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官道之上,一個蒼老的老人,背著簡單的行李,踏著塵土,向前走去,時不時的,他會回頭張望,看著他走過的路,這個老者,不是別人,正是莫管家。
想想,在京城中,他呆了一輩子,臨老了,終于有了葉落歸根的機會了,他要離開這里,必須要離開這里,這里的事事非非,他看了一輩子了,必須要離開這里了,因為,他想自己的晚年生活,可以安靜的,美好的度過,沒有任何的勾心斗角,沒有任何的煩重瑣事。
「老了,老了啊。」走著的時候,他苦笑的感嘆了起來。
莫管家抬臉,看向了封玉堂,他變了,他己經不再是當日那個借住在五王府的四王爺了,他的周身上下,有著一種封玉辰所不能及的霸氣及狠毒,這樣的氣息,讓人害怕,莫管家突然間的有了一個感覺,若是這個男人登上了帝位,那麼,現在的封玉辰,一定不及現在的他如此的逍遙的。
封玉堂輕笑著,對于莫管家的問話,他是有預料的,若非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會在此截下莫管家的。
莫管家不再說話,臉色也凝重了起來,看來,多年前的事情,他必須得好好的想一下了。
「這……不好吧?我己經向皇上那里請辭,要告老還鄉,我看,還是不必要了吧。」莫管家拒絕了起來,在他看來,見四王爺只是有害無益的事情。
「莫管家,你放心,王爺找你,也不過是說說心里話兒罷了,你不必過于的害怕,相信,你是一個識實務的人,一定會跟我走的,對吧?」來人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莫管家無奈,只得跟著來人離去了。
想到了這里,他有一線的僥幸,多少次,他有背叛的機會,或者是說是,別人逼著他背叛,他都堅持了下來,封玉辰成了帝王,有了自我保護的能力,他的使命就完全的結束了。
「這玉佩,奴才二十多年前是曾見過,也听太皇太後說過,她說,但凡是執了這玉佩的人,對于我封國的帝王,有限制之權,若是帝王昏庸,便可用此玉佩,將帝王逐下台來,另立新君,子孫後代,見此玉佩,如見先祖,如若不敬,當以不敬祖先之罪,取之性命。先皇帝一生都想要得到這個玉佩,可是,卻始終在太皇太後的手中,太皇太後去世後,此玉佩就不知所蹤了……」莫管家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的說了出來,不過,他還是有所保留的,有些話,他是不能說的。
眨眼,二十年過去了,那個年幼的孩子,己經長成了一個大孩子了,而且,還成為了一國之君,而當年的誓言,也一一的應驗,他見過了太多他當年的老搭檔,繞頸而亡時候的悲慘,唯有他,活了下來,他的活下來,並非是因為他命長,而是因為,他從未有過背叛。
他的身後,響起了一陣馬蹄的聲音,那麼的急促,莫管家回頭,看到了一陣又一陣揚起的塵土,他挪動的腳步,站到了路邊處,等大隊的馬匹過去以後,他才能再繼續的前走。
莫管家驚奇的看著來人,但見他折身再回的時候,手中多出來了一幅的畫卷,在封玉堂的示意之下,他將畫卷打開,一張畫的相當精致的畫,出現在了莫管家的面前,乍一看到了這幅畫以後,莫管家的臉色蒼白了起來,不過,很快就恢復了自然。
莫管家的神色,陷入了一陣的沉思當中,他低頭,思考了起來。
莫管家笑了起來,也端起了面前的酒,豪飲了起來,一口喝干。封玉堂看著他喝干了杯中酒,臉上抑制不住的出現了笑意。
「奴才上了年紀,有很多東西,都記不得了,還請王爺明示的好。」莫管家依然不想說,因為,他知道,如果把這個秘密說出來的話,那麼,對于封玉辰來說,可能就是一個天大的坑,他怎麼也不會把封玉辰推入坑中的。
在說這話的時候,他不由的想到了二十年前的時候,那時,先貴妃讓他們所有的人都跪在年幼的封玉辰的面前,說,「我們這一生,只忠于一個主子,若有背叛,長發繞頸而亡……」當年的一幕一幕,好像就在他的眼前。
「來人。」封玉堂吩咐了下去,一個人走了進來,「去,把東西取過來。」
「莫管家,四王爺有請,你敢不去,莫非,你真的是想不識抬舉嗎?」來人追加了一句,莫管家抬臉,看向了來人,「你一路回鄉,這長途跋涉的,你就不怕遇到點兒什麼麻煩嗎?」來人威脅起了莫管家。
「莫叔,不需客氣,來來來,我敬莫叔一個,感謝莫叔將皇上養育成人,細心照顧,我代表父皇,向莫叔表示感謝,我先干了。」封玉堂說著,端起了一杯酒,徑直的喝了下去,然後,空杯對向了莫管家。
