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亦修心里堵著氣時,只見她一把捉過他的手,看了下手背,沒有什麼傷,只有手背指關節處有些泛紅,「你三歲小孩嗎?不知道我跟寶寶以後就靠你這雙手糊口了嗎?!還那麼不珍惜!」,這個混蛋,以為她是在氣他小氣,打了許梓驍嗎?
她氣的是,他居然不顧自己那雙精貴的手,直接打了許梓驍。要是打壞了,以後還怎麼拿手術刀?!
裴亦修因著她的話,一愣,呆呆地看著她,小女人的臉上帶著氣憤,雙手捉著他的手,低著頭,在輕輕地吹氣。
***
裴亦修隱忍著揍他的沖動,冷眼觀察著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她不再說話,沉默著,一口口地喝湯,然後又吃了點米飯,裴亦修像是教小孩一樣,告訴她哪些食物不能吃,哪些水果不能吃,以後吃東西要注意這個,那個的。
「就算沒這雙手,我也養得活你們。」,他幽幽地說道,在床邊坐下,然後和衣直接躺下,一夜未眠,太累了。
「我這也是未雨綢繆!卓君天是你好兄弟,芸芸是我的好姐妹,他們到了互相傷地沒法挽回的地步了,怎辦?我們現在應該多勸勸他們!」
裴亦修敵意地看著他,看著唐皓南,唐淺央心里也是不舒服的,「你來干什麼?!」,她揚聲道,唐皓南大喇喇地進來,「我來看你啊,親愛的妹妹。」,他說道,勾了下鼻頭。
「他說的沒錯,徐芷珊不是我媽,是唐皓南的媽,他們為了報復唐家,把我跟他交換了。」,許久,他才緩緩地說出口,一顆心還是被再次傷到了。
「什麼叫官匪不兩立?」,她的話,令他氣憤,表情變得狠戾。在她看來,他就是匪,是吧?
「嗯,嘶……」,四個小時一動不敢動,她的雙.腿都麻痹了,難過地抽了口氣,「哪里疼?!」,以為她又出什麼問題了,他連忙問道。唐淺央看著愣在一旁,像是遭受了很大打擊的裴亦修,滿心的復雜,「裴亦修,他說的都是瞎話,你不要當真。」,還以為裴亦修不知道的,她安撫道。
出門後,發現她已經走了,車不在,他上了樓。
「我們小時候身份對調了!我根本不是唐振興的兒子,而你才是!」,唐皓南又說道。
「嗯……」,嚶嚀一聲,那熟悉的酥.麻的快.感從胸.部頂端竄起,她的身子軟軟地偎進了他的懷里。
她勸過,但姜紹謙根本不上心,而且身為特種兵的他,常年在特種部隊,有時候執行任務去了,也總是神出鬼沒,常常半年沒個蹤影。有時候問起他怎麼這麼大歲數了也不成個家,他總咧著嘴笑笑說︰「不急,沒相中的。」。
「你,你不會這麼小心眼吧?」,看著他剛剛因為唐淺央難過的表情,她心里還挺同情他的,沒想到這時,他又恢復了那「酷霸拽」的本性。
「別吵了!唐皓南,他不管是誰的兒子,我只知道,你拆散不了我們什麼!我爸都醒來了,你怎麼還這麼卑鄙?!等著我媽供出你們,吃官司吧!你這樣的人渣真是坐三十年牢也悔悟不過來!」,唐淺央氣憤地吼道,如果他是想來刺激他的,那麼著實又刺激了她一下!
許梓驍怎麼也喜歡她?
