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老四這天,吃晚飯的時候,妞妞笑著問劉長祥︰「爺爺,老四要取個什麼名好?」
劉長祥神情笑呵呵地,顯得眉目格外地慈祥,笑著說道︰「爺爺還沒有想好,讓我再想想看,給想個好的。」
「嗯!好!」妞妞開心地回答。在家里,小女圭女圭的取名權都默認為劉長祥所有,大谷的名字也是劉長祥給取的。
如今妞妞家的矮飯桌變成了長形的,七歲的錢錢、五歲的大山和兩歲的大谷三個女圭女圭坐成一排,都是自個兒動手吃飯,錢錢還很懂事地給大山和大谷夾菜、給大谷擦嘴巴邊的湯汁,顯得非常地友愛。
大谷個子長得很快,但是並不胖,干什麼都很快,這會子吃飯就和旁邊的大山明顯成為對照,很明顯地,一個是急性子,一個是慢性子。大谷吃完半碗飯之後,覺得自己還沒有吃飽,笑著把碗朝豆豆遞過去,軟糯地喊著︰「爹爹,還要飯!」
豆豆笑著在自己的碗里又扒了一點飯進大谷的小碗里,接著幫大谷把菜也夾好,然後大谷又埋頭大吃起來。不一會兒小飯碗又見底了,小人兒吃飽了,把自己的碗放在桌子上,然後扭過身子,很好奇地看著旁邊的大山還在慢吞吞地吃著飯菜,大谷的大眼楮眨啊眨,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對大山吃飯吃這麼慢表示驚奇。
大山察覺到大谷在看著自己,認為大谷是想吃自己碗里的飯,于是就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去大谷的嘴巴邊,大谷出于好奇,就張嘴吃下了,吃完後,大谷很可愛地扭身轉向豆豆的方向,很天真地告訴道︰「爹爹,飯飯是一樣的!」
「呵呵……」豆豆笑著幫大谷又擦擦嘴巴邊的飯粒,回答道︰「對,都是一樣的,所以大谷吃飽了就不要再吃了!」
大谷搖搖腦袋,認真地說道︰「不吃了!吃飽了!」
不得不說,大谷天生就像是和大山來做對比的,兄弟兩個一個慢,一個快;一個矮胖,一個瘦高;一個好靜,一個好動;一個喜歡妞妞,一個喜歡豆豆。
大谷把小手在豆豆的大腿上拍拍,催道︰「爹爹,快吃!吃完去外面玩!」
豆豆低下頭去看著大谷,笑意從眼楮里溢了出來,一邊吃飯,一邊趕緊點頭。
大谷喜歡騎木馬,還喜歡坐蹺蹺板,豆豆緊跟著大谷先吃完飯,對著周穆迪說道︰「女乃女乃,飯碗等我回來洗。」然後就抱起大谷來,飛快地朝外面走去了。
一家人都吃完晚飯後,立馬各有各的活計。妞妞去屋里照顧今天剛出生的小女圭女圭,錢錢去踩著板凳織布,劉長祥做平板車,周穆迪納鞋底,大山則是打草鞋,以及進屋去找妞妞撒嬌。
新出生的小女圭女圭滿月後,劉長祥終于想出了名字來,給小女圭女圭取小名叫蛋蛋,取大名叫劉大生,大名和小名湊一起就剛好是大生蛋蛋,這倒是和錢錢、大谷的名字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關系著糧食和錢的大事。
晚上一家人睡覺又有了新的變動︰妞妞和豆豆依然睡西屋,最小的女圭女圭睡西屋里的搖床;東屋里擺著兩張床,周穆迪帶著錢錢睡里面的床,劉長祥帶著大山和大谷睡在靠近屋子門口的那張床上。現在的這樣安排是剛剛好,不過,如果妞妞還繼續生男娃的話,那麼估計妞妞家的大山和大谷就要睡堂屋里去!
蛋蛋目前還只是一個愛吃女乃、愛睡覺、愛玩口水、愛吐泡泡的小娃,長相像誰還看不出來,性情也還沒有表現出來,現在表現得很明顯的就是︰隨著他一天天地吃女乃,身上的肉是一天比一天多,皮膚也是一天比一天要白,還有就是哭的時候嗓門一天比一天要大。
午後,等著家里的小女圭女圭們都睡完午覺醒來了,鐵寶媳婦就一手牽著兩歲的妮妮,另一手牽著三歲的南瓜來妞妞家里串門子和玩耍。
妞妞家的大山和大谷也才剛剛醒來,錢錢帶著兩個弟弟正坐在屋檐下吃棍子糖,妞妞抱著在睡覺的蛋蛋也坐在屋檐下,屋檐下涼快,又有小風吹到身上,所以正好乘涼。
當鐵寶媳婦牽著兩個被大草帽把臉都擋沒了的矮胖小女圭女圭進來院子里的時候,妞妞和錢錢兩個立馬露出了十分相似的笑容來。
錢錢立馬很開心地跑下台階,先把妮妮給抱了上來,然後幫她把大草帽摘掉,露出妮妮那張胖嘟嘟的小圓臉來,白里透紅的小圓臉上立馬露出甜甜的笑。妮妮的小模樣長得很俊,現在就可以看出來模樣是隨了她娘了,一雙大眼楮撲閃撲閃地,顯得特別地憨憨。
鐵寶媳婦隨後也把南瓜抱了上來,大家都在屋檐下的椅子上坐下,鐵寶媳婦又把自己帶來的糖蔥分給五個小女圭女圭吃,然後錢錢把豆豆摘來的小野果子從廚房里拿出來,也是五個小女圭女圭一起吃。
