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攝政妃,柔然女巫 V26-父親,你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作者 ︰ 淡小然

柔然的士兵都在歡呼著,其實沒人願意打仗,誰都希望有一個和平的時代,他們此番的目的便是收復這四國四部落,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們也終于可以解月兌了。

木依蘭微笑看著眾人,酒過三巡之後,她便離席了。

羅拉一直看著她,他很想問阿穆爾哪里去了,到底有沒有救出她,她到底有沒有事?

可是一直攻城到現在,他都沒有找到機會去問她。

當他看到木依蘭獨自一人走開始,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跟了上去。

當他看到木依蘭一人抱著一句尸體時,整個人就好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呆愣的在原地,一動不動。

木依蘭靜靜的堆砌著柴堆,然後將阿穆爾放在了柴堆之上,天氣太過炎熱,她無法帶著阿穆爾的尸體回家,看著阿穆爾臉上好似還帶著的微笑,她眼眶一紅,鼻尖一酸。

阿穆爾的死因她已經從三王子的口中得知了,當日大王子誣蔑是太子殺害的國王,而後太子反咬一口,結果所有人都指到了她的頭上,王後為了掩人耳目,只能夠先殺了她做成畏罪自殺的表象。

如果,如果她能夠早到半刻鐘,或許或許就還能夠救得了她……

「阿穆爾!」木依蘭噗通一聲,雙膝跪地,雙手緊緊的握了起來,她難以忍耐,如果不是自己的一時不查沒有將她一起帶出來,她就不會為了追著自己而導致被流販抓住,也級u不會被賣到車富國,也就不會有這樣的後果……

一切都是她的錯!

「阿穆爾!」羅拉一個箭步沖了出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躺在柴垛上已經沒有了呼吸的人。

「她……她明明就跟我說……會……會好好的活著的……」羅拉嚅囁著雙唇,不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沒有了呼吸,他們還說好了一起回柔然,一起回吐盧汗的,而且他自己還決定好了,等他們一起回到吐盧汗一定會向她求親的。

怎麼……怎麼還沒等他求親她就已經死了……

「怎麼會這樣……」他沒有哭,他知道自己不能哭,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不能哭!

可是,為什麼鼻子會這麼酸?為什麼眼眶這麼熱?

「阿穆爾!你個騙子!你說了要跟我一起回吐盧汗的!」羅拉嘶吼出來,灼熱的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

「騙子騙子!」他倔強的強調著,可就是不願意眨眼楮。

「是的,她是個騙子!她說過會陪著我一生一世的!說過會永遠陪在我身邊的!現在,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就拋下了我!」木依蘭握緊了拳頭的手狠狠的錘著地面,說不出的難受。

「阿爹!」木小瓜不知道何時也跟了過來,他輕輕的擁著木依蘭,「阿爹,我一定會陪著你的!你別哭!」

木小瓜蠕蠕的童聲讓木依蘭再也忍不住,眼眶再也管不住那些灼熱的淚水,「阿穆爾!」她一個反身,緊緊抱住木小瓜,將頭埋入他小小的脖子里。

阿穆爾,我發誓,只為你哭這一次!

熊熊大火淹沒了阿穆爾的身體,羅拉紅著眼眶死死的看著,不知何時,高英光頭強豆干大巴他們全部都過來了。

認識阿穆爾的吐盧汗部落的勇士們都默默的垂下了頭。

是他們開行過度了,卻忘記了,在戰場上雖然他們是勝利了,可是還是有很多人在他們勝利的背後默默的付出,默默的犧牲。

「今天,我允許你們盡情的玩一天,明日咱們便啟程回國!」木依蘭擦干了淚水,站了起來。

第二天,柔然大軍浩浩蕩蕩的從車富部落出發,帶著高陽國的糧食筒知部落的武器,一路開進,凱旋歸來!

