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要改嫁 59調兵信物

作者 ︰ 魚丸和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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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古青在婉瑜的手心里,一筆一劃的寫出了八個大字,「哈宜呼的孩子,沒了!」婉瑜聞言,險些繃不住臉上的神色。孟古青趕緊往前坐了一下,擋住了身側的人。「貴太妃和媳婦感情可真好,看這大過年的帶的首飾都一樣。」婉瑜側身躲在孟古青身後,微低著頭思考剛才的信息。哈宜呼懷孕的事肯定是真的,而且那次見面婉瑜看得出來,她很重視這孩子。但是孟古青也不會騙她,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一時想不通,顧念這這里是慈寧宮,婉瑜也沒深入的想。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臉上恢復了和煦的微笑,在背後悄悄示意孟古青她好了。「這也是巧,不過皇後與太後穿的衣服倒也相似,你們倆這坐在一起倒像是親母女了。」孝莊現在對孟古青滿意的很,雖然孟古青還沒能如她所願的生下阿哥,但她豈能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但是孟古青這孩子卻是一點也不怨,全心全意的等著福臨回心轉意,而且平日有空就來給她這個姑姑請安。想起科爾沁那對她極好的吳克善哥哥,她對不起這個佷女啊。所以娜木鐘這麼一夸,孝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孟古青這孩子,哀家是越來越喜歡。她呀,簡直比阿圖、雅圖她們還要貼心。」「皇額娘,你都夸的媳婦不好意思了。」孝莊慈愛的笑著,眼角的余光瞅到了一旁的哈宜呼,看她面色蒼白,她眼角閃過一抹厲色。在這宮中孝莊還是有足夠的掌控權的,孟古青都知道的事,她當然也會知道。「佟妃可是累著了,怎麼臉色這麼不好。」「回太後的話,奴婢無事。」婉瑜坐在孟古青邊上,能清楚地看到下面的哈宜呼眼中閃過的驚懼。雖然只有一瞬,但是這哪能瞞得過這些上了歲數的福晉?孝莊看她這樣,暗自道了一聲晦氣。好好的一個孫子,竟然能給她弄沒了。還有福臨…不對,福臨沒錯!都是佟妃勾引的他。不過想到今天是大年三十,這事公開出來可不好。只是想到這佟妃明明小產了,卻還要把這晦氣帶到慈寧宮,她心里就更加不滿了。「快起來吧,這可憐見兒的。你畢竟懷著孩子,這里鬧哄哄的對你也不好,還是快點回去歇著吧。「哈宜呼還想說些什麼,可她站起來的時候腿上一軟。昨晚皇上走後沒多久,她肚子一陣抽痛、一股溫熱的鮮血流了下來。當時她就覺得壞事兒了,還好當初瑪姆給她的嬤嬤懂這些,處理完了之後她的心都涼了,整個人陷入了無邊的絕望。可是話梅的一句話點醒了她,今個兒是大年三十,如果這時候事情被捅出去,她整個人將再無翻身的機會。于是她來不及追究這是誰的陰謀,涂了厚厚的粉底趕到了慈寧宮。如今她真的撐不住了,她感覺體力在迅速的流失,「奴婢多謝太後娘娘恩典。」謝恩之後,她整個人撐在話梅身上,慢慢地走出了慈寧宮。看著哈宜呼消失在門邊的背影,婉瑜突然覺得這個姐姐很可憐。她小時候要討好瑪姆,選秀的時候討好皇帝,入宮了要討好宮里的一大幫子人。似乎從三歲起到現在,她的人生似乎從來沒有放縱過。何必呢,大伯雖然官職不大,甚至從前是個商人。但是他們府里的日子並不差,加上有阿瑪這個親弟弟在,如果哈宜呼不是那麼的雄心勃勃,而是找一個普通的旗人嫁了,那她現在過得肯定比現在輕松。「發什麼呆呢,想見你姐姐等會我陪你去。」婉瑜被孟古青戳醒了,她發現自己竟然在慈寧宮中發起了呆。往貴太妃那里看去,見她給了一個安慰的笑容,婉瑜也就打起精神來听大家說話。剛才她想岔了,想起哈宜呼的為人,她定不會甘心做一個普通旗人的福晉。再說哈宜呼如何,真的與她無關了。她過得不好她頂多被瑪姆念幾句,但是如果她在宮中得勢過得好了,不安生的該輪到她了。熱鬧的新年很快就過去了,回府後貴太妃也知道了這件事。不過這不是婉瑜告訴她的,貴太妃在宮中住了那麼多年,豈能沒有一點眼線,對于這事兒,她比婉瑜知道的還要清楚。「皇上當夜不知為何,留在了承乾宮。半夜似乎怕被太後發現,趕忙出來去了坤寧宮。而佟妃就是在皇上走之後,才發現事情不對的。」