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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曾經的幸福3
對于鐘怡琳的變化，韓至從來理解為她做了虧心事，覺得愧對父親和自己，所以才會有著強烈的歉疚感。
現在，韓至卻有點懷疑自己的看法了。
象在回答他的疑惑似的，鐘怡琳苦澀地笑了一下。
然後說︰「小至，媽媽知道，媽媽過去對你很冷淡。不是媽媽不愛你，不關心你，只是因為，那個時候，我的心已經死了。直到再見到知禮，我才象活了回來似的。」
「可惜他對你並不好。」
韓至殘忍地指出這個事實。
鐘怡琳憂傷的語氣回答︰「他不是不想對我好，只是他以為，他對我不好才是為我好。他很傻，對不對？」
韓至很想說，其實你才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女人。
但他忍住了沒說，他不想讓母親太難堪。
而且，他不能不承認，或許母親說的並非全無道理。
今天的鐘怡琳帶給他太多的意外，而且，一下子要面對許多他不願面對的過去，要面對許多他不知道的內情，讓他思維有些混亂。
鐘怡琳回憶著她和夏知禮相識的過往。
「我和知禮的相遇，是在一個鋪滿了落葉的秋天。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覺得，滿地的黃葉好象都飛舞了起來，好象有一束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全身都在發光。後來知禮告訴我，他見到我的第一眼，也是同樣的感覺。」
鐘怡琳描述著往事的時候，臉上洋溢著幸福歡樂的光彩。
韓至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她。
她不象一個年過五十的女人，倒象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
韓至不禁回憶起他和聞倩的過往。
他和聞倩是怎麼相識的？他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他們兩個不是一見鐘情，是後來慢慢地相處得久了，才慢慢地動了心。
他不知道聞倩是不是這樣，他只知道他跟聞倩在一起，似乎沒有特別令人激動，讓人記憶深刻的時刻。
和聞倩的相處，很自然也很舒服。
似乎聞倩孩子氣地抱怨過，抱怨他不夠貼心不夠浪漫雲雲。
當時他只當她在撒嬌，一笑置之。
對聞倩最深刻的印象，應該停留在她臨終的那個晚上吧。
他始終無法忘記，她遭遇意外的那個夜晚，是如何地牽著他的手，讓他陪她去看日出。
可是，下一刻，她便倒在了血泊中。
她沒能見到第二天的日出。
韓至覺得自己的心又開始隱隱地痛。
很多年了，他自從為聞倩報了仇之後，已經很少再想起那晚的情景了。
他以為他已經可以放下了，原來他還是放不下。
當年的那一幕，還是如刻刀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里。
鐘怡琳還在回憶著她與夏知禮浪漫美好的過往。
韓至听著她陶醉的語音，心中卻更加的傷痛。
「小至，」鐘怡琳囈語般說，「你知道嗎，愛會在你心中播下陽光，照亮你的心，照亮你的人生。」
韓至默默地說，我看不到光，我看到的都是黑暗。
黑暗中卻有一點微弱的光芒在閃動，他好象突然看到了七年前的那個黑夜。
在那個絕對的黑夜里，他打開了手機。
手機朦朧的光照亮了眼前的女孩。
他情不自禁想將女孩看得更仔細些，耳邊卻傳來鐘怡琳悲愴的話語。
「我和知禮過得很幸福，直到韓勁滔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