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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撩動著無邊夜幕
焦承澤面容有些扭曲地挑動了下,看了慕鳳池一眼,精明如此,她真的是自己記憶深處,那個嬌憨的小鳳池嗎?
皇甫憂乃是南楚太子,難道要他焦承澤搬座金山來襯他?
「焦乘,拿三千兩銀票給蕭管家,讓他吃穿用度好生服侍著,如若不夠,就找這個人要。」焦承澤指了指皇甫憂,隨即別過頭去,不敢再看他。
皇甫憂俊目半眯,朝焦承澤說道︰「我記得你臨安每年上繳朝廷的賦稅不過十萬兩,你一個縣令一出手便是一千兩的銀票,倒也闊綽得很。」
焦承澤未曾答話,便听一旁的焦乘急道︰「那是我家公子來臨安之時,夫人貼補給他的體己錢……」
焦承澤瞪了焦乘一眼,示意他閉嘴。
皇甫憂見焦乘將那三千兩銀票攥得緊緊地,有些失笑,從腰囊里掏出一把金瓜子,遞給焦乘,說道︰「去換成銀票,回來交給鳳池便好。」
焦承澤猛然間听見皇甫憂喚了一聲「鳳池」,見慕鳳池始終淡淡,一派意料之中的態勢,不禁又驚又疑。
阮長緣將目光落在皇甫憂身上,突然問了句︰「敢問公子如何稱呼?這臨安自是無潛龍之輩,想那帝都也未有幾人能及得上公子這般雍容氣度。」
皇甫憂始終未曾吐露真實身份,這會突然被阮長緣問及,倒有些驚詫,淡淡說道︰「千歲憂。」
阮長緣輕笑,也如同慕鳳池先前那般揣測道︰「千歲之名,將是萬歲之身……」
皇甫憂面色淡然,未曾接話,焦承澤見阮長緣目光有異,于是暗地里多關注了幾分,見阮長緣並未發難,而是多喝了幾杯酒,面色微紅,嬌聲朝蕭辰朔說道︰「師兄,我多喝了幾杯,有些頭暈,你送我回房。」
蕭辰朔站起身來,見慕鳳池不動聲色,于是在她身前頓了頓,慕鳳池抬頭輕笑,說道︰「嗯,你送三姨娘回去,回頭我讓春絮送去一碗醒酒湯,讓她醒醒酒。」
蕭辰朔仔細盯著眼前這副嬌顏,見她絲毫沒有勉強或不悅,越發心寒,嘆了口氣,扶著阮長緣離開了前廳。
飯罷,焦承澤去看厲素素,便帶著焦乘下山了。
慕鳳池因喝了幾杯酒,有些燥熱,在廊亭上抱膝而坐,抬頭望月,只見月如圓盤,皎潔如水,傾瀉一地銀光。
突然,遠處傳來笛聲,凌厲而綿軟,悠長而淒艷,撩動著無邊夜幕。
身後,卻突然有些異樣的氣場,慕鳳池倏地回身,卻是皇甫憂,他撩起後襟,坐在慕鳳池身後,兩人背抵背而坐。
在這一刻,慕鳳池沒有推拒他,或許是因為夜太沉寂,冷卻了那顆炙熱的心,或許是酒飲過後的繾綣,相思了無痕。
「你堂堂一個南楚太子,獨身來臨安做什麼?」
「你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是蕭星雋讓你刺探我的?」
慕鳳池用胳膊肘搗了他後背一拳,說道︰「別跟我提蕭星雋,你膽敢再說一句,小心我從此後都懶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