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警官看起來還挺面熟,好像是當年調查唐振德案子的那兩名,「裴總,關于兩年前唐振德老先生的案子,我們需要你隨我們走一趟。」,一位警官沉聲道。
裴亦修略微皺了下眉頭,轉瞬看向一旁的喬森,「我先跟我的助理交代幾句公事。」,裴亦修態度客氣地說道,兩名警察也並未為難,裴亦修同喬森朝著里面走了幾步。
裴亦修在喬森耳邊耳語了幾句,「OK,我都會听你的吩咐去做,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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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幽暗里,她掙扎著坐起,用力地喊道。
知道他的意思,唐淺央心頭也一陣溫熱,「是啊,他是好人,更是好男人。爸爸,謝謝您當初給我找了個這麼好的男人……」,她傻笑著說道,唐振德看了她一眼,然後咧著嘴也笑了。
唐皓南心里氣惱得很,卻沒法發作!他是想把自己洗白了?把所有罪名都推到唐振興和他身上?
「記住,現在你已經不是杜澤鎧身邊的人了!不準再跟他有任何接觸!」,裴亦修睇著她,沉聲道。
「一切皆因一個欲字。」,唐振德說道。
「讓你別來的,你這個時候來干嘛啊?!」,唐淺央在病房外看到他,激動地說道,生怕被杜澤鎧發現。
病房外,四個保鏢背對著圍著他們,兩個人忘我地擁.吻在那,「嘶——」,他的手扣著她的後腰時,她吃痛,倒抽口冷氣,「怎麼了?!」
「嘶……」,月復部一陣陣地陣痛,她疼得到抽著涼氣,感覺身下一股濕濡感,心里大驚,「不!」
唐淺央一下午都守在病房里,唐振德雖然早就醒了,但,身子是十分虛弱的,昏睡了兩個小時後,才又醒來。
這就是杜澤鎧的狡猾之處,善于借刀殺人。
洛雲,海邊,傍晚
「可是,好人總會被壞人算計。」,她嘆了口氣說道,為這兩年多來,一家人所受的苦難嘆息。
想了想,不放心,給姜紹謙去了電話,姜紹謙那邊也關了機。
「爸,大伯的事情——」,唐淺央剛要說起唐振興,那邊,有警察進門,他們要給唐振德做筆錄。她離開了病房,想起杜澤鎧之前說的話,心里還有些不安,連忙撥打杜澤鎧的手機,提示已經關機。
「傻孩子啊——好人啊——」,唐振德感慨地說道,喉嚨哽咽。
「他,他在公司吧,他可能還不知道您醒了呢……」,她激動地說道,鼻頭發酸,忍不住要落淚。看到原本沒有希望醒來最敬愛的父親,現在醒了,那種心情與感動是無法形容的。
「知道啦!別把我當三歲小孩一樣!」,她嬌嗔地說道,捶了下他的胸膛,裴亦修捉過她的手,在她手背上重重地一吻,「我先走了。」,不舍地說道,隨即,快步離開。
夫妻同心,這就是福。
唐皓南這時轉首,「不就是普通的火燒雲?」,這個杜澤鎧,仍然喜歡神神叨叨的。
一棟小別墅里,陽台上坐著唐皓南和杜澤鎧,兩人在下著圍棋。杜澤鎧吃了唐皓南一顆白旗後,抬首看向西方的天,「火燒地震雲上來了,西北方向,級別不過六,48小時觀察期。」,看著西邊燒得異常赤紅的晚霞,他沉聲道。
即使知道,她不是個薄情之人,不會那麼輕易跟裴亦修決斷,然,他還是放松了警惕,明明知道有毒,仍然由著她接近,一點點,讓他中毒至深,直到五髒六腑盡腐。
她目送著他離開,嘴角勾著幸福的笑,同時,那笑容里有隱隱地夾著一絲苦澀。
上車後,他打了個電話,讓人務必看好費瑾瑜,他怕有人要殺人滅口。
這個狡猾的老狐狸!
