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曲悅笑著睨著他。
「嗯,太好了!那我走了,你可一定要記得你的話,要來看我!」秦玉染戀戀不舍的轉身。
「那是自然。你早已承諾要跟著我,我又怎會不要你?回去好好休息,等我去看你!」曲悅目送著他的背影,笑得妖嬈。
秦玉染這才放心,乖乖的回去了。
回到闌珊閣,曲悅驚見雲舞等在闌珊閣的正廳,端正的坐著,面具的遮掩下,一雙眸子冰冷依舊。
曲悅笑著坐進他懷中,調戲道,「怎麼,乖乖想我了?還是擔心我了?」
雲舞無情的推開她,冰冷的道,「來看看你死了沒有。若是死了,我立即便走!」
曲悅不怒反笑,在他冰冷的面具上啄了一下,調侃道,「小乖乖的嘴巴總是那麼壞!」
「你沒事?」雲舞冷冰冰的睨著她。
「沒事,當然沒事!」曲悅轉了個圈道,「誰能把我怎麼樣?」
雲舞聞言站起身冰冷的道,「既然沒死,我就先回听雨軒等你,辦完事情去找我,我們按照原計劃進行!」
「行了,你回去吧!」曲悅看著天色不早,也沒留他。
雲舞毫不猶豫的轉身消失在了听雨軒。
這時小蓮端著鳳冠霞帔出來了,恭敬的放在她的面前道,「這是剛剛大公子送來的喜服。」
「哦,是嗎?」曲悅繞有興味的拿起來端詳了一下。
沉重的鳳冠上瓖滿了珍貴的珠寶,光南珠就有十三顆,上面各種寶石數不勝數,曲悅能想象到戴上這鳳冠是怎麼樣的花枝亂顫。
接著,曲悅又拿起鳳服看了看。
大紅的蜀錦上,用純金制成的軟絲線繡著生龍活虎的鳳凰二鳥,張揚而富貴,繡花的滾邊襯托著這鳳服更加漂亮,正紅的顏色異常耀眼,長長的擺尾更加彰顯地位以及尊貴。
「不錯!」曲悅由衷的贊嘆,「真美!小蓮,你可有福氣嘍!」
小蓮的臉立即便羞紅了,低頭小聲道,「這本就是小姐您的喜服,也是您的大婚之期。奴婢是借了小姐的光。小姐先試試吧,怎麼說也是小姐您的大婚,您穿過了,奴婢才敢穿。」
曲悅想想也對,便站起身道,「那你給我試試吧!」
「好咧,小姐!」小蓮一听這話異常高興,拿起喜服便替曲悅換上。
曲悅站在銅鏡前,看著鏡中那完全陌生的自己,神思有一絲恍惚。
自己可真美!這是曲悅心里夸自己的。
娥眉淡掃,雙目含春,膚若白玉,唇如涂脂。精心挽起的發髻上,戴著足有幾十斤重的鳳冠,襯得她高貴異常。
一身大紅的鳳服穿在她身上非常合體,將她玲瓏的曲線展露無遺。長長的擺尾彰顯尊貴,將她高高在上的神秘氣質襯托了出來,她的臉上,滿是冷艷的笑意。
就算是真正的皇後站在這里,也被曲悅比了下去。
她的尊貴,是人間沒有的,她的傲然,如同九天之神,高貴的讓人不敢直視。
「小姐,真美!」小蓮由衷的贊嘆著,一臉的艷羨。
若是她穿上這身衣服,估計不及小姐一半。
曲悅的美,貴在氣質,她的容貌不算最美,可她一身高貴冷傲的氣質卻是少有。
曲悅滿意的點點頭道,「好了,替我換下,也試試吧,免得不合適被人瞧出端倪。」
「是的,小姐!」
小蓮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動手,外面便傳來了一個妖媚的女聲,「悅兒在嗎?」
曲悅和小蓮對視一眼,小蓮機靈的拿出面紗替曲悅遮臉。
曲悅贊賞的看了小蓮一眼,便起身出了內室。
果然,大夫人等在廳堂,也是就以前的三姨娘,曲宇辰的娘親。
她當上正夫人氣勢果然不同,身後跟著兩個姿色上乘的侍婢貼身伺候,穿得也莊重許多,不似從前那般輕浮。
「大娘!」曲悅恭敬的朝她見了個禮。
「喲,悅兒,可真美!」大夫人雙手扶起曲悅,臉上滿是燦爛如花的笑意,「這太子妃的行頭果然不同,你可是為我們曲府增光了!」
曲悅中規中矩的回了一句,「大娘謬贊了!」說罷回頭吩咐小蓮,「給大夫人看座,再上一壺好茶,那些茶點!」
「好的,小姐!」
小蓮恭敬的應了一聲,很快便辦好了。
大夫人一臉笑意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茶,「悅兒,你明日便要離開曲府,大娘來看看你,順便送上薄禮一件。」
一名侍婢聞言恭敬的遞上一個錦盒,打開讓曲悅觀賞。
