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識路,但那匹馬居然記得回去的路,她騎著馬,不緊不慢地往回趕,夕陽漸漸地西沉,風景更加美好。想起剛剛和卓君天在一起的激情,心難以抑制地悸動了下。
她知道,自己抗拒不了他。那種愛好像已經深入了骨髓里,即使一次次心傷,落寞,也還沒法逃避愛他入骨的事實。他是真愛她的吧?不然也不會跟她兜兜轉轉這麼久。
那顆心又開始死灰復燃,即使氣著他,也沒法不遵從自己的心。
但是,為了她能回心轉意,他流這麼點血算什麼?!
「天哥!你這是做什麼?!」,馬場附近的房車上,阿龍眼睜睜地看著卓君天掏出匕首,在左大.腿上猛地劃了一刀,那靴褲頓時壞了條長長的口子,皮開肉綻,鮮血肆意地流了出來——
掛了電話,她出了酒店,在酒店門口外不停地徘徊,巴望著,後來實在抑制不住內心的焦慮,她索性自己去找。
許梓芸听著阿龍責備的話,心里更加自責,「我,我是一時氣的,就,就——你看你那邊能不能想辦法,找人去找找他?」,她激動地說道,嚇得臉色都有些白了。
第二次撥號才打通,掛了電話,她雙手抱著卓君天的腰,「君天,你左腿別用力,身子靠著我,救護車馬上就來了!」,看著受傷的他,她哪還生什麼氣,慌張地什麼都忘了,只擔心他會不會出事!
她覺得自己會再接受他,然後,跟他成家……
「這不是石頭割破的!」,醫生篤定道。
才不會,他是卓君天,無所不能的卓君天,怎麼會迷路?說不定他的手下一直在暗中跟著他呢!許梓芸在心里矛盾地想。
語音提示,他的手機不在服務區。
真後悔把他丟在了荒郊野外,幸好只是受了點小傷,不然,她得自責死。
許梓芸伸手一模,滿手的濕.潤,路燈下,只見滿手心都是鮮血,心刺痛著,也更加地愧疚,「對不起……都怪我……你扶著我,我叫救護車……」,她激動地說道,聲音哽咽,拿著手機,手指無比顫抖地撥號,第一遍撥的是國內的120,不通,才意識到這是在法國。
打給阿龍一定可以有辦法!
「剛剛你說是石頭的啊!」,許梓芸激動道。
不過,他剛剛也確實走了很遠很遠的路,累得慢死,好不容易有了手機信號,打電話給阿龍,才得以解月兌。
「卓君天!你在哪?!你听到了嗎?!」,許梓芸喊得口干舌燥,喉嚨像火燒般,灼痛不已。心卻更加揪緊,怕他出事,黑漆漆的白天還是熱鬧非凡的街道,現在一個人影都沒有!
隔著兩百米的距離,她才看到他!
「哭什麼,小傷,你不知道,我胸口中槍的時候,那血,跟噴泉似的。」,他輕松地說道,故意讓她更加緊張。zVXC。
嘴角不自覺地揚起,朝後看了眼,空曠的田野里,一個人的身影都沒有。
卓君天痛苦地抓著頭發,表現出在努力思考的樣子,「我真記不清了……」,他看著她,誠懇而無辜地說道。
「你——!」,許梓芸看著他那蒼白的臉,氣惱,又心疼,不知該說什麼。
她慌張地跑去酒店門口的保安那,告訴保安情況,保安問卓君天去了哪一帶了,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位置,根本無法描述她跟卓君天在一起時的地址。
想起她在電話里那焦急的聲音,他嘴角上揚,抬起左腿,單腿跳了幾大步,眼見著快到街上了。
救護車趕來,他被抬上車,許梓芸也跟了上去,只見卓君天的褲子被剪開,露出里面一道如嘴般血肉外翻的傷口,她嚇得別開臉,捂著嘴,落下眼淚。
「什麼?」
難道,他一個人在荒郊野外迷路了?
「芸……芸芸……我……」,卓君天虛弱地喊著,跌跌撞撞,沖她揮手——
他被送去了醫院,醫生一致認為,他的傷口是被利器所傷,許梓芸激動地說,「我不管他是怎麼受傷的,你們只要保證醫治好他就成!」,她完全沒想到卓君天會自己弄傷自己,來一出苦肉計。
腦子里不禁地浮現起昨天他站在窗口,擁著她時,說的那些話。他描繪的未來,確實是她所期盼的,她也心動了。
「好!你一定要快點,天已經全黑了!我怕他出事!」,許梓芸激動地說道,嚇得手心冒冷汗,連阿龍都覺得他會有危險呢……
不知道地址,保安也無策,不然還可以叫酒店的車出去找找。許梓芸這下真慌了,驚慌之余也沒亂了陣腳,想起自己手機里有阿龍的電話,她竊喜。
「左,左大.腿……摔倒,被石頭割傷了……」,他可憐兮兮地說道,那語氣听起來十分地委屈。
她坐在酒店一樓大廳的沙發上,看了一遍遍時間,朝門口張望著,就是看不到那道可惡的身影!
