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淺央看到唐暖芯,想到她的父母,心里一陣復雜。但對這個妹妹依然是有著心疼的,那天的事情,她也經歷過,不知道她心里是怎麼想的。唐淺央沖她點點頭,「姐,我請你去喝東西吧!」,唐暖芯這時十分爽朗地,揚聲說道。
歷爽地知。她沒拒絕,姐妹倆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茶餐廳,唐暖芯體貼地為她點了一份草莓慕斯,唐淺央要點咖啡被她攔著,換成了冰紅茶。唐淺央笑了笑,「芯芯長大了,會體貼人了。」,唐淺央欣慰地說道,沒想到唐暖芯還記得她的愛好。
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吃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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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淺央看著他手機里的一條關于地震的短信,再度詫異了,「真的假的,那麼神啊?又被你猜中了!」,唐淺央沒想到,前兩天杜澤鎧說的那排骨雲,是地震雲,這下又被他說中了,真的地震了,4.1級,沒什麼影響。
「不行!你胳膊傷還沒好!」,小夫妻倆恩愛地討論著,男人的話,很明顯是在表露對她的關心。一旁的杜澤鎧看在眼里。
但這五年,他們的薪水、獎金一分不會少,還會被優待。他在瑞慈今年正好工作滿五年了——
唐淺央听著唐暖芯的話,微微愣了下,轉瞬意識到她是在玩笑,也笑了,不過還是覺得怪怪的。
听到唐淺央的話,唐暖芯的臉色稍僵,眸子里染上一層灰色。
「我甚至懷疑祝景榮是存心要傷你的手的,這對夫妻也不簡單啊——」,唐振德又說道,裴亦修稍稍心驚,有些難以置信。
裴亦修淡淡地答應後,連忙掛了電話,黑色路虎「刷」地沖出了停車場,直奔市中心的長橋!
唐振德點頭,心口傳來一陣絞痛,裴亦修連忙上前,找出他的藥,連忙倒水,喂他吃下。
唐淺央就知道他會這麼問,嘴角上揚,看了眼杜澤鎧,戴著墨鏡的杜澤鎧也看了眼她,「和光影的杜總!」,唐淺央毫不避諱地說道,然後,听筒里一陣沉默。
唐淺央愣了下,在一旁坐下,也很詫異杜澤鎧居然記得她胳膊上有傷,她自己都差點忘記了。
裴亦修頓時怒火中燒,猛地打開車門,跳了上去,動作狂野地扯開領帶,「上岸了嗎?我去接你?晚上吃什麼?」,極力壓抑著怒火,極力忍耐著,裴亦修咬著牙說道,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
母親拿著匕首追著小三的一幕,唐淺央為裴亦修擋了一刀的一幕,裴亦修對唐淺央焦急的樣子,這些都觸動著她。她突然之間發現原來的自己很幼稚,好像一直活在唐淺央的陰影下。
有人說,愛上一個人,不是因為他給了你需要的東西,而是因為他給了你從未有過的感覺。
唐振德平靜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趁他不注意,裴亦修閉著眼吸了口氣,「告訴她吧,不然她以後會更傷心,也會有遺憾。」,想起唐淺央,裴亦修的心抽.搐著。
此刻,杜澤鎧的司機開著轎車過來,就停在裴亦修的車後,「晚上想吃什麼?」,裴亦修低下頭,看著唐淺央,柔聲問道。
「關于三叔和三嬸還有那個護士的事情,你怎麼看?」,唐淺央吃了口慕斯,看著她,淡淡地問道。甜甜的女乃油下肚,感覺心髒舒服了很多,心情也漸漸地平復。
瑞慈院長辦公室里,唐振德坐在真皮座椅里,裴亦修坐在他對面的椅子里,唐振德雙手交握在月復部,臉上仍然揚著慈祥的笑,即使早已年過半百,但他的臉上難掩俊帥。年輕時,應該也是位美男子。
「我自己想辦法!我媽今天幫我爸說話了吧?這就是這個家的悲哀,兩人早就貌合神離了,爸爸表面上對媽媽好,十分听她的話,其實,身心早背叛她了!媽媽也很窩囊,這次直接跟爸爸離婚好了,結果,為了爸爸能保住職位,居然……活該!」,唐暖芯一字一句道,語氣里帶著濃濃的悲哀。
