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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佟圖賴交完這幾個月的存糧後,累癱了的淑貞喘息著跟他提起了兒子們的親事。佟圖賴只是把全副精力放在了打仗和寵妻女上罷了,從他的軍事才能來看,就知道他不是個蠢笨的。听到福晉這麼說後,他精蟲退卻的大腦飛速運轉,最後拍板決定,趁著這次選秀給兩個兒子定下親事。「貞娘,看你還這麼年輕,沒兩年我們就要抱孫子了。」佟圖賴說完,感覺下面某處開始復蘇。就著剛才的潤滑,他再次沖入福晉的體內。舒穆祿氏雖然累得不行,但看他這麼有勁兒,想著他可能這幾個月沒在外面亂來。心里一陣甜蜜,她也就由著他了。于是第二日,婉瑜一大早睜開眼還沒穿好衣服,就被南夢告知,老爺和福晉特意囑咐今日不必請安。婉瑜了然的笑了笑,昨夜阿瑪那餓狼般的眼神她看到了,今日早起不過是生物鐘的慣性罷了。阿瑪和額娘感情好,她這個做女兒的也高興。覺羅氏這次也沒心思為難媳婦了,她現在的全副心神都放在選秀的哈宜呼身上。沒過幾日宮中傳來消息,哈宜呼被留牌子了,這可把她高興壞了。「咱們府的格格都是好的,額娘前幾年就請大師給哈宜呼這孩子看過手相,那大師可神了,竟然知道哈宜呼小時候的事兒。而且大師說,哈宜呼以後必然富貴非常。」婉瑜全家認真的做著路人甲,佟圖賴和淑貞一邊一個觀察著女兒的情緒,就怕覺羅氏一直夸佷女,女兒會不樂意。婉瑜沖著阿瑪額娘甜甜一笑,對于不在乎的人的情緒,她向來不屑一顧。有那麼多愛她的人,她何必糾結于那幾個奇葩?第一輪過後,哈宜呼回來住了一天,期間與覺羅氏膩歪了一陣,又惡心了婉瑜一身雞皮疙瘩。「哈宜呼姐姐這麼久不回家,阿牟其肯定很想你的。」「可是哈宜呼更想瑪姆啊。」雖然話這麼說,但婉瑜還是成功的從哈宜呼眼底看到一絲不自在。這里畢竟不是她的家,自己又不是無家可歸,選秀卻住在親戚府里,饒是哈宜呼初通厚黑學,那也不是個事兒。好在第一輪和第二輪之間的時間間隔不是很長,加上有覺羅氏護著,沒過幾天哈宜呼又恢復了滿血狀態,昂首挺胸的「二進宮」了。這次選秀很漫長,不過這都不關婉瑜一家的事。趁著佟圖賴在府里,舒穆祿氏趕緊相看著撂牌子的秀女。當然孫子成親這種事兒,覺羅氏那是一定會插手的。可她高估了自己現在在兒子心目中的地位,因此當她推舉的幾位格格,無一例外的被佟圖賴直接否決時,她的第一反應是媳婦在作怪。「哎,這人老了,就被人當成是老糊涂。這不想選個可心的孫媳婦,都不行。」覺羅氏以帕掩面,面向著兒子做可憐狀。本來親身額娘這樣,天下哪個做兒女的都會心軟然後順著老人家,但無奈這招用太多了,已經不靈了。「額娘這是嫌棄媳婦伺候不周麼,媳婦哪里做得不好,額娘您直接說出來就好。還有爺,額娘若是惱恨妾身,不肯跟妾身說,那您一定要告訴妾身啊。」心中天平已經傾斜的佟圖賴,看到福晉那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心里難受極了。貞娘嫁予他二十年,沒享過多少福,但是孝道禮數卻是一點都不缺。她受了額娘多少刁難,他心里都有數。「額娘,那你跟兒子說,我們哪里做得不好。」剛才肩膀還在抽泣的覺羅氏當即愣住了,這百試不爽的一招,怎麼失靈了。讓她挑舒穆祿氏的錯,她哪能挑的出來啊。這媳婦的確是哪哪都好,可她出身太高了,每每想起自己貴為宗室格格,如今娘家得用的那幾個人都死了、小輩又不成才,在朝中的地位還不如媳婦家,她就渾身上下不舒服。加上兒子和媳婦感情好,她一手養大的兒子竟然不全心全意對她這個額娘,真是白養他了。不,兒子哪里有錯,都是媳婦攛掇的。沒辦法,覺羅氏使出了終極殺器,直接暈了過去。「看來額娘身子有些不適,貞娘快去找大夫給額娘看看吧。」佟圖賴倒是有些著急了,但他現在也有些半信半疑。畢竟常年在外領兵打仗,他也多少懂些醫理,額娘剛才還面色紅潤,實在不像能立馬暈過的樣子。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他還是叫舒穆祿氏叫了大夫。本來裝暈的覺羅氏,听到這里著急了。這一叫大夫,不就全露餡了。于是她很快的悠悠轉醒,然後假裝咳嗽了一聲。「我剛才是怎麼了?」佟圖賴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他是額娘的親生兒子,自然會孝順她。