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副導演訕訕的笑了笑,尷尬的神色寫在臉上,「許、許總,你別開玩笑了,呵呵」
許琉年卻看著副導演,目光一凝,似乎想起了什麼,但很快,神情便恢復了過來,「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還不走?」
「是是是,立即走人。」
皇上說︰「朕,決定廢除榮貴妃的尊號,打入冷宮!」
不,你錯了,我是很恨你,恨不得立即撕了你。
太後陰沉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的榮貴妃,「榮兒,你簡直胡鬧!」責備完榮貴妃,目光放在皇上的臉上,「皇上,關于這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換角」一事在李藝的震驚中結束,回到劇組為自己安排的賓館房間,對唐心莉說︰「莉姐,那個李俊威,就是酒店的修水工,性/愛視頻里的男人。」
唐心莉的臉上顯然也寫滿了震驚,「你確定是他?」
等等,換掉嚴峰?
他是幫自己洗白的唯一希望。
李俊威說完,站起身走回拍攝的場地,看了一眼正在一旁休息的譚冰,兩人目光交匯的那一刻,似乎都懂了彼此的心意。
李藝沒有搭理他,收了藥油轉身回了賓館的房間。
找了個沒有那麼多人的角落坐下,李藝輕輕的用藥油擦著自己的瘀青一片的手臂。zVXC。
李俊威開口的那一刻,李藝抬眼看了他一眼,看他年紀不大,但從語氣中足以透露出他對皇上這一角色掌握得不錯,甚至比嚴峰的把握更好。
警告的聲音響起︰「許琉年,你丫再這樣看著我,信不信給你一巴掌。」
「換角」一詞撞入大家的耳中,在場的人臉上都有不同震驚,譚冰更是得意嘴臉,當初要知道這部戲的女二號是李藝,她是絕對不會接拍的。李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許琉年,你有完沒完。」
問題還縈繞在李藝的腦中揮之不去,許琉年已經扳過她的肩膀,「回劇組怎麼也不說一聲?」
一輛車子擋住了她的去路,抬頭看著坐在主駕駛上的人,那張熟悉到刻在記憶中的臉清晰無比,李藝的眉毛一擰,臉上盡是防備的冷漠。
真是有慧根的小子。
許琉年下車,修長的腿跨幾步,大手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臂,他的力氣那麼大,讓李藝無法掙月兌。
他不是那天晚上的修水工嗎?
有些氣憤的跺了跺腳,心里罵了許琉年幾遍混蛋才使自己心慢慢平靜下來。
「你怎麼不說話,剛才我踢痛你了嗎?」說著,在李藝的邊上坐了下來,奪過李藝手中的藥油倒在他的手上,兩人慢慢磨搓了一會,「來,我幫你。」
NG了兩次,這場戲總算拍完,戲中李俊威的那幾腳,可真是把李藝給踢慘了。
「皇上,皇上。」榮貴妃爬到皇上的腳邊,抓著他明黃色的龍袍衣角,「皇上,臣妾知道錯了,是臣妾對不起麗淑妃,但懇請皇上不要將臣妾打入冷宮,臣妾不要」
只是,李藝對他的仇恨,並不會因為他的演技精湛而抹殺。
現在好了,老天開眼,終于不用在劇組里看到李藝那張讓自己討厭的臉,譚冰的心情頓時覺得舒暢不少。
李藝不屑回答他的問題,在他剛想開口說話時,副導演已經舉著喇叭喊話,「各演員就位,準備開拍。」
李藝穿好戲服走進劇組的時候,看見李俊威已經龍袍加身坐在一旁等候,他看見李藝進來,站起身走到李藝的身邊坐下,「李藝,你好,第一次與你搭戲,希望你多多指點。」
