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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深夜交易2
許可的心驟然緊縮，她不自覺地抓緊了胸前的衣襟，仿佛這樣做就能夠保護好自己，不被侵犯。
她不知道這是在什麼地方，甚至不知道這是在城里還是在郊外。
她只知道，這個房間在二樓。
今晚，她被人用眼罩蒙上眼楮，坐了好久的車。
大約半個小時前，她被送進這個黑暗的房間。
帶她進來的馮姨囑咐了她幾句注意事項後，便帶上門出去了，把她獨自一人留在這無邊的黑暗當中。
許可的手緊緊抓著衣襟，心跳得很厲害，她幾乎能听到靜夜中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依稀听見樓下傳來重重的關上車門的撞擊聲。
真的是有人來了，那個人馬上就要爬上樓梯，進入這個房間。
許可看不見，被厚重窗簾嚴密擋住的窗外，一棵高出樓頂的梧桐樹在初秋的夜風中搖擺著。
幾片微黃的樹葉從枝頭飄落，緩緩落到地面上。
距梧桐樹不遠的一個小小的噴水池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車。
一個身穿白色休閑衫的男子站在車旁，他的身後，是沽沽噴涌的泉水，水聲淙淙，似在嘆息。
男子仰面望著二樓漆黑一團的窗戶，眼神冰冷，毫無溫度。
「謝天謝地，韓至少爺總算來了。」
被許可稱作馮姨的女人馮香用幾乎只能被她自己听見的聲音說了一句，放下提著的心。
旁邊的李銘斜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馮香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該在這兒提到韓至的名字，趕緊閉緊了嘴。
隔牆有耳，萬一被樓上的許可听見她說的話，知道韓至少爺的身份就麻煩了。
為了保密，今晚這幢位于郊外的別墅內除了許可和韓至，就只有她和李銘兩個人。平時看守別墅的人都被找借口打發走了。
他們兩個都是老爺子信得過的人。
剛才安頓好了許可之後，她和李銘一直站在門口的台階上，等候韓至的到來。
這時，馮香和李銘邁著急促卻不失穩重的步伐，快步走到白衣男子韓至的面前，低額順眉說︰「您來了。」
韓至收回望向二樓的目光，冷冷地問︰「她在哪？」
「在二樓客房，已經準備好了，正等著您。」
韓至俊挺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他只輕輕地「嗯」了一聲以示回答，聲音同樣沒有溫度。
他沒看面前這兩人，微微側身，從他倆身旁過去，沿著台階往上走。
經過馮香身邊的時候，馮香仰面望著他的臉，有些失神。
孩子長大了，這張臉越發的精致，每一根線條都美得無懈可擊，不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都是那樣美，象一件完美的雕塑。
只不過，是冰雕。
真的是冰雕呢，即便是門楣上方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給他的臉染上了暖暖的黃，那張臉依然讓人感覺到抵擋不住的寒意。
馮香記得，小時候，這張臉是很愛笑的。
小韓至總是咯咯笑著，朝她伸出兩只胖乎乎的小手。
「馮姨，我還要吃糖。」
可是自從那件事後，這張臉上就再也看不到笑容了。
馮香悄悄地嘆了口氣，目送韓至走進台階上方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