「在下是姓莫,可是,早己不是什麼管家了,敢問閣下是哪位?」莫管家問道,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要小心一些的為好。
他一生膝下無子,只撫養了封玉辰一個人,雖然,封玉辰是主子,他是奴才,可是,他到底是大膽了一把,將封玉辰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一般的撫養長大,縱然是沒有先貴妃的逼誓,他也會一樣的對封玉辰忠誠的。
「莫叔,你何必如此的多禮呢,當今的皇上見你,也對你禮讓三分,我只不過是個王爺罷了,怎麼受得了莫叔的大禮呢,莫叔快快請起吧,來,坐,今天,咱們叔佷倆坐在這里喝上幾杯,也好找找昔日的情誼。」封玉堂雖然說的是客氣話,可是,听到人的心里面的時候,卻是相當的溫暖的。
「莫管家,請吧。」來人催起了莫管家。
「奴才見過王爺,」莫管家屈膝,向封玉堂行禮,封玉堂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迅速的回臉,將要跪下的莫管家扶了起來。
「哈哈哈,莫叔,你今天有點兒不實誠喲,對不起我的好酒呢,」封玉堂也不往正題上面扯,只是出言諷刺著莫管家。「本王可是听說,這玉佩莫管家曾經見過,對不對?」封玉堂提醒著莫管家。
「听聞,二十多年前,莫管家曾是太皇太後的宮人,也曾听說,莫管家在太皇太後那里,看見過這個玉佩,本王還听說,這玉佩對于我封國的江山,執掌著生殺大權……莫管家,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會是真忘了吧?」封玉堂不陰不陽的提醒著莫管家。
「在下是四王爺的門生,莫管家,四爺有請,想與莫管家喝上幾杯酒,不知莫管家可是賞臉?」來人依然是十分的客氣,說起來的話,也是文氣十足。
莫管家猶豫了起來,此時,四王爺有請,若是他不去,那便是不識抬舉,可是,他要是去了,又怎麼可以面對封玉辰呢?必竟,他曾經在先貴妃的靈前發誓,要一輩子忠于封玉辰的,如果,他就這麼去見封玉堂了,傳到封玉辰的耳朵內,會不會出現什麼別的不必要的麻煩呢?想到了這里,莫管家有了一線的猶豫。
走著走著,他突然間的回身,朝著京城的方向,鄭重的跪了下來。
一間大大的屋子內,封玉堂背後站在那里,他身後的一張桌子上面,擺入了好幾個的酒菜,還擺了兩雙筷子,一看就是準備與莫管家對飲幾杯的。
「貴妃娘娘,奴才的使命結束了,奴才要離開這里了……皇上,保重……」莫管家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起身,再往前面走了起來。
「哦?」莫管家警惕了起來,他與四王爺的交往一向不是太深,也沒有什麼交際,如今,在他離京的時候,這四王爺找他有什麼事情呢。
「四爺抬愛奴才了,奴才只是奴才,怎麼可以與王爺叔佷相稱呢?」莫管家知道自己的身份,雖然是坐了下來,可是,嘴里面依然是在謙虛著。
「這畫中的玉佩,好是精致吧,想必,一定是價值連城的上品吧。」莫管家打著哈哈,這玉佩,他是見過的,是真正的見過的。「不過,四爺,奴才不明白,您這是什麼意思呢?是不是要將這玉佩送于奴才呢?奴才是受用不起啊,還請四爺三思。」莫管家明知封玉堂的意思,可是,又不得不把問題扯遠。
「四爺,奴才還得趕路,不知四爺叫奴才前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莫管家不想久留,就開口問了起來。「敢問先生可是莫管家?」男子的禮數,相當的周全,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壞人,或者是說,不像是什麼仇人。
可是,那馬匹越過了他以後,又折身而回,一個年輕的男子,拱手站到了他的面前,沖他開言。
「我曾听聞,此玉佩曾在先皇後娘娘的手中……」封玉堂引導著莫管家。
「怎麼可能?先皇後若是有了那塊玉佩,料想,先帝也斷然不會讓她壽終正寢的……」莫管家過于的了解封清成了,所以,他的話說的是相當的肯定。zVXC。
看著他的表情,封玉堂突然間的開口。「那依莫管家之見,此玉佩現在該在何人之手呢?」這落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