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婚--老公,你行嗎 三年前的真相(三)

作者 ︰ 煙雨樓塵

沈明軒凝重著臉色把司徒琳的身體放平,以免擠壓到她的傷口,打招呼讓司機開車駛往最近的醫院。

雨,依然很大,雨霧的關系,車並不是很平穩,原本昏迷的人因為顛簸的關系,似乎有了一瞬間的清醒,翕動著蒼白的唇,氣息不足的吐出幾個模糊的音調,沈明軒擰著眉貼近耳朵,那聲音微不可聞,只能勉強的听清幾個字眼,

「曦,痛——好痛。」

後面還有一句話,沈明軒沒有听清,這女孩兒的年紀跟自己妹妹差不多,無端的讓人心疼,他拿出手帕,小心的把女孩被血黏在額上的頭發小心的擦開,只是瞥見白皙的臉上那道猙獰的皮肉外翻的傷口,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

不到十分鐘,車就開到了醫院,沈明軒沒有耽擱,拿著外套裹在女孩身上就抱著人進了醫院。

站在急救室外,沈明軒才有空松了口氣,這時候交警也趕到了,小交警這會兒也恭敬的不得了,連連說了好一番感謝,贊賞的話,沈明軒心里雖有些不悅,但是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家屬聯系到了嗎?」

「車上找到了手機,已經聯系家屬了,估計一會兒就到了。」小交警趕緊回道。

沈明軒點點頭,不再說話。

「人傷的怎麼樣?」院長室陰暗處發一句清冷的聲音,听不出喜怒哀樂。

「沒有受到重傷,很快就能醒了。」站在中央的男人趕緊恭敬的回了一句。

陰暗處的人沒有出聲,似乎在謀劃著什麼事情,半響才殘忍的說道,

「暫時不要讓她醒。」,

「是。」那人恭敬了應了一聲就離開了院長室,boss做的決定從來不需要質疑。

陰暗處的人起身走到了窗戶邊,借著外面投進的微弱亮光,才讓人瞧清了那人的模樣,狹長了幽深的鳳眸,點綴在一張俊美的臉上,白皙的皮膚竟然不輸于女子,只是那陰沉的氣質,卻絲毫不顯女氣,反而讓人有些望而生畏。

「喂,查到那人的來歷了嗎?」

「沈明軒,呵——有點意思。」那人勾起唇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手指輕輕的摩挲著百葉窗,停了一會兒,又勾起唇角,

「放點消息給他們,讓我們的警官先忙一陣子。」

沈明軒並沒有呆很久,就接到了上面的電話,只說了幾句,就擰著眉,掛了電話,西塘軍火走私的案件,一個月前就已經破獲了,怎麼會現在發現出了問題,他並不在意這剛上手的職位會不會就此撤銷,只是覺得事情發生的太過蹊蹺,不過此時的情形已經容不得他細想了。

司徒寒趕來的時候,人已經從急診室出來了,雪白的房間,病床上女孩蒼白的臉色和包裹在她臉上的繃帶刺痛了司徒寒的雙眼。

「怎麼回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回事?」司徒寒冰冷的眸子只剩下一片猩紅,伸手卡著醫生的脖子,語氣能焚毀整個世界。

「咳——」醫生被掐的兩眼翻白,身後的警察趕緊過來把人給拉開。

「先生,這件事我們也很遺憾,但請您理智些跟我們合作。」

司徒寒終于松開了手,徑自出了病房,只是面上的怒火卻分毫未減弱,

「肇事者呢?」

「現在正在局里錄口供,不過監控錄像上•••」警察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完,

「出事的時候這女孩情緒好像很激動,作為她的哥哥,你知道她出事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司徒寒繃緊臉色,半響才說了句,

「一會兒我的律師會過來,有什麼事,你直接問他。」司徒寒說完丟下一幫氣氛的民警就離開了。

「幫我查查,琳琳最近都和什麼人接觸過?今天晚上我就要答案。」走到拐角,司徒寒才捏起手中的電話,緊咬著牙齒陰沉的說完就掐了線。

病床上的人呆滯的睜著雙眼,蒼白的臉色似乎在顯示著他的脆弱,之前猙獰的傷口,已經盡快安排了整容手術,現在還貼著一小塊兒薄薄的紗布,司徒寒避開她的傷口,小心翼翼的拿著棉簽一點點潤濕她干裂的嘴唇,神色一片疼惜。

