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曲悅心煩不已,一個夾雜著內力的茶杯忽地飛出門外,那茶杯好巧不巧正好砸在月傾的身上。
月傾猝不及防的驚呼了一聲,下一瞬,曲悅的身影已經如閃電般來到月傾身前。
月傾正捂著發麻的胳膊一臉心虛的表情看著曲悅。
「師傅什麼時候也學會听牆角了?」曲悅冷笑一聲,雙臂環胸,眼神略帶嘲諷的睨著他。
「我找你有事!一直在等你!」月傾心下一慌,漂亮的眸子有些微微的閃躲,手一直揉著被擊中的右臂。
「什麼事!」曲悅沒心情和他扯淡,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表情冰冷。
月傾也沒賣關子,低聲開口,「天氣炎熱,冷星的尸體已經腐臭了,到處散發著難聞的味道,能不能將他放下來,讓他入土為安?」
月傾說這話的時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心虛。他並不是為這事而來,至于他為何而來,他自己都不知道。
總之他听說他們之間根本沒怎麼樣的時候,就開始不淡定了。
「不行!」曲悅心情不好,想也沒想,只兩個生硬的字眼便拒絕了。
「哦!」月傾沒說什麼,只淡淡的應了一聲,再無話,轉身便準備走,身形有些落寞。
曲悅忽然有些驚訝月傾的反應,這麼容易就走了?這不正常呀!
「你沒有別的事了?」曲悅訝異的問道。
「沒事了!」月傾的聲音低低的,有些魂不守舍。
「算了,把冷星的尸體放下來吧,該怎麼辦怎麼辦!」看著月傾低落的樣子,曲悅忽然有些不忍。
不過是個死人,該出的氣也出了,何必與一具死尸過不去?
「嗯?」月傾原本已經轉身要走了,一听這話又轉回身子,仿若沒听清似地又問一遍。
「沒听見算了!」曲悅沒心情重復,轉身便回了天心閣。
月傾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忽然唇角綻開一絲璀璨的笑意,比那寶石還要奪目的光彩。
曲悅回了天心閣心煩不已,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一把將手重重的拍在案上,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轉身便又出了天心閣。
曲悅找來了一眾弟子幫忙尋找曲宇軒,她總覺得不能就這樣放任他,否則後患無窮。
本已為曲宇軒不會離開太遠,可是陣陣找了一天也沒找到,曲宇軒徹底從凌山上消失了。
「大師姐,還要繼續找下去嗎?」冷月恭敬的站在曲悅的身前,淡藍色的眸子微微閃爍,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曲悅坐在凌山的議事廳里,翹著二郎腿,臉上是一片陰郁的表情。
「都找遍了嗎?」曲悅聲音陰冷的快要滴出水來。
「找遍了!」冷月不敢撒謊,如實回道。
「那都回去睡覺吧!」曲悅揮了揮手,欲要遣散眾人。
「大師姐!」冷月叫住了她,像是有什麼事情,「剛才找人的時候發現,凌山的機關已經被盡數破壞,還出現了一些莫名的痕跡,定是有人闖入凌山了!」
冷月的眉宇間有些凝重,凌山這麼多年的安寧,就是因為有這些機關,現在機關被破壞,麻煩隨之而來。
「什麼?」曲悅一把站了起來,怒道,「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早說!去把月傾叫來!」
在凌山,敢直呼月傾大名的也只有曲悅了。
冷月很想解釋一下,但見到曲悅那冷厲的眉眼,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乖乖的跑去叫月傾。
曲悅這下再也坐不住了,在議事廳里走來走去。
有人上來了!會是誰呢?魅影?還是其他人?還是月傾的仇人?既然早就上來了,到現在還沒有露面,就說明他們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正在埋伏靜待時機。
不管是誰,都夠曲悅喝一壺的了!
她的死士正在萌芽階段,要是這時候損兵折將,絕對不是好事。
月傾很快便來了,急匆匆的踏入議事廳,直接問道,「怎麼回事?」
曲悅冷哼一聲,「都是你的那個愛徒冷星干得好事!我真想把他從棺材里挖出來鞭尸!你知道他惹了多大的麻煩?」
「機關是他破壞的?」月傾臉色陰郁起來,能破得了他的機關的,出了雲舞,也只有冷星了。這兩人都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沒想到冷星會干出這種事情。
這下凌山的麻煩大了。
他武功高強倒是沒事,若是踫上強敵,凌山的弟子會很危險的。
「你以為呢?」曲悅沒了好氣,「現在就算你會補救也無濟于事了!這些人已經上了凌山,不知道躲在哪里,正要給我們個措手不及。我們若是瞎貓踫上死耗子的話,一定就是送死。」
月傾不作聲了,端起茶杯在口中慢慢品著,眸子半眯,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身手如何,而我們人多百眾,並不好隱藏。」曲悅一邊想著,一邊緩緩開口。
「我去將他們引出來,你帶領弟子們隨後殺上去!」半晌,月傾緩緩開口,仿佛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心。
「不行,師傅!讓我來!」開口的是冷月,他俊朗無雙的臉上滿是認真的神色。
「讓我來!」這次開口的是冷傲,他斜睨了曲悅一眼,心想這麻煩還不都是你引來的嗎?