只見精致的錦盒里,躺著一個白玉鐲,即使在不懂,也能看出這玉鐲價值不菲。
「女兒謝過大娘了!」曲悅見狀趕緊起身,又朝她彎了彎身子。
大夫人比從前內斂多了,妖媚的樣子也去了不少,她端莊的笑笑,從盒子里拿出玉鐲,替曲悅戴上。
「這是大娘的一番心意,悅兒救帶著吧!」
「嗯!」曲悅點點頭,笑道,「大娘,這些年承蒙大娘的養育之恩,孩兒明日便要嫁作他人婦,也沒什麼好報答大娘的。上次花園里的花孩兒已經制成了花瓣,正想尋個機會為大娘送過去,正巧大娘今日來了,孩兒就以這花瓣作為一點心意送給大娘,希望大娘不要嫌棄。」
大夫人笑了笑,精致的面容有著虛假,「哪會嫌棄,大娘高興還來不及呢!」
曲悅聞言吩咐小蓮將存好的花瓣拿上來。
花瓣已經被曲悅用精致的錦囊一包包的包好,再用一個精致的匣子裝在里面,親自遞給她道「大娘,這就是做好的花瓣,香氣宜人。,每日用這花瓣淨臉沐浴,保證大娘越來越美。」
大夫人美滋滋的接過去,輕輕聞了一下,笑道,「味道很好。悅兒真有孝心!」
曲悅勾唇一笑,蒙著面紗的臉上看不清表情,只是那妖冶的眸中快速閃過一抹算計。
大夫人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說了些客套花起身走了。
曲悅這才松了一口氣。
「小姐,她無緣無故的送你鐲子,準沒安好心!」小蓮看著大夫人的背影,眸中滿是厭惡。
「是啊!」曲悅摘下手中的鐲子,「她在這鐲子上抹了劇毒,只要我用膳時不小心踫到膳食上,便會中毒身亡。」
「小姐怎麼看出來的?」小蓮看著曲悅摘下的鐲子,也不敢用手去踫,一臉不解的看著。
「呵呵!」曲悅冷笑一聲道,「這白玉鐲子價值不菲,通透潤澤,但它本應該是瑩白的顏色,也你看,這上面有些微微的泛黃,若不仔細看,是不能察覺的。也是我對她有所防範,才看出來的。你若不信,找個水盆將這鐲子浸在里面看一下就知道了!」
小蓮拿個娟帕將鐲子包好,又放在水中。那水中果然滋滋冒著白泡,一看就是有劇毒。
小蓮臉色大變,不由得氣憤,「小姐,您就這麼放過她?」
「當然不會!」曲悅笑得陰邪,「那花瓣中,已被我加了料。」
小蓮不解,但曲悅卻已不再解釋。
那玫瑰花早就被她淋上了硫酸,那硫酸濃度不高,但若是用來淨臉沐浴,便會一點點的侵蝕皮膚。
那硫酸是她用綠礬油制成的,從她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她便知道會用的著,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曲宇辰的娘親妖媚惑人,心機深沉,又詭計多端。曲悅知道她最在意容貌。那日她拔了花園里的花,之後便制成花瓣將制好的硫酸淋了上去,想送去,一直沒找到機會和時間,今日真好,借著回禮的名義便送給了她。
不過大夫人再怎麼說也是曲宇辰的娘親,她不能做的太絕。毀了她容貌,讓她失去現在的地位,便是對她對大的懲罰。
而她這麼做,也暗中幫了二姨娘。
不管怎麼說,二姨娘一直沒對她出手過。
想到這,曲悅得意的笑笑。
「小姐,已經子時了!」看著曲悅坐在椅子上想事,小蓮不由得提醒。
曲悅這才回過神來,拍了拍腦袋,「你看,我怎麼忘了。快給我換下來吧,你趕快試試,要是不合適,好叫人趕快去改!」
「嗯。」小蓮恭敬的應聲,然後便替曲悅換了下來自己穿上。
小蓮的胖瘦身高和曲悅一致,所以一穿上這身衣服異常合適。
「嗯,很好!」曲悅滿意的點點頭,「很美。你快將衣服換下,過一會,大公子來了會幫你易容。」
「嗯!」小蓮羞澀的笑笑。一個丫鬟,能穿上太子妃的衣服,也算是她三生有幸,就算是假的,也值得了。
正說著,曲宇軒便來了。
「悅兒,一切都準備好了!」曲宇軒說著又轉眸看向小蓮,贊道,「很好,天衣無縫!悅兒你很有眼光!」
曲悅勾唇一笑道,「那是,小蓮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當然合適。哥哥趕快為她易容吧!」
