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曲府多了個戴面紗的女子,而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曲悅。
曲悅此舉一是為了遮掩臉上的唇印,二是為了怕引起小蓮的懷疑。因為小蓮是唯一看到她面皮起皺的人,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她不會讓任何知道真相。
面對小蓮的疑問,曲悅的回答是皮膚過敏,並且也對曲府的眾人也如此解釋。大家倒是沒有什麼懷疑,反倒是有幾個幸災樂禍的,說曲悅原本就長得不咋地,這一毀容就更加難看了,有希望她當不上太子妃的幾個人更是巴巴的每天伸長了脖子等著看好戲,到處散播曲悅毀容的消息,眾人以訛傳訛,結果後來竟演變成了未來太子妃是個毀了容貌的丑顏。
曲悅為了讓自己的謊言編的更像一些,還故意弄了些蜂蜜和著花粉裝進藥瓶裝作藥膏每天來擦。
這樣一來,大家就更加相信曲悅已經毀容了,趙嬋娟和二姨娘三姨娘已及另外的兩位小姐更是樂的差點沒放鞭炮,特別是趙嬋娟,原本被曲宇軒氣得有進氣沒出氣,結果听見曲悅毀容一下子樂的從床上蹦了起來,病也全好了。
她們堅信太子听說曲悅毀容了之後一定會退婚的,原本對曲悅的那麼一點點害怕全都消失不見,曲悅的待遇又回到了從前,除了還住在闌珊閣之外。
「小姐,小姐,不好啦!」小蓮一溜小跑氣喘吁吁的進了院子,結果見曲悅正坐在桂樹下的石桌上,擺了一盤棋,自己和自己對弈。
耀眼的陽光下,一藕荷色衣裙的女子,身材曼妙玲瓏,臉上蒙著面紗,墨發披散,正專心致志的下棋,縴細白皙的手指在棋盤上輕輕躍動,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散發著智慧的精芒,沒有絲毫下棋的閑適,反倒透著一股勢在必得和逐鹿天下的野心。
听見聲音,曲悅動作沒停,精明的雙眸依舊看向黑白棋子,只是聲音滿是陰寒和不耐,「又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告訴你多少次了,女孩子不能這樣的毛手毛腳的。下次再這樣,你就給我滾回家吃自己的,我曲悅身邊不養沒腦子的廢物!」
小蓮這才擦了擦額上的汗停在了曲悅的身側,臉上閃過驚慌,趕忙賠不是,「小姐莫氣,奴婢也是太著急了而已。主母听說您毀容了,便到處散發消息,奴婢很怕影響到您的婚事,而且她的病也全好了,保不齊還會想什麼陰招來對付您!」
「呵呵!」曲悅冷笑了一聲,依舊下棋,也沒言語。
小蓮急了,「小姐,您怎麼還有工夫下棋呀!都火燒眉毛了!現在大家都認為您毀容了,這對您影響很大的,如果太子不娶您,那您今後也很難嫁得出去了!」
曲悅也沒惱,招招手,示意小蓮靠近,聲音難得溫和,「小蓮,知道我為何要自己與自己對弈嗎?因為人生需要戰勝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只有戰勝了自己,才能無堅不摧!越是在困境的時候,才越需要冷靜。擁有一個強大的心理和氣場,要比什麼都重要。像你這樣慌慌張張的能成什麼大事?人生就像這盤棋,一步錯,便是步步錯,結果便是滿盤皆輸!她趙嬋娟一開始就錯了,後面她也對不了!秋後的螞蚱而已,再讓她蹦幾日。你放心跟著我,你不會押錯寶的!」
其實現在曲悅心情好得很!趙嬋娟不但沒有壞她的事,反倒是幫了她。這樣一來,她可以借著毀容的名義去江湖遍尋名醫,打著恢復容貌的旗號去找可以卸下假面的藥水。等她將來恢復真容,這一切便變得順理成章,也不會引起人的懷疑。而她現在也覺得戴著這面紗很好,方便她做很多事。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小蓮一听曲悅後面這話嚇得一下子便跪了下來,「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真是真心著急。不論小姐將來如何,奴婢決意跟著小姐,因為只有小姐您才是真心待奴婢的。」
小蓮說得也是真話,曲悅這人雖然冷點,但她看好的人,就會拼了命的保護,只有她毀掉的份,別人一個手指頭都別想踫!
「嗯,知道就好!起來吧!」曲悅眉毛都沒抬一下,直接揮手示意小蓮起來。
陽光下,桂花飄落,落在曲悅墨色的長發上,她蒙著面的身影絕美異常,帶著冷靜的氣場,無人能及。
小蓮愣愣的起身,第一次看呆了!也第一次覺得,小姐美得連天上的仙女都要羞愧低頭,特別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猶如一個王者。
「曲悅!夫人要你提些水花園里澆花!別玩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靜謐秀美的空氣中,忽然傳來了一個令人討厭的女聲,那聲音囂張跋扈。
曲悅和小蓮應聲抬眸,卻見一個翠衫侍婢站在一旁,一臉欠扁的模樣。
「放肆!」小蓮當即便站出來對翠衫侍婢喝道,「你懂不懂規矩,不知道要叫小姐嗎?」
「啪!」話音剛落,翠衫侍婢便一個巴掌朝小蓮扇過去,語氣欠扁,「什麼小姐,一個野種也能叫小姐?」
「你!嗚嗚嗚……」小蓮第一次被一個同為丫鬟的人給打了,臉上紅印浮現,異常委屈得捂著臉哭起來。
曲悅這才不得不停止了下了一半的棋局,秀眉微微皺起,抬眸看向翠衫侍婢,「你是大娘屋里的貼身丫鬟玲兒?」
「哼!」玲兒得意的一挑眉,「是又怎麼樣?」
「哦!」曲悅勾唇一笑,眸中冷光乍現,語氣卻溫和異常,「告訴大娘,我馬上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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