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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淺淺醒來時,發現自己身陷松軟的席夢思,抬頭張望,非常眼熟,這原是林忱在郊區的別墅。
也就是說,是林忱派人把她綁來的。荒謬,簡直太荒謬了。
趙淺淺伸進口袋,手機沒了,看來,是被沒收了。
她起身,到梳妝台前,自己身上還是早上穿的運動衣,有點褶皺。她拉扯平整,順便把凌亂的頭發歸順。
心里隱約有點慌亂,林忱一向理智,這麼失控的林忱對她來說是陌生的。
她記得床頭邊有電話,過去一看,電話接頭還在,座機不見了。
二樓空蕩安靜,只有她踏在木地板的聲音,趙淺淺心緊繃著,她扶著旋梯,慢慢下去。
視線所及,餐桌邊坐著穿白色運動裝的男人,正吃早餐,他舉止優雅,神情自若。
趙淺淺強忍心頭火,聲音卻不由怒了,「林忱,你什麼意思?」
林忱放下筷子,靠椅背,神色淡然,一字不說。
趙淺淺見他沉默,恨不得打他一掌,卻是不敢,忍著氣,再問句,「你到底什麼意思?」
林忱起身,「先吃早餐,等你氣消了,我們慢慢談。」
趙淺淺也覺得自己氣太盛了,只是胃口不好,坐桌前,什麼也吃不下。
「你如果不吃,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林忱落座沙發,打開電視,看早間新聞。
趙淺淺忍住氣,吃下小碗稀飯,一個煎包,心情好點,她到林忱斜側,隱忍著說︰「我想回家。」
林忱的目光盯著屏幕,很久才移開,聲音冷冷,「你回家?我倒不知現在高瑞家成了你的家。」
「我想回去。」趙淺淺改口。
林忱神色稍緩,「等我辦完一件事,我就放你回去。」
「什麼事?」
「現在還不是你知道的時候。」林忱起身離開,經過她面前時,深看她眼,目光意味不明。
趙淺淺心更慌。
等林忱出門了,趙淺淺在客廳打探,看有沒有機會逃出去。客廳落地窗是玻璃的,只是不知是否堅固,她搬來椅子猛力砸,紋絲不動。看來是鋼化玻璃,沒戲。
她走到大門前,推門,怎麼也推不開,應該在外面反鎖了。
趙淺淺泄氣地靠著牆面,林忱早就算計好,把所有的可能都堵死了。
她該怎麼辦?
此時的林忱正趕往環球酒店對街的海盛酒店,蔡經中致電說是訂好房間,請他去驗收。
林忱想到即將發生的事,嘴角微微往上,心情好了幾分。劉永力從後視鏡里觀察到老板的神情,也松口氣。
最近老板臉上總是陰雲密布,他的心也一直懸著。說來說去,女人就是禍水,就連老板這樣理智的男人,也有為情所困的時候。
林忱推開807室,坐桌前,很熟練地打開監測設備,屏幕里出現的是隔壁808的場景。
周雅青站在房間,表情茫然,她也不知怎麼就答應蔡經中的邀請。接到電話時,她正起床不久,心情很不好,昨晚林忱又是一夜未歸。現在的他,對她愈發冷漠,常常對她視若無睹,明明眼里看到的是她,眼光卻是那麼的陌生。
蔡經中的聲音非常溫柔,「小青,很久沒見,我想見你。」
周雅青眼楮一閉,只說了一字,「好。」
然後,她就到了賓館。
蔡經中月兌去外套,掛在衣鉤上,到她面前,「小青,你也月兌了外套,屋內溫度高。」
周雅青出來的匆忙,羽絨服下面只是貼身的內衣,她有點遲疑。
