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若蘭一早就被嘈雜的啼哭聲吵醒,外面似乎是珠兒在和誰說話,聲音有些吵鬧。
「珠兒,你在和誰說話?」她攏起秀眉,滿是不耐的開口問道。
在外面正和萍兒說著話的珠兒听到南若蘭的聲音,有些惱怒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人兒。都怪這丫頭,不然南若蘭也不用被吵醒。
萍兒听見南若蘭的聲音,知道南若蘭已經醒了,哭聲喊道,「娘娘,求您了,貴人她已經快支持不下去了,求娘娘救救貴人吧!萍兒求您了!」
珠兒一下蹙眉,盯著萍兒,眼中殺意泛起。
里面沉默半響,又傳來南若蘭淡然如水的聲音,「趙貴人身體有恙,該找的是太醫,不是我,本宮不會治病。」
「娘娘!太醫已經看過了,他們都說貴人怕是不行了,求娘娘去看看她吧,貴人一直念著娘娘的名字呢!」萍兒淚如雨下,聲音淒慘可憐。
「既然如此,你就該好好待在她身邊照顧,來找我有何用?難不成她見了我便會痊愈嗎?」涼涼的聲音帶著嘲諷,南若蘭勾起一抹涼薄的笑。
「珠兒,進來。」南若蘭又喚。
「我不管你的主子怎麼樣,娘娘是不會再管的。」珠兒冷冷地看著萍兒,冷聲說完,轉身進屋。
「娘娘,求您了,您若是不答應,奴婢就跪在一直這里。」萍兒執意不走。趙雅安說了,必須讓她堅持,如今的南若蘭多疑,只要她堅持下去了,南若蘭必然會相信的。
趙雅安認為,哪怕南若蘭如今變了一個人似的,但也都是虛的,她骨子里還是怯懦的南若蘭,不會變的。
「如若你還要待在這里,我不介意和母後稟報,讓你去和麗嬪做伴!」南若蘭聲音一冷,她最恨別人威脅她!
萍兒立即噤聲,不敢說話。南若蘭真的變了,看來主子是真的無望了。
珠兒走進寢殿,南若蘭依然躺在床上。
「趙貴人怎麼了?」她輕聲開口。
「昨夜暈了過去,太醫去瞧了,是傷寒,似乎很嚴重,但也不至于活不下去。」珠兒輕輕哼了聲,「她不過是在搏同情,想讓娘娘心軟罷了。」
「哦。」昨夜她一直昏睡,依稀是听到了些。趙雅安肯定把事情都宣揚出去,如今宮里謠言怕是滿天飛了,「後宮里都說些什麼?」
「那些妃嬪都說娘娘是自失憶後,被邪靈附身,才會如此狠心對待自己的好友。還讓太後去請法師來為娘娘驅邪,可是被太後娘娘狠狠訓斥一頓,就不敢再提了。」珠兒一笑,「那些妃嬪沒事就愛搬弄是非,早該訓訓。不過,現在宮里都傳著娘娘的事情,那些人都說娘娘冷血無情,居然這樣對待對自己這般真情實意的好人,實在冷情。」
南若蘭挑眉一笑,趙雅安這個可憐的角色倒是扮得好!
無論她是真的病危,還是假的病危,她都不會去看她的。畢竟,她們二人之間根本沒什麼情誼。趙雅安不知道還打著什麼如意算盤,她才傻傻的成為別人的護身符。對她沒有一點好處的事情,她不會做。
珠兒見南若蘭還若無其事的笑,心更是不解,她听到那些流言,都替她委屈了,她居然還這般淡然!