「阿爹,那個什麼王子呢?」木小瓜沒有坐馬車,而是與木依蘭共乘坐一匹馬。

「你是說阿那穰嗎?好像是可汗召見他,他先回去了!」木依蘭歪著頭,對于自己的發小阿那穰,她心底是有感動的,從遙遠的都城趕過來,只是為了看一眼她是否安全,待她安全之後便火速離開,不打擾她一絲一毫。

有朋如此,夫復何求!

木依蘭凱旋歸來的消息傳入了都城,雖然她還在路上,一路必須經過吐盧汗朱琪坡郁土布,最後才會到都城,可是消息還是在都城內蔓延開了。

最開心的莫過于婆羅門可汗了,能夠一掃多年的夙願是多麼痛快的一件事情,同時也讓他堅定了,娶木依蘭的念頭。

其次便是木依蘭的父親,木容了。

而最不開心的,則是這些天老老實實呆在府里的木婉容以及她回了家的兄長木柯還有她的母親郁氏。

「可惡,那個賤人竟然有命回來!」木婉容一手拍在桌子上,雖然木依蘭還沒回來,但是她打了勝仗的消息以經傳入了她的耳朵里。

她原本以為,木依蘭一定會死在戰場上,沒想到那些國家那麼不中用,竟然連一個女人都弄不死!

她這會不禁氣悶,當初怎麼沒有弄幾個內奸在她的士兵里頭,怎麼不乘亂殺了她!

「妹妹別急,等哥哥我殺了她就是!」木柯一臉陰郁的說道。

他早就看木依蘭不順眼了,一個側室生的憑什麼總是跟他們這些正室生的搶東西?

搶了屬于婉容的天書,搶了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父親,現在還要來搶婉容的可敦之位,她到底安得什麼心?

不過是踫巧知道治療瘧疾用什麼藥,救了吐盧汗部落的人罷了,怎麼就得到了他們一個部落的人那麼死心眼的效忠。

就連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朱琪坡的流匪也跟著她去打仗,而郁土布也是垃圾,偷雞不成蝕把米,明明是去襲擊吐盧汗部落的結果弄得自己部落都被吞並了。

「哥哥,你別著急!」木婉容連忙攔住他,「木依蘭現在正在風頭,你要是這個時候動了她讓可汗知曉了,可是死罪啊!」

也是,這個時候真的不能動木依蘭,唯一能做的便是讓可汗打消娶木依蘭的念頭,可是這要怎麼打消呢?

「哥哥,這些天你好生歇著,想來可汗也會在不久之後就會要你回到邊境去,這些天,你就看妹妹的吧!我一定不會讓那個賤人好過的!」木婉容眯起了雙眼,那縫一樣的雙眼中閃出絲絲寒光。

木依蘭不知道,她還沒回到都城就已經有人在算計著她了,這會她正背著阿穆爾的骨灰盒,帶著木小瓜騎著馬兒走向吐盧汗部落的路上。

這天,婆羅門又到了木府見了木容,這些日子木容的狀況是一日不如一日,雖然他的心情很好也很激動,可是他並不能起身,總是覺得自己太過乏力。

木婉容一听婆羅門來了,開心的回到自己的氈帳打扮了許久,來到木容的主帳外面,想著自己什麼時候進去比較合適。

可站了一會,主帳里面傳來婆羅門渾厚的聲音時,她覺得全身一陣,他在跟木容討論什麼時候迎娶木依蘭比較好。

而木容雖然是全身乏力,可是還是很有精神力的和他核算黃道吉日,沒有半點的拒絕。

想當初婆羅門第一次提出的時候,他還是那麼的勉強,只是說考慮考慮,可現在婆羅門提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欣然同意了。

難道說,父親也覺得木依蘭比自己適合當可敦?

他們的談話中完全沒有提到自己,他們覺得,沒有她的存在也是無所謂的了嗎?

