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若是在這個時候出去燒衣裳,萬一被人發現了,奴婢怎麼解釋啊。」
香荷嘆口氣,小姐嫌她不夠聰明,她還嫌小姐有野心沒腦子呢。
不過是一個才滿月的嬰孩兒罷了,她都不明白小姐為何要費這個心思,要了那小公子的命。
那小公子她也只是錯眼瞧見過一面,長得真是不錯。
白白胖胖,又咧著沒牙的粉嘴笑,特別可愛。
所以,香荷並不明白,歷宛兒想要安兒性命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屋子里燒吧,記得干淨利落點,別給人留下什麼可抓的把柄。♀」
听了香荷的解釋,歷宛兒算是勉強接受了。
哪怕香荷明明打算的是對的,但是對于歷宛兒來說,就覺得香荷不盡心了。
有這個忌諱,香荷就應該打從一開始直接告訴她。
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犯那個低級的錯誤,讓香荷拿到屋外燒,差點被人發現。
「是,小姐。」
歷宛兒這脾氣,香荷早就已經習慣了。
她在歷宛宛兒的身邊也已經伺候了五年了,資歷跟紅藥差不多。
紅藥與映柳的名字,都是雲忘塵賜的。
自然,要一視同仁的雲忘塵,也不知怎麼的,就給香荷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當然,一心把歷宛兒當作是天是地,自己要捧著的小姐的香荷並不知道,其實歷宛兒也不過是比她早到絕谷兩年,且情況與她沒什麼差別。
只因為,歷宛兒是歷風堂挑中的,甚至是歷風堂賜的名。
所以最後,香荷只是個丫鬟,而歷宛兒則成了千金小姐。
香荷拿著安兒的那一套小衣裳,便蹲了下來,用火折子將衣服點燃,在屋子里燒了起來。
身為小姐的歷宛兒則坐在一旁,品著香茗,悠哉地看著香荷將那套衣服給燒了。
那忽明忽暗的火光,讓歷宛兒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實,用滴水觀音來對付安兒,乃是被歷宛兒偶然想到的。
對于歷宛兒來說,成為歷宛兒、絕谷的小姐,這等同于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塊大餡餅兒。
就如此輕易得到的榮華富貴,加上歷風堂的教導。
歷宛兒在張狂的外表之前,有著一顆隱隱不安的心,深怕眼前的這一切,有一天突然她又失去了。
而夏池宛的出現,則將歷宛兒內心深處的隱憂給勾了出來。
雲忘塵對夏池宛的特別,成了歷宛兒的致命傷。
從來到絕谷,成為歷宛兒的第一天起,歷宛兒便清楚地知道,自己存在這里的目的只有一個。
那便是討好雲忘塵,成為雲忘塵的女兒,讓雲忘塵喜歡上自己,只記得自己是她的女兒。
以前,就算是歷宛兒不成功,但是雲忘塵也沒有對其他人表現出特別的。
為此,歷風堂也沒有因此而批評過歷宛兒。
如今,因為夏池宛的出現,所有的事情都不同了。
冷若冰霜,心似頑石怎麼捂都捂不熱的「娘」,原來是那麼會關心一個人,在意一個人,有那麼生動的表情跟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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