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修在一個習慣性的夢里醒來,坐在床.上的他,扒了扒頭發,下了床。他光.果.著上半身走去了浴.室,沖了個澡出來,走到衣櫃邊穿上衣褲,又套上了一件純白色的大褂,出了臥室,直接進了拐角處不起眼的一個房間,那里是他的小型實驗室。
門才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里面用著福爾馬林浸泡著各種動物的心髒,旁邊實驗台上放著一只圓形籠子,一只小白鼠在里面不停地跑。
他戴上口罩和橡膠手套,走到實驗台邊,取出一只動物心髒放在台子上,拿著手術刀熟練地解剖起來,其實,這些心髒他閉著眼楮都能解剖開,但每天還是要反復地切割,練著刀法,培養手術刀跟手之間的微妙感覺。
有時候,他能感覺那手術刀就是他的手,他想做什麼,它就能精準地幫他完成,沒有一絲差池。
解剖完心髒,他開始縫合,一個被剖開的心髒,那刀口不一會兒被他縫合起來,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線路任何的傷口,可以用天衣無縫來形容。
孤寂的實驗室里,只有他一個人。沒有紙醉金迷的夜生活,也沒有朋友的約會,這里,就是他度過休閑時間的地方。在常人看來,這里就是一個冷冰冰充斥著福爾馬林那刺鼻味的惡心地方。但,對于裴亦修來說,這里卻充滿著無窮的樂趣和生命力。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裴亦修立即摘掉手套出了實驗室,正要連忙接起,在看到手機屏幕上那一串熟悉的數字時,他愣住,摘掉口罩,才接起。
「裴亦修,你,你還在忙嗎?」,是唐淺央的聲音,帶著淡淡的醉意,他記得果真沒錯,是她。
「我在你家小區,你在不在家?」,唐淺央接著說道,愣著的裴亦修又十分詫異,她不是該跟她朋友聚會的嗎?怎麼到他家小區了?她又是怎麼找到的?
「在。」,他月兌口而出,大步走到臥室,單手月兌掉白大褂。
「B單元,多少層?」
「我下去找你。」,他沉聲說完,快步地出了門——
縴細的身影站在路燈下,有點搖搖晃晃,裴亦修看著站在路燈下的她,此刻,他才相信,她真來找他了。他走了過去,不明白她找他干嘛來的。
看著裴亦修走近,任逍然的話在她腦子里浮現,他真的是因為看上她的家世才要娶她的嗎?他是那種人嗎?
「找我有事嗎?」,他還是那副淡淡的冷冷的口吻,睇著她,問道。
也可能是跟他退婚的吧?或許,那個姜紹謙就是她喜歡的人,她對他的態度很親切,他沒忘記她那燦爛的笑容——
裴亦修的心髒絞了下。
「不請我上去喝杯水嗎?」,唐淺央淡笑著問道,他的臉有些恍惚,她的身子微微晃動,很不穩。她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奇怪,裴亦修點頭,拉過她的手臂,進了樓道。
進了電梯,她無力地倚靠著牆壁,恍惚地看著站在中央的裴亦修,「裴亦修,你,你是那樣的人嗎?」,倏地,她挪動步子,上了前,身子不穩,她揪住他的衣襟,整個人貼上了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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