「琳琳,哥幫你把那個混蛋抓回來,你要殺要刮都行,別這樣好不好?」

床上的人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除了微微顫動的胸脯,證明她還是個活人外,根本沒有任何要說話的征兆。

司徒寒臉上盡是疲憊,下巴下一片暗青色,眼中也帶上了血絲,可是溢于言表的擔憂卻是半分不少,這件事已經被他壓了下來,並沒有見報,但是卻也有部分人知道出車禍的是司徒琳,只是現在他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理會,這些天,他一邊要像家里解釋,一邊還要來醫院照顧司徒琳,整個人已經極度困乏了。

家里那邊,根本瞞不住,老爺子那舐犢情深的脾性,絕對會追查到底,反而是床上的人,明明已經沒事了,可是整個人卻像失了魂魄一樣,醫生說,是受刺激太大,內心還在逃避,解鈴還須系鈴人,只能靠她自己來解開心結。

他當時恨不得把那個叫陸晨曦的混蛋抓回來碎尸萬段,他唯一的妹妹竟被人傷成這樣,可是派出去的人卻一個個無功而返,帶回來的結果也全都一樣,那人身後有一股勢力在保護著他。

一把摔碎了手中的瓷碗,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無能,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好,老爺子也因為司徒琳的傷勢,氣得怒火攻心,倒下了。

「篤篤——」

「進。」司徒寒收斂起情緒,寒著臉低聲應了一聲。

進來的是司徒琳的主治醫師,醫生看看摔碎在床邊的碗,眼里流出一抹了然,並沒有多問什麼,像往常一樣,例行公事的為司徒琳檢查了一番,才對司徒寒說,

「司徒先生,請您跟我出來一下,關于司徒小姐的病,我需要跟您商量商量。」

司徒寒看了看床上的人,點了點頭,出來的時候,把這些天一直照顧司徒琳的護工叫了進去。

「你是說,請個心理醫生來?」司徒寒劍眉簇成了一團,「你覺得我妹妹是心理疾病?」

「您誤會了,」醫生好脾氣的解釋道,

「司徒小姐是受了刺激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她的潛意識里抵抗活著像她這種情況,顯然是出現了偏執,如果不趁早幫她校正,很有可能會促使她走上極端,這,是我們都不願看到的。」

司徒寒沉默不語,他的思想確實很排斥心理醫生,當年她的母親就是罹患產後抑郁癥,心理醫生沒少看,最後還是•••

所以,他打心眼里排斥去看心理醫生。

「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醫生怔了一下,才認真的說道,「風險肯定是有,不過我們會把它降到最低,只要肯配合治療,一般都是沒有問題的。」

司徒寒沉默了半響,最終還是點了頭,琳琳這麼小,他不可能讓她一輩子就這樣,母親,也會保佑她吧?

「已經同意了。」說話的正是剛剛了司徒寒談話的醫生,此刻的他正站在一件光線發暗的房間,恭恭敬敬的向座上人匯報。

「很好,薩爾找到了?」座上的人眯起鳳眸,眼中閃動的流光,沒有人能看得明白。

「找到了,今晚就能到。」

「盡快安排這次治療,我要親自在旁邊觀看。」那人忽然站起身,露出了一個勢在必得的笑。

《撩婚》——煙雨樓塵

「不好意思司徒先生,您不能進去。」司徒琳被送進了心理咨詢室,而其他人全被阻隔在了外面。

「我孫女在里面,我為什麼不能進。」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根本不搭理醫生的話,硬是闖著要進去。

「不行,您真的不能進。」小護士根本攔不住,臉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爺爺,我們在外面等吧,這個過程,不能讓她受到干擾,我們去了,說不定會給她帶來壓力,還是子啊外面等吧,琳琳那麼乖,一定會沒事的。」司徒寒攙住老爺子,耐心的勸說。

老爺子嘴唇翕動了一下,最後重重的哼了一聲,甩身坐到一邊去了。

司徒寒看著緊閉的門,眼中也流露出擔憂。

門里面,司徒琳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像一個漂亮的sd女圭女圭,睜著大大的眼楮,無神的看著前方,而她的對面,本該坐著心理醫生的位置,做得卻是一個穿著中山服外國人,屋子的沙發上還有一個人,那人斜斜的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著那邊的兩個人。

外國人很專業的為司徒琳檢查了一番,嘆了口氣站起身,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對沙發上的人說道,