接下來,眾弟子紛紛開口爭相想引出暗處的人。誰都知道這是個危險的差事。
「你們都別爭了!」曲悅忽然開口阻止一眾人道,「就讓月傾去吧!」
「那怎麼行?這麼危險的差事你讓師傅去,明顯不安好心,誰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你故意引來聯合消滅師傅想霸佔凌山的?你自己為什麼不去!」冷傲一听就炸毛了,原本他就不服曲悅,這次借著這由頭,他又開始借題發揮。
「你好像很不服我啊!」曲悅半眯起眼楮,緩緩朝冷傲走過去。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就是不服你又能怎樣?」冷傲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看曲悅。因為她一聲冷冽的氣息很是懾人。
「說,我要如何做,才能讓你心服口服?」曲悅又朝他逼近了一些。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
看來她要是不收拾了這個冷傲,以後恐怕是很難服眾。
「你能打過我就行!」冷傲想都不想,張口就來。
「呵呵!就這麼簡單?」曲悅反倒笑了,這冷傲脾氣率真,心性也簡單的很。
「你能打贏我再說!」冷傲不服的冷哼。
曲悅想了想,勾唇道,「這樣吧,我也不與你比,我就和月傾比,若我能打得過他,你是不是考慮以後對我放尊重些?」
「打贏師傅?你說什麼大話?」冷傲完全不信的表情,眉宇間滿是不屑。
曲悅遞給月傾一個眼神道,「怎麼樣?過兩招?」
「好!」不知為何,月傾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冷月的唇角暗自綻開笑容。他相信大師姐贏定了!他就是喜歡看冷傲吃癟的樣子,睡覺冷傲總是和大師姐過不去。
曲悅拉開架勢緩緩運功,她準備先用這些日子學來的武功和月傾過幾招,最後再使出殺手 用來震懾冷傲。
月傾也沒有猶豫,也沒有讓著曲悅,他使出他平時的最高水平來和曲悅過招。
一開始,曲悅應付自如,這讓大家都對曲悅刮目相看,但越到後來曲悅越是吃力,正當她支撐不住的時候,還不待她自己運功,體內的那道護體紅光便忽然顯現出來。
議事廳內頃刻間便紅光大盛,那紅光的余暉映照出十幾里外連遠處的樹林都是一片燈火通明的感覺。
凌山的一眾弟子受到了紅光煞氣的攻擊,個個口吐鮮血連連倒退,就只有冷月和冷傲還有月傾稍微強上一些,他們只有些輕微的不適。
那紅光逐漸強盛起來,將曲悅團團護住。那邪惡的力量另在場的人無不目瞪口呆。
曲悅的眼底逐漸呈現出赤紅的顏色,猶如魔魅,她三千青絲迎著陰風飄風,整個人漂浮在半空,那紅光逐漸顯現出一個巨大的骷髏形狀。
這次的護體紅光明顯比上幾次要強壯了很多。
這點曲悅也感覺到了。而且那紅光像是懂得她的心思,隨著她心底的怒氣,那紅光忽然襲向一旁目瞪口呆的冷傲。
這絕對不是曲悅操控的,她現在有些無法控制這護體紅光。這紅光好像有自己的思想,又好像是她的奴隸,她討厭誰,那紅光便會去傷誰。
冷傲猝不及防的被襲擊,猛然吐了一口鮮血,連連倒退,最後竟然跌坐在地上無法起身,一臉痛苦的表情,看來是受傷不輕。
「快停下!」月傾臉色大變,急忙喝止。
可曲悅現在根本沒法停下來,她體內的內力還無法和那護體紅光作對。
眼看那紅光就要再次向冷傲襲去,月傾來不及多想,一個飛身擋在了冷傲的前面。
下一瞬,月傾精致絕美的臉上,滿是一片妖冶的紅。
「悅兒!」沒有任何來由的,一個悅兒便叫出了口。輕輕的,柔柔的,弱弱的。
他花瓣般的櫻唇顫抖著吐出這兩個字,瞳孔逐漸渙散,在人們猝不及防的驚呼中,他修長清雅的身體緩緩的倒了下去。
只是,他精致如雕塑般的手,還朝著曲悅的方向微微抬著,像是想抓住點什麼,可最終,他什麼也沒抓住。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月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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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三千,不解釋。親們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