小南瓜小女圭女圭自從斷女乃之後就被金寶送來劉家村里養著,每天由鐵寶媳婦帶著他,因此他對鐵寶媳婦這個嬸嬸比對他娘還要親昵。瑞瑞已經去鎮上的學堂里上學了,平時他都不在劉家村里了,只有在放假的時候才會回來。而南瓜和妮妮都比較乖,沒有學到瑞瑞打人的那項本身,所以錢錢、大山、大谷和南瓜、妮妮在一起玩就顯得特別地友愛。錢錢作為五個女圭女圭里面的老大,對每個弟弟妹妹都很照顧,而且很有老大和做頭頭的風範。幾個年紀小的女圭女圭都很听錢錢的話,幾乎是讓干什麼就干什麼,就好像小雞跟隨母雞一樣地順從和不掉隊。
錢錢雖然還小,只有七歲,但是做事情很穩重,有錢錢帶著幾個小女圭女圭玩,妞妞和鐵寶媳婦都很放心,兩個大人就坐在一起說話,偶爾用目光去看一下幾個女圭女圭就行了。
鐵寶媳婦面帶著笑容,湊趣地看了看妞妞懷里的蛋蛋,笑著說道︰「姐,蛋蛋這小臉上的肉比昨天又多了呢!」
妞妞輕笑著,輕聲地朝鐵寶媳婦問道︰「翠翠,你看著也胖了不少呢!要不要我幫你模模脈看看?」妞妞這話暗示性很重,因為一般女人突然發胖,又要診脈的話,那就是在懷疑是不是懷孕了。
鐵寶媳婦羞澀地低下臉,點著頭說道︰「好!」
妞妞笑著,伸手去探脈息,過了一會兒,妞妞臉上的笑容就像陽光下的花開一樣,越來越大,笑著說道︰「光從脈相上來看,應該是懷孕了!你自己覺得呢?」
鐵寶媳婦的笑容顯得很驚喜,無聲地笑著點點頭。在沒有大夫診脈的前提下,女人一般靠觀察月事來判斷自己是不是懷女圭女圭了,鐵寶媳婦點頭,說明她自己也察覺到自己可能是懷孕了。
妞妞笑容燦爛地立馬說道︰「翠翠!又要恭喜你了!鐵寶也會診脈,他給你看過沒?」
鐵寶媳婦笑著搖搖頭,實誠地說道︰「鐵寶說他已經把以前學過的醫術都忘得差不多了。」
「那你今天告訴他這個好事,他肯定會很高興的!」妞妞笑著調侃道。
羞澀的鐵寶媳婦立馬把目光轉向女圭女圭們的方向,不好意思去接妞妞的話,但是她的笑容還是源源不斷地涌上她的臉頰。
看著鐵寶媳婦的害羞模樣,妞妞忍不住又是一笑,結果這一笑把懷里的蛋蛋給吵醒了來,蛋蛋一睜開眼楮就開始大聲地嚎哭,這下子可把妞妞給弄得手忙腳亂了,站起身來,一邊踱步,一邊哄著,蛋蛋的大嗓門總是把妞妞弄得是心驚肉跳的,所以妞妞特別怕蛋蛋哭,但是偏偏蛋蛋就是一個愛哭的女圭女圭,一天能哭上**次,可把妞妞給折磨透頂了!
過了一會兒,妞妞終于把蛋蛋給哄好了,輕輕地在蛋蛋的女乃香小臉上親親,然後對著鐵寶媳婦抱怨道︰「蛋蛋就是愛哭,一天至少能哭八次!我都被他哭怕了!想想還是大山小時候最乖,那時候他早產,特別地小,但是不哭,就愛笑,我現在回想著,都想不起來他哭著是什麼樣子的!呵呵……」妞妞只要一想起大山小時候的小笑臉,就會忍不住覺得窩心,而且一直到現在,大山都還是幾個小女圭女圭里面最黏著妞妞的那個。
鐵寶媳婦也笑著湊趣道︰「妮妮小時候也挺能哭的,那時候女圭女圭愛挑晚上的時候鬧騰,都是鐵寶抱著她哄。」
妞妞立馬笑著接話道︰「這是像了鐵寶他自己了,我听干娘說,鐵寶小時候就愛晚上哭!呵呵……」妞妞接著回憶道︰「鐵寶小時候是最憨、最乖的了!特別听我和哥哥的話!呵呵……而且他小時候很胖,那時候村里的小孩子都能爬樹,就他不會。因為只要他一上樹,那樹就搖晃得特別厲害,有一次他爬到一半的時候,直接就不敢動了,抱著樹干哭了好半天,然後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把摔得坐都坐不得呢!」
妞妞一邊說,一邊就很開心地笑,鐵寶媳婦還是第一次听到鐵寶的爬樹的糗事,也笑得很開心。
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就如同泄洪一樣地以前的記憶都洶涌澎湃而來,妞妞接著又給鐵寶媳婦說了好幾件鐵寶小時候的事情,鐵寶媳婦顯然很愛听這個,于是很難得地擺月兌了羞澀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明顯地是從心里頭溢了出來。妞妞和鐵寶媳婦純粹是把鐵寶小時候的憨事和糗事當作樂子在打發時間了,兩個人一直笑得肚子都覺得疼了,還惹得根本听不懂話的蛋蛋小女圭女圭也跟著笑了好一會兒。
蛋蛋笑起來特別好看和可愛,于是妞妞和鐵寶媳婦一起又圍著蛋蛋稀罕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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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安安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