蔡經中笑著拉開拉鏈,目光落在她黑色的內衣,眼光變的灼熱。
這種目光讓周雅青非常受用,「經中,你討厭啊。」
蔡經中嘩啦月兌去她的外套,拉她的手,倆人同坐在沙發上。蔡經中握她的手,「小青,這麼久也不來找我。」
周雅青模自己肚子,苦笑,「我這哪里方便?」
蔡經中的手心搭她手背,「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周雅青直直看他,「經中,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蔡經中的手慢慢向上,停在渾圓的頂端,「這里比以前更豐滿了。」說完,還故意捏下。
周雅青渾身酥*軟,這麼久沒受到男人的滋潤,她的身體更敏感了,稍微觸踫,就不可自抑。
蔡經中看到她臉色的紅暈,知她情動,熱切的親下去,滋味真好,想到這一幕落在林忱眼里,內心升起莫名的快感。當著老公的面,玩他的妻子,這種待遇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享受的。
他急切地褪下她的內衣,胸前的豐滿和隆起的月復部,帶給他異樣的刺激,他還沒和孕婦做過愛。
周雅青的手始終在月復部,聲音低下去,「小心孩子。」
蔡經中坐沙發上,讓她跨坐在身,悶哼地笑出聲,「這樣就沒事了。」
周雅青沉沉地坐下,手扶住沙發的背沿,空虛的身體得到充實,她太久沒嘗到這樣的滋味。
807室。
林忱眯眼看女人陶醉放*蕩的模樣,心想,自己還是太不了解周雅青了,沒有一點反抗,輕易地就和蔡經中浪在一起。倆人配合想當默契,可見,做這事不是第一次了。
其實對于周雅青給他的這頂綠帽子,他並不是很介意,他介意的一個女人當面對他表現得一往情深,背地里卻暗度陳倉。虛假的女人,是他最厭惡的。
林忱起身,走到窗前,心想,如果自己沖到808當面捉*奸,這個局是不是就更有意思了。
撕破臉,那就只有離婚一條路了,而且,周家為了顧忌自己的顏面,也不好多事。
林忱打電話給前台,說自己是808的房客,忘帶鑰匙了,讓她送來。
他站門口,服務生剛插上鑰匙,就被他支走了。林忱很冷靜地旋開門,他走到客廳中間,激情中的男女還連在一起,倆人都閉著眼,顯然十分陶醉。
林忱啪啪鼓掌,「真精彩。」拿起手機連拍幾張特寫。
周雅青如墜冰窖,一緊張,下面卡得更緊,蔡經中也有點慌亂,事情的發展月兌離了他們之前商定的腳本。他費力抱著周雅青一起站起,兩人分開了,情形更糟。
林忱厭惡地看眼周雅青,把衣服丟給她,「穿上。」
周雅青慌手慌腳地套上,穿反了,也顧不上,直接就套上外套。蔡經中也忙于穿衣。待穿妥當,房內又進來一人,竟是周天誠。
「天誠,你來得正好。」林忱把手機遞給周天誠,「我想和周雅青離婚,請你來做個見證。」
周天誠看到屏幕上的露骨畫面,也是氣上心來,這堂妹太不爭氣了,偷人就偷人吧,還給老公抓住了,妄他從前還對她高看一眼。
周雅青倒是比先前冷靜了些,這麼巧,林忱和堂哥都來了,會不會有什麼內情是她不知道的。
听到離婚二字,她知大勢已去,犯了這樣的過錯,她不答應,林忱也有辦法離婚。她死纏爛打也沒用。
周雅青低頭,一時悲傷難抑,她喜歡了這麼久的男人,讓給別人,怎麼甘心?蔡經中又怎能和林忱相比?
