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母子相見
冷宮,一片的清冷,皇後的身邊,只剩下了常三一個人,看著躺在床上,衣著寒酸,病體越重的皇後,常三不由的擦了一把眼淚,看皇後風光多時,如今,卻落到了這種地步,著實是可悲可憐吶。
常三伸手,將那破舊的被子,蓋到了皇後的身上,可憐之意,益于言表,此前的風光,在這時都不作數了,一個女人的人生,經過了如此的大起大落,怕是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了吧。
「三哥,我渴了。」皇後看著這個破落的宮院,輕語,此前,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她以為,她可以風光無限的到老,在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封玉辰的臉色,始終處于一種凝固的狀態,他思索了這麼久的事情,找了那麼多的線索,可是,到底還是無用的線索。難道,在皇後這里,還得不到確切的消息嗎?「水兒,你這又是何苦呢?為難別人,又何至于如此的為難自己呢?」常三再勸了起來,凋零的冷宮,完全的將皇後現在的境況表現了出來。
「宮中之人,都傳,那件事情是你做的,現在,你又說與你無關,我怎會相信?」封玉辰再語,這是騙三歲孩童的手段,他封玉辰怎麼會相信呢?zVXC。
「若是我說,當年的那一場刺殺,本不是我指使的,你信不信?」皇後回答了封玉辰,可是,她卻將自己擇的干干淨淨的。
「三哥,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是斷然不會離開的。」皇後輕語,她對封清成的愛,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說的清楚的。
「我有事情要問你。」封玉辰冷語,他一個你的稱呼,將母子間的情份,完全的斬斷了。
「管教?你別讓我覺得可笑了,有照死的管教的嗎?」封玉辰問向了皇後。「你心思歹毒,這是我之前就知道的事情,娘娘,你可知,這些年,我是怎麼活過來的?」封玉辰如同是發了怒的一頭獅子一樣,沖著皇後大吼了起來。
「母後落到了這個地步,哪里還會好,也難為我兒不怕受到牽扯,還有心來看看母後。」皇後苦笑了起來,封清成己經下旨剝奪了她的封後,唯沒有廢了她的皇後身份,不過,在此看來,她那皇後的身份,也不過是名存實亡了罷。
「你太聰明了,讓本宮是防不勝防啊。」關于封玉辰的事情,皇後是徹底的失算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封玉辰還會有醒過來的一天,一個傻子,己經完全的讓她放松了警惕,現在,傻子剛一醒過來,就奪了太子之位,這樣的傻子太可怕了。
當時,常三與皇後都年輕,五十年後的事情,對于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一個遠在天邊的事情。
「不,我是不會離開的,三哥,就算是我離開了,那麼,他也會下令全城找我的,他不會放過我的。」皇後自嘲一般的輕然一笑,太無奈了。
小小的年輕,他就想復仇,可是,卻還得將這件事情壓下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也莫過于如此了。
常三找來了一個爛碗,給皇後端來了一碗冷水,皇後只嘗了一口,就再也不願意喝下去了。
「母後可是還好?」封玉辰開口,既然都是懷舊的人,那麼,還是用舊稱呼的比較好。
「國舅倒台了,你又如此,難道……」常三嘆語,接下來的話,他是怎麼也說不出來的。
後來,皇後嫁給了封清成,她以為,算命的話應驗了,殊不知,會是今天的一個結局。
「哼?不管我母妃的死與你有沒有關系,但是,從今天開始,我與你再無半分關系了。我的女人。你也將不會有機會再傷害了。母後之稱,也到此為止了,你好好的反省吧,可能父皇會動憐憫之心,放了你也說不定,不過,就算是父皇放過了你,我也不會放過的。」封玉辰折身,打算離開,
「三哥,人生就跟戲台子上面的戲一樣,大起大落,我以為,他會顧念舊情的,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兒,不過,就算是我死在了他的手中,他的正妻之位,還是我的,活了一輩子,我纏了他一輩子,就算是我死了,我還要纏他一輩子,哈哈哈……」皇後得意的笑了起來。
「水兒,你如果繼續呆在這里的話,你將是在等死,三哥不想看著你這樣,跟三哥走,好嗎?天涯海角,三哥把你當成是寶貝一樣的呵護在手心之中。」常三對皇後的愛,一如皇後對封清成一般,執著到死。
「那我再問你,晴兒何辜?你又為何對晴兒下手?」封玉辰再問了起來,他知道,依皇後這麼深的道行,根本不可能從她的嘴里再得到一些什麼事情的。