唐淺央這時有些愣著地看著對面的唐暖芯,她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搭配著牛仔吊帶褲,看起來很樸素,很年輕,很有活力,然而,她的眉宇間卻糾結著愁緒。
唐暖芯的話令唐淺央欣慰,也十分地認同她這個決定,「芯芯,很好,你有這樣積極的打算真的很好,姐支持你!」,唐淺央看著她,笑著鼓勵道。
杜澤鎧嘴角的笑意更深,「我能理解為你這是在關心我?」,杜澤鎧玩笑道,掏出手機,湊到她面前。
心里卻在盤算。
杜澤鎧……
唐振德連忙擺手,什麼也沒說。
唐振德是一位慈善家,他在洛川大學醫學院專門成立了瑞慈獎學金,資助去國外留學深造的學生,裴亦修也是其中的一名,當然,條件是回國後,要為瑞慈效力五年。
「姐,我不想在這個家待下去了,我打算去維也納——」,唐暖芯忍不住將自己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看著唐淺央,喉嚨有些哽咽。這個想法她沒跟任何人提起過,只有唐淺央。
「哈哈……我杜某人可是有原則的人——」,杜澤鎧笑道,唐淺央也笑笑,兩人沒再談及公事,又討論起天氣來。
「啊——」,唐淺央突然被他推了下,驚訝地回神,只見杜澤鎧扯著笑容看著自己,他的嘴張開著,露出整齊潔白的貝齒,「走什麼神呢——」,杜澤鎧淡淡地責備道。
裴亦修的眸子一凜,點點頭,「我明白了。」。
唐淺央笑了笑,「哪有,只是驚訝你怎麼還在洛川,以為你早回京城了呢。」,她說道,腦子里浮現起那條新聞,心里咯 了下。
一直模仿著她,就因為她很優秀,是大人們眼中的乖乖女,是男生們眼中的好女孩,是女生們眼中的楷模……她嫉妒她,模仿著她,卻丟了真正的自己。
父母的例子,三叔三嬸的例子……
心里有點別扭,只見杜澤鎧已經坐下,大手靠在游船方向盤上,游輪自己向前開,他偶爾調整下方向。平靜的湖面上,游船很少,微風拂過,空氣里有股潮.濕的味道。
「我在濠河呢,在劃船——」,坐在船上的唐淺央,瞥了眼在開船的杜澤鎧,對那頭的裴亦修說道。不知道他會不會又吃醋……
得到她的認可,唐暖芯心里舒暢了不少,「可他們不一定讓我出國,他們巴不得我馬上找個金龜婿嫁了——」,唐暖芯失落地說道。
裴亦修見到他們快上岸,按掉煙頭,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雖然這次讓他們夫妻倆聯合過去了,但也不是壞事,起碼說明了一點!」,唐振德豎起右手食指,對裴亦修說道,語氣頓了頓,裴亦修看著他,他又開口︰「起碼說明了,唐振業對瑞慈是有野心的,不然不會求他妻子,演這出戲。」。
裴亦修下班去市場部找唐淺央,誰知,听她助理說她一下午都沒上班,裴亦修心里不踏實了,這不像她的風格。他以為她會很快調整過來的——
裴亦修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跟他在一起,不是他給了她什麼,而是他讓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和異性之間相處的感覺。就如此刻,看到他,心情就像飛了起來似的。
看著唐淺央在失神,唐暖芯又開口︰「不過裴亦修是個好男人啦,你要好好抓著他,別讓別的女人給搶走了,這年頭,沒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你也不可以欺負裴亦修,不然我把他給搶來!」,唐暖芯看著她,揚聲說道,臉上帶著爽朗的笑。
裴亦修這才轉首,睇著她,「昨日黃花了都——」,他嘲笑道。
這時,他們已經上來,杜澤鎧摘掉墨鏡的瞬間,眸子與裴亦修的交匯,這是兩個男人第一次踫面。裴亦修轉瞬別開視線,低下頭,看著一臉微笑的小女人,她心情似乎不錯了。
不過,看到他抽煙的樣子,她還是有些擔憂的,怕他生氣了。
至于許梓驍,很少接觸。那個杜奕軒,更沒什麼威脅力,他甚至懷疑他是個gay!