原來,整件事情的真相竟然是
李俊威听從了副導演的建議,再次開拍。
李藝不懂,在她看來那麼嚴重的事從他口中說出竟然是成了芝麻綠豆的小事,他風輕雲淡的語氣讓李藝心里有些抓狂。
汽車喇叭聲打斷了許琉年的話,車窗搖下,唐心莉對著許琉年禮貌的笑了笑,隨即看著李藝,「李藝,上車,劇組有重要的事,必須立馬回去。」
「確定!」想是即麼。
他的眼神帶著來自古希臘的神韻,波瀾不驚的目光鎖住她,眼中的溫柔,比以往更勝幾分,李藝被這樣的目光盯著,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兩人距離太過近,李藝不自在的站起身,後退一段距離,「演戲罷了。」
副導演對譚冰的話沒有表現太多,畢竟他只是一個代總導演,而她,則是藝風傳媒的當家一姐,何況,她背後之人的實力,絕對可以讓他在導演界徹底消失。
「開拍!」副導演喊話後,各演員們立即入戲。
李藝根據導演的安排在預定的位置上跪好,譚冰跪在李藝的邊上,李俊威坐在龍椅上。
唐心莉有些抱歉的看了看許琉年,腳踩下油門帶著李藝離開,站在原地的許琉年若有所思,深藏在腦海中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涌來,猛然間,想清楚了。
李俊威往李藝的邊上傾了傾身,「你知道嗎?剛才我那一腳踢你的時候,我自己都心疼了。」
雖然早就做好了被換掉的準備,李藝還是覺得可惜,在拍攝《妃本驚華》的過程中,李藝已經將自己慢慢的融入了劇情,陪伴自己的角色說沒就沒了,感覺有點對不起自己。
李藝走得飛快,出了劇組,迎面吹來的冷風讓李藝打了一個抖索,這才發現她穿著戲中的古裝還沒有換回來。
《妃本驚華》的場記說︰「導演,我們的戲都已經拍了一大半了,現在換角,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
「換角」一事背後的真正原因不再有人提起,李藝卻始終沒有忘記李俊威給自己帶來的冤屈。
可《妃本驚華》這部戲明明就是淮海影視全額投資的,並不存在所謂的第二方合伙人,而且以傅淮生的性子,估計不太可能與自己的情敵合作。
去你的溫柔!
副導演接著說︰「目前戲已經拍了大半,為了減少造成的經濟損失,我親自去物色了一個與嚴峰身形很像的男一號,只要把以前嚴峰拍好了露臉的戲重拍一遍就行,至于那些只給背影的,後期制作的時候潤點色,基本上沒有問題。」說完,對著門口喊了一聲,「李俊威,進來吧。」
呵,好笑,我的行蹤什麼時候要跟你報備了。
「好了,不氣了就听我解釋,其實我昨天沒」
我指點你妹!
轉身往回走,那個曾經一直想要無限靠近的人,李藝此刻只想逃離,事實證明,啟明星就是啟明星,永遠都不會是山腳小草的,哪怕小草能纏繞著擎天樹不斷往上生長。
李俊威邪笑了一聲,旋即轉身往一處沒有人會去的昏暗角落,譚冰觀察了一會,也起身往那邊走去。
李俊威朝著會議室的工作人員鞠了一個禮貌的躬,「大家好,我叫李俊威,今後,請大家多多指教。」
若不是知道他是陷害自己的修水工,李藝都會忍不住看他幾眼,但現在,他的一切都讓她作嘔。
李藝瞪他一眼,掙月兌開許琉年的雙手,轉身就走,現在的她只想逃離他,不管去哪里,只是不再見到他那張臉。
「不用!」李藝一避,冷冷的言語拒絕了他,真的很想現在就跟他對簿公堂,但唐心莉的話,李藝覺得還是有些道理,此時爆發,難免打草驚蛇。
李藝不解,淮海影視竟然是要撤下男一號?!
