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中,一陣凌利的孩子的哭聲,劃破了整個夜空,孩子的哭聲,越加的凶猛,怎麼也哄不住。愛睍蓴璩
一個小師父,抱著這個孩子,來到了方丈的房中,方丈正在打座,听到了孩子的哭聲以後,他下榻,從小師父的懷中,接過了這個孩子。
是的,這個孩子正是商晴兒的孩子,她因為戾氣太重,所以,被帶到這里安養。
每天里,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哭,好不容易哄住了,一會兒就又發作了,方丈用寺里面熬的米粥來養她,白天還好,晚上就哭的更加的厲害了。
「師父,這個孩子這麼小,又沒有母親在她的身邊,怕是養不活啊,」小師父擔憂的說了起來。
方丈抱著孩子,來回的轉悠著,對于小師父的話,他好像是沒有听到一樣,對于他來說,救一個生命,那就是在積公德。
「你是小看了這個孩子了。她的生命力是相當的頑強的,不是說死就能死的,再說了,她還生出來幾天,還是一個早產兒,就有這般的生命力,必不是般凡人所以比的。」方丈的話,讓小師父是無話可說。
「她老這麼哭也不行啊,我根本就帶不了她啊,師父,你得想個辦法才是啊。」小師父很是無奈,他的年紀也不大,也不過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帶另外一個孩子,怎麼能帶得了呢?話再說回來了,這女娃又是早產兒,就算是待在母親的身邊,也不好養活,莫說是不在自己的母親的身邊了。
「她在發泄著她身上的戾氣啊,她是不服氣呢,無事,無事。」方丈顯的特別的平靜,他平和的對小師父說了起來。
接著,他的嘴里面念起了喃喃的句子,不一會兒,那孩子竟然呆在他的懷中不再哭了,而是睜著那呼閃呼閃的眼楮,看著方丈的臉,她的眼楮,清澈見底,仿佛是如同一汪春水一樣。
「明天你下山,給她找一個女乃娘去,這樣話,她就不用每天喝米粥了,」大夫吩咐起了這個小師父。
「是,師父。」小師父應了聲,看著那可愛的女孩兒,他也不敢輕易的接過來,必竟,他是真的搞不定這個孩子啊。
「好了,今晚讓她放在我這里,你下去好好的休息吧。」方丈說話,他抱著孩子,對她笑了起來,那懷中的孩子,也極為配合的沖他回臉一笑,「原來你喜歡靜心咒啊,以後,老衲就天天的給你念,好嗎?」方丈說著話,哄著她,果然,一會兒以後,她漸漸的陷入了平靜之中。
方丈抱著她,並沒有任何的表情,但見他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懷中熟睡的孩子,從她的身上,他看到了那股子若有若無的戾氣。
說實話的,這孩子的命太硬了,如果不是她早產的話,那麼,她的命會更硬,正是因為她早產了,才將她那尚未形成的戾氣給斬斷了一些,就算是如此,她的身上,還是戾氣一身的。
封宮,皇後宮,商晴兒不安的躺在床上,她的臉上,一臉的汗水,好像是做了噩夢一樣,睡夢中的她,狠狠的用自己的手,揪著床上的被子,整個人的牙齒,咬的是緊緊的,恨不得要將自己的牙齒咬碎了一般。
「女兒……女兒……」商晴兒搖著自己的頭,嘴里面叫著女兒這兩個字。
封玉辰被她的叫聲驚醒了過來,他看著床上的商晴兒,伸手撫向了她的額頭。
「女兒不哭,娘親在這里,不哭,不哭……」商晴兒輕呼著,她伸手,手胡亂的舞動著,看著她的樣子,封玉辰的內心之中,一陣的心疼。
「晴兒,醒醒,晴兒……」封玉辰伸手,晃動起了商晴兒的身體,商晴兒睜開眼楮的時候,突然間如同是瘋了的一樣,抓住了封玉辰的手,大聲的叫了起來。
「冷誼,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哭了……阿辰,女兒哭了……」商晴兒驚慌的叫了起來。
看著她如同是瘋了一樣,封玉辰的內心里面十分的難過,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為了保護商晴兒,他必須是要這以做的。
「晴兒,你做噩夢了,我們的孩子己經死了,死了,她不會哭的,不會的。」封玉辰一把將商晴兒拉到了自己的懷中,用自己的身體,給了商晴兒最大的溫暖。
「她沒死,她真的沒有死,我夢到她哭了,她真的哭了,阿辰,我听到了……」商晴兒匍匐在封玉辰的懷中,抱著封玉辰的身體,痛哭了起來。
>「好了,晴兒,什麼事情也沒有了,不哭,不哭。」在這個時候,封玉辰所所能給商晴兒的,也不過是安慰罷了。
「阿辰,你幫我去找女兒,可以嗎?」商晴兒抬起了她的臉,看著封玉辰。
在這個時候,封玉辰重重的點了點頭。