唯有音樂,鋼琴,讓她找到了自己,找到了自信,也知道,自己其實也擁有著唐淺央無法比擬的優點。
「想吃菜川菜!」
「是,我要去學鋼琴。我不想天天被我媽管著,罵著,也不想面對我爸,他讓我覺得惡心。姐,我,我……」,唐暖芯說著說著喉嚨有些哽咽,鼻酸,這幾天,她的心是被震撼到了。
「唐伯,您也少操點心,我們會注意的。」,裴亦修有些心疼對面的老人,得了那麼重的心髒.病,每天還要忙碌著,奔波著,操勞著……
「跟他們好好說說吧,不過我這次可能說不上話了——」,唐淺央帶著歉意地說道,今天在瑞慈跟他們真是……唐淺央這個時候意識到自己是沖動了,裴亦修說的沒錯,她是太沖動,那當事人三嬸都說是誤會了,她居然還反駁……
唐淺央看到裴亦修的車了,也看到了坐在窗口的他,這個潔癖的龜毛居然在抽煙!這令她有點詫異!不過看到他,心情有些莫名地好。
上了車後,誰也沒說話,唐淺央看著裴亦修那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冷酷樣兒,撅著嘴白了他一眼,「去哪吃的?」,唐淺央氣惱地問道。
這死女人!裴亦修緊緊地握了下她的手,心里氣惱得很,臉上還揚著大方的笑。
「人都走了,還笑?!」,見著唐淺央還傻愣著笑著看著杜澤鎧那離開的車,裴亦修冷聲道,一把捉住她的左手腕,粗.魯地拽著她朝著車邊走去。
他點頭,示意裴亦修快說。
裴亦修打開車窗,很少抽煙的他,居然抽.出了根香煙,點燃,眸子睇著朝著岸邊緩緩走來的兩個人,他吞雲吐霧著,尼古丁的味道似乎能讓他保持冷靜,以對付那個杜澤鎧。
唐暖芯甜甜地笑了笑,「我一直記得啊……」,她揚聲道,唐淺央也笑笑,看著她的笑容,覺得還是很親切。她是個獨.生.女,但一直將眼前的表妹當親妹妹一般寵愛。
「杜總!」,唐淺央沒想到杜澤鎧會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疑惑地喊道,杜澤鎧摘掉墨鏡,俊臉上揚著淡淡的笑,「怎麼看到我跟見了鬼似的,我有那麼嚇人麼?」,他一臉受傷且十分幽默地說道。
「裴亦修!我的老公!」,唐淺央對杜澤鎧介紹道,身子靠著裴亦修的身子,一臉幸福的笑。
唐淺央呼了口氣,「在想杜總跟唐皓南是不是有什麼合作呢……」,她幽幽地半玩笑似地說道,杜澤鎧戴著墨鏡,她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神。
「你又生什麼氣啊?我接近杜澤鎧是打探消息的,他跟唐皓南真的有在合作!」,唐淺央看著裴亦修那輪廓分明的側臉,認真地說道。
倒不是不相信裴亦修,是覺得經營一個婚姻,挺難的。
唐淺央和唐暖芯分開後,自己一個人無聊地散了會兒步,沿著濠南路走著,心里還在因為今天的事情發堵。
她居然和杜澤鎧在劃船?!
