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與妃嬪們也趕了過來,只見趙雅安和南若蘭同時倒在地上,渾身是血,鮮血流灑,染紅了干淨的地面。
妃嬪們都被這一場景驚呆了,每個人美眸圓睜。
從小就在華府里養尊處優的她們何曾看過這樣的血腥畫面?有幾個嚇得臉色慘白,差點暈了過去。
太後等人立馬跑到南若蘭身旁,太後看著她染上鮮血的小臉,以及手上的傷和身上的鮮血,又看了看一旁的趙雅安,眸光一閃。
「母後……趙……趙貴人她……」南若蘭微弱的聲音響起,「她要害我……」
太後立即勃然大怒,「該死的賤婦,居然想殺人滅口!哀家豈能饒你?」
妃嬪們都暗自驚嘆,沒想到趙雅安是這樣的人,居然敢殺人滅口!平時看她一幅柔柔弱弱的溫順模樣,沒想到心里居然這般歹毒!
「我……沒有……母後……我是……冤枉的……」趙雅安全是血污的身子一顫,「母後……是她動手……」低啞的嗓音斷斷續續的想為自己澄清。
趙雅安身上的劇痛讓她倍受煎熬,她雖然身份不高貴,可也是名門女子,從小沒受過半分苦,如今被捅了幾刀,她能忍著說話,神志清晰,已經很是不凡。
「母後……她拿著刀子想殺我……母後……你要為我做主……」南若蘭虛弱的吐出幾句話,似乎隨時都要斷氣了似的。
「你胡說!」趙雅安用虛弱的聲音反駁,臉上全是驚色。
「來人!把趙雅安打入冷宮!每日酷刑,不許讓她咽氣!哀家要讓她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不!」趙雅安撕扯著破敗的嗓子,「太後娘娘……」她拖著全是鮮血的身子,爬向離她不遠的太後,沾滿鮮血的手想拽住太後的衣擺,太後厭惡的倒退幾步,張嬤嬤見狀,立馬踢開趙雅安的身子,啐了口,「大膽賤婦,居然敢對太後娘娘動手動腳!」
趙雅安被甩出去,又吐出一大口鮮血。那原本美艷的臉蛋,此時卻如此猙獰恐怖。
空氣中漂浮這濃郁的血腥味,妃嬪們從未見過這般駭人的場面,一時驚叫連連。
「蘭妃,我知道錯了……」趙雅安知道太後無意幫自己,轉而去求南若蘭。「請饒了我吧……求您……」
南若蘭心里冷笑,她決心要毀一個人,那人絕對沒有逃月兌的理!趙雅安,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
「趙貴人……我沒有害過你半分,為何……你要這樣對我?」說罷,南若蘭眼楮一閉,昏了過去。
「蘭兒!」太後驚呼一聲。眾人完全注視著南若蘭,根本沒空理會在一旁奄奄一息的趙雅安。
「娘娘!」
珠兒一個閃身沖到她的身前,熙寒也跟了過去,臉上神色嚴肅。心里暗嘆,贊嘆,感嘆,這主母的演技非一般的好啊!他也得好好配合。
熙寒看了看南若蘭的「傷勢」,臉色頓時大變,急道︰「不好,娘娘的傷勢嚴重,必須立馬診治!」
太後大怒不已,氣急道,「來人,把這賤人拖下去!讓冷宮的人準備好,哀家要讓她生不如死!」
趙雅安听到這句話時,徹底的絕望了。為什麼?她也受傷了,為什麼太後不追究緣由,一味相信南若蘭?就因為她身份不如南若蘭高貴嗎?就因為南若蘭的兄長是鎮國將軍嗎?
她為了討好太後,甚至可以和南若蘭交好,忍受南若蘭冷漠無語的性格,還假裝和南若蘭興趣相投。因為這樣太後才會保她性命無憂。天知道她有多麼厭惡南若蘭!一幅丑顏,還要冷漠清高的模樣,讓她厭惡!讓她嫉妒!南若蘭一幅丑顏,只因為身份高貴,可以讓皇上和太後出手庇護。她只能依附著南若蘭的光芒,才能安然無事。
她愛上那個男人,所以她要得到太後的認同,她一直做著討好太後的事情。
哪怕太後對她一次次冷臉無視,她都不介意。可是,最後,太後卻無情的將她打入冷宮!只為了一個南若蘭!她如何不怨?
冷宮……那個如地獄的地方……
她恨!她不甘心!
南若蘭……她錯估了!她千錯萬錯,就是錯估了南若蘭的變化!
如今的南若蘭,居然能讓她陷入今天這樣萬劫不復的境地……無疑,南若蘭贏了……
「南若蘭,你好狠!」她聲嘶力竭的吼道,美眸迸發出絕望的恨意,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將南若蘭塞進她手里的刀子狠狠地用力地捅入自己的心髒……
她寧願死的痛快,也不願生不如死!若有來生,她一定要復仇!下輩子,她絕對不再輕敵!