周天誠把手機還給林忱,「這是你們的私事,我不會插手的。」
「周小姐,那我讓律師擬好協議書,再和你聯系。」林忱轉身就走。
周雅青臉色變青,就劃起界限,這個無情的男人,她心頭一轉,「林忱,這事你別告訴別人,特別是媽,她對我期望一直很高的。」
林忱沒想到她這麼一說,見周天誠在場,心想,就給他們周家一個臉面吧,因此點頭。
此時的高瑞剛接到一個電話,是趙淺淺打來的,「我姑姑生病住院了,我回四平看她,你幫我請半個月的假。」
「要不要我去看她?」
「不用,你要上班,小魚也要人照顧。」
高瑞掛了電話,總覺哪里不對勁,聲音是趙淺淺的,電話也是她的,只是事情太突然了。
林忱辦完事,覺得自己該回家給父母一個交代,想想,又決定晚點回家。干脆等既成事實再告訴他們,免得從中嗦。
他上車後,臉部表情特別放松,劉永力一眼就看出老板心情好,而且是非常的好。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啊。
這當下屬的,最盼著老板心情好,底下就好當差,尤其是司機,天天和老板接觸,一不留神,就殃及魚池。
途徑一家蛋糕店,林忱喊「停。」
林忱站在櫃台前,傾身指著一款蛋糕,服務生剛拿出,他又指向款,短短時間,林忱買了五種不同口味的蛋糕。
服務生是名十八歲的小女孩,滿臉花痴,心想,如果有這樣的帥大叔給自己買,那自己這輩子就沒白活了。
「大叔,你的蛋糕包裝好了。」女孩笑得像朵花。
林忱嘴角微抖,不過還是很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剛走出店門,林忱接到銷售部王經理的電話,說是北京來了位大客戶,晚上準備在酒店給他洗塵,問老板能否抽空來一趟。
林忱沉吟片刻,就應了。
這位客戶在北方開了多家連鎖藥店,是林氏在北方幾省的總經銷商。
酒店訂的是天地酒店,林忱踏進去時,一時晃神,去年上半年,趙淺淺就在這里工作。
早在他們第一次在酒吧相見時,他就在酒店見過她,她卻不知。
林忱一時心潮起伏,嚴嵐連喊他幾聲林總,他才回神,「小嚴啊。」
「我帶您過去。」嚴嵐非常恭敬的語氣。
林忱非常想了解那時的趙淺淺是怎樣的,「以前趙淺淺在你手下工作,你對她印象怎樣?」
嚴嵐心感詫異,她和林忱的交情不深,沒到可以隨意交談的程度,斟酌著,才道︰「她是一位非常努力工作的員工,性子溫和,卻有自己的主見。」
嚴嵐的描述,讓林忱想起自己以前自己在路上看到的無名花,淡淡的紅,不甚起眼,卻頑強地迎風而立。
心里驀然升起一股柔情,不知她在家呆的還習慣嗎?自己真不該來酒店的。
林忱進了包間,菜上了大半,大家還沒動筷,就等著他入席。
「老萬,我可一直盼著你來新海,你這位貴人總算是來了。」林忱上前一步,伸出手。
「林董,你這是折煞小弟我呀。」老萬迎上前,「上次在北京,小弟我招待不周,還請林董海涵。」
林忱微微笑,「你太過謙了。」
上次在北京,老萬作為東道主,每天請吃鮑魚海參,燕窩蟲草,晚上的安排則是最出名的會所休閑。這還叫招待不周,謙虛過頭就成了假話。
席間銷售部安排了兩位漂亮的女將分坐兩位頭身邊,老萬是銷售出身的,手腳有那麼點不干淨,時不時就往女孩身上掐兩把,喝酒時還故意湊過身子,胳膊肘就直接蹭人胸。
女孩也是見慣場面的,只是吃笑著,並不避開,酒桌的氣氛就熱鬧了。
林忱很放松,不時和身邊的女孩交談,了解她的工作情況,態度和藹卻不親密,很完美地保持了一家公司老總的形象。
幾瓶白酒都喝光了,老萬臉紅得不像樣,林忱卻是照舊,目光更是清明。
酒宴結束,王經理在娛樂城安排了節目,可想而知,接下來是做什麼。這也是大多數男人的至愛。
林忱卻借口妻子懷孕,早點回家,不能相陪。
老萬拉住他的手,「林董,你這妻子懷孕,正是需要放松,怎麼不去?」
林忱苦笑,「沒辦法,回去晚了,這女人鬧騰得厲害。」
底下的員工,特別是王經理這個級別的,當然知道老板和老板娘真正的關系,完全是老板主導,也知道是老板的托詞,忙配合說︰「林董很想陪萬總去的,只是實在沒法。」
林忱回到別墅,客廳壁燈幽暗,橘黃的光照的他心愈加柔和。
多少年了,他一直盼著有這麼一天,不管他工作多晚,總有一盞燈在等他,而這盞燈的背後是一位他心儀的女人。
他先是洗澡,再去臥室,身上酒味太濃,他怕燻著那個女人。
臥室黑漆漆的,透過月色,他能看到床上的隆起,心情突然就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