木婉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可是她知道,自己多听一刻木容欣喜的聲音都覺得有人拿刀子在扎她的心。

她的父親,她一生只有一個的父親,那個賜予她生命的父親,從來沒有真正的看過她需要什麼,他從來都只知道為他的小女兒爭取,哪怕是從他的大女兒手心里掏出去,也要給他的小女兒。

「既然,你已經放棄了我!那我還期待著什麼?」木婉容站在自己的氈帳面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

阿大不知道在她的氈帳內做什麼,看到她進來了匆匆忙忙的將一件東西放在自己的身後,垂涎著看著她。

木婉容坐在自己的梳妝台前,看著已經是一個帳篷似的阿大,從內心的覺得惡心,但——她需要利用他的地方太多了。

「你過來,我有事要你去辦!」木婉容將阿大招呼過來,等到他過來時,她才看到他的身後拿著的赫然是自己的肚兜,他竟然拿著自己的肚兜……

木婉容想一想,頓時覺得反胃想惡心,緊緊的閉了閉眼,她深吸一口氣,開始細細的說著自己的安排。

阿大走後,木婉容從自己的梳妝台內拿出一個小盒子,從小盒子里頭倒出一粒藥丸,看著那顆黑色的撲鼻香味的藥丸在自己的手心滾動時,木婉容笑的有些陰森。

所有人都以為,木容乏力無法下床是因為他的身體太過虛弱,可是只有木婉容知道,他是中了毒!

今日,她便來解決他的痛苦。

「父親,你怎麼起身了?」木婉容一臉溫婉的端著一碗藥走進了木容的氈帳,看到木容坐起了身子,立即將藥碗放在一旁,貼心的將他扶好,小聲的責備道。

木容拍了拍她的手,反而安慰她道,「無妨,許久沒有起身,總覺得身體都好像要僵硬了似的!動一動反而覺得精神許多了!」

木婉容好似沒好氣一般的笑了笑,將藥端了過來,「有精神也得吃藥,來快點吃完,待會啊,叫人抬著軟轎來送你去給妹妹還願!」

木容寵溺一笑,接過那藥一飲而盡,「說道還願,嗯,我真的要去了,你妹妹如今打了勝仗,多謝天神保佑她平安無事!接下來啊,我還要求天神一件事情才好,希望天神也能夠靈驗才行!」

木婉容好奇的問道,「不知道這個時候父親還要求什麼願呢?」

木容看著她姣好的容顏,又想起自己在戰場廝殺了這麼久的小女兒,心自然是偏向了受了苦的小女兒,深深的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木婉容也不指望他回答,得到了他的同意之後便安排人架著軟轎過來了。

說來也奇怪,木容喝了藥之後覺得身體輕松了許多,連站起來也沒有那麼費勁了。

好容易坐上了軟轎,木婉容自然是陪伴在身旁跟著他一起去還願。

木容不知道,自己這一趟出門,竟然是他人生里的最後一次出門,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身邊的這個女兒,竟然……

「殺了他,殺了他!」軟轎剛剛踏上還願的大路,就從一旁的小巷子里頭竄出十幾個拎著彎刀的黑衣人。

木婉容尖叫一聲,瑟瑟發抖的蹲在了地上,軟轎後面跟著的七八個侍衛一听立即拿著彎刀沖了上來,可惜都不是人家的對手。

抬著軟轎的轎夫一見情況不妙,紛紛扔下轎子就跑了。

木容見蹲在自己旁邊還沒逃走的大女兒,立即驚道,「婉容快跑!快點!」

木婉容驚恐的抬頭看了看木容,又看了看還在那里廝殺的黑衣人護衛,「父……父親,我……我們一起走!」她雖然很害怕,連腳都在發抖,可是還是想撐起木容的身子。

孰料,木容一把推開木婉容,怒道,「你還不回去叫侍衛來是想害死為父嗎?還不快走!等到侍衛們支撐不住了,咱們兩個都得死!」他臉上的表情是木婉容從來沒有見過的擔心。

他在擔心什麼?

