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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淺淺的笑還在,「你還是多操心自己,一個女人如果抓不住自己老公的心同樣是可悲的。」
這是周雅青第一次見識到趙淺淺的伶牙利嘴,這話一針見血戳到她的痛處,心里難受,面上笑容更盛,她模著自己的月復部,「你也太可笑了,男人的心有幾個誰抓得著,我只要抓住自己看得見的就夠了。」
她的月復部不小,趙淺淺也有些難受,不過想到一個女人要靠孩子抓住男人的心,未曾不是一種悲哀。她心情又好了那麼一點。
周雅青轉身離開,趙淺淺盯著她的高跟鞋,生怕她不小心就崴了腳,見她翩然走到林忱身邊,又覺得自己敏感了。
她想到自己以前懷孕,天天穿平底鞋,生怕出一點紕漏,可最終還是出事了。所以人的命都是老天早就算好的了。
宴會結束,趙淺淺一直呆在角落,林忱經過時,目光落她身上,而周雅青緊緊挽住他。
趙淺淺垂頭避開,只覺諷刺。
趙淺淺堅強了一晚上,出宴會大廳後,全身無力,非常軟弱,她回員工休息室換下制服,沉默良久。
走出酒店,趙淺淺攏緊單薄的外套,初冬的風帶著寒意,她渾身打哆嗦,想著叫輛車回去。
台階下一輛車車窗搖下,高瑞聲音醇厚,「上車。」
趙淺淺抬頭張望,同事們都看向這邊。她頭皮發麻,跑到車邊,利索地打開車門。關上門,心稍安。轉念一想,這不坐實了酒店的傳聞。
高瑞轉頭看她,面帶微笑,「累了吧。」
「累。」趙淺淺答。
高瑞有點意外,她不是愛抱怨的女人,在他預想中,她的回答是還好或是湊合。他不由仔細瞧她,眉眼具露疲態,「你明天休息一天。」
听到休息,趙淺淺略感興奮,最近一周都是上晚班,人如老邁的機器,都快轉不動了。
汽車到了地下停車場,高瑞看好一個停車位,正打算插*入,後面一輛車已搶先佔到。
車門打開,林忱先下,周雅青緊隨。經過高瑞車時,林忱停住腳步,透過半開的車窗,深看她,身邊的周雅青還維持笑容,只是眼里的恨意無法掩飾。趙淺淺慢慢避開他們,連笑臉也不願裝了。
回到家,林忱獨自一人上了露台,他窩在沙發,點燃煙,打開火,一點就著。他自己買了一只老式火機,和過去的同一款式,價格便宜還好用。
抽完一根,繼續一根,等煙灰缸都滿了,他掏出手機,撥號,電話響很久,才有人接。
趙淺淺剛洗完澡,出來听到手機響,拿起電話,「喂。」
「趕快搬離高家。」林忱聲音听不出喜怒。
可趙淺淺知道,他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聲音愈發低了,「為什麼?」
林忱反問,「你說呢?」
趙淺淺知他心里不爽,想到他自己和周雅青都有孩子了,心覺委屈,懶得告訴他實情,只是沉默。
林忱的心往下沉,「我告訴你,別有別的想法,不要讓高瑞踫你。」
趙淺淺忍不住了,「那你自己呢?」
「你認為我還會對周雅青做什麼?」林忱深吸氣,「我絕不踫她。」
趙淺淺並不相信,如果不踫,孩子怎麼出來的,只是她嘴拙,覺得撕破臉也沒甚好的,于是繼續沉默。
「好了,這麼晚了,你也早點休息。」林忱聲音放柔和,心知這女人的怪脾氣,該哄還的哄著。
趙淺淺鼻頭發酸,「你也是。」
掛了手機,林忱的嘴貼在話筒,他能感受到她柔軟的雙唇,身體頓時熱了。
林忱調出她的照片,笑得明媚,眼里有春水流淌。他呼吸變粗,閉眼撫模自己的小弟弟。
腦子出現她在他身下婉轉求饒,光是聲音就讓他無法自抑,更不要說那滑不溜秋的細膩肌膚。林忱無法自控,手速加快,低語,「抱緊我。」
極致快樂沖破大腦的桎梏,林忱閉眼回味,想到**那夜她的嫵媚,睜開眼,再看手里的液體,不由苦笑。
一個男人嘗過那樣的滋味,怎麼還會湊合。
趙淺淺調好休假,準備去四平看姑姑,她買了許多滋補品,兩大袋子。
進廠區,踫見幾位熟人,她打招呼,卻覺別人看她的眼神頗為怪異。
到了姑姑家,家里沒人,屋內干淨整齊,只是沒有人煙味。姑姑一向喜歡收拾,哪怕地上有根發絲,她都要撿起。
趙淺淺打開冰箱,里面很多生鮮,可見姑姑得知她來,一大早就去買好菜。
她拿出蔬菜,摘好洗好,肉切成絲,排骨放人砂鍋炖湯,一切妥當,才坐在客廳休息,打開電視,找了個最不費腦的歌唱節目看。
到了吃飯時間,姑姑還沒來,她卻沒法通知,誰讓姑姑老古董,手機也不配個。姑姑退休後,喜歡去同事家串門,或許是別人留住吃飯了。
趙淺淺自己吃好飯,就去午休,睡到自然醒,姑姑還沒來,內心著急,下樓去找她。
在住宅區走個遍,也沒踫到姑姑。趙淺淺滿心憂愁回家,推開門,卻見姑姑悠閑喝茶,臉色泛紅,竟然有小兒女的嬌態。
「姑,你跑到哪里去了,急死我了。」
「我沒事出去轉轉。」
趙汶秀給她倒杯大紅袍,「這季節喝點紅茶好。」