「嗯!」曲宇軒點點頭,吩咐小蓮拿出人皮面具和藥水,照著之前啞奴吩咐的方式,替小蓮一點點的敷上人皮面具。
當人皮面具一點點的和小蓮的臉合二為一的時候,另一個活生生的曲悅便誕生了。
「好,真好!」曲悅的眸中滿是驚艷,看著另一個自己,感覺非常妙。
「小姐!」小蓮羞澀一笑,朝曲悅見了個禮。
曲悅扶起她道,「以後進了太子府,萬不可再拿出這副奴相。你只要記住,你就是真正的太子妃就行了。要拿出幾分高貴,不要讓人小瞧了去,更不可讓奴婢欺負到你的頭上。這樣吧,你再府中選個你的好姐妹做你的貼身丫鬟,一來方便照顧你,二來也可做個傳信之人。」
「真的嗎?小姐!」小蓮一听這話,異常高興。
「當然是真的。不過這人要非常可靠才行!一會你自己安排吧!但若是出來什麼差錯,我惟你是問!」
「是的,小姐!」小蓮恭敬的道,「奴婢一定不負小姐重托。」
「嗯,起來吧,以後別跪了!」不知怎麼,看著另一個自己給自己下跪,她滿身都不舒服。
就這樣,翌日清晨,她便看著另外一個自己,代替自己風風光光的出嫁了。
太子大婚,那風光華麗自不必說。
不過,小蓮走了,她暫時也不能留在曲府了,她必須出去換一個身份再回來。
「哥哥,我要離開曲府一段時間。」曲悅將曲宇軒找來,決定和他坦白事情的真相。
「你要去哪?」曲宇軒一驚,一種巨大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曲悅頓了頓說道,「哥哥,你也知道,大家都以為我嫁出去了,所以我現在必須出去換一個身份才好回來。」
「你是要扔下哥哥一個人嗎?」曲宇軒緊張的握住她的手,生怕失去她。
曲悅笑了笑,安慰道,「哥哥,又不是不回來了,你不必緊張。」
曲宇軒眸光切切的望著她道,「那哥哥為你安排,如何?」
「不用了,哥哥,我已經有了去處。」
「你要去哪?」曲宇軒又是一陣緊張。曲悅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愛她成疾了!
「哥哥,其實那位大哥的真實身份是雲舞門的門主,雲舞。他的師傅是凌山的誨音老人,雲舞被滅門,不幸受傷,我路過救了他。所以我便要他為我引薦誨音老人,我想拜他為師。」
曲悅毫不隱瞞,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
「雲舞?」曲宇軒眸光一變,「悅兒,你可知那雲舞殺人成性,沒有絲毫的人性。你敢招惹他!」
「我知道!」曲悅點點頭道,「可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答應了我的條件。所以哥哥放心,他不會將我怎麼樣的,況且,沒人能殺得了我。」
「那哥哥和你同去!」曲宇軒怎麼也不放心曲悅一個人去凌山。
「你若去了,曲府的生意怎麼辦?」曲悅眸光灼灼的盯著他道,「哥哥盡管安心,我不會事的。若是哥哥想我,可以去凌山看我。我會盡快回來的。再回來,我將不再是你的妹妹!」
「可是……」曲宇軒還是不放心,還想說什麼,可卻被曲悅打斷,「哥哥,我心已決,不必再說!」
曲宇軒知道再多說無用,臉色有些微微的發白,有氣無力的道,「那悅兒何時離開?」
「現在就走!多留無益!」曲悅早已打點好了行囊,雲舞已經等在曲府的外面。
「這麼說,你是來辭行的?」曲宇軒失落不已,心一下就空了。感覺這府中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意義。
他本以為他將一切安排的天衣無縫,支走所有人,便只剩了他和她。
沒想到最後連她都走了,他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哥哥,別這樣,我保證會盡快回來。若是哥哥像我,可以去凌山看我!」
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有些于心不忍。
從什麼時候,她也變得這麼有人性了?難道是身邊的愛太多,自己也會變得充滿愛麼?