「雲先生,這個人,我沒辦法進行催眠。」

沙發上的人沒有動,只是挑挑眉,似乎問他為什麼。

外國人搖搖頭,解釋道,

「催眠術只能在人清醒的時候才能進行,她這個樣子,顯然是失了心智,若是她不肯醒來,我的催眠術就算再厲害對她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或許,你們真的該先找個心理醫生。」

清醒?男子咀嚼著這兩個字,然後站起身,向司徒琳走了過來,伸手勾起她的下頜,看著那雙空洞美麗的雙眼,輕聲說出了最殘忍的話,

「你還在想陸晨曦嗎?」

一直沒有反應的人,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卻又沒了動靜,男子勾起唇角又道,

「陸晨曦已經帶著那個女人出國了,你想他有什麼用,他根本不愛你。」

司徒琳這次反應更劇烈,原本沒有表情的臉,這次竟出現了痛苦之色,雙手也漸漸收攏,抓著自己的病服,似乎想擺月兌這種痛苦。

「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這麼懲罰自己,痛苦的會是誰?你的爺爺因為你的事病倒了,而你的哥哥,也在你的病床前守候了一個星期,你死了一了百了,你讓活著的人怎麼辦?」

「別,別說了。」司徒琳痛苦的閉上眼楮,眼淚順著臉頰一滴滴流了下來,長久沒有說話的嗓子,發出聲音想野鴨子一樣沙啞難听。

外國人眼中露出可惜的神色,可惜這麼個優質的男人,卻一點不懂的憐香惜玉。

「我可你幫你忘記這些痛苦,只要你想。」男子一勾唇,露出一個魅惑眾生的笑。

「忘記?真的可以嗎?」司徒琳顫抖著嘴唇,無神的說道。

「可以,只要你願意。」男子繼續誘惑,「沒有痛苦的活著,也免去了家人的擔心,你想還是不想?」

「我,」司徒琳此刻腦海中全是那天見到的場景,心,痛的揪成一團,為什麼要背叛,為什麼連追出來解釋都不肯,陸晨曦,你真的值得我愛嗎?

「好,我要忘了他。」司徒琳閉上雙眼,有種奔赴刑場的決絕,既然愛不起,就忘了吧,至少不會再痛了。

男子向外國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外國人從懷里模出一塊兒紫色的水晶,水晶雕刻成了水滴狀,上方被一條銀色的鏈子吊著,看起來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你真的要忘記嗎?」外國人再次確認道。

司徒琳眼中流露出了了一絲動搖,最後緩緩的吐出了一個字,

「是。」

「那我們開始吧。」外國人點點頭,拿起手中的水晶,手一松,水晶隨著他的手開始擺動。

「看著我手里的水晶,當我數到十的時候,你就會很困很困。」

「一,二,三••••••九,十。」

「好,你現在是在夢中,有什麼難過的事我可以幫助你,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麼?」

「司徒琳。」

「你最愛的人是誰?」

「陸,陸晨曦。」

「那他愛你嗎?」

「我,我不知道,他跟別的女人,上了床。」說話的聲音似乎很痛苦。

「那你恨他嗎?」

「不,不知道,我好痛,好痛,到處都是血,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聲音忽然激動起來。

「你還活著,你的哥哥救了你,你想不想忘了那些痛苦?」

「我,我不想忘記他。」

「就算他不愛你也要記得他嗎?你想想,他在出國前夕,找的春風一度的女人不是你,他明知道外面下那麼大雨卻沒有去攔你,如果他對你有一絲情誼,你也不會被車撞倒毀容,這樣,還是不恨嗎?」

「我,呃——」聲音似乎更痛苦了,「我恨他,我不要愛他,我要徹底忘了他,忘了他!」

「很好,現在听著我的聲音,當我數到十的時候,你跟他的所有都將不復存在,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一,二,三••••••八,九,十。」

「你能听到我說話嗎?」

「可,可以。」

「好,現在告訴我你最愛的男人是誰?」

「我,嗯,我不知道。」

「你做的很好,現在開始休息吧,你會感到很困很困•••」

沙發上的人一直面無表情,直到這個過程完全結束,外國人才拿出手帕擦擦額頭上的汗,對男子說道,

「雲少爺,已經完全催眠了,除非有我的暗示,否則她不可能想的起來,而且她醒之後,也會有意識的抗拒那部分記憶。」

「訂金一部分已經打到你的卡上了,另一部分,我要看到成果之後再付。」男人看著那邊已經陷入昏睡的司徒琳淡淡的說道。

「雲少爺莫不是信不過我的技術?」外國人有些不高興了,也是,身為全世界最出名的催眠師,這樣的回答讓他感覺自己的權威被歧視了。

男人卻是輕飄飄的笑笑,

「薩爾,別這麼激動,我是個商人,自然是看重成效,我不會做沒把握的投資。」

外國人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說話,若不是他遇到了麻煩,是絕對不會接這種活兒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很危險,應該敬而遠之,希望這是他們唯一一次合作吧。