皇後強支起了自己的身體,依著床畔,輕笑了起來,果然,這孩子長大了,長大了以後,是要找她算帳的時候了,這一點兒,她有所防備的。
一聲我兒,叫的酸酸的,封玉辰差一點兒就感動了,之前,皇後也是這麼叫他的。
那一場帶血的刺殺,曾經,在封宮,狂亂一時,那時的封玉辰,也不過是五歲的年紀,這事情,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多大的創傷,無人可知。
「當年的那一場刺殺,可與你有關?」封玉辰直語。他話語中所指的那一場刺殺,還是與于尋有關系的,皇後自然是听得出來。
「我兒來了……」皇後一看到封玉辰過來,就笑了,她以為,封玉辰一定會救她的,別的不說,就說那近三十年的母子之情吧。
當初,在皇後十歲的時候,與常三一起出去玩,遇到了一個算命的,算命的看了皇後的命相以後,說了一句話。他說,「貴,極貴,貴不可言。五十歲前,鳳命,五十歲後……」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說出來。
「傳言只是傳言。放眼後宮,也只有我一個人敢對她動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只不過是一個女流之輩,常鎖宮門,閉門不出,那一伙人,己經查出來了,是異國之人動手,這與我可有半分的關系?當然,流言就是流言,你的父親都不相信,沒成想,你卻信了?」皇後解釋著。
「水兒,不如,我帶你離開這里吧,這里的生活,根本就不是人過的。」常三開口,太無的無奈,如果,他要帶皇後離開這里的話,根本就不是一件難事。
「不,我一點兒也不為難,不為難……」皇後笑著,臉上含著眼淚,那般的絕望,冷宮的破落,與她現在的境況,完全的呼應了。
封玉辰不理會常三,直接的抬腳,踏著那斑駁的石板地,進入到了房間內,初進門,一陣酸澀的氣味就撲鼻而來,他皺了一下眉頭,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的進屋,破落的宮院,條件極其的差,這與皇後往日的風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因為,她的個性太張揚了,所以,我就想替你管教一下她,作為婆婆,我管她,也不過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情吧?」皇後再說了起來,這個理由,有點兒牽強,可是,到底還是有用的,必竟,在那個時代,媳婦與婆婆之間,根本就不可能平等的相處的。
「我的兒,你問吧,有什麼事情嗎?」皇後臉上帶著笑意,她在進行著最高的心理戰術,她此時不宜樹敵,要想辦法盡量的穩住封玉辰。
此時,冷宮的門外,站了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他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冷宮的方向,遲遲不願抬腳步入。
看得出來,他在經歷一個漫長的感情的糾閣期,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封玉辰,他喚了這個女人二十幾年的母後,可是,誰人可知,他的那一聲聲的母後,喚的有多麼的艱難。眼手那光。
皇後的神色,更是不較往日,特別是來了冷宮以後,沒有人再為她梳洗打扮,換下來的衣服,也沒有人為她清洗,地上放著幾件舊衣,隱隱的看去,依稀可以看到上面的血跡。
皇後笑著,陷入了那一場回憶當中,血污一般的地面,于尋玉那死而不閉的雙眼,封清成痛苦的哭喊之聲,讓皇後在自己的內心之中,多出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快意。
為了查這件事情,他真的是己經筋疲力盡了。
「見過五王爺。」常三出門,正好看到了封玉辰,想來,皇後來冷宮己經幾天的時間了,再也沒有人來看過她,封玉辰絕對是第一個。
皇後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她之前是怎麼也不會預知到今天的結果的,當日的風光,讓她忘掉了所有的低谷。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封清成會放過我,但是,你不一定,因為我知道殺害你母妃的真正凶手是誰,但是,瑞卻不能告訴你。如果,我有了生命之危,這件事情,就成了一個秘密的,如果你是一個孝子,如果你想查出來于尋玉真正的死于何人之手,你就得護我周全。」皇後有意的賣起了關子,她若是想保命,也只能是如此,封清成要殺她,為了活命,她必須要找一個保護傘,這張保護傘,就是封玉辰。
果然,在听到這話以後,封玉辰的腳步遲疑了一下,很顯然,他己經對皇後的這個提議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