副導演回答︰「嚴峰的經紀公司說他最近要籌備新專輯的事,時間上安排不過來,無奈只得辭演。」
這一場,是榮貴妃因爭寵弄死了麗淑妃月復中孩子而被查出,太後當著皇上的面責備榮貴妃的戲。
以前,她會慶幸自己撿了一個寶,現在,他的高高在上讓她覺得他離自己是那麼的遠,遠到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走進他的心,與他的距離,甚至比蘇清風的距離更遠。
李藝聞聲抬眼,撞進李俊威的眼神,李藝在他的眼底中,看到了深邃瀲灩的眸光,如此平靜。
李藝不得不說,唐心莉來得真是及時,對于這顆救命稻草,李藝抓得死死的。
「導演,怎麼是換掉男一號?」譚冰的語氣明顯激動,但她的問話,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李藝被許琉年氣得有些無奈,沙啞著嗓子吼道︰「許琉年,你知不知你很招我厭。」
李俊威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上柔和的笑容立即變得猙獰,「我呸,給臉不要臉,遲早有一天,我讓你在我的身下大叫。」
對于榮貴妃的哀求,皇上自是沒有听見,憤然站起身,狠狠一抬腳將榮貴妃給踢了出去,暴怒,「賤.人,如此心胸狹窄之人,如何能被尊為貴妃!」
李藝試著掙月兌了幾下都未果,索性就任由他拉著,「新婚燕爾的,不在家陪著你的美嬌妻,跑來找我干嘛。」
呵呵,李俊威爽朗的笑了兩聲,嘴角蘊著柔和的笑,看向李藝,「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怕我?」
「李藝,你還好嗎?」
晚上,李藝洗了一個熱水澡消除了一身的疲勞,覺得實在無趣,拿著劇本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想著那性/愛視頻的事。
副導演說︰「對于這次換掉嚴峰的確會對劇組造成不小的損失,但這是淮海影視的意思。」
對,李藝很確定,他就是那天晚上打扮得很像段懷的酒店修水工,此時看到他,李藝很是氣憤,恨不得上去就給他一巴掌,但是李藝的理智又在告訴自己不應該如此沖動。
許琉年非但沒有生氣,還有些哭笑不得的望著李藝,嚴重懷疑自己的腦袋是不是秀逗了,放著事事順從自己的安尼不要,偏偏連夜跑來找這麼一個不講道理的人。
李藝自然明白唐心莉的話,只要能為自己洗月兌性/愛視頻的罪名,再難忍都能忍,要不然剛才第一眼見到李俊威時,早就一巴掌過去了。
顯然,這是官方說法,真正的原因,只怕只有一小部分的人知道。
李藝對「換角」一事早就意料到了,故而對副導演說的沒有太大的反應,的確,《妃本驚華》屬于段懷的宮廷大作,雖說必要的炒作是要有,但性/愛視頻的罵名實在有些傷不起。
李藝今天的第一場戲,正是與男一號李俊威的對手戲。
雙手推著許琉年的胸膛,繞著車頭坐進了唐心莉的副駕駛,不再去看許琉年一眼。
段懷的導演口碑,李藝的不堪,淮海影視不管是站在哪個角度,都應該換掉李藝這個女二號。
副導演對許琉年的無比順從態度令李藝咋舌,不至于吧,難道許琉年是《妃本驚華》幕後的出資人?!
跟隨著唐心莉的腳步來到劇組的臨時會議室,不大的會議室里坐滿了《妃本驚華》劇組的工作人員,作為女一號的譚冰,修長白/皙的雙腿疊加坐在副導演的身邊。
副導演與唐心莉的眼神對視一眼,兩人頷首點了點頭後,副導演說︰「今天叫大家前來,就是通知大家,我們劇組要換角。」
不給安慰都好了,還想賞他一巴掌?!
看見李藝的堅定,唐心莉說︰「好,我去調查一下,要是你說的是真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他,但是這段時間,你要忍。」
李藝下意識的挪了挪自己的,她的這般動作引得李俊威不解,「你在排斥我?」
臨時會議室的門被打開,李俊威走了進來,只是他進來的那一瞬那,李藝的心,猛然一驚。
剛結婚就玩婚外戀,未免太重口味了吧。
「還生氣,嗯?」
譚冰看見李藝進來,朝著李藝輕輕冷哼了一聲,目光移開移到副導演的身上,「副導演,有什麼事就趕緊說,等了不相干的人那麼久,浪費了我時間。」
「停!」副導演喊話,「俊威,你剛才臉上的表情,還可以再撕裂一些。」
即使知道了李俊威就是視頻里的男人,但是苦于沒有足夠的證據,若此時說出,萬一對方反咬自己一口,非但對洗月兌自己的罪名沒有幫助,反而會把自己陷入更加不堪的地步。
想著想著,女人的呻.吟聲讓李藝停住了腳步,而這聲音,是從李俊威的房間里傳出來的。
在心里問候了李俊威全家,拔腿離開,剛走幾步,听見女人說︰「我與李藝的床上功夫相比,誰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