此刻,他轉首看向了裴亦修,一臉的邪笑。
心疼地看著這麼快已經睡著了的他,想模.模.他的臉,又怕吵著他。被他這麼孩子氣地抱著,她心里也是踏實、溫暖的。不過,想起剛剛發生的,她嘆了口氣。
他不需要多好的家世,從艱苦的環境里鍛造出來的男人,更有味道。他是靠著自己雙手打拼出來的。
病房的門,被人微微推開,在看到病房里,男人女人擁.吻在一起的一幕時,男人的雙眼里閃過一絲哀楚。唐淺央睜眼時,募得發現門空站著個人,她嚇得連忙推開裴亦修,裴亦修的手也快速地從她衣服底下撤回。
「君天,謝謝你了。我們家最近的事情,也十分感謝你。」,唐淺央誠懇地說道,眼前的看起來沉穩了不少的男人,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剛認識裴亦修時,看他跟人打過架,被裴亦修揍,一胳膊鮮血的樣子。
「下去!」,任逍然看也沒看她一眼,繼續冷硬地說道,渾身散發出一種森寒的冷氣,令她全身打了個哆嗦,「你拽什麼拽!就有本事對我凶!誰稀罕坐你的車!」,氣惱地說道,忍著心口悶悶的酸意,扯下剛系上的安全帶,拉開車門下了車。
「我自己有手,可以自己來!你立即給我吃飯去!」,他肯定忙得沒吃飯,霸道地命令道,裴亦修只好放下碗,在一旁桌邊坐下,開動。
茫茫人海,只需一眼,便對他鐘情。這就是一種緣分吧。
「想跟我撇清關系是吧?我偏不讓你得逞,實話告訴你,我手里有你老子的受賄證據!要麼,乖乖听我的,要麼,我讓你們許家家破人亡!」,他松開她,伸手整了整衣襟,瞪著她,毫不客氣地說道。
從來沒意識到這點,也從沒想過。她是獨生子女,小時候他們就是她的哥哥,是玩伴,長大了也沒對他們產生過什麼兒女之情。
她連忙挪動了下.身子,裴亦修翻了個身,面朝著她,雙手抱住了她的腰,「讓我睡會兒,真累。」,聞著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他說道,臉在她的腰上蹭了蹭。
「你怎麼輕易就能相信他的鬼話呢?而且,不管你是誰的兒子,都跟我們沒任何關系的。」,她又說道。
因為那是意外的產物。今天沒有相認,應該也是在顧及唐淺央的感受。
護士來問她點情況,問她下.身還流不流血,她說沒有。想起昨天夜里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心里還有余悸。早上看的時候,出.血已經止住。醫生也一再強調過,以後要千萬小心。
想著想著,募得意識到,他們三個,自小到大好像都沒談過戀愛。腦子里蹦出姜紹謙的臉,難道,姜紹謙也喜歡她?
安靜的病房里,女人倚靠著床頭坐著,男人側躺在病床.上,臉埋在她的腰里,他身上蓋著被子,小女人用著飽含溫柔的目光看著他。陽光正好照射在他的身上,感受著他的體溫,吸吮著他的味道,時光,一片靜好。
「淺淺,你還不知道吧,裴亦修其實是唐振興的兒子!」,唐皓南絲毫不顧忌裴亦修,轉而對著唐淺央沉聲道,只見唐淺央的臉色驟然變了。
「啊——你——難受死了!」,他才踫上,她便大吼,痛得齜牙咧嘴,卓君天親自提著食盒進來,看著他們二人那樣,笑笑。
「但是,有件事我必須得說!你不準欺負芸芸!」,剛感謝過他,唐淺央這下改口,對卓君天強勢地說道,像是在為許梓芸抱不平。zVXC。
只見裴亦修愣著,臉上帶著一股復雜的表情,「你怎麼了?生氣了?杜澤鎧雖然對我是真的好,但我從沒動過心——」,話還沒說完呢,他便將她一把摟緊了懷里。
「腿麻了而已,別踫我。」,她咬著牙說道,一動不敢動,裴亦修知道腿麻了時的感受,連忙下了床,「動動就好了,你越不動越難受!」,他沉聲道,手便捏住了她的腿。
那麼多優秀的男人,最適合她的,最愛她的,她最愛的,只是他!而且,事實證明,這個裴亦修也值得!
「吃點飯吧!」,卓君天這時對裴亦修說道。
他懊惱地扒了扒頭,腦子里盡是她在法庭上,親口指控他強.暴了她的畫面!那對他來說,就是一場噩夢。這些年,時常折磨著他!
她才關上車門,那邊,銀白色的法拉利箭一般地飆了出去。
她懊惱地拍了下腦袋,實在煩惱。
「不過你放心,那些藥的成分我都找過中醫專家看過,都沒問題,而且半年前就停服了,那中醫說我腦瘤不會復發了。」,她連忙又說道。
「已經叫人送了。」,卓君天淡淡地說道。
他真的是太累了。
「裴亦修!你——哼,那我就帶著你的種,嫁給別的男人好了!」,剛要生氣,她狡黠地笑了笑,放肆地看著他,說著十分刺激人的話。只見他的臉色果然黑了,「仗著你懷.孕我就不敢打你了是不?」,他說完,逮住她,扯進懷里,低下頭,懲罰性地吻住了她的小.嘴,一只大手直接探進了她的病房下擺,一路游移,來到了她的胸.部!