「听說費瑾瑜已經被抓了,當年的事情就快被抖出來了吧?」,他試探性地問道,杜澤鎧這時轉身,「那又如何?跟我好像沒什麼關系……」,他冷哼著笑了下說道。
「你不覺得它美得讓人生畏?」,杜澤鎧起了身,走到陽台邊,倒是一本正經地觀測起西邊的霞雲了,此刻,那個女人是否也看到了這美麗地令人生畏的晚霞?「我知道了!我想他可能已經懷疑我了,你要小心了,我們把他惹怒了,他肯定會報復的!」,她抱著他的腰,抬著頭看著他,焦急地說道。
他暗暗地松開拳頭,「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今晚的貨能順利麼?」,冷靜地問道,只見杜澤鎧又轉過身,一言不發。
父親成植物人,丈夫被陷害,妹妹和自己出車禍,董嫂被關押……這是她二十多年來遭遇的最大的坎坷,也許,正如裴亦修所說,福禍相依,是禍也是福吧。
「爸爸——」,她激動地抓.住他的手,緊緊握住,看著他那蒼老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的臉,激動地喊道。
這場災難,讓她跟裴亦修的心更加緊緊地連接在一起。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戰友。唐皓南,我可從沒指使過你們,殺人滅口,都是你們自作主張的。」,杜澤鎧放下望遠鏡,背對著他,氣定神閑地說道。
「為這個家付出的,都是他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的。我也慶幸,在我們家遇到最大的災難時,選擇相信他,跟他站在了一起。」,她邊擦著他的唇,邊說道。
「淺淺——」,唐振德听到動靜,激動地喊道。zVXC。
裴亦修在警局做了份筆錄後便出來了,還是當年的那件案子,從警局出來後才知道,費瑾瑜被抓了,是卓君天的人告訴他的。需向喬隨。
「這孩子,能屈能伸,心胸寬廣,無私,有大愛,若是在古代,必定是個大將之才……」,提起裴亦修,他是滿心的驕傲的,眸子里盛滿了贊許。
原本不安的心,奇異地又踏實了很多。
仍舊沒什麼表情,好像無所謂似的,「你們還是先想辦法怎麼堵住費瑾瑜那張嘴……」,杜澤鎧幽幽地說道,拿著望遠鏡走到陽台東面,隨即看向海平面。
那邊,由姜紹謙帶隊的特種大隊也在暗中行動著,姜紹謙和公安部門合作,根據唐淺央提供的資料,大概鎖定了杜澤鎧的幾個有問題的倉庫,這幾個倉庫都不屬于杜澤鎧個人,以及其公司,但根據唐淺央描述,他常常去這些倉庫,所以,他們懷疑有問題。
關機,都是關機,肯定有大動作!
唐皓南心里一緊,「你是說,弄掉她?」。
「今天抓我——媽時,被撞了下——」,她皺著眉說道,「不礙事的,你忙你的去吧!」,她連忙說道,裴亦修沒時間在這多呆,「去哪都讓人跟著,不要單獨行動,知道?」,裴亦修沉聲道。
初見時,她遲到那略微狼狽的樣子,電梯里,一身白色套裙的她,驟然出現的畫面,品酒時,那從容與優雅……一幕幕,全部在腦海里回旋。
唐皓南看著他的背影,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拳,「怎麼,我說的有錯?」,杜澤鎧突然轉身,看著他,問道。
又打了個電話給唐淺央,得知她在瑞慈,他不顧她的阻攔,趕了過去!
「我,我早就醒了,那次從床.上摔下,就醒了。我留著一口氣,一定要醒來,幫,幫亦修……翻案!」,唐振德激動地說道,「我對不起……對不起他……好孩子……」,干燥蒼白的雙.唇不停地動著,聲音渾濁,嘶啞,卻十分用力。
唐皓南站在杜澤鎧的身後,看著他陷入了沉思里的樣子,那赤紅得發紫的晚霞確實美得教人心生畏懼,但杜澤鎧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听著她的話,他終于松了口氣,捧著她的臉,低下頭便狠狠地一吻,想到杜澤鎧的那一吻,她心里委屈,主動勾纏上他的舌,企圖讓他洗掉杜澤鎧留下的任何。
听裴亦修的話,她哪也沒去,就在病房陪著父親,門口都有人守著。安心地早早地睡了,半夜,卻被一陣月復痛驚醒。
只見裴亦修走去玄關處,從衣架上取下一件大衣外套穿上,又看了看時間,隨即,隨著兩名警察離開。
「你——!」,唐皓南微微氣惱,轉瞬也冷哼著笑了笑,「費瑾瑜被抓,當年裴亦修謀殺唐振德,定然就是場誤會,唐淺央肯定會再回到他身邊的!」,他沉聲道,眸子緊鎖著杜澤鎧那張冷峻的臉。
說著說著,又頓住。
「爸爸,您不要自責了,裴亦修他不需要您這樣!」,唐淺央連忙對他安慰道,去倒了杯水,然後拿著棉簽沾著水,一點點地為他擦拭干燥的唇。
裴亦修能對付得了狡猾陰險的杜澤鎧嗎?
「淺淺……亦修……亦修呢?」,唐振德啞聲說道,也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爸爸……孩子……我……我的孩子……」,她無助地嘶啞道,唐振德稍微愣了下,轉瞬,只听「啪」的一聲,桌上的花瓶被他打碎,門外的保鏢沖了進來——
房間里的燈亮起,只見她一臉慘白地坐在床.上,白色的床單上,一大塊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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