「哦……我沒事,你別緊張……小傷而已……」,看著她這麼焦急,他開心的同時,又十分心疼,低聲說道。
天色暗下,吃完晚餐的許梓芸開始坐立不安了,卓君天那個混蛋怎麼還沒回來?
「記不清沒事,沒事的,我跟醫生說清楚就好了!」,許梓芸連忙安慰他,卓君天竊喜,還好沒引起她的懷疑,不然,他非得弄巧成拙,再次惹怒她!
「我下去了,你們馬上開車躲開,不準再跟著我,听到沒?!」,卓君天沉聲道,阿龍不住地點頭。只見他拉車門,跳下了車!
「卓君天——卓君天——你在哪?!」,遠遠地,他便听到了她那慌張,焦急的叫聲,聲音隔得很遠,他莞爾,不顧腿上的傷,向前跑了幾百米,她的聲音變近了——
阿龍驚呼道。
「君天!君天你怎麼了?!」,看著趴在地上十分狼狽的卓君天,她激動地呼喊道,路燈下,看到一路長長的血漬,「你,你受傷了嗎?!在哪里?!」,她又激動道。
她猛地一驚,用自己的手機打了過去,提示還是如此。
這麼想著想著,許梓芸慌了,生怕卓君天一個人在荒郊野外出事,忍不住想打電話給他,正要拿自己手機撥號,想起什麼,她去了前台,借前台的電話給卓君天打電話。
「活該!色.狼!」,她嘀咕道,然後,快馬加鞭地回到了馬場。跟馬場的工作人員說了無數的抱歉後,換上衣服,拿走卓君天寄存在那的東西,回酒店。
電話很快接通,屬于阿龍那憨厚的聲音傳來,許梓芸激動地告訴了他事情的原委,阿龍愣了下,「許,許小姐,你怎麼可以丟下天哥呢?!他這次去法國找你,一個人都沒帶,人生地不熟的,他真走丟了,或者被法國的黑道拉去喝茶怎辦?!」,阿龍在電話里指責道。
救護車聲由遠及近地傳來,她心終于踏實了些,「來了,來了!」,她激動道,不停地朝著不遠處的救護車揮手,卓君天看著她那喜極而泣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
沒信號!
「醫生說——」,許梓芸為他翻譯了遍。「傷口很整齊,是利器割傷的,先生,你能記得是被什麼割破的嗎?」,那醫生這時操著法語對卓君天問道。
卓君天自殘地有點重了,傷口挺深,所以才流了那麼多血,失血過多的他從急救室出來後就虛弱地睡著了。許梓芸忙前忙後地為他安頓好病房,守在他的病床邊,知道他沒大礙,她才踏實下來。
卓君天一瘸一拐地向前走,沒去馬場,直接朝著那街道的方向走去,黑暗里,高大的身影踉蹌著,落下一路鮮血。他不禁覺得自己真傻,干嘛要劃得那麼深?
阿龍這才恍然大悟,覺得卓君天太殲詐了,連對付自己的女人都要用計謀。
「你的腿怎麼了?!」,她激動地驚呼,拉著他的胳膊,卓君天右手撐地,她吃力地將他扶了起來,她朝他的腿看去,幽暗里,看不到什麼,「你哪只腿受傷了?」
可無所不能這個詞是他自己吹牛的,他一個不會法語的他鄉異客,即使在中國是個黑道老大,但在這法國……
「流了那麼多血!你的嘴唇都白了!」,她激動地說道,滿心的心疼。
「這叫,苦肉計!你小子多學著點!」,卓君天十分得意道,「嘶——還真他媽疼!」,抽了口氣,那傷口抽疼。
「君天!」,她大吼,激動地跑上前,「啊——」,只听卓君天叫了聲,然後,身形高大的他竟然倒在了地上!
「您也別太擔心吧,我會聯系人的!」,彼時,阿龍沖著坐在房間里沙發上,正趴在床.上做按摩的卓君天看了一眼,手機免提聲開得很大,卓君天听著許梓芸那焦急的聲音,十分地得意。起己拒卓。
怎麼辦?
萬一還沒回到酒店因為失血過多暈了怎辦?
糟糕!他倒把醫生這一茬給忘了,以為騙得了許梓芸,卻忘記了,騙不了醫生的,「不知道是石頭,還是金屬片,忘了——」,他淡淡說道
「我……我的腿……」,真是下了血本了!傷口十分地疼,他咬著牙說道,不過听著她那心急如焚的聲音,他還是十分滿意的。
她趴在他的病床邊睡了一夜,早上被卓君天痛苦的呻.吟聲吵醒,「君天!」,她猛地抬頭,大叫道。
只見床.上的他,半眯著眸子,蒼白的雙.唇極為干燥,「芸芸……我疼……難受……」,卓君天虛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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