趙淺淺抿口,味道和她在高瑞家吃的差不多,是好茶,姑姑平常是不舍得買這麼貴的,心生疑惑。
「淺淺,你和有良離婚的事,廠區都傳遍了,要是踫到長舌婦說你的壞話就當沒听到。」
趙淺淺總算明白一路上大家的奇異表情因何而來。她反正也不住這,自不管她們怎說,心里卻不舒服,要是嫁個好老公,誰願意離婚。社會總是對女性過于苛刻,對男人過于寬容。
飲茶後,她去了自己房間,趟床上玩手機上的小游戲。玩久了,累了。她打開房門,準備去外面走動。
「富平,你趕緊回四平,我晚上不方便去找你。」趙汶秀壓低聲音。
林富平大概是執意不走,趙汶秀快哀求了,「求你了,也別來找我。」
趙淺淺退後一步,想回房,想想,沒忍住,還是走過來。
趙汶秀余光瞟到她,迅速掛了電話。
趙淺淺坐她身邊,想起那日在鞋店的一幕,當李姜的面,林富平連眼神都吝嗇給姑姑,今日卻如此深情,真夠諷刺。
「姑姑,我幫你去婚介市場登個廣告,憑你的條件,找個順眼點的老伴沒問題的。」
趙汶秀非常淡然,「淺淺,姑不想找伴,我這半輩子都是為了男人而活。再找老伴,也免不了伺候別人,還不如一個人自在。」
趙淺淺想說林富平不是什麼好人,看到姑姑的表情又作罷。林富平就是姑姑的夢,不管是噩夢,還是美夢,只有自己知道。她自己的生活都一團糟,哪有資格多事。
林忱,林富平,生活可真是滑稽。為什麼她倆姑佷會遇到這倆父子,命運總是愛開玩笑,如果不是落在自己身上,她絕對會以為是別人瞎編的狗血故事。
晚上,趙淺淺接到高小魚的電話,「阿姨,你不在,爸爸給我梳的辮子難看死了。」
「哦。」
「王嬸做的早點很難吃啊,面條都糊了。」
「哦。」
「我想听你講的故事。」
「過兩天我就回去。」
趙淺淺剛想掛了電話,高瑞的聲音傳來,「淺淺,好好休息兩天,這里的事你不用擔心。」
「哦。」
掛了電話,趙淺淺仔細琢磨剛才的對話,高瑞這倆父女可是絕配呀。
趙淺淺在四平呆了兩天,心情起初是陰天,繼而陰轉小雨,回去時成了陰轉多雲。人自我調控的能力還是相當強的。
這個星期是早班,她行李都沒來得及放下,就直接去酒店。林氏那批大客戶退房了,酒店空出不少房。各部門也閑了,每月一次的培訓又如期到了。
培訓師還是丁磊,只是這次張佳麗沒有參加,然後一名前台的領班在培訓上大出風頭,那是位很漂亮的女孩。
趙淺淺該死的直覺又來了,她呸了自己幾聲,別瞎想了,不可能的事。
午飯後,她去客房部找張佳麗,在走廊意外踫到秦可薇,心里納悶,她怎麼還住酒店,怎不回去看小魚。
秦可薇停住腳步,朝她笑,「趙小姐。」
趙淺淺處于禮貌,回應,「秦小姐。」說完後,舉得特別別扭,補上一句,「你叫我小趙吧,大家都這麼喊。」
秦可薇抿嘴笑,神情特別嫵媚,她撥下垂露的卷發,「我想請你喝杯咖啡。」
「好。」趙淺淺正想和她談談高小魚的事。
倆人並排走時,正巧踫到餐廳部的經理王穎,她面露訝異。的確,前妻和眾人眼里的現女友同時出現,還貌似友好,總會讓旁人聯想翩翩。
說是喝咖啡,秦可薇點的是熱牛女乃,趙淺淺是咖啡。
秦可薇歪著腦袋,「想听我和高瑞的故事嗎?」
趙淺淺睜大眼,真有人喜歡把自己的**□果地放到別人面前嗎?反正她是沒有這樣的愛好。不過女人天生都有八卦心,趙淺淺當然沒反對,還很配合地點頭。
「我們兩家是世家,我十幾歲就認識他,然後在美國一起讀大學。畢業後,他向我求婚,他二十二,我二十二。」
趙淺淺呆了,不為別的,她沒想到秦可薇的年紀有這麼大,四十歲了,真是保養達人。
「在美國我們過了幾年的幸福生活,然後他叔叔讓他來國內工作,我也跟著來。那時,酒店剛起步,他幾乎是以酒店為家,所以我們也就產生了矛盾。」秦可薇語氣唏噓。
「所以你們就離婚了?」趙淺淺心想太草率了吧,忍不住追問,「外面傳你們是因家暴離婚的,是真的嗎?」
「哦,我的天呀,怎會有這樣的版本?」秦可薇捂住嘴,「高瑞可是非常gentleman的。」
听到她的澄清,趙淺淺倒是松口氣,在內心,總覺得高瑞不是那麼暴力的男人。
秦可薇語氣惆悵,「離開了高瑞,我總以為能找到比他更好的,可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呢?」
趙淺淺听了半天,也沒听出她的中心思想,到底想表達什麼,是對高瑞的留戀還是心有不甘,還是祝福。
秦可薇捧著杯子,就這麼直直看著她,眼里蘊含的情緒十分復雜,讓她難以猜透。
辭別秦可薇,趙淺淺滿月復心事。
她還沒這麼好運過,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在她面前,供她選擇。其實,她毫無頭緒,不知怎麼辦。
如果她卑鄙點,把周雅青私通男人的事告訴林忱,那麼他是不是就會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