木婉容不知道,她驚愕的張大著嘴一步一步的跑了開來。

戲,到這里不就可以了嗎?

只要他死了,婆羅門一定沒有借口在父親死的時候迎娶木依蘭,也沒有人贊同婆羅門迎娶木依蘭。

只要他死了,木依蘭在這個家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等到婆羅門不好意思開口提迎娶的事情之後。隨便找個人家把她嫁了就可以了、。

不是很好嘛?

可是為什麼心這麼慌,他,終究是自己的父親!

木婉容跑著的步伐慢慢停了下來,她緩緩轉過頭去,親眼看到那黑衣人的彎刀,扎進了木容的心髒!

「不!」木婉容驚叫。

那些逃掉的轎夫已經回木府叫來了護衛,黑衣人一見來了這麼多護衛立即逃走了。

木婉容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到木容的身邊,看著胸膛上扎著一把彎刀的木容,眼淚就好像不要錢似的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父親……」

她的聲音微弱的就好像生怕大了一點就會將他給嚇死似的。

木容張大了嘴艱難的呼吸著,一手模索著捏住了木婉容的手,「婉容啊……沒事……沒事就好!」

木婉容哭著搖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不想的,真的不想!

如果不是他一心一意的想著木依蘭,她不想走到這一步的。

可是,為什麼到最後,你還是會要我先走呢?

你不是只想著木依蘭嗎?

你的眼底還有我這個大女兒?

「父親……對不起你們兄妹啊!」木容重重的呼吸著,胸口的疼讓他連睜開眼楮的力氣都沒有。

「父親……知道,你們一定很……恨父親,一定覺得……父親是……是偏心,是,父親……是偏心!」木容的手不自覺的將木婉容的手越攥越緊,「依蘭,依蘭是我最……最小的女兒……自幼沒有母親……我承認對她的……關注和疼愛是多了些!可是……你,我的婉容,你是我最驕傲的女兒!今天……我本來是打算向……天神求願,求天神保佑我……我的婉容,平平安安,求……可汗早日將……我的婉容娶回去……可惜……」

「我很慶幸……那些……那些人沒有傷到你!」木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木婉容哭泣的聲音都蓋過了他的聲音。

「你是騙子!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說!為什麼你要到死了才說!」握著木婉容的手已經掉落在了地上,木容的頭歪向了一邊。

木婉容瘋狂了似的搖著他的肩膀,「什麼叫我是你最驕傲的女兒?你醒來,醒來給我解釋清楚!嗚嗚……醒來啊……我不要你死……嗚嗚嗚……」

趕來的護衛跪滿了一地,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木容胸口上的傷口緩緩的流著血,漸漸的溢滿了地面,在他的身下鋪撒出了一個血色的湖泊。

「父親!」木柯匆匆趕來時,木婉容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是她還是在鍥而不舍的用著自己的巫術企圖將木容喚醒。

木柯趕緊將木婉容的雙手拿下,阻止了她的動作。

「妹妹,你冷靜點!」他從小對這個最會對他怒罵的父親沒有一絲好感,現在看到他死了,也不過是多看了一眼而已,而對自己的妹妹他倒是擔心的多了。

「嗚嗚……我救不了他……嗚嗚,哥哥……我救不了他……」木婉容撲倒在木柯的懷中,傷心欲絕。

為什麼他要在自己快死了才來告訴自己,其實他一直都在暗暗的關心著自己,為什麼他要在這個時候告訴自己,他其實也想給自己求願,為什麼要告訴自己他其實是想讓可汗早點娶她回家……

為什麼要告訴她?

「父親,父親!」

木依蘭在遙遠的草原上慢慢的騎著馬兒,忽然覺得心神不寧起來,她仿佛听到一聲蒼老的聲音在呼喚著自己……

是誰?是誰在呼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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