仿佛剛才的暴風雨只是一塊幻境一般。
「我錯在……沒有把你放在第一位……」
不管是顧爵還是王濤，她早就沒有接近的資格了。
是她自己沒有看清楚事實的真相。
是她自私地認為，她可以和一個普通的女人一樣過上幸福平凡的生活。
可是她從來就不知道那樣的生活對她來說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奢望。
她不能。
在這個惡魔身邊，她永遠別想和平凡掛鉤。
她能夠做的，就是一輩子活在漫無天日的黑暗之中……
一輩子嗎？
盛芷晴笑了。
果真是一輩子啊……
曾經在牧師面前的宣誓，此刻卻是無言的諷刺。
她被莫滕笙趕出家門的那一刻，她就為自己寫好了結局。
那個時候，她是如此單純地愛著這個男人，可是他瞧不起她那卑微的愛。
可是正是他，將她最深沉的愛，磨煉成最鋒利的匕首狠狠刺入她的心房。
愛情就像是一場拔河，只要有一邊放手，就會有人受傷。
而她放手了，可是莫滕笙不會受傷，不是嗎？
他外面的女人隨時可以進入他們的婚房，不是嗎？
而她盛芷晴，從始至終，都只是那個只夠格睡在客房里的外人。
「我錯了……不該去相親……」
王濤，果真是她沒有眼光吧。
「我不該想要逃開你……」
夾雜著抽泣的懺悔，讓莫滕笙的眉頭緊蹙。
他嚇到她了吧！
不知道哭了多久，當盛芷晴意識到自己多沒用時，猛然抬頭的瞬間，卻發現一雙黑色的瞳眸。
莫滕笙就這樣直勾勾地望著她，呢喃出聲，「要是永遠不醒來該多好啊……」
她不明白他話語中的含義，也不想知道。
對上他視線的那一刻，她立刻將視線挪開。
發麻的雙腿，讓她一時站不起來。
眼前仿佛從陽光中伸出的一只手，讓她無法抗拒，伸手握緊。
「謝謝……」
站立的那一刻，盛芷晴迅速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莫滕笙看她的目光太過于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