而且這府里最好的吃穿用度,哪樣不是先緊著慈和院,單單看額娘屋里這擺設,就比貞娘的院子好很多,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不過為人子的,即使心里再意不平,也不能直接說額娘的不是。「額娘剛才昏倒了,貞娘剛想出去請大夫,您現在感覺怎麼樣?」「不用麻煩大夫了,剛才只是一時頭暈,上了年紀,這身子骨就是不行了。哈宜呼眼看著快要出嫁了,額娘身邊沒人也寂寞,翠屏綠柳這身量也長成了,就讓她們生下個一兒半女,養在額娘這解解悶。」覺羅氏這話說得很誠懇、很可憐,若不是有前面那兩出,佟圖賴定會心軟。可現在他已經有了防備,而且他注意到身邊的福晉身子晃了晃。「兒子也上了年紀了,近來有些體力不濟。再說額娘身子還硬朗著,等過幾年就可以抱重孫子了。再說兒子全府的人都知道,這兩個人是兒子送來給額娘解悶的,兒子不能食言。」覺羅氏再次被噎住了,這一刻她憤恨的看著媳婦,都是她帶壞了原本听話的兒子。強打起精神與兒子媳婦周旋一番後,許是她真的上了年紀精力不濟,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佟圖賴和舒穆祿氏出了慈和院。「貞娘放心,爺定會給那兩個小子,找個妥帖的福晉。」淑貞信任又有點疑惑的看著自家爺,剛才爺的表現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麼多年他一直在中間當和事老,她知道他也不容易,但是沒想到今天,他竟然為她據理力爭。佟圖賴沒錯過貞娘眼中的疑惑,他大喇喇的抓起她的手,「這麼些年,貞娘的委屈爺都知道。本以為額娘能慢慢地想開,可現在……。你放心,從今以後爺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的。」佟圖賴這麼說其實是有原因的,這次遠征西南,那里的人善于運用叢林里瘴氣和毒物,無數次大軍陷入進退維谷、險象環生的境地。幾次失血過多,他以為自己要死時,腦海中浮現的都是福晉的身影,那時候他就在心中默默發誓,若是能回去,定不會讓貞娘再受一丁點兒的委屈。「妾身一點也不委屈,如果沒有額娘也就不會有爺,妾身也就不會如此幸福。」佟圖賴黝黑的臉竟然奇跡般的變紅了,他一臉感動的看著她,結發二十載,貞娘還是一如初見的時那般美好與溫柔。在逛花園的婉瑜遠遠地看著阿瑪額娘,這幾年雖然系統一直沒升級,但她變得耳聰目明,所以兩人的對話她听得一清二楚。看著這兩個四五十歲的人,如前世天朝的情人節戀人那般,四目相對無語凝噎,婉瑜了然的抿了抿嘴叫,識趣的走開了。佟府里的男女主子進入了蜜月期,皇宮中的順治也遇到了他的真愛。某日逛御花園時,他偶遇了正在彈琴的哈宜呼。楊柳依依的湖畔,她穿著一襲粉紅色的旗服,隨意又儀態萬方的端坐在石頭上,露出雪頸和皓腕,悠閑地撥弄著琴弦,專注且愉悅的唱著歌。一瞬間福臨感覺,天地萬物都不在了,他的世界中只有那明媚少女的身影。他呆呆的站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痴痴地看著那俏麗的女子。「奴婢給皇上請安。」福臨被這黃鶯般的聲音驚醒了,他親自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哈宜呼何必這麼見外,以前不都是叫九哥的麼?」「先前是奴婢不懂事,宮中的嬤嬤已經教過了。」福臨注意到了她皓腕上微露出的青紫的痕跡,「那些老虔婆,她們是不是罰了你?」「皇上不要怪罪嬤嬤,嬤嬤們都很好,教會了哈宜呼許多宮中的規矩。這傷是學規矩的時候不小心弄得,不關嬤嬤們的事。」哈宜呼這麼說,福臨更加覺得她心善,「宮中規矩就是多,我也討厭這些。以後沒人的時候,咱們還像以前那樣,你叫我九哥。」哈宜呼一開始就看出了福臨眼中的那一抹痴迷,她這麼多年的書不是白念得。她知道阿瑪如今雖然給八旗大軍送這軍糧,但官職還是比不得戰功顯赫的額其克。對她這樣身份不高不低的八旗貴女來說,入宮是最好的選擇。沒有什麼比小時候的玩伴,長大後突然變的驚艷,能夠讓一個男人驚艷了。于是哈宜呼從善如流的低下了頭,腮邊浮起兩朵可以的紅雲。「那九哥,哈宜呼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