杜澤鎧剛要開口,他的司機已經來到他身側,在他耳畔說了什麼,「抱歉,今晚臨時有應酬,不打擾二位了!」,杜澤鎧听了司機的話後,沖著唐淺央說道。
剛走到濠河邊,一輛車在她身側停下,隨即,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
唐淺央腦子里浮現起裴亦修的臉,本想拒絕,但,她還是微笑地點頭答應。
唐淺央坐在位子上,看著岸邊的風景發呆,心漸漸地平靜下來。杜澤鎧眼角的余光看著坐在身側,安靜地發呆的她,眸光緩緩地變柔,他從胸前的口袋里摘下墨鏡,給自己戴上,而後,墨鏡後的目光放肆地看著她。
「我跟唐皓南是有合作,怎麼,你不開心?」,誰知,杜澤鎧卻又接著了那個話題,唐淺央鎮定地看著他,「我有什麼不開心的?你跟我大哥有合作,說不定以後還能少收點我們的廣告費呢!」,她玩笑道,故作不在意的樣子。
「也不穿件外套就來劃船,不冷嗎?」,裴亦修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頰,責備道,那聲音里卻帶著濃濃的寵溺。
「那吃粵菜?」,唐淺央又問道,裴亦修點點頭,「杜總,要不一塊去吧?」,唐淺央禮貌地看向杜澤鎧,問道。
眼里看到的,盡是利益。
「我現在多操點心,你們以後少些麻煩,亦修啊,我對不住你,把你卷進來——」,唐振德愧疚地說道,裴亦修十分復雜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光影在洛川也有分部的!很閑嗎?賞個臉一起劃船?」,杜澤鎧那狹長的桃花眼睇著她,又看了眼不遠處的濠河,對她問道。
唐淺央沒想到唐暖芯年紀很小,卻能有這樣的認知,心疼也無奈,「芯芯,他們大人的事情,你別管了,也別操心。」,她只能這麼勸她。
想起中午對裴亦修的責備,心里有些愧疚,他不是虛偽,那是人情世故,是圓滑,是沉穩。就跟父親中午的表現一樣,是她太沖動了。
「還好啊,不是很冷,給你介紹下,這位就是光影集團的杜總!」,唐淺央沖他柔聲道,轉瞬看向杜澤鎧,對裴亦修介紹。
但她也是真看不下去了。
「維也納?」,她怎麼突然想去奧地利呢?唐淺央疑惑地開口。
「裴亦修!你——小氣鬼!」,唐淺央在車邊甩開他的胳膊,氣呼呼地說道,自己打開車門上了車。
「新聞我看了,這個人也了解了點。如果您想保住唐氏,我可能有辦法。」,裴亦修看著唐振德,緩緩地說道,只見唐振德的雙眸里閃爍起了光芒來……
腦子里浮現起唐皓南那張臉,印象里,唐皓南其實對她很好,像親.哥哥一樣的……
唐淺央笑笑,將手機還給他,募得也發現這個杜澤鎧好似在刻意回避剛剛她問的問題,真夠狡猾的!唐淺央在心里暗暗地想,也是,他怎麼可能告訴她呢?
他本沒什麼野心抱負,只想簡簡單單地鑽研醫術,做一名普通的心外科醫生,卻沒想到,人生的軌跡已經在悄悄地改變著,這樣的改變,是心甘情願。
「杜澤鎧這個人你了解嗎?唐皓南最近跟他走得比較近,我擔心他們背後有大動作——」,唐振德又說道,裴亦修蹙眉。
杜澤鎧緩緩地伸手,握住了裴亦修的手,「久仰!」,杜澤鎧禮貌道,唇角勾起弧度,裴亦修率先松手,潔癖的他,此刻挺想洗手。
听著裴亦修的話,唐淺央忍不住想笑,「那你來接我啊,我們馬上上岸了,就在長橋下的碼頭。吃什麼見面再說吧!」,唐淺央微笑著說道,聲音里帶著笑意,還好剛剛沒跟杜澤鎧約吃飯。
「和誰?」,劃船?這死女人居然悠哉地去劃船了!他還以為她一下午都在糾結呢,可人家倒好,劃船去了。
杜澤鎧說完便沖唐淺央告別,唐淺央禮貌地同他說再見,裴亦修也十分有「修養」地,十分虛偽地沖那杜澤鎧告別,心里卻恨不得他馬上在自己眼前消失!
