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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第一百四十一章往事不可追
「那年雲凌國正和晉國激戰，長溝坡一戰，雲凌國因為軍情泄露而大敗，損失慘重。」
「當時先帝姬瑜言因此戰氣得一病不起，後有人指證此番敗北的真正罪魁禍首是身為大將軍的慕容霸天。」
「慕容將軍駐守邊疆多年，為國盡忠職守，拋灑熱血，哪里禁得住這般詆毀，誣蔑。」
「還在戰場上的他，以滿腔熱血來申訴天大冤屈。」
夜色里，蘇淺墨的聲音低沉，勾起那一段舉國震驚的滅門慘案的往事，眼底有莫名的悲傷，仿佛親身經歷一般。
蘇淺墨的回答半真半假，哪怕她再想將一切托盤而出，也絕不能將重生一事告訴沐玉衡。
至于她現在講出沐玉衡的身世，是原本上一世的時候，他講給她听的。
「誰料緊跟著姬瑜言便病重駕崩，幾乎在同一個晚上，在感恩寺帶著出生不久的皇子前去祈佛的若蘭皇後也意外遭受大火，雙雙喪生火海。」
沐玉衡接過蘇淺墨的話頭，緩緩說道，「因為先帝連子嗣都沒有留下，所以便由姬瑜和，先帝的親生弟弟繼承皇位，也就是當今聖上。」
「聖上上任的第一件事便將慕容家滿門抄斬，株連九族，婦孺孩童，一個不留。」
「姬瑜和將先帝的死全部歸咎于那場敗仗，歸咎于慕容家，所以連刑法都是用的最殘忍的凌遲。」
他說道這里，倏地閉眼，像是在忍住疼痛。
蘇淺墨有些不忍，想要幫他攏起耳邊被風吹亂的發絲，手剛伸到半空，他卻驟然睜開了雙眼。
四目相對，有一瞬的寂靜。
「我便是從那死人堆里僥幸逃出來的。」
沐玉衡高貴的臉上，有種令人心疼的憂愁，慕容府上上下下加上九族連帶，一共一千多條性命，全部都含冤枉死。
這是一種徹骨的疼痛，是被親人的鮮血浸濕的深仇。
蘇淺墨沒有繼續講下去，她的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疼。
「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她不知怎麼的，這句話便月兌口而出，全然忘了此生已非往日。
他們不過是剛剛認識的陌生人，最多也就勉強稱得上是朋友二字罷了。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想要擁住他蒼白的臉。
然後，蘇淺墨要鄭重告訴他，這一世她願做他的後盾。
「哦？」沐玉衡有些詫異的看向她，眼中有著些許思量。
蘇淺墨的臉驟然有些泛紅，方才話一出口，她自己便已經覺得唐突了。
這般踴躍積極，切莫讓他誤認為自己也是那花痴的少女，見到他這麼俊美的公子，便忘了分寸。
只是往日一幕幕在腦海中涌現，他在她的心中，早就是生死相許的莫逆之交。
這一點深入骨髓，難以磨滅，讓重來一次的蘇淺墨如何一下子適應得過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費盡心血養大一只心愛的白兔，後來白兔不見了。
當你費盡心血，竭盡所能，好不容易將白兔尋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它全然已經忘記了你這個舊時的主人。
這是多麼無奈又傷感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