「好!」曲宇軒只說了一個好字,便失魂落魄的轉身走了,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的。
曲悅注視著他略微踉蹌的背影,心下像是被什麼堵住般的。
出了曲府,雲舞早已恢復一身冰灰的袍子,冠巾也被去掉,三千青絲如綢緞般披散在身後,隨風飄舞。只是,為了避免太過惹眼,他還是戴著面具。
曲悅找了一身白色男裝換上,頭發也換成男子的束發,這次她沒有戴面紗,而已是易容後的面目示人。
一襲飄渺白衣,墨發高高束起明眸皓齒看起來翩翩如玉。和雲舞走在一起,當真是二位兩位絕世美男。
走在街上,引來不少姑娘僦足。
兩人出了京城便買了一匹快馬,疾馳而行。
曲悅不會騎馬,所以她便理所當然的坐在後面摟著雲舞的腰際,外加揩油吃豆腐,弄得雲舞好幾次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凌山離京城是甚遠,即使是快馬加鞭不停不歇也要半月能到。像他們兩人這般速度,少說得一月有余。
官道上,一匹汗血寶馬疾馳而行,前面的男子一身冰灰袍子,長發迎風飄揚,氣質冰冷異常。
而他身後的白衣男子身材稍微嬌小,但卻掩不住他絕世的風姿。
只不過,此時那名白衣白子正對著專注騎馬的冰灰色袍子的男子上下其手,氣得他幾次想把後面的人摔下馬去。
耳邊風聲呼呼作響,曲悅卻樂不可支。
自從穿越來以後,還是第一次和美男一起騎馬,這滋味,真是美妙極了。
要說古代也真沒什麼意思,她一個大名鼎鼎的法醫也下崗了,每日呆在偌大的曲府中,如一只金絲鳥般無聊。
現在能騎著馬在官道上暢行無阻的疾馳,還真是特別的爽。
「你再動我保證將你摔下去!」要不是此時雲舞臉上帶著面具,一定能看見他臉比冰山還冷。
曲悅厚臉皮一笑,調侃道,「雲舞,你騎馬的姿勢好帥哦!」
古代人不懂帥的意思,但雲舞能明白她是夸他。遂唇角勾起一個隱隱的笑意。
「雲舞!你還有胸肌!真沒想到,嘖嘖!」曲悅一邊贊賞,一邊用女敕白的小手在他胸前點點點。
弄得雲舞一陣顫抖。
「別動!」雲舞無奈,只能冷冷的警告。
「別這麼嚴肅嘛!來,和爺說說,對爺有沒有一點動心?」不知為何,一看見雲舞那別扭樣,曲悅便玩心大起,總想逗他。
這是和任何人都沒有過的。可能是因為他總冰寒著一張臉的原因吧。
「沒有!」雲舞冷冷的回絕。
曲悅笑意更濃,「真的一點沒有?」
「一絲一毫都不可能有!你死了這條心吧!」雲舞差點沒對天起誓。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說這話時的心虛。
「哦,好!」曲悅狡猾的笑笑,「讓我模模,你的心還跳不跳!」
曲悅的小手一探入他的衣襟,他便不由得渾身顫抖。忍不住扭動身子,想甩開她的手。
結果雲舞這一扭動,忽然驚了馬。
白色的汗血寶馬在兩條前腿高高抬起,朝著前面嘶吼了一聲,將兩人一起摔到地上。
那一瞬間,幾乎是本能的,雲舞快速的抱起曲悅,一個翻身,自己墊在了地上。
而曲悅則是將他壓的徹徹底底。
在翻滾中,兩人的唇瓣不經意踫在了一起。
一陣冰涼的觸感襲遍曲悅的全身,她想也沒想,一把扯下雲舞的面具,吻上了他的唇。
他絕美如冰蓮的面容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瞬間就被迷惑了。
她邪惡的唇瓣在他的唇上輾轉廝磨,成功的在他的冰眸中看見了驚慌如小鹿的神色。