南若蘭微微睜開眼,看了一眼珠兒氣悶的模樣,又開口道,「不用理會,說什麼是人家的事情,我們又不能捂著別人嘴不讓她們說。」
珠兒也釋然一笑,對呀!別人說什麼是別人的事。
南若蘭記起今天還和雲軒有約,時間也快到了。
幽林深處,湖畔涼亭,南若蘭坐于亭中,撫弄著手下的碧焦,淒美幽然的琴聲蕩漾于梅竹之間,飄散于碧水紅蓮。
身旁不遠處的男子,坐于亭欄,半身靠著亭柱,手執白玉蕭,依舊一身白衣勝雪,俊美無雙的臉龐帶著微微的笑意,幽深暗黑的眸子饒有趣味的望著正專注撫琴的人兒,嘴角微微勾起。
女子專注于撫弄琴弦,一身如藍天的素藍紗衣,依舊擋不住的風華絕代,美貌傾城,淡然靜雅。
兩人如此相稱奪目,風華絕代,美景也成為他們兩個的襯托,他們就是最美的風景!
一曲畢,南若蘭舒了口氣,她終于能把整首曲子彈完,可也只能勉強,在曲子的後半段她依舊彈不出和清楓的那種感覺。
「真難。」她微微的嘆息一聲,這兩個字她不知在這天說了多少次了。她真的挫敗了,她還沒有學過這麼難的曲子,可見真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雲軒嘴角微掀,若有若無的笑容使他看起來更是如謫仙般高雅華貴,又微微透露出邪魅之態,如雪白玉蘭,又如池中紅蓮。
「你學的很好,天賦很高。」他淡淡的說道。才短短一日,已經能把整首曲子彈完,這已經十分了不得。
南若蘭不滿的抿了抿唇,或許是從小培養出來的習慣,她什麼都要追求完美。
「我彈不出那種思念之情。」
雲軒眸底掠過一絲黯然,輕聲道,「沒有思念的人自然彈不出。」
這曲子,那女人用了無數個日日夜夜譜奏,每天都坐在庭院,撫著鳳玉琴,看著寂靜的宮門,傻傻的等著那個屬于無數女人的男人,那種思念他也彈不出,他的思念,只是對那早已不在的女人。
南若蘭似乎可以感覺到男子身上透出的冷漠與悲涼,哀傷的氣息圍繞著他,儼然透出的冷漠讓人不寒而栗。
是啊,她根本就沒有思念的人,她從前的世界只有雲儀,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唯一的噩夢,她怎麼可能會思念她?又怎麼會彈出思念之情?
那……他已經有了思念之人?她還可以感覺到當時他彈這曲子的時候,那種濃濃的思念……那個人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難道是他的愛人?
雲軒將情緒隱去,露出淡淡的笑容,執起手中的白玉蕭,「我和你一起合奏吧。」
南若蘭點頭,手再次覆上碧焦。優美的旋律從指下流泄而出。
清麗的蕭聲融入琴聲,雲軒蕭吹的極好,也是帶著哀淒思念之情,兩種聲音合而為一,一點也不顯沖突,仿佛本來就為一體,兩人皆是樂器高手,又如此合拍,像是早已練過千百回。
琴蕭絕美的音色,兩人高超的技藝,將曲子彈奏的完美無暇,震煞人耳!任是誰听見都不得不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一曲未了,他漫步走到她的身旁。
他忽的俯子,與她更靠近了。二人的臉離得很近,她聞到了他身上交織著淡淡的玉蘭香和清幽的竹香。
南若蘭微微眯起眼,冷冷的看著他的動作,也沒有躲開。
他突然伸出手,輕輕地拂過她細致滑女敕,如玉般白皙的小臉。幽深的黑眸對上她清亮如琥珀的眸子,一種莫名的情緒出現在心頭,他微微一愣。
南若蘭小臉頓時一寒,大怒,「你想手廢掉嗎?」
他看著她染上怒意的小臉,露出淡淡的笑容,溫聲道,「蘭兒,真不好意思,要讓你看一些血腥的畫面了。」
南若蘭眸光一寒,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
「是嗎?」她淡淡的反問,水眸寒光乍現,「什麼血腥的畫面?我倒是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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