他看著在河面上漂著的游艇,想象著她跟杜澤鎧在劃船的樣子,心里一陣發酸。他都還沒跟她來這邊劃過船呢!這個杜澤鎧,著實令人討厭!
還指責他小氣?
裴亦修遠遠地就看到從濠河中央的木橋上散步而來的兩個人。唐淺央今天穿得很休閑,白色的棉布長裙,上身是長袖,頭發披散著,走在橋上裙角飛揚。身側的男人一身黑色,身形高大挺拔,兩人邊走邊說著什麼,狀似情侶。
兩人朝著碼頭濠河碼頭走去,租了一條普通的雙人電動游船,各自身上都穿著救生衣,剛上船,唐淺央便激動地要自己開船,被杜澤鎧連忙扯住,「小心你胳膊上的傷!」,杜澤鎧大聲喝道,「老實坐著!」,像是教訓小孩子的口吻。
「我管不了,也不想.操心,只是覺得這樣的婚姻真齷齪!姐,你要把裴亦修給看緊了!」,唐暖芯說道,這次的話里沒有挑撥的意思,卻也真的令唐淺央有些觸動。
不在乎,他不在乎!可該死的一顆心就如泡進了醋缸里,被酸得生疼!
同時,她也無比地厭惡第三者,如果唐淺央和裴亦修他們還沒結婚,她或許還有資格追求裴亦修,但,他們現在結婚了,她再對裴亦修有非分之想的話,和那個護士張雅茹有什麼區別?
眼前的這個杜澤鎧,給他的危機感最強烈。
唐淺央蹙眉,看著對面大學還沒畢業的唐暖芯,明白她的心理。
「回家。」,他冷聲道。
真不知道是這個世界太復雜了,還是她太單純了,唐淺央忽然覺得自己很憤青,此刻被負能量包圍著,心情好不起來。
看著她那氣呼呼的可愛模樣,裴亦修忍不住揚唇,「你先把瑞慈市場部管理好,這些事情都不用你操心。」,裴亦修淡淡地說道,眸子看向前方。
「這不叫猜,這叫科學預測。」,他糾正她,說道。
唐淺央睜大著雙眼瞪著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以為他只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扎醫院的外科醫生,沒想到還關心這些!唐淺央在他面前感覺十分地受挫,不滿地撅著嘴。
兩個男人手松開了,眸子卻交匯著,暗流涌動,直覺告訴他,這個杜澤鎧對他有敵意。而且,這種敵意隱藏得很深,不過他對他也有敵意,並未隱藏,而是化作目光,放肆地睇著杜澤鎧。
裴亦修點點頭,然後大方地伸出右手,「久仰——」,他禮貌道。
「你在哪?」,電話接通,他沉聲問道。
唐淺央覺得他又在杜澤鎧面前演戲了,就跟上次打電話似的,這混蛋——
「唐伯,您別這麼說,我們現在已經是一家人了。」,裴亦修向來是個冷性的人,此刻,面對唐振德,內心卻被觸動著。
裴亦修瞪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上了車。
圍繞在唐淺央身邊的男人里,他欣賞的是姜紹謙。通過這幾天醫生與病患之間的相處,他跟姜紹謙的關系越來越趨于朋友。最不屑的就是任逍然,他太不成熟,為人也太陰損。
但那些都是年幼時候的事情了,我們隨著年齡的增長,閱歷的增長,似乎總會變得越來越貪婪,越來越膨.脹,最初的那份單純和真情漸漸地消失。
「我不操心誰操心啊?爸爸都那麼大歲數了……」,唐淺央無力地說道,「要不現在回老宅吃飯吧?我想回家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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