「額娘竟然知道的比孟古青還清楚?」婉瑜把孟古青告訴她的事,跟貴太妃說了一遍。貴太妃听後眼楮一亮,「孟古青是個好孩子,福臨……終歸還是太年輕了。」「就如皇上不讓爺參軍一樣,孟古青再好,怕是也不會得寵。」婉瑜的這聲嘆息很小,但是最近越發耳聰目明的貴太妃,還是听到了。她一直以為這個媳婦只是有些小聰明罷了,沒想到她卻明白這些。「你會不會覺得,博果兒沒軍權,嫁給他委屈了?」貴太妃問完之後,一雙銳利的眼楮直直的盯著媳婦。憑她這麼多年看人的眼光,只要媳婦有一點不樂意,也瞞不過她。婉瑜被這問題問懵了,額娘怎麼就這麼直白的問出來了呢。「額娘說哪里話,嫁給爺是瑜兒高攀了,額娘有那麼多出身更尊貴的貴女可以選擇,卻單單挑中了瑜兒,瑜兒怎麼會嫌棄爺?」貴太妃听完她的回答後,收回了那銳利的目光。她是從小看著婉瑜長大,但在更多她看不到的地方,婉瑜是在佟府里的。這些天收到的消息,看到哈宜呼那樣,她也怕媳婦多多少少也會有點這樣的脾性。現在看來她完全多慮了,一樣米養百樣人,這話一點都不差。貴太妃這邊沒事兒了,婉瑜卻突然覺得有些難受。她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但是認識這麼多年,額娘竟是著麼的不相信她麼?「額娘,媳婦難受……」婉瑜忍不住撲倒貴太妃懷里,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好啦,被嚇到了吧。額娘就是看你姐姐那樣,所以才問問的。乖不哭了,怎麼跟端順小時候一樣愛哭呢?」「嗚嗚……,姐姐是瑪姆養大的,瑜兒是額娘養大的,我們……嗚嗚……不一樣。」貴太妃無奈的看著媳婦,這丫頭雖然長了一副機靈的樣子,但心里還是一團孩子氣啊。被貴太妃一下下的拍著,婉瑜沒一會兒就恢復了平靜。抬頭看著一臉揶揄的貴太妃,婉瑜臉騰一下紅到了耳朵根。剛才那人絕壁不是她,不是她,哎呀她沒臉見人了。「額娘,你怎麼……怎麼能看媳婦哭呢?」婉瑜嗔怪的說出來之後,瞬間覺得一陣理虧,「額娘,媳婦失態了。」「好了擦擦臉,額娘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婉瑜接過烏嬤嬤手中的毛巾,抹了抹臉。四下一看房內就烏嬤嬤自己在伺候,總算這臉沒有丟太大。「這屋里剛才沒別人……」貴太妃的一句話,讓婉瑜臉更紅了。「好了不鬧你了,你看看這個。」婉瑜見貴太妃從身後拿出一個匣子,那匣子跟她平日擺弄甲套用的沒什麼兩樣。她如往常一般輕輕地打開匣子,拿出了一個通體黝黑的牌子,遞給婉瑜。婉瑜接過來一看,這牌子看著小但是拿在手里很沉,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牌子正面雕著一面人像,反面則是一只雄鷹。「額娘,這是?」婉瑜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但是她還是不敢確定。貴太妃拿過婉瑜手中的牌子,輕輕摩挲著正面的人像,似乎沉浸在了回憶里。婉瑜靜靜的坐在旁邊陪著她,她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果然過了許久,貴太妃終于開口了︰「想必你也猜到了,這是畫像正是林丹汗,這鎢鐵牌子是他的信物。」貴太妃似乎回憶起了以往的時光,她慢慢講述著在察哈爾的生活。婉瑜靜靜的在一旁聆听著,後世歷史上那個作為失敗者出現的林丹汗,在貴太妃口中突然鮮活起來。想想也是啊,那位十三歲繼承汗位,雄踞白城遙控蒙古各部半個世紀的林丹汗,怎麼會是後世影視劇中的那樣粗鄙的失敗者?「皇太極和林丹汗,都是當世少有的英雄。大汗病逝前,不放心年幼的額哲,就把這牌子交給了我。」「所以你不用擔心博果爾沒有實權,我只是懶得跟大玉兒那個女人爭。黃金家族的後代,在千年後好不容易再次入主中原,這是我們全族的榮耀。」「你年紀小不知道,察哈爾之所以支持大清,是因為努爾哈赤的先祖,是咱們蒙古人。」從貴太妃敘述中,加上後世所知道的歷史,婉瑜大概懂了。林丹汗死後,察哈爾的大權,落到了貴太妃手里,而且現在依舊在她手里,這牌子就是調兵的信物。「博果爾那孩子閱歷太少了。我本來想著,過幾年如果他還是這樣的話,就把這東西給阿布鼐捎回去。至于博果爾,就讓他自在的過一輩子吧。可是沒想到,瑜兒你嫁過來了,現在額娘相信你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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