南若蘭,我趙雅安與你此仇不共戴天!
妃嬪們叫聲尖銳,不少人臉色慘白,暈厥嘔吐。
南若蘭在听到趙雅安最後的那一聲絕望的吼叫,唇角不明顯的微勾
熙寒沒有理會一室混亂,由于劇情需要,他直接抱起已經「昏迷」的南若蘭媽,回到臥室的床榻上。心里一直哀嚎,主子,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諒我!
一股淡淡的熟悉竹香縈繞鼻尖,南若蘭身子一僵,閉起的眼猛地睜開了,冷冷的審視著眼前的熙寒。
很淡很淡,可是她還是聞到了。為什麼?熙寒的身上會有那人的味道?
想起熙寒的及時出現,想起珠兒那次的怪異舉動,又想起那個人的神出鬼沒。
只是一瞬,她腦海里全是那怪異的一幕幕。
熙寒沒有發現她的異常,扯起一臉媚笑,「娘娘,微臣這次可是立了大功麼?」
旁邊的珠兒不耐煩了,直接一腳把他從南若蘭面前踹開。這家伙鬧騰也要看情況,不知上下!
熙寒自己蹲牆角郁悶去了。
「娘娘,您快去換衣服,我幫你包扎一下,總要應付她們。」珠兒冷靜道。
南若蘭水眸一黯,點點頭。去浴池里簡單洗了洗身子,換好衣服,珠兒把她的手臂用白紗纏了好幾圈,看起來似乎真的是受傷了。
看著珠兒熟練的包扎動作,南若蘭眸里的清光越發幽寒。
她記得,她並沒有告訴珠兒她是假受傷。可為什麼珠兒像是早就知道的模樣?處理傷口包扎,用特殊藥水掩蓋真容,處理一切事情都是那麼鎮定自若。珠兒只是她的貼身侍女,為何懂得那麼多?
她一直沒有懷疑過……
南若蘭一直沉默,太後將所有人都遣走,熙寒也被送回太醫院,走之前還裝模作樣的寫了一張藥方,讓珠兒去拿藥。
太後坐在床前,南若蘭不再裝睡了。
太後笑了笑,問,「蘭丫頭,可是怪母後?」
南若蘭微笑搖頭,「我知道母後是幫我的,我不會怪您。」不然剛才太後就不會幫她除了趙雅安。
「蘭兒,你很聰明。」她當時真的沒想到南若蘭會這樣做。趙雅安身上的刀傷,怕也是南若蘭弄的。這孩子,變成這樣,也不知道她是高興還是心疼。
她記得,以前的南若蘭,連螞蟻也不敢踩死一只的。
南若蘭微微一笑,心中了然,不說話。
「你的事情,母後都知道。」太後解釋道,「你母親和我說過,你身上有很多迷,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是正常的。」
「母後,難道你就真的不懷疑我嗎?」南若蘭知道自己的樣貌變化有多麼離奇,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為什麼太後可以那麼肯定?
太後道︰「你母親說,你的左肩上的白蘭,是你的胎記,任何人都模仿不了。」
她母親?又是她母親。白珠鏈子也是她留下來給自己的。還有那幅畫和玉佩……
她心里隱隱覺得這是有聯系的,可是,她想不到是為了什麼。
「孩子,你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母後會處理妥當。」囑咐完,太後才啟步離去。
南若蘭還在沉思,沒發覺窗戶已經悄悄打開,一抹白影如同極光閃過,坐落在她的床前。
南若蘭對于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雙眸幽寒的看著他。
雲軒俊顏溫和,眸光與她相交時,他意識到她眼里的幽寒,心里沉了沉。
「你,到底是誰?」她本來不想去追究,可是,事情比她想象中要復雜,她如今只想把事情弄清楚。
「雲軒。」他淡淡的回答。
「我問你的真實身份!」南若蘭冷道。
雲軒眸光一黯,沉默不語。
南若蘭嘴角輕蔑一挑,又道,「或許,我該叫你皇上?」
雲軒看著她,眸里慌亂一閃而過。可他還是很平靜,很平靜,平靜的讓她怒火中燒。
「你是皇帝?」南若蘭淡淡的問,聲音沒有起伏。
雲軒這次沒有沉默,點了點頭。
南若蘭突然感覺喉頭一陣腥甜,胃里翻江倒海。被瞞在鼓里的感覺,真不好受。
怪不得,他可以自由的出去後宮,怪不得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怪不得熙寒可以及時趕來。都是因為他!皇帝墨離!他不是雲軒!是墨離!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只是一瞬,她壓下了自己的懷疑,第一次,毫無條件的相信一個人。
為什麼她會那麼傻?居然去相信一個陌生人!難道是靈魂也被以前的南若蘭同化了嗎?
她突然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涌上心頭,他居然是皇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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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親,磕頭道歉了,更新晚了,因為重感冒很嚴重,被抓去打針了,這章還是邊打點滴用右手碼的,求撫模!T_T,不好意思,貓兒暈乎乎……