事實上,這個時候的商晴兒是崔弱的,可是,這個時候的封玉辰也不是那麼堅強的,這麼些天,他承受了太多的事情,有許多都不是他所應當去承當的事情,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盡壓在他的身上。
離開了女兒的痛苦之感,他不比商晴兒好多少,可是,他是男人,他答應了這個女人,要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的,所以,他就必須要堅強起來。
良久,商晴兒終于熟睡了過去,抱著懷中的商晴兒,封玉辰的內心是五味雜陳,說不出來的難過,放平了商晴兒的身體,他起身下床。
好多天了,他都承受在這樣的壓力之中,一邊兒要處理國事,一邊兒還要好好的照顧商晴兒,當然了,遠遠的,他也會往寺院的方向看去,不知道他的女兒在那里是否安好。
天色還未大亮,封玉辰跺步出屋,離開的時候,吩咐宮人們好好的照顧商晴兒,就這,他還是微微的有一些的不方心。
封玉辰跺步來到了養心殿,打算看看各地的折子再睡,可是,推開了門以後,他竟然意外的看到了五元正在研墨。
「皇上來了。」五元看到了封玉辰以後,打著招呼。
「天這麼早,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呢?」封玉辰看著現在的五元,有了一點兒的動容,他一直在政事上面排斥五元,事實上,五元卻是一個最忠心的奴才。
「先帝在時,我一直是這個點兒起床的,為先帝研墨,如今先帝去了,這多年的習慣竟然是養成了,想多睡一會兒竟也睡不著了,所以,就提前來這里等著皇上。」听到他這麼說話,封玉辰的心中,也隱隱的有了一種難受。
他坐了下來,拿起了桌子上面的折子,細看了起來,無外乎兩件事情,一件是戰事,一件是關于商晴兒的事情,這讓他很是頭疼。
看到這樣的折子,封玉辰的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內心之中,說不出來的煩悶,無奈,他將折子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面,獨自一個人生起了悶氣去了。
「皇上,先帝在位的時候給五元說過,當皇帝,其實都是無奈的。」五元輕語,封玉辰好像是听明白了,又好像是沒有听明白一樣。
他伸手,又拿起了折子。「好吧,既然是無奈的,那麼,朕就無奈下去吧。」他苦笑了起來,看著他的樣子,五元也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了。
「皇上是天下之主,皇上想做什麼事情都可以,但是,前提是,皇上必須要大權在握。這樣,說出來的話才是有份量的。」五元再輕語了起來。
「五元,朕特別的想問你一件事情。」封玉辰開言,問起了五元,他的話語之中,特別的為難,好像是下多大的勇氣一樣。
「皇上請問。」五元應語。
封玉辰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輕輕的開口。
「朕這帝位來之不易,所有的人都說,朕這江山是搶來的,你常年侍候在先帝的身邊,我想問問你,在朕的龍椅之後的正大光明的牌匾之下,是不是真的有所謂的傳位詔書啊?」封玉辰冷靜的看著五元。
五元乍一听這話,全身都是抖動的,這封玉辰怎麼突然間想到問這個問題了呢。
「皇上,奴才不知。」突然間,五元慌張的跪了下來。當年,先帝封清成的心事,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當大事真的來臨的時候,他卻是沒有辦法真正的說出封清成的心意啊。
「朕算你無罪。」封玉辰大手一揮,算是給了五元一個特赦令,這下子,五元才真正的松了那麼一口氣。
「那傳位詔書之事,確實是有。」五元擦了一把汗水,終于說了出來。
「有,果真是有啊,哎。」封玉辰走到了桌子前面,坐了下來。「看來,朕這江山,到底是搶來的啊,」封玉辰算是明白了。
他苦笑了一下,五元又一次慌張的跪倒在了地上。
皇上也是先帝的親生兒子,在五元看來,誰當皇帝,只要能治理好先帝留下的江山,就是一個好皇帝。」五元將自己的頭,磕到了地上。
「搶來的東西。有一天是要還的,五元,你起來吧。」封玉辰淡定的說了起來,他這話,別有一番深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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