男人又看了一眼司徒琳,鳳眸中閃過一道精光。

門外的人提心吊膽了一早上,門終于打開了,司徒琳自己從里面走了出來,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卻是開口說話了,

「哥,你怎麼在這里?」

一句話讓先前有些激動的司徒寒瞬間冷靜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老爺子這時候也拄著拐杖過來了,

「琳琳,琳琳,讓爺爺看看,好沒好點。」

司徒琳想笑,卻觸痛了臉上的傷口,伸手一模,臉上有些茫然,這時醫生趕緊過來對他們使了個眼色,先把司徒琳送回了病房。

「你說她失憶了?」司徒振威拿著拐杖狠狠的敲擊著地面,臉上盡是不滿,「你們這醫院是怎麼回事?交給你們的時候人好好的,現在出來卻弄得個失憶?」

醫生對老爺子的無理取鬧感到很無語,還是司徒寒反應得快,

「你是說她忘了這半年的事?」

「嗯,或者說,她是想忘記關于某個人的記憶吧。」醫生點點頭,進一步解釋。

司徒寒眉頭緊緊的揪在一起,片刻後,似是想通了什麼,拉著司徒振威的手說道,

「爺爺,琳琳忘了,或許是件好事。」司徒振威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醫生,請問我妹妹她以後還會想起來嗎?」司徒寒問出了他們現在最擔心的問題。

「現在看來,只要不再給她經常性刺激,不要讓她接觸那些已經忘記的人事,應該是不會想起來,當然也不排除特殊情況,比如頭部受到重創,也可能導致她想起來。」

司徒寒和老爺子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再說話,在他們看來,司徒琳一輩子想不起來才好,至于那個傷害丫頭的人,他們司徒家也絕對不會放過。

「哥,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我想不起來來醫院之前的事呢?」司徒琳接過司徒寒削好的的隻果,咬了一口,蹙著嬌媚的眉毛奇怪的問著。

司徒寒手頓了一下,繼續剝著手中的橘子,只是臉色已經有些不太好了,

「醫生說你貧血,是你同學送你過來的?平時怎麼跟你說的,從來都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爺爺年紀大了,你要嚇著他嗎?」

司徒琳撇撇嘴不敢接話,司徒寒拿出紙巾擦了擦手,模模她臉上已經淡的看不出痕跡的傷疤,繃起臉,

「幸好只是劃傷了一點,要是毀了容,我看誰敢要你。」

司徒琳吐吐舌頭,繼續低著頭啃隻果。

「丫頭,好點了?」

「爺爺。」司徒琳一听聲音立馬精神起來,抬眼就見老爺子含著笑意向她走來。

「好多了,爺爺您坐。」司徒琳拉著老爺子撒嬌,老爺子眼楮有些酸澀,差一點就失去了啊。

「爺爺,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啊?」這些天在醫院真是住煩了,天天聞著消毒水的味,自己都快成標本了。

老爺子模模她的頭,

「你想什麼時候出都行。」

「那我今天就走。」司徒琳最擅長的就是順著桿子往上爬,老爺子氣悶的瞪她一眼,終是同意了,而家里,已經上上下下全交代過了,一個字不許向司徒琳提。

「爺爺,真的要她出院?」司徒寒看著已經竄出病房的身影,有些不贊同。

「你沒看出來丫頭已經變了嗎?」老爺子沉著聲回了一句。

變了?司徒寒凝眉,似乎好像是比以前更活潑了,這,是好是壞呢?

「就按她的要求來,表現的太謹慎,反而讓她懷疑,咱丫頭可不傻。」老爺子說完,也拄著拐杖出去了。

司徒寒了然的點點頭,他確實想的不全面。

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司徒寒一看是個生號,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

「喂。」

「司徒寒嗎?」那頭是一個低沉的聲音。

「你是?」司徒寒提起了警覺。

那邊人輕笑了一聲,

「這麼快就忘了老朋友了?」

------題外話------

番外繼續,粗、差不多還有一萬,再寫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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