「你怕我?」曲悅放開他的唇,對他邪邪笑道。
雲舞一把推開她,拾起驚慌,勉強穩住心神道,「誰怕你?做夢!」
曲悅從後面摟住他的腰際,在他耳邊吹著熱氣,「不怕我剛才為何如此驚慌?」
他再次忍不住顫抖,勉強推開她,拾起面具戴上,「你上不上馬了?不上的話我自己走了!」
曲悅無賴的坐在地上,「你可以走!」
雲舞無奈,將她抱上馬,二話不說,自己也上了馬,一夾馬月復,馬便瘋狂的跑了起來。
雲舞的馬騎得越來越快,要是放在現代,絲毫不壓與賽車。他冰眸寒冷,像是在發泄著什麼。
本以為曲悅會害怕的大叫,沒想到她反而興奮的在他後面喊道,「太刺激了,快點,再快點!」
雲舞冰冷的回眸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曲悅嫵媚一笑,「是不是女人,你要不要來見證一下?」
「哼!」雲舞冷哼一聲,「你別做夢了,除非我死了!」
他一輩子都沒說過這麼多的話,遇到她,他好像變得多話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曲悅有時候的確有種能將死人氣得忍不住開口的本領。
「好!那我就等你死了再說!」曲悅語不驚人死不休。
雲舞被她氣得差點抓狂,最後還是忍住了,「你就不打算放過我了?」
「你別忘了,你輸給我了!你現在沒有資格跟爺討價還價!」曲悅說罷附在他耳邊,邪惡的道,「乖,美人。跟著爺,有肉吃!」
他渾身一顫,心下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這女人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兩人就這樣打打鬧鬧在路上行了一天,臨近傍晚,到了一個叫黑風寨的小村莊。
這村莊不大,有幾十戶人家。而前面有一個客棧,提供路人吃飯住宿。
雲舞下了馬,回眸對曲悅道,「前面有客棧,我們在這里休息一晚。」
曲悅不應。
雲舞奇怪的看了看她,發覺她身上正在發抖。
「你怎麼了?」雲舞的聲音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曲悅還是不應,但她身上卻已經逐漸僵硬。一種令人窒息的冷襲遍她的五髒六腑,她開不了口,甚至連眼珠子都無法轉動。
有種被凍成冰棍的感覺。
曲悅心里知道,這是寒毒發作了。只是這次要比上次更加嚴重。
雲舞見她沒反應,不由得伸手探上她的額頭。
炎炎夏日,她的身體比冰塊還冷。
「冰寒散?」雲舞臉色大變,來不及多想,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快速的跑向客棧。
進了客棧,雲舞扔給小二一錠銀子,小二也機靈,看著他抱著一人,便二話沒說快速的為他開了間客房。
雲舞直接將她仍在床上,用厚厚的棉被蓋住她的身體,便擔憂的看著她瑟瑟發抖。
這種冰寒散他听說過,是一種極其毒的毒藥,沒有解藥,江湖中據說已經失傳。
他不不知道她是如何中了這種毒,更不知道該如何解毒,見她冷,他只能用被子將她蓋好。
誰知蓋上被子之後,曲悅反倒越來越冷。
雲舞以為是被子不夠,又朝小二要了兩床,全部蓋在她的身上。
曲悅此時完全成了粽子,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但被子越厚,她就越冷。魅影說過,這種毒遇熱即冷!