「卓君天!你這個流氓放開我!」,停車場通往住院部大樓的樓梯間里,許梓芸不知什麼時候被卓君天挾持,壓在了牆壁上!他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大喇喇地罩著她胸前的渾.圓,放肆地搓.揉。
「別踫了!混蛋!」
想想姜紹謙今年也三十三了,家里也早就幫他忙活著找對象了,可一直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她過年的時候去姜家做客,姜母常常叫她勸姜紹謙相親呢。
「疼死了……」,撒嬌道,看著卓君天在,也不好意思再叫,皺著眉忍著,不一會兒,那股麻痹的疼痛感漸漸地消失了。她活動活動雙.腿,終于完全舒服了。
他的話還是輕易地感動到她了,唐淺央幸福地撅起嘴,「我等著呢,別以為我懷上了,生米煮成熟飯了,你就可以逃了,該追我,還是得追!不然不跟你去民政局把結婚證換回來!」,她嬌嗔著說道,嘴角因為那小小的霸道而撅起。
而她自己是在顧及柯羽茜的感受,怕她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世。
他正義、善良、思想積極、樂觀……
任逍然、許梓驍、姜紹謙、唐皓南以及杜澤鎧。她苦澀地笑笑,真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好!確實沒什麼好,沒有安安單純,沒有芯芯活潑,沒有芸芸溫柔。
有護士進來,看到病房里溫馨的一幕時,羨慕地笑笑,唐淺央豎起手勢,讓她小點動靜,護士十分地配合。看著依然睡得很沉的裴亦修,她不禁莞爾。
他瞬間便被她感動了!心一點點地柔軟起來,看著她那傻乎乎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轉首時,只見唐皓南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
剛剛她想了想這件案子的事情,也想了還在派出所的那個媽,煩心事還是一大堆。他叫她不要去想,但她控制不住。
「你說這個什麼意思?現在你不是應該在跟杜澤鎧,大伯他們商量怎麼擺月兌困境嗎?」,唐淺央不悅地問道,不知道他打什麼鬼主意。
「困境?什麼困境?杜澤鎧和唐……振興,已經被調查清楚了,警方根本沒證據證明那批貨是他們的。」,唐皓南擺擺手說道,想必他們也該知道,他不是唐振興的兒子了,也就不用再裝了。
「醫生果然很嗦。」,她小聲嘀咕,裴亦修瞪了她一眼,「以後藥也別亂吃了,你之前喝過中藥?」
這樣抱著她,心里十分地踏實,也很柔軟。
「你們夫妻二人的戲也總算是演完了,以為杜澤鎧不知道嗎?我想他肯定早就知道了。」,唐皓南陰陽怪氣地說道。
那邪魅的俊臉上擎著放肆的笑,「許大小姐裝什麼楨潔烈女……」,他邪笑著說道,低下頭就要吻她的唇,她連忙躲開,「卓君天!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牽扯!官匪不兩立,你離我遠點!」,她氣急地說道,用力地推拒他的胸膛。
「你不去領證,寶寶就是黑戶,到時候你哭都沒地哭!」,裴亦修霸道地說道,嘴角上揚。
他不需要多出色的外表,但他在她心里就是最帥、最有男人味的。
護士走後,裴亦修還在沉沉地睡著。
他的心揪緊了下,「嫂子,這,您還真管不著。」,卓君天吊兒郎當地說道,隨即,快速地離開病房,逃了。
他雖然不會說些甜言蜜語,但,他會用最實際的行動來表達。
「按摩幾下就好了!忍著點!」,這磨人精!裴亦修沉聲道,動作又輕柔了很多。
「我睡了四個小時了——」,看了看時間,他喃喃地問道。
她連忙整了整衣服,將大衣裹緊,「隨你的便!你也給我記住,我許梓芸可沒你想得那麼懦弱,那麼沒見過世面!我不怕你的這些威脅!」,想威脅她?門都沒有!