她覺得,她會被雲舞害死。
雲舞見她還是冷,最後一咬牙,一跺腳,決定犧牲自己。
緩緩將自己的衣袍褪去,光果著身子,又顫抖著手將曲悅的衣服月兌去,然後他鑽進被子,緊緊的摟著曲悅的身體,為她取暖。
大熱的天,蓋了三層被,還要摟著曲悅性感撩人的身體。這對雲舞來說,是極大的折磨。
雲舞的身體很快便被汗水浸透,他不得已摘了面具。
雲發濕透,臉上不停的往下流汗,身體更是不用說,就跟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可他發現曲悅越來越冷,身體越來越僵硬。而她的呼吸,也越來越若。
他有些著急,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能用的辦法都用了,任他想破了頭,也只能看著。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緊緊的摟住她。
這也是殺人如麻的雲舞第一次大發善心。
雲舞竟然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第二日醒來,他身上已經沒有了厚重的被子,客房的窗子微微開了個縫隙,從外面緩緩吹進來一陣涼爽的風,甚為宜人。
他下意識的模模身旁,已經沒有人了。
不知為何,他的心忽然一空。
「醒了?」耳邊忽然響起曲悅熟悉的聲音,雲舞一回眸,見曲悅笑意盈盈的站在他的床前。
「你沒事了?」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問她怎麼樣了。
曲悅笑得燦爛,「沒事了,謝謝你!」
這是曲悅第一次由衷的感謝他,雖然他幫了倒忙,可她還是很感動。
雲舞臉上忽然出現極不自然的表情,別別扭扭的道,「別感謝我,我只是怕你死了沒人幫我報仇!」
「你真的認為我能幫你報仇?」曲悅眸光灼灼的凝著他,眼中有一縷難見的溫柔。
「你若不能,我現在便走!」雲舞說著掙扎著便要起來,結果一陣頭重腳輕迫使他又重新躺了下來。
「哎,別動。我說著玩呢!你病了,趕快躺好。我剛剛為你抓了藥,已經吩咐小二煎了!」曲悅說著用手探上他的額頭,眉頭一皺,很燙。
雲舞心內忽然就流過一陣暖流,這種暖流是六歲以後便沒有的,他想起小時候,他的娘親也總喜歡這樣為他試溫度。
「我怎麼了?」他沒有發覺,他的聲音溫和了許多。
曲悅秀眉一皺道,「你得了熱傷風。都是因為你昨夜蓋了三層的被子」
雲舞忽然想起昨夜他光果著身體為她取暖,臉上一陣不自然,對她道,「你出去吧,我一個人躺會。」
「怎麼,又害羞了?」見他別扭的小樣,曲悅忍不住調笑。
「莫要胡言,我只是不舒服!」雲舞別開臉,不看她。
「哦。」曲悅點點頭道,「那你躺你的,我在這屋里好像也不妨礙你吧!再說,你讓我去哪?人生地不熟的,要是遇到壞人怎麼辦?」
曲悅這麼一說,雲舞也覺得有道理,便也沒再堅持要她出去。只轉過臉不看她。
曲悅也沒打擾他,坐在椅子上看那本莫離莫忘留下來的武功秘籍。
過了一會,小二來敲門,告訴他們藥煎好了。
曲悅端過藥盅,小心的成在粗陋的碗中,對著風口吹了吹,便端到他的面前。
「喝藥了!」曲悅將藥碗放在他的床頭手榻上,伸手便要扶起他。
雲舞第一次沒有推開她,任由她扶著。
那一刻,他忽然有種錯覺。第一次見到如此溫柔賢惠的她,就如同一個小妻子伺候有病的夫君一般。
一種溫馨劃過他早已冰凍的心間。
他忽然像留住這一刻。
見他愣神,曲悅笑笑,將枕頭靠在他的身後,端起碗,舀了一勺藥,吹了吹,送至他的唇邊,溫柔皮的道,「張嘴!」
雲舞真的就乖乖的張嘴。一陣甘甜的汁水在他口中流淌。
「你不怕苦?」曲悅見他喝得很享受的樣子,不由得問道。
雲舞一愣,看了看碗中濃黑的藥汁,忽然怔住了。
苦嗎?為何他剛才會覺得是甜的?難道他味覺出問題了?
狐疑的端起藥碗嘗了嘗,依然覺得很甜。
曲悅看他奇怪的舉動,但笑不語。
喝完藥,曲悅端著藥碗便要給店家送去。雲舞忽然叫住了她。
他的聲音第一次有些結巴,「為何……為何對我……對我這般好……」
曲悅回眸燦然一笑,只說了一句簡單的話,「因為你待我好啊!」
雲舞再次愣住了。心下被一種東西填的滿滿的。
只要他對別人好,別人就會對他好嗎?是這樣嗎?