「好,你睡吧,我不吵你。」,她連忙說道,伸手撫上他的頭,背靠著後面的床頭,裴亦修就那麼側躺在病床右側,面對著她,臉埋在她的後腰處,雙手抱著她的腰,沒兩秒鐘便睡著了。
「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快把我放開!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任何!」,沒有忘記,她前幾天在海南旅游時,這個混蛋摟著女人在她面前秀恩愛的畫面,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真的是傷到了他。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許梓芸氣憤地吼完,邁開步子,快步地拉著安全出口的大門,沖了出去。
轉首看著躺在自己身側,熟睡的男人,面容俊帥,睡得沉靜,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輕輕地撫了撫他的頭。泛那惜三。
只見他還是沉默地站在那,滿身籠罩著一層哀傷。
「這個混蛋!裴亦修,你也不勸勸他嗎?他這樣傷人傷己的,怎麼是好!」
正如他所說的,跟她表白了,也算是對自己的一個交代,是那些年少時的感情的一次了結。許梓驍仰著頭靠在車里,腦子里在回旋著剛剛發生的事。
在病房門口,看到了病房里溫馨的一幕,十分羨慕,沒進去打擾。點了根煙,站在過道里不停地吞雲吐霧著,任護士怎麼呵斥他,他也不怕。
任逍然上了自己的車,剛要發動,那邊,車頭被人攔住,是唐暖芯。
「這里不歡迎你,出去!」,裴亦修怕他說出什麼,刺激到唐淺央,想趕他離開。
「跟我客氣什麼,亦修哥的事,就是我卓君天的事!」,他揚聲道。
「你勸歸勸,別動氣,也別上心。」,裴亦修就是擔心她情緒不穩,大口地吃了兩口米飯,喝了碗蔬菜湯,他便放下了碗筷,在病床邊坐下,粗.魯地搶過她手里的碗,一口口地喂她。
再看向許梓芸的車方向,她的車還在,人不知道哪去了,唐暖芯邁開步子,帶著心口那復雜的悶酸感,出了停車場。
「下去!」,任逍然看也沒看她一眼,沉聲道,聲音極為冷酷。
裴亦修走去,打開食盒,只見彩色很不錯,還有烏雞湯,盛了碗,先去喂她。
「醒啦?」,看著裴亦修睜著惺忪的睡眼,那迷迷糊糊的樣子,覺得十分地可愛,他愣了下,似乎才意識到身在何時何地,然後的打了個哈欠,坐起身。
裴亦修,論家世,根本沒法跟那幾個比。論外貌,也不是最出色的。其它各個方面,也許他都不是最優秀的,但在她心里,他就是最特別,最出色的。
當然,最舒暢的是,柯羽茜還活著。不用再覺得愧疚,跟她說了那些話,也不覺得再有遺憾。至于唐淺央所說的,他生命里,命中注定的那個女人——
「你他媽滾!」,裴亦修也暴吼,那句話輕易地惹怒了他,他是誰的兒子都好,就是不想自己是那個唐振興的兒子!上前就要揍唐皓南,被他輕易地躲開。
她也心悸地回吻著他,氣喘吁吁著。
唐振德回到病房就睡下了,董嫂守在病床邊,看著他,默默地垂淚。她知道,他不是很喜歡柯羽茜的存在,當初她「夭折」,他也很快地釋然。
「君天,麻煩你也讓人送飯給董嫂吧——」,唐淺央這時細心地說道。
在裴亦修看來,雖然卓君天現在是黑道中人,但,他並不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而且,白龍堂十分注重江湖道義,不會欺善怕惡。
他冷哼,自嘲地笑笑。從不曾想要過愛情,就算跟顧影結婚後,也沒說要在乎什麼愛不愛的,努力,盡量盡職地做個好丈夫,好爸爸。
他氣憤地瞪視著門口的方向,這個女人,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不過有一點,他清楚,還是那麼地狠!
「是啊,杜澤鎧幫我抓的藥——」,剛說完,連忙止住,怕裴亦修生氣。
「你干嘛?!」,任逍然氣憤地說道,只見唐暖芯已經打開了車門,「我趕去公司報到,你捎我一程吧!」,她已經坐了進來,系上了安全帶。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抱著她身子,閉著眼,「等忙完這陣子,一定好好照顧你。」,那缺失的兩年多時間,一定彌補回來。
裴亦修舒服地蹭了蹭頭,然後募得醒了,聞著淡淡的馨香,睜開眼,對上的是那張帶著柔和的笑的臉。
眼前的這個卓君天也不再是當年那個看起來青澀的大男孩了,他變了,變得浪蕩,凶殘……
總之,他在她眼里就是無可挑剔的。事實也證明了她的眼光是極好的!這麼想著想著,她咧著嘴傻傻地笑了。
「正因為二叔醒了,我才這麼說的,信不信由你!反正他的那個媽不是他的生.母,是我的——」,唐皓南說著說著還是止住了,隨即,大步地離開。
霸道而狂野的吻啃噬著她的小.嘴,用著最霸道,也是最甜蜜的方式懲罰著懷里的小女人,如果不是她已經有了身孕,他一定將她立即吃干抹淨!
「你別給我多管閑事!凌晨怎麼對我保證的?」,在吃飯的裴亦修這時沖著她,氣惱地瞪了一眼。
轉瞬又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裴亦修是他自小到大的兄弟,那個女人呢?什麼都不是!
連裴亦修都不再反感他入了黑道了,為什麼她……
在唐暖芯心里,她跟任逍然是那種表面上喜歡斗嘴,水火不容,但在關鍵時刻,他還是能站在她這邊的。不免覺得今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他,有些過分了。
這一拳頭,他莫名地覺得該挨,也令他心里舒暢了許多。
受傷的是,惦記了那麼多年的媽媽,結果不是自己的親媽。更受傷的是,那個唐振興也許真是他的生父!那個害得唐振德一家成今天這樣的罪魁禍首……
他十分痛恨,鄙夷的人,怎麼可以是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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