見他怔楞,曲悅笑笑,轉身下了樓。
經過客棧門口的時候,曲悅忽然見外面異常熱鬧。
「小二,外面怎麼回事?」曲悅狐疑的朝外面張望。
小二笑笑,恭敬的回道,「客官,您不知道吧!這是我們黑風寨一年一度的選夫大會,所有待嫁的姑娘和未娶的男子都會來參加的。」
「選夫大會?」曲悅饒有興味的道,「會有這種事?怎麼個選法?」
小二一听便起了興致,和曲悅講了起來,「我們黑風寨有種習俗,所有要成婚的女子或者男子都要參加選夫大會,而且伴侶也必須是從選夫大會上選來的。大會當日,會有許多姑娘站在台上,而男子們則排列好站在台下。姑娘們一一上場,看中台下哪位公子,便將手中的繡球拋到他身上即可。」
「這麼說,只有女人選擇男人的份,而沒有男人選擇女人的份?」曲悅覺得非常有意思。
「是啊!」小二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道,「在黑風寨,男人是沒有地位的。若想成婚,只有等著女子選,但男子沒有選擇的余地。一旦被選上,不論選他的女子是什麼樣貌,他都必須接受。不過,這算是幸運的,若是不幸的,在選夫大會上沒有一個女子選他,那他便要孤獨終身了!」
「哦,呵呵!竟然有這麼好的事?」曲悅繞有興味的笑了,接著問道,「那若是女子選了夫君成婚以後又不滿意怎麼辦?」
小二回道,「女子可以隨時休了自己的夫君。被休掉的夫君,姿色好的會被賣進妓院,若是姿色差的,樣貌丑陋的,便會被安排出苦力。所以男子們一旦成婚以後便會極盡討好之能事,來討好自己的女人。生怕被休了。很多男子被休了以後覺得沒有活路,就只要去死。」
曲悅聞言不由得連連驚嘆,「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怪事。那這里的男子也夠可憐的。」
「選夫大會何時開始?」曲悅來了興致,便想去看看。
小二看了看時辰,「客官,馬上開始!」
曲悅放下碗就出去了。果然,外面人山人海的,擁擠不堪。在前方,有個臨時搭建的台子,台子的樣式有點像比武的擂台。而台下,站在一群女子,燕肥環瘦,各有千秋。
而台下,並排站著一列年輕的男子。而這些男子,樣貌甚為普通。
曲悅往人群中擠了擠,想看清得更清楚一點。不過這樣一來,她飄渺的風姿站在人群中便有鶴立雞群之感。
擂台布置好了,兩側有人開始擊鼓,為大會助威。
而這些女子的手中,個個都拿著繡球向男子們張望。
這大會的盛況一點不亞于皇帝選秀。
大會開始,在一名類似喜婆的中年女人的宣布下,一名女子走了上來。
曲悅看了一眼,長得倒不錯,典型的小家碧玉。不過這村莊沒什麼錢,百姓們穿的不是綢緞,有錢人家穿的是干淨的布衣,上面染了色,繡了花,便已經算是不錯的。
沒錢的人家一概穿著麻衣,草鞋。不過女子的麻衣款式要精細些,貌美的女子,倒也能穿出不一樣的感覺。
這女子穿了一身粉色的布衣,上面繡了蘭花,腳上穿了一雙繡花鞋,樣子雖土,不過在這村莊里實屬不錯了。
這女子一上場,台下的男子便開始有些微微的興奮。因為這女子在村里屬于脾氣好,家里的條件也好些。
所以男子們都願意被這樣的女子選上。
不過女子好像很謹慎的樣子,在下面的一列男子里面看了又看,最後將球扔給了一位書生打扮的男子。
曲悅看了一眼,那男子生得倒是清秀,在這些男子當中,算是可以了。
被選中的男子異常高興,沒被選中的就有些失落。但好在後面還有許多機會。
但曲悅可以看出,這些男子個個都很緊張。
這這樣,選夫大會進行了有半個時辰,被選上的男子個個像是中了彩票,興奮異常。而那些不被選中的則是越來越沮喪。
曲悅覺得有些沒意思,便想回了,這時候台上又緩緩走上來一名女子。
這女子風髻霧鬢,眉目間滿是風情。一身紅衣襯得她無比妖嬈,身姿婀娜媚態萬千。
這女子一上台,台下便雀躍了。
曲悅又來了興致,決定在看一會。
這女子手中拿著繡球,在台下的男子中掃視著。不過看她的神情,好像對一眾男子都不滿意。最後她的目光開始在人群里流連。
半晌,台下的人有些急了,催促道,「選沒選好,快點啊!」
而這女子好像也很著急。不過,她的眸子忽然一亮,定格在人群中的某個位置,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曲悅順著她的眸光看去,結果看來看去才發覺那女子看的是她!
曲悅心中大叫不好,怎麼只顧著看熱鬧竟然忘了自己是男裝打扮。
也難怪,自己的男裝打扮在這小村里也算是驚為天人了。
曲悅來不及多想,三十六計走為上!可她剛走了